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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6年第20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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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 
  我和老红军们混得很熟 
  我给骑兵团的夏政委 
  讲他当年攻打会宁城的故事 
  老红军轻轻点了点 
  他雪山一样白的头 
  我知道他脑海里 
  已是马蹄嘚嘚枪声一片 
   
  这一年 
  我告诉所有到会宁的人们 
  会宁是一座山 
  海拔1936 
  没有红军当年的跋涉 
  你就无法翻越 
  这样的高度 
  我还告诉他们 
  这里的水的确苦涩 
  但那里面含钙 
  风风雨雨中 
  会师楼从没弯过脊梁 
  至于这里的风 
  从来都是这么暴烈 
  但这里的鸟儿翅膀最硬 
  只要听到纪念塔上的风铃 
  谁也不会在这里迷路 
  这里还有更深厚的黄土 
  和黄土中沉默的思想 
  只要你扎下根去 
  就能一直扎到 
  1936年10月 
   
  2006年 
  红军走了70年了 
  当我又一次来到会宁 
  我在自己的诗篇里写 
  红旗 
  红旗 
  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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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开启日常生活经验与艺术经验的诗歌
                     子 川   
       子川,原名张荣彩,1953年11月出生于江苏高邮,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江苏省作家协会,一级作家。出版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多部。作品多次被《中华文学选刊》《作家文摘》《散文·海外版》等选载。 
   
  美国哲学家杜威说:“艺术即经验”。实践经验、认识经验;审美经验之间的联系性,主体和客体、行为和感受等方面的交互作用,构成了现代文学艺术新的认知与实践,经验对于艺术而言,使之更变得宽泛化了,同时也变得更贴近人们生活中的具体而真切的那些部分。 
  子川的诗是注重“经验”的,他正是因为经验的加入才使他的作品具有了不同凡响之处。 
  子川人到中年,经历了五、六十年代的青少年生活,经历了“文革”中下放乡村的青年时代,他曾是江苏省国际象棋冠军,撰写过企业管理方面的著作,写过小说,当过《钟山》杂志的小说编辑,在《扬子江》诗刊主持工作期间,刊物得到了诗歌界的广泛好评。他在文学方面应该说是涉猎较为宽泛的,虽然诗歌他写得不多,但子川在诗歌写作中却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阅历与文化经验的优势,因而他的作品具有了独特的文化价值。 
  面对子川的诗,苏童说:“时光与生活是永远与人在对局的。” 
  叶兆言说:“子川似乎让人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起点……” 
  毕飞宇说:“子川一定是被什么纠缠住了,在他的诗作中,我们看到了这种被纠缠的痕迹。” 
  叶橹说:“就是这种‘切入’的方式与姿态,使我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诗意的栖居,什么叫作普通人的生活与历史。” 
  吴思敬说:“由于诗人阅历的丰富,对艺术理解的加深,中年往往呈现青春期诗人所难于企及的另一番风姿。” 
  具体到子川的诗歌作品,我们从作品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有着中国文人内在的儒雅,有着历经世事后的沉静与明澈,即使是在针砭时弊,抒发情感,也已经褪去了“火气”。因而他诗歌是值得品味的。 
   
  作品回放:诗十首 
   
  今年的春树 
   
  为我竭力全力地开花 
  今年的春树 
  树皮皴裂,枝干疤痕累累 
  风刀霜剑一次次试过它们的锋刃 
   
  一株没有秋天的树 
  夏天的铲车驶过 
  伐倒站立者 
  剪平视野 
   
  站立的魂魄 
  依旧。空气中依稀有花的分子 
  它已经尽力了 
  在风中 
   
  在诸多气息中坚持 
  多不容易 
   
  今年的春树 
  不再年轻的树 
  2006。8。29。 
   
  火车穿过雨区 
   
  雨打湿了整整一个车皮的阳光 
  火车穿过雨区 
  雨点儿凄惶地敲着车窗玻璃 
  风依照雨的身形 
  描画自己 
   
  汽笛拉响 
  一群黑色的鸟 
  从站台狭窄的天空飞过 
   
  火车穿过雨区 
  多像一个失而复得的记忆 
  所有火车都在提速 
  以最快速度把车上车下的人 
  撕成伤心的两地 
   
  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算术公式 
  时间乘以速度 
  等于距离 
  2005。7。10。 
   
  二 胡 曲 
   
  是月光,是闺怨,是秋树下老泪纵横 
  黝黑泥土一声声叹息 
  江河水,芦江怨,低凹的土地是琴箱 
  无名河流操着岁月悠长的琴弓 
  搓揉苦难生涯的琴弦 
  这片土地生长许多辛劳的工蚁 
  不知道愁苦与悲凉,也没有任何头绪 
  头顶上方是苍凉的天空 
  我瘦小的身体和少年的慌乱 
  是一组生疏的手指 
  以粗糙的指法抚弄里下河的暗夜 
   
