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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6年第20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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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 地
告诉你我将要安睡的地方
松林的生长慢下来
一只候鸟的飞翔慢下来
树叶的萎谢也是一样的
我将没有名字
没有衣裳。没有骨肉
没有神经质的靠近和醉酒
我将在你脚下,化作浮尘
我不打算翻身,静下来
乖。你的鞋子还是去年那双
停着蝴蝶
鞋底上有湿泥
石上的青苔在长
明月在长。斜阳不说话
你亲眼所见,在山坡上
汹涌的茅草淹没了我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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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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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与离开(组诗)
木 木
相 遇
相关细节——
时间:静谧的夜晚
地点:木星
人物:你和我
事件:我们相聚在木星上
通过扩音器,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我们一同经历危险,心跳
在显示器上显示相同频率
我们还在各自的小船里唱同一首歌、
昨天,我们回到地球
你在南半球,我在北半球
有波音在微微颤抖
我坐在朝南的窗口
只剩下回忆
我要策划一次更为惊心动魄的相遇
这一次,毁坏所有的仪器
彻底切断与地球的联系
这样,我们就永远漂浮在木星上
或把它建造成属于我们的另一个地球
牵 手
清晨五点
你催我起床
然后,牵着我的手
去赶车
你急促的脚步
一下一下有力地敲击着地面
街道也慌张起来
被你宽大的手握着
我很安心,安心
这空气中略微泄露出来的紧张
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被父亲这样牵着
我们踩着一尺多厚的雪
只为去学校看看今天要不要读书
父亲说:决不耽误你的学习
被父亲宽大的手握着
我很安心,安心
这皑皑白雪透着的微微寒光
桃 花
“桃花又去村口了,
这个疯女人——”
有庆嫂说
女人们的叹息风生水起
桃花第一次去村口的老槐树下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那时的马尾巴欢欣鼓舞地跳
眼睛里射出的光
能照亮男人的心
岁月经久
老槐树黯淡了颜色
人们说:桃花,你在等谁呀?
在你家做篾的小篾匠
不会来了
桃花的心被灼痛了
她的头发剪短,又长了
长了,又剪短
像那思念
伸到天边,又缩回来
缩了回来又伸出去
拢上发髻的桃花
每天清晨去村口
望着朝霞升起的地方
那里住着她的小小少年
这个夏天,你不在
汽笛“轰轰”地响着
你乘着五月之车
去得比春天还快
比我猝然喊出的声音更快
一个人的夏天里
从炎热变得清凉
又从清凉变得炎热
反反复复
天比往常高
空间也开阔不少
那是你走后多出来的
我特别小
像一粒干瘪的黑豆
你坐过的椅子
你用过的书桌
你握过的纸笔
我陪着它们
陪着往事
静静地走开
静静地走开
绕过甘蔗林、橘子树、村庄里的那条小河
然后甘蔗林空旷起来
橘子树静默了
河水也放慢了脚步
静静地走开
风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虫儿也乖乖地冬眠
别到田头欢送
树,我最钟爱的那棵
闭上眼睛吧
等这场雪过后
我静静地回来
离 开
一场雾散去后
一切都凸显了出来
树枝是那样的直与硬
马路上的车也有了轮廓
发出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不同的形状
离开是一团线头的结
退出些许厘米
就抽出许多根丝
再退几米或许几千米
每一根丝上都结满了过去或新生的声音与图像
就如雾撤走以后
一切都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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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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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记忆(组诗)
冰 儿
母 亲
三十年,也无法把一块铁从磁旁边挪开
隔着时光的锈斑,隔着沉重的肉身
我和你,谁也无法躲开这致命的引力
我是你的传统
被一分为二,只有一条捷径可追溯到源头
“母亲,海水的蓝,还不足以侵蚀骨头
所以一辈子不离不弃”
天生叛逆,没有遵循你设计的线路
满街的车轮,向左向右
紫色风衣在速度里追逐纸蝶
一片贴在银行玻璃门上的叶子
除了四季,再没有什么可以储存了
我必须倾空一生积蓄
才能结出新的果实,长出新的核
夜里,我摘下面具,擦地飞行
穿过餐厅、酒吧、高脚杯、银匙的光泽
当我以最美妙的姿态,落在红色液体中
剩余的半生,交给一双熟悉的手配置、
使用
春天尚远,靠近海的人抢先一步把它领回了家
——夹竹桃在十二月的裙裾下生长
我独享这秘密
——喀嚓一声脆响
金属在记忆中醒来
看,我的孩子刚张开眼睛,吮吸手指
假如我的眼睛能代替整个天空看见
假如我的眼睛能代替整个天空看见
耳朵能代替整个大地听见
嘴唇能代替所有爱情的呼吸
皮肤的皱纹吸纳所有生活的霉斑
我还将穿过洞庭湖、长沙
穿过公路穿过雾岚穿过客厅穿过棉质衬衫
与你相见
是手指自己要燃烧
与烛火无关
是身子自己要流淌
与雨水无关
我的身体不能洞察一切
无法凭借经验将你和黑暗中致命的响动
隔开
谁将幸福和悲哀缝在同一个身体里?
