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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6年第20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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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深处,紫花缤纷,在风中溢香
我揉揉眼睛,现在才是
早晨七点,无法巧遇
那个匆匆赶来上班的总统
(我只把他想成一介平民)
此刻,偌大的府前只有我一个人
坐在石凳前,愈显孤单
但是我的视线却因为朝阳的炙烤
而变成焦黑,没有什么
能度量孤独赠与人心的力量
在曼德拉机场
各种肤色,各种服饰
在曼德拉机场耐心等待
左顾右盼。窗外天空的
云影,缓慢移动着
一对年轻情侣在专注接吻
臆想中的爱情,永远
未知的过去与未来
也许不同的经度和纬度
有着复杂的生活背景和宗教
一段相同的过渡后
人们去往不同的地方
想 念
曼德拉的下午
黧黑的下午
分不清是我遗忘了世界
还是世界遗忘了我
海在咫尺之远
被窗子分隔成四块
汽车在海面上
来来往往地奔驰
像数不清的蟹
南半球的夏季风
吹不过深秋的屏风
遥远的夜空中
月儿如银钩
星儿如金钻
此刻,心爱的妻儿
也许正独自依窗临风
望眼欲穿地
将我召唤
盼我回归……
莫扎特塑像
有生之年,一只疯狂
走动的钟
填满你的双耳
热情的钟摆,像乐章中
极快的快板
碰到了死神的舌头
呕心沥血的安魂曲
缓缓响起
在通往天堂的道路上
清晰地绵延
秋风凄凉,落叶满地
醒世的才华抵触着孤独
独一无二的你
站在一百年的时光里
这个姿势你已酝酿长久
你将自己谱成
一首长长的无声曲
在音乐的国都——奥地利
鹅 卵 石
英吉利海峡的沙滩上
我拣到
一块消瘦的鹅卵石
它离开了大海的怀抱
干瘪的欲望,像鱼
搁浅于我的掌心
我相信
这块石头的神奇
它从海底走上沙滩
大概花了一万年
而从石头走向鱼
走向人类社会
更是漫长……
今夜月朗星稀
对岸便是
繁华的英国
鹅卵石啊,你填补的
这座海峡已经承载
太多的风雨和空虚
如今,早已无渡
谁愿意
在空旷和风化中
慢慢老去?
我伸出千里之外的手
把你投入大海
沉入珊瑚的梦中
再见塞纳河
时隔四年,如同隔着记事本里的
一页轻薄的纸,如同隔着
一张浅浅的嘴唇
又一次见到了塞纳河
呼吸着十三公里水道蔓延出的
白雾,一圈半弧形的月亮湾
教堂的穹顶之上,遗存的宫殿
为灵魂绽放朴素的花朵
塞纳河像一个遗世独立的老人
两岸落叶翻飞,一个孤独的人
坐在河边的长椅上
几只鸽子飞落在他的脚边
在一圈圈低垂浑浊的目光里
他看见了人生的苍凉
浪漫的人们一对对在深夜的街头
分手。孩子们早已熟睡
世事变迁。塞纳河曲折蜿蜒
河水静静在流,思乡的心
仿佛已经相隔四年
张文斌,1966年出生,经济学博士。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出版诗集《生命河》《遗失在风中的日子》等。现居宁波。
欣慰的记忆
何 来
1958年,在大跃进的热潮中,引洮下程大张旗鼓上马了。要在距岷县二十多公里的古城筑坝,引洮河水解决甘肃中部十多个县的干旱问题,还要穿越华家岭,惠及陇东粮仓董志塬。这对祖祖辈辈遭旱魔威胁的人们来说,自然是多年的梦想。
那时,我在定西上高中,每天看着大卡车拉着高举红旗的农民和镐锹钢钎独轮车之类工具,从四面八方奔赴引洮工地,想象着工地上的热烈场景。我和几个有点画画特长的同学,被抽去在刷得雪白的墙上画壁画。画的是搭着梯子掰包谷、坐着火箭上北京一类“明天的现实”,当然,也少不了要画高山运河和天上的银河相汇合,人们划着小船,从古城开始,穿过九甸峡,一直游进了月宫。那时,我已迷恋文学,自然也写了一些引洮题材的诗。随后便选了几首,作为一组,以“引洮工地短诗”做题,贸然寄给了《诗刊》,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向《诗刊》投稿,未料,从此与《诗刊》结下终生不解之缘。
其实,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担心一点,一个中学生的诗,人家会不会考虑。那时作者和编辑部的关系很单纯。在我心目中,《诗刊》编辑的眼力,和他们的公平公正,丝毫不容置疑。后来在商品经济条件下形成的许多复杂心理和行为方式,在当时是不存在的。心是踏实的。果然,不久后的一天,居委会的老主任便急急忙忙来找我。他没有什么文化。拿着一封诗刊社的公函给我看,问是怎么回事。我一看,喜出望外,告诉他,我的一篇稿子要登了,了解我家庭有没有问题。老主任一听明白了,瞧,人家工作多细。于是把我领到居委会,命我写了“该同志本人及家庭无任何问题,特此证明”云云的证明信,盖了居委会的大印,径寄诗刊社。现在回想起来,那简直是个梦。