  1970年栀子花在雨后开放 
  散发香气,1970年里下河在二胡曲中缓缓流淌 
  乡民们板结的心田多少有了点松软 
  1970年的二胡曲令我热泪盈眶 
  我心中从此多了一把二胡 
  若有若无地奏出悲声 
  2005。3。7。 
   
  小 火 轮 
   
  沉寂了不知多少年 
  里下河终于响起小火轮的汽笛 
  散发重柴油气息的声音 
  弥漫水乡上空 
  田野里油菜花开得激情澎湃 
  衔泥的燕子飞得天空益发地倾斜 
  春天一天天老去 
   
  小火轮的烟囱 
  冒着黑烟 
  飘着城市里的呼吸 
  水边,蚕豆花的黑眼睛忽闪忽闪 
  看着小火轮带来的波浪 
  洗涮古老的堤岸 
   
  夏收夏栽都还没有开始 
  秋收冬藏遥不可及 
  这是1970年初夏的一幅画面 
  小火轮从里下河“突突突”地驶过 
  把一个少年的梦捎向远方 
  2005。2。18。 
   
  一 只 鸟 
   
  像画在那里的一只鸟。 
  展开鹰一样的翅膀, 
  一动不动地, 
  悬在一座山峰上方, 
  与那里的一棵大树保持一段距离。 
   
  风吹过,它动一动, 
  像被风筝的线扯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原状。 
  黑色的鸟,看不出性别的鸟 
  看不出它的神情, 
  看不出它固守的理由。 
   
  羽翼下方,有一个庞大的树冠, 
  像一朵深色的云。 
  云中也许有鸟巢和鸟雏, 
  一只鸟,静静地浮着。 
  鸟和云之间,是一片蓝天。 
   
  我们仰望蓝天, 
  忽然想起回家的路; 
  生活,有时会定格在某个地方 
  回家的路总是漫长。 
  2004。5。26。 
   
  故 里 
   
  生命枝头,一个青果终于成熟, 
  不知该向何处坠落? 
  身后是古运河, 
  千百年来,毫无倦意地流, 
  似乎也没有变宽。 
   
  依稀嗅到儿时的空气, 
  垂柳已萧条,苍老了许多, 
  冬日里,小城街头, 
  新砌楼房与拓宽的道路, 
  令我难以辨认, 
  来往行人,没有一个认识我。 
   
  乡音是另一种河流。 
  我是一条干涸多年的鱼, 
  绕过许多险滩,经过许多风浪, 
  终于找到渴望中的水。 
  这让我想起, 
  少年的梦就枕在一条河流上。 
  2003。12。14。 
   
  黄 昏 
   
  这一个黄昏与一千年前某个黄昏, 
  大致相同。如果滤去都市高楼、人嚣车闹 
  以及莫衷一是的时尚。 
  夕照悬在一大片黄叶杨树上方, 
  偶有马蹄声踏起一阵尘土, 
  枯叶在枝头复制秋风。 
  我就可以看到易安居士眼中的黄昏了。 
  我所心仪的李易安, 
  你的婉约来自黄昏的温馨吗? 
   
  这一个黄昏,她在两千里以外的海边看落日。 
  她在电话里说:海边的太阳很好。 
  她的声音像天空一样晴朗。 
  她是易安的后裔, 
  不同空间里与我分享这个黄昏; 
  就像她那个婉约派宗师一样, 
  我们那是在不同时间里,分享同一个黄昏。 
   
  从黄昏切入生活, 
  有一种微醺似清香型佳酿。 
  飞鸟入林去,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是清晨所没有的感觉, 
  也是晌午所没有的感觉。 
  黄昏令人陶醉: 
  一千年前,婉约的词风吹我, 
  两千里外,钢蓝的海风吹我。 
  2003。11。30. 
   
  涸泽之鱼 
   
  谁能体察涸泽之鱼的痛楚? 
  子非鱼,被鱼的感觉拒之门外。 
   
  仿佛恐高症患者在高处失足。 
  难以想象的高处,坠落, 
  无依无傍,下坠过程被无限拉长…… 
   
  像钻进母亲怀抱寻找母乳的小猫; 
  夏日里被太阳晒蔫的嫩叶; 
  辗转的夜,有关你的种种想象; 
  这样一些感觉,与鱼无关。 
   
  隐约之中我就是那条鱼, 
  渴望中的鱼。 
  相濡以沫始终是某种奢想。 
   
  向哪里可以找到水、找到潮湿, 
  一点点湿润的气息? 
  纷乱的路线,像我此时的心绪。 
   
  我真的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我就是痛苦本身!是涸泽之鱼? 
  或者,鱼之痛楚只是对我的拙劣复制! 
   
