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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办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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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孙、裘老板转悠回来。孙老板晃着手里的戒指,喜滋滋地说:“这里木
头资源特丰富,前几年不开发太可惜!”
吴干部笑笑,说:“前几年开发了就轮不到你孙老板来开发了!”
裘老板杀出一句话,说:“这村子大落后了,连个漂亮姑娘都见不到!”
这话说得老甘支书很不舒服,像口里呛进了只苍蝇,便脸沉沉地说:“这回村
里一塘血杀在办厂上,你们可不能踩蒲瓜。”
孙老板一看不对味,向老甘支书灿着脸笑,说:“我们一定让村里赚钱!”
说着这些,吴干部想:村里选厂长的事,不能让孙、裘两老板知道。不要厂还
未办,就给人留下个村班子不团结的印象,把刚刚引来的“鸟”吓跑了。于是,他
同老甘支书通了个气,叫两老板先回去准备准备,过几日就来村里。
送走了外地老板,接下来的事便是选厂长。选厂长,同样放在老甘支书的厅堂。
全村的党员干部到得特别齐,不像平常那样稀拉,个个都像是到人家那里吃孩儿满
月酒那么积极。
吴干部一看这场面,就感到有些不对头,说:“大家都是党员干部,要讲党性
原则,要按照四化标准和全村今后经济发展的大局来选厂长。既不能马虎,也不能
有私心。”说完,看了看老甘支书。老甘支书说:“按吴干部说的去选,定准。”
村里选举有些别致,桌上摆着二个米斗,中间撒着把米,左边个米斗代表村长
德贵,右边的代表村会计先明。选举开始,当事人村长和村会计就到里间,好让大
家放下面子选。
吴干部先拾起米粒。可他没投下,捏在手心里先看大家选。一看眼都有些花去;
大家都把米粒往代表村会计的米斗里投。村长德贵的米斗没半粒米,吴干部举起手,
有些抖地把米投在了村会计的米斗里。
这个结果是吴干部料想不到和不愿看到的,可它却成了铁实实,摆在了面前。
厅堂里气氛闷闷的。吴干部心里骂:“操,老甘你还来这一手!”
老甘支书用手翻过两个米斗,说:“根据民意,这厂长就会计先明当!”
吴干部只见村长德贵脸青青,双眼狠狠地盯着米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老甘却对着德贵,很大度地说:“德贵,你我日后都要帮着先明当厂长!”顿
了顿,又说;“村里谁拆台,我就跟谁过不去!”
“嚯”地,村长德贵拔腿就走了,留下在场的人一脸的尴尬。吴千部追出来,
追了一段村道,才一把揪住怒得个气的村长德贵。吴干部露出和事佬的相,说:
“德贵德贵,你太沉不住气了!”德贵又是脸青青,说不出话,吴干部又劝,说:
“想开些,老甘支书也到年龄,你就让他几分,有啥不可!”德贵脸对着天,说:
“你不要以为培养了我当村长,就可以把我当孙子,我不是你家的狗!我是人!”