一生的时间只够用来拆线
我和你,没有人会从这个夜晚死去
沙发的深度一次次把我们推向更远
除了被月光漂白的窗帘
我不能提供任何证据
补 丁
风暴还要持续多久
才能使一颗心完全绝望
雨帘使你无法看清我水中漂浮的双腿
无法和我一起在黑暗中寻找、抱紧、接受
当我在十字路口驻足
所有的车灯都盯着我
时间的透视镜要把我洞穿
再也没有另一个像你的身体一样
在我的身体里打上完美的补丁
不要试图打捞这颗在盐水中浸泡已久的心
不要制止生活继续加深它的裂痕
像分娩的最后一秒
即使死亡也不能让我喊出
“停止”
锯花在等待深夜的锯子
锯花在等待深夜的锯子
它薄薄的锋口在无形中切我
没有哪一盏灯火
蕴涵着这样灼人的光芒
树木和湖水在天地间结盟
谁只用一双手就控制了世界
黑夜滑向更深的黑……
每一面时间的镜子都在波浪的裂缝中紧缩
月光这把贪心的铁锹要挖到哪里才肯停止
遍地是我们漂白的骨头
亲爱的,你用了半生才穿越几千公里的云层
为了离开,不是抵达
湖面洞穿,花朵碎裂
鱼儿握紧又滑脱
我们越是深入了解越是害怕表达
有多少只野兽被禁锢在喉咙
极度的感激,要将突如其来的幸福推向
哪里……
杯口向所有的黑夜凹陷
杯口向所有的黑夜凹陷
指尖上失去知觉的某一点
被更轻的力量覆盖
每一只杯子都有一张饥饿的嘴唇
等待唯一能够喂养它的手
永远无法预知时间的真相
这个被迷醉选中的夜晚
酒精加深疼痛
哑掉的喉咙
是否因为承受不住这意外的幸福
用最轻微的叹息阻止着裂缝的生成
所有的宴席上,我请求撇下这唯一的杯盏
用你丧失温度的手代替一切的手
带我进入所有情人从未有过的探寻
淋雨的人
越下越大的雨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没有什么能够安慰
她立得很深,身体的半截是冰
半截是水,独自享受发芽的痛快
尽管天把帽檐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看见了
自上而下的干净的水
将低处注满
并且以一种更决绝的姿态,渗入她的血液和胃
那一刻,当她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
把脸仰起,我认出了她
月光是一群迷路的鸽子
月光是一群迷路的鸽子,白色追赶着白色
这样的慌乱一生中只有一次
从八个方向寻找出口
人间没有这种单纯——不隐藏身份还保持沉默
天空像塞满白色棉絮的殡仪馆
只有死者之间才可能存在这样的真实
寂静把灯火一再压低
有人甚至想缩回骨头里面
因为羞愧我不敢像月光一样打开身体
我的身体是一条河流
或者一个装满熔浆的洞穴
这样无声无息地流淌或者燃烧
再没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度过一生
风筝们各自会飞
草地上,小昆虫们很安静
它们支起的耳朵仿佛不是为了倾听
而是灌满上升的欲望
从幼虫到长出翅膀
一生的时间正好用来模拟一次飞翔
阳光下,孩子们的奔跑加上风筝的奔跑
微微暖和的气味转眼到了身边
从什么都拥有到什么到没有
一只风筝起飞,一个生命
从最亲近的人身边走离
天空比从前满了
母亲的心比从前空了
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
牵着人心和比它大得多的事物
得等多少年
它才能带着完整的骨架返回
并准确地落入那只牵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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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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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路(组诗)
杨大力
回乡偶记
秋风吹硬了三百里芦花,
短墙后面,站着一树黄熟的雪梨。
在这里,炊烟覆盖,雾气蒸腾,
村庄躺在一声犬吠里沉睡。