  光阴的步履不动声色, 
  催赶过客。 
  2003。7。22。 
   
  秋 原 
  一只乌鸦在飞。 
  树梢,秋天的枝条, 
  画在蓝天背景上,清瘦,萧疏, 
  寂寞。却不乏峥然。 
  风,没有一点点颜色。 
   
  平原。没有山的起伏, 
  也看不到小桥流水。 
  静静地,面对那片黄色的土地 
  凝视良久。 
   
  一只乌鸦在飞。 
  那黑色,鲜亮醒目, 
  令视野生动。 
  2002。7。31。 
   
  一只苹果在枝头成熟 
   
  任何挣扎都没有意义 
  以均衡的速度下坠 
  长度一定 
  垂线产生又消失 
  空气的摩擦省略不计 
  所有想象都是奢侈的 
  一只苹果在枝头成熟 
   
  断裂尚未形成 
  大地的诱惑无法抗拒 
  阳光如急雨漫天遍野泼来 
  敲响旅人之背 
  芭蕉绿了也肥了 
  维系生命的点却弱不能支 
  一只苹果在枝头成熟 
   
  春日将如期到来 
  芳草又发,生生死死 
  两圆相切不相交 
  过去的世界无法雷同 
  正如生命的轨迹 
  一经写出来绝不重合 
  一只苹果在枝头成熟 
  199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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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展示:诗九首
               子 川 
    水乡之夜 
   
  夜来临的时候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 
  有一种东西它始终不肯睡眠 
   
  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 
  村东头黑狗在干冷空气中惊吠 
  风干的芦苇水边战栗 
  许多白天听不到的声音 
  忽然变得庞杂 
   
  里下河用数不清的无名的河水 
  写这片土地的传记 
  如今,我长着一只听惯城市嚣闹的耳朵 
  乡村的夜籁令我无眠 
  2005.1.25. 
   
  古 运 河 
   
  古运河是一条远行的路 
  一个少年经过这里走向远方 
  两岸丛生的紫穗槐 
  沿河流开着紫色花朵 
  一年一度,向远行人举起绿色的手臂 
   
  少年的梦像大片水浮莲 
  被风挤着、推着,流出无形的闸门 
  漂失在更广阔水域 
  许多年后,人们看到花开在哪里 
  少年的梦就丢在那里了 
   
  运河的堤岸是一条回家的路 
  岸边生长着故乡的四季,熟悉如初 
  乡妹子用乡音叫了我一声,又叫我一声 
  让人觉得这世间人和事 
  不过是生活的配角 
  2005.2.4. 
   
  枫杨树的秋天 
   
  每天上班经过的路上 
  枫杨树总在往印象里落一些东西 
  春天落花,秋天落叶 
  春天与秋天,这里的清洁工总很忙碌 
   
  枫杨树的秋天,黄叶告别枝头 
  那些树叶,没有风的地面上 
  你挤着,我挨着,簇成一团 
  仿佛害怕孤单 
   
  枫杨树落完最后一片叶子 
  褐色的果子,像生活的答案一串串挂着 
  显得那样醒目 
  与太多无趣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2005.2.10. 
   
  时间的虱子 
   
  心平气和 
  与周边世界构成某种妥协 
  下雨的时候打雨伞 
  刮风的时候戴风帽、穿风衣 
  风雨中独自行走 
  不疾不徐 
  打开电视做一个球迷常做的事 
  遇上黑哨喝几声倒彩 
  黑哨生气我不生气 
  毕竟不遵守规则的游戏 
  生活中比比皆是 
   
  不能酿蜜的时候 
  就去享用酿好的蜂蜜 
  辛勤的工蜂从不缺少快乐 
  快乐不够花消 
  到银行支取 
   
  割据时间与空间,做铁打营盘的梦 
  是成功者最大误区 
  何妨一笑 
  秋风梳篾大地 
  人是时间缝中一只虱子 
  2005.9.5. 
   
  动物实验中心 
   
  夜探醒来,有动物凄叫 
  想不起身在何处 
   
  动物实验中心 
  让人联想到奥斯威辛集中营 
  不同族类,相似的命名 
   
  如果动物有自己话语权 
  有自己媒体 
  邻近的动物实验中心 
  会不会也像奥斯威辛一样著名 
  灰鼠与大白兔一起写回忆录 
  记载幸存者的不幸 
  印成精装、简装不同版本 
  或者由善辩的狐狸担任首席辩护律师 
  投诉宇宙法庭 
  让那些有着外星人造型的宇宙警察 
  抓捕肇事的人类 
  与动物住进同一家医院 
  人道与动物之道 
  不能并行 
  2005.12.8. 
   
  情 歌 
   
  芦柴花不知飘向哪里 
  叶已枯败,灰黄的芦柴瘦了许多 
  我的落寞倒映在秋水中 
   
  唱《拔根芦柴花》的妹子 
  两根小辫子,在我的记忆里晃动 
  眼前是一个搀着孙子的外婆 
  她瞅我愣了一愣 
  笑起来,说,这不是谁谁吗 
  呀,也这么老了 
   
  那小孩,牢牢抓住他外婆的手 
  好奇地看着我—— 
  眼神里有特别的警觉 
  他不知道这里曾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也不知道《拔根芦柴花》 
  曾是他外婆唱给我的情歌 
  2006.2.20. 
   
  高 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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