说完,软塌塌地蹲下来,双手捧住脸,指缝间像是渗出了泪水。
吴干部劝了些时间,才把德贵劝回家。
吴干部重新回到老甘支书的厅堂,村干部党员还在候着。老甘支书有点火地对
吴干部说;“你看看,村长德贵这个德性2”村会计先明插嘴说:“村长今日就是四
人帮的做法!”接着,又有些村党员干部直后悔,说:“当初瞎眼选了他当村长。”
吴干部心里被搅得乱乱的,也火起来,说:“别婆婆妈妈了,先把厂办上去再
说。”
大家一看弥陀也发火了,也不再说什么,散去。
四
村长德贵跟老甘支书斗气。老甘支书也跟村长德贵斗气。一斗气,老甘支书就
铁定心,要把厂办个样儿给村长看看。
村办厂确也不易,为贷款,就费了些神。
吴干部说的20万元贷款他已疏通好关系,实际上只疏通了一半。起初,乡信用
社白主任是答应了。不巧,县信用社一个副主任到乡信用社检查工作。这主任在落
实承包制时,到天头岗村分过田。一看这村子要贷20万元款办厂,便说,这村死穷,
连女人都穷得买不起裤权穿。只能贷10万元,这还是看在他在村子里蹲过点,有些
感情的份上。临走,他还吩咐乡信用社自主任,最多只能贷10万,再也不能开口子
了。
乡信用社白主任把这事告诉吴干部,吴干部先是一惊,愣怔之后便镇定下来,
以为是自主任要意思,说:“贷款的事,我知道,村里到时会感谢的。”白主任连
连摆手,说:“你错了错了,是上头总社领导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吴干部说:
“那我就叫村里到上头去意思。”白主任说:“你听错我的意思。”便把总社副主
任到这里检查工作的事说出来。吴干部听完,感到问题棘手,说:“自主任,有没
有补救的法子?”白主任说:“这回是没工作好做了!”
这事,搅得吴干部猴急。无奈,他只得到天头岗村一趟,把这事先露个底再说。
到村时,老甘支书和村会计先明正在岗坪上晒日头,一见吴干部,会计先明开日说:
“吴干部,老甘支书正同我议着落实办厂场地的事。”
吴干部很气地说:“贷款只落实了一半!”
老甘支书问:“讲得好好的,怎又变化了?”
吴干部问:“你们可记得,落实责任制时县上头蹲在村里有个副主任?”
先明说:“记得,这副主任很喜欢吃糯团。还在我家做过糯团吃。”
吴干部说:“对,就是这位好吃糯团的副主任,把贷款划了一半。”接下来,
吴干部把前后经过原原本本的学了一遍。
先明听了,说:“知道这样没良心,我是断断不会做糯团给他吃。”
吴干部说:“糯团吃了就吃了。先不说这些,看看这款子如何落实。”
先明说着,把双眼投在老甘支书的脸上。老甘支书问:“你没法子了?”吴干
部说:“我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停了一歇,老甘支书说:“那我到乡里看看。”
于是,老甘支书带上村会计先明和吴干部一起,到乡里去。一路上,吴干部总
猜不透老甘支书到底使啥法子弄贷款。
到了乡里,老甘支书直抵张乡长家。乡书记到地委党校进修一年去了,乡里就
乡长当家。虽是临近日中午,可张乡长还在床上迷糊着打呼。老甘支书弄起张乡长。
张乡长迷糊着眼说:“他娘的,抓了一夜的赌,刚阖上眼,又让你老甘搅弄了。”
说完,随口把口浓痰吐了出来。吴干部知底,张乡长昨夜是没阖过眼,可没抓赌,
是和村上的地痞子搓麻将。
先明忙说:“乡长难当。”
张乡长说:“当乡长的德性跟婊子差不多!”
老甘支书听了说:“你乡长是婊子,我们这些村干部就是婊子儿了!”说完就
去摸张乡长的口袋,摸烟抽。张乡长掏出烟,说:“老甘,你进贡点差不多,还向
我揩油。”说完,撤了圈烟。老甘支书接过烟,吹了吹,说;“我这当支书的是在
为你乡长卖命!”
先明插言:“甘支书快六十的人还在赔老命办厂。”这话一出,老甘脸色不大
好看,先明忙把话止住。
一提办厂,张乡长顺着问:“厂办的啥样子啦?”
老甘支书答:“快流产了!”