这一年9月,我考上了西北师大中文系。接着,组诗《引洮工地短诗》就在《诗刊》1959年10月号刊登了。这便是我在《诗刊》第一次发表诗。仅仅隔了一个月,12月号《诗刊》又刊登了我的另一组诗《陇南道上》。这对我这个刚刚跨人大学的愣头青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我居然一下子成个“角儿”了。不过,对我来说,《诗刊》仍然是神秘而遥远的。直到1962年夏天,有位白宛清编辑来兰州组稿,开座谈会,我才第一次见到《诗刊》的真人。她比我想象中的编辑还要真诚、严肃、可亲。她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北京的信息,但始终没有提及,她经手哪个地区或哪类的稿子。后来听说,“文革”中她离开了诗刊社,在张家口师专还是什么地方教学,再也没有见过她。
三年困难时期,轰轰烈烈的引洮工程自然也下马了。后来,每当路过洮河一带,看着半山腰残留的引洮工程的遗迹,已被荒草淹没,不禁心生感慨,想起当年写的诗句:大朵大朵的早云/挤在棕旦岭之巅/就像一群野马/围着一眼清泉……可喜的是,四十多年后,在整个国力已经具备的条件下,经过充分论证,2002年国务院批准了新的九甸峡水利枢纽及引洮工程计划,并已重新开工建设。现在,如果我又能写出新的《引洮工地短诗》,那该多好。
何来,1939年生。曾任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飞天》文学月刊社副主编、编审、中国诗歌学会理事等职。出版有诗集《断山口》《爱的磔刑》《卜者》《热雨》《侏儒酒吧》以及《何来诗选》、中英对照《何来短诗选》等,并主编出版了《甘肃五十年文学作品选萃诗歌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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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切虽然遥远……
江一郎
人到中年,往往喜欢回忆,好多事情渐渐被淡忘了,但有些事情忘不了,依然非常清晰。譬如最初在《诗刊》发表作品。
那是1993年,当时《诗刊》有一个重要栏目“诗海觅珠”,不定期推出青年诗人组诗,栏目从设置开始,就备受青年人瞩目。3月号《诗刊》,这个重要栏目刊发了我的《山雨欲来》组诗,共五首。占用两个多页码,诗后附有责任编辑梅绍静一段点评文字。与我一起被推出的新人,还有袁志坚与剑飞。更让我记忆深刻的,这正是我第一次用江一郎这个名字在国内刊物发表作品,特别令我惊喜与难忘。
我想起了梅绍静这位可敬的老师,在她编发我这组诗之前,我与她有过十余次通信,那些信件我至今保存完好,重新翻读,一样说不出的感激。而我这组诗的写作也与她的鼓励与帮助分不开。记得那时,我曾给她寄过不少诗作,大多属于跟风写作,显得盲目、迷惘。梅老师却不厌其烦地回信,让我再写再寄,回信虽然片言只语,但暖人。
1992年夏天,整整一个夏天,我呆在家里拼命地写,写了近百首诗歌。当时,我的写作状态近乎发疯,每天都写,有时一天写好几首,感觉不写浑身难受,好像时光被虚度了。如今想想,这样的写作其实是有问题的。更多的所谓作品,不过是些分行文字,谈不上价值。秋凉的时候,我去了一个叫梅溪的山村,在那里住了三天,写了十几首风格质朴的乡土诗,回来后,挑了八首寄给梅老师。两个星期后收到回信,留用三首,并让我再寄一些新作。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一份巨大的幸福。当天我就将新写的七首诗寄走,很快又被梅老师留下两首。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冬去春来,等到春天来到我的身边,一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诗刊》也到了我的手中。梅老师在推荐语中,介绍我的诗歌“传达一种清新的活气儿”,为此我高兴了好长一段日子。
回顾自己的诗歌写作,可以说,如果当初没有梅绍静老师对我的鼓励与培养,或许我的写作坚持不到今天。后来,我继续给梅老师寄稿,其中一次却意外收到《诗刊》另一个编辑周所同的回信,是退稿。然而在这封简短的退稿件中,周老师却写上这样一句话:“你的诗还不错,比较老到,我认为你可以成功的!”这句话可能是周老师随手写下的,哄哄我罢了,他肯定不会再记得,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句哄我的话让我无比感动,并逼迫自己努力做得更好一些。