听我说,岁月并不遥远,
它最长的时刻是游子离乡,流水绕村而去;
它最短的一截,至今还埋在我的诗里。
当我穿越二十年风雨征程,
踏上故土,没有人会认出我,
呵,短墙后面,站着一树黄熟的雪梨。
黑 土
是攥在手心的一把黑,
是赤脚在上面行走。
就这样踩着秕子,踩着秸秆,
踩着一季丰硕,直抵黑土深处。
噢,黑土,可有人像我这样,
一生沉湎于童真和执著?
可有人像我这样,笔尖折断,
坐在丰收的玉米地里,开怀而笑,掩面而哭?
噢,黑土,春雨中养育了如花的女儿,
夏至时种下了花生、荸荠和番薯,
萧瑟北风里,埋下了亲人的骸骨。
岁月流转,大地苍茫,
黑土深处,茂林修竹,生活一如既往,
唯有我面对累累硕果,咽下泪水和一地
石头。
秋天说话了
秋天说话了,草木凋零,万物随风。
而在瓯北的堤塘边,
在假山、人工河与光秃秃的树木中间,
人的话语还闷在心里。
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理由,
就决定了人一生的命运。
一句话,一挥手,
甚至一次快乐的聚会也带来无可挽回的分离。
——永久的分离。
就让秋天说话吧。
让来往的人群,把头缩进披风。
此刻能理解我悲哀的,只有沉默的槭树。
这棵槭树下,我认识了那个负心的人……
让秋天继续说话吧。让它说:
岁月有一只无情的手,
它给人风沙一样的覆盖,却不是安抚。
当它揭开时,曾经的美好碎屑纷飞。
乡 路
在乡路上行走
碰上四月 橘红的天气
碰上绿色的麦田
碰上突突开过的拖拉机
它带来喧闹和飞扬的尘土
并打破寂静 然后
碰上云开日出 凉爽的风里草莓熟落
碰上过路的村姑
看起来稚嫩的肩膀露出花格衬衫 然后
一晃而过 一切景色被行程抛在背后
在乡路上行走 碰上黄昏 遇见落日
和自己的少年时代相遇 彼此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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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6年12月7日第 23 楼
从人文视角看诗人的社会责任
丘树宏
本来,诗人的社会责任问题应该不是个问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年来却似乎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了。也许,诗歌界大多数人可能都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然而我还是愿意从人文的视角谈谈自己的一些看法,并就此讨教各位方家。
1。“人间烟火”与诗人的社会责任。
不必绞尽脑汁、挖地三尺地去考古,“诗人”这个角色的出现,应该比“社会”的出现迟,充其量最多也只是同时出现而已。而自从有所谓的诗人出现以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诗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这就够了。只要是要食人间烟火的诗人,你就要与社会发生关系,这个诗人必然就有社会责任问题。
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这样说,社会责任是诗人的自然属性。
2.“衣食父母”与诗人的社会责任。
自有诗人出现以来,似乎总是与“穷酸”两字一直挂着勾的。也就是说,由于职业的缘故,诗人们大都比较“穷”;或是因为性格的缘故,诗人们大都比较“酸”。当然,也有极少数的诗人是富甲一方的,这是特例。然而,无论“穷酸”或是富裕,我们这些诗人们都是领着社会的“俸禄”的——直接的,或是间接的。与所有的人一样,社会是诗人们的“衣食父母”。
既然如此,诗人的社会责任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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