张乡长笑着说:“老甘,这几年你都变幽默了。”
老甘支书说:“全靠你们的影响。”
“真的,厂办的怎样了?”张乡长放下脸问。
吴干部说:“我们就为这事找你。”
老甘支书火气十足地说:“他娘个头,这几年到处都变死了。”
张乡长说:“老甘你别火,说说。”老甘支书说:“反正我讲不清爽,你听吴
干部说。”
于是,吴干部又从头至尾把贷款的事说了一遍。
张乡长听了,说:“老甘,你面子比乡里还大,贷了10万,乡里我去还一毛都
贷不来。”
吴干部听了,知是张乡长在迷糊老甘支书,他明明知道,前几日乡里还向信用
社贷了30万元,到县城购置商品房,为乡头头安窝。
老甘支书是一棵老姜,没有被张乡长糊住,说:“张乡长,这笔款子乡里不解
决,过几日乡里开人代会选乡长,我们村就弃权了。”
老甘支书这一说,事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张乡长说:“老甘,你也太急,
我还未把话说完。’帘甘支书说:“你说。”张乡长说:“我当乡长,对村办厂哪
会不支持。”老甘支书说:“支持就把这贷款解决了。”张乡长说:“老甘,你不
是逼得我要跳楼啊2”老甘支书笑着,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说:“跳楼了我当你的
乡长。”张乡长说:“你这样,我就不跳楼了,贷款我给白主任打个电话看。”说
完随手操起摆在桌上的电话。
先明厌着耳朵细听,老甘支书放松地坐在木沙发上,阖着眼,吴干部脸上绽着
和善的笑,弥陀样。
这时,张乡长与乡信用社白主任接通了电话。先是说了几句“婊子儿”饭吃了
没有之类的哈哈,张乡长才转上了正题,说:“天头岗村这贷款,是关系到全乡九
七年能不能奔小康的问题,你要贷给他!”
“这贷款不贷不是我的意见,上头说不能贷。”白主任在电话里说。
张乡里说:“你就没变通的法子了?”
“好变通,还要你张乡长出面!”
张乡长沉下脸,说:“这款不贷,你那信用大楼也是盖不上去的!”
张乡长盘算好,这款不贷,就在乡信用社大楼的征地上卡它。电话里掺了一下
声音,又接上。
“张乡长,你别急。这款我同上面通个气,一定贷。”
张乡长脸上放出笑,说:“自主任,够朋友!”便撂下电话。
在座的吴干部、老甘支书和村会计先明都松了口气。老甘支书说。“我早就知
道张乡长有法。”吴干部说;“白主任就要张乡长收拾。’‘先明也附言说:“倒
是乡长面子大。”又弄得老甘支书脸不大好看。
张乡长说:“今日这款不贷,你老甘要把我生吞活剥了。”说完,张乡长一看
已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便拉几个到餐馆嘬一顿。乡长也知道老甘支书嗜猪蹄,便点
了一大盘猪蹄让他啃。
几个吃着、喝着,张乡长便有些酒意,说:“我出面,乡信用社不敢不贷款。
它那大楼还非得求我出面征地不可。不过,这次为天头岗村贷款,我可卖尽面子。”
老甘支书啃着猪蹄说:“全村人民记着。”
先明说:“喝水不忘掘井人。”
吴干部说:“张乡长就是体谅基层。”
吃了些时间,几个便各自忙各自去了。
村会计先明回到村子,逢人便把老甘支书弄贷款的事说上一遍,直听得村民都
感叹,说“老甘支书有路”,“生委还是老的辣”之类的话,有些话传到村长德贵
的耳朵里,德贵说:“贷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给村子赚10万来!”
果然,没过几天,另外10万元也贷下来,村里落实了贷款,做算盘的孙、裘两
老板,便带着七、八个技术人员,外加些机器,到天头岗村,吴干部也跟着来。
他们是中午到,吃罢中午饭,老甘支书就把全村的干部叫来,从村干的神色可
以看出,对裘老板的一头卷发很看不惯,而对孙老板手背上两个铜细般大的戒指,
却生出许多惊奇。
老甘当着全村干部的面,给孙、裘老板立规矩:第一条是厂长由村会计先明当,
要服从他的统一领导,孙、裘老板当副厂长。第二条是要尽力办好厂,好让村里早
日奔小康。第三条是在本村办厂要有做人的规矩,不能找妇女寻姑娘。老甘支书讲
到这一条,村干部吃吃地笑。老甘支书咳嗽了几声后,说:“我就讲这几条,吴干
部你看?”