在这篇短文中,我之所以提到周所同,是因为在《诗刊》,这样的好编辑还有很多,他们这种认真、尽责,善待诗人的姿态值得我们敬重。多年来,《诗刊》众多编辑都给过我鼓励与帮助,至今年6月,我用江一郎及另一个名字在《诗刊》发表的诗歌刚满100首,是个吉利的整数,还有一些随笔。数字不能说明我取得什么成绩,却见证了我在《诗刊》的扶持下是怎样慢慢成长的。
最早的五首诗在《诗刊》发表后,其中一首后来被一个四川作者改写并获奖,那也是一件可笑荒唐的事。2000年10月,国内另一份有影响的诗歌刊物出版了全国新诗大奖赛专号,当我在80页读到一首短诗《一枚土豆》时,我非常惊讶地发现此诗太过熟悉,原来那位作者竟改写了我发在《诗刊》上的《红薯》。他在诗中将我的“红薯”一律换成他的“土豆”,诗中的背景、人事,几乎没有大的变动,甚至照搬了十几行我原诗中的句子。第一次发表在《诗刊》上的作品,七年后出现这样的喜剧,不能不令人啼笑皆非。此为闲话。
过去的一切虽然遥远,却不敢忘记。生命中每一个帮过我的人我都记得,并深深地感激。梅绍静老师在《诗刊》工作期间,编发过我几十首诗歌,包括2002年的“每月诗星”,却一直未曾见面。无缘当面致谢,只能在此再说一声谢谢,祝她好人一生平安,快乐。
江一郎,1962年12月26日生于浙江温岭。诗歌作品散见各文学刊物,部分作品被收入50余种诗歌选本。2000年参加诗刊社第16届“青春诗会”。2003年获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2004年获人民文学杂志社诗大赛一等奖。著有诗集《风中的灯笼》和三人合集《白银书》。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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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的桐花(组诗)
琬 琦
回忆中的桐花
那年我写到桐花开了
我写到河边的月光,风中的少年
我写到:五月
一些人和事的远去
六月,一路繁花迅速撤离
那年我爱上白色衣裙
一个穿白裤子的男人,个子太高
那年月亮躲进云里
云躲进树丛里
树,被桐花的白层层淹没
那年我在窗下落泪
满地桐花在雨中泥足深陷
那年我不知道
我有多么幸福
桐花的现在时
这时,我的小女儿五岁了
春天未尽
桐花怎么就落了
在她纯净的眼睛面前
我总是显得愚蠢
满树桐花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一夜之间,芝麻开门
桐花层层叠叠地开放
边开边落。尽管那么缓慢
尽管夏天尚远
我的小女儿
认得五个花瓣是她小小的年龄
花蕊是淡黄的触须
她看见一只小鸟蹦上枝头
夜晚与桐花
风从南边来
阳台上的衣服在练习飞翔
女儿在梦中皱起小小的眉头
枕着一颗豌豆
我知道小城的夜色已经很薄
禁不起几次张望
我知道桐花还在争分夺秒地开放
夜色捂不住她们
陨落的速度要慢一些
但永不能挽回
叹息托不住一朵花的重量
不眠不休,亦留不住昨天的纯白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春天
女儿会一刻不停地成长
而我,亦会一刻不停地老去
两树桐花
我最后一次看见愤怒的狮子
是在动物园的铁笼中
它来回踱步
对拇指大小的铁栏杆龇牙咧嘴
那个掌控钥匙的人藏在人群中
谦卑地微笑,脸上罩着巨大的阴影
那是桐花在盛放
居高临下的桐花悠然落入笼中
她一定带来了某种信息
隔着一个树冠的距离
我看到另一树桐花
——我宁愿相信他们彼此相爱
却永不能靠近
只有这样,才能点燃一头狮子
人群有莫名的兴奋
头项上有桐花的阴影
桐花的脸上,有乌云的阴影
天空无边无际
暗河中的睡莲
我不知道,这暗
从何时开始。这漂流
从何处出发
睡莲,她不说话
她用眼泪把自己浮起
而且是在暗处
而且是,绸缎般的夜色不断流淌
她的语言不断流淌
是在内心。在合拢着的花瓣当中
是什么力量让她前进着
偶尔的微笑照亮河中的盲鱼
我不知道,这河
在何处终止。当我疲倦
她知道出口的方向
她知道这暗
是永远的妥贴温暖
墓 地
告诉你我将要安睡的地方
松林的生长慢下来
一只候鸟的飞翔慢下来
树叶的萎谢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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