吴干部说:“这几条讲得好,村办厂是不要让苍蝇带进来。”说完,问孙老板
有话要说否。
孙老板说了几句,“我们出门在外,靠朋友。在村里就要靠在座的村干部,我
和裘老板既要为自己赚到钱,更要为村里赚到钱”之类的话。接着老甘支书宣布村
干部散去,留下吴干部、村会计先明,老甘支书、孙、裘老板商量落实场地的事。
吴干部的意见:要把门口的田贩开进去,才像样办厂。孙老板说:“目前要把资金
化在刀刃上,找个!日场地先用用。”老甘支书认为孙老板说得在理,说:“厂就
办在祠堂里。”
村里有个大树堂,只是破旧些,除了每年正月,请戏班子演上一、二台戏,其
他的月份都闲着没用。正好用来当厂房。
落实了办厂场地,吴干部指出:“来的老板和六、七个师傅吃饭怎么解决?”
孙老板和裘老板的意思,他们自己开伙。老甘支书反对:“万事开头难,这阵子不
能分他们的精力,村子里派饭。”
村里派饭,就是全村各户轮着做饭,张三吃了吃李四,以此循环往复。定下吃
派饭,先明就到各户去落实。孙、裘老板便把祠堂打开,搬弄机器去了。孙老板带
来的人,干活很卖力。村里吃派饭,特别是早餐,要8点多才能开饭,吃完到干活就
半日过去了,孙老板见这样下去干不了活,就每日早早起来先干一阵子,到了农户
来叫才去吃饭。饭一吃,就接着干。每日干到半夜里。天天如此。老甘支书把这些
都看在眼里,对先明说:“人家外地人干事就像样,那像村人懒惰,办事拖泥带水
的!”先明说:“我都被他们搞得吃不消。”老甘支书说。“吃不消才好!”
没几日,破旧的祠堂,被孙老板他们侍弄得像模像样地成了个厂。一天,日近
中午,老甘支书又转悠到祠堂去。自从外地老板进到村,老甘支书每日都要来祠堂
转上几趟。连婆娘都笑他,魂都被厂勾去了。这日,裘老板一见老甘支书进来,就
很火地把手中的板钳往地上一摔,说:“不干了!”老甘支书以为是干吃力了,说:
“日日干到半夜,是该歇歇了!”裘老板吃一惊,说:“是肚子不干了!”在一旁
的孙老板见这样下去会弄僵了,马上给老甘支书递过支“阿诗玛”,并把他叫到祠
堂外,说:“今日早没人来叫吃派饭,大家都是饿肚皮干活。”老甘支书一听没人
来叫吃派饭,说:“这事我得查个水落石出!”带着一身的火气去找先明。因为,
派饭是先明一手落实的。老甘支书到先明家,他的婆娘水凤才钮扣儿一扣一扣地从
内屋出来,脸蛋子上还有席子印。老甘支书一看便知道先明还未起床,火得话都说
不出来,全仗先明的婆娘水凤是个善察颜观色,能说会道的妇人,看了老甘支书这
神气,说:“甘支书,先明昨日夜陪外地老师傅千到天亮,这才刚刚合上眼。”躺
在床上的先明,一听老甘支书来了,忽地起来,慌手慌脚,把裤子反穿了个儿,再
翻过来,裤裆口还大开着就出来。
“老……甘”先明结巴得话未说出。
“你挺尸,孙老板他们在饿肚皮。”老甘支书说。
“我昨日派好的饭,今日早是轮到烂棍家。”先明说。
“那咋没饭吃?”老甘支书板着脸问。
“我去看。”说完,先明赶到烂棍家。
没过多少功夫,先明脸青青地回来,说:“烂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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