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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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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时间跟他计较,停下来,软绵绵地说:“我不想四处游走了,我想睡觉。”
子鹏拉起我的手,我被他牵引着朝前走,在振兴路拐了个弯。
华发路上依然灯光璀璨,如白天一样繁忙。快到依迪宾馆,子鹏叫我原地不动,一人进去开房。不一会,呼机响了,子鹏留言:506,见机行事。我像做贼似的,不时朝宾馆前台投射几眼,侦察敌情。10多分钟过去了,不见前台有任何动静,我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磨蹭,我他妈自由恋爱,我怕谁?我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服务小姐问我上几楼,我报了房号,小姐又问找哪位,我说郭先生。小姐不再多问,礼貌地向我指了指电梯。说是宾馆,其实就是一普通招待所,只不过地处闹市,虽说新装修过,仍然掩饰不了结构的陈旧。我扭开506,然后把门锁定。子鹏正赤身裸体,站在卫生间冲凉。
房间很小,一张双人床紧挨着墙。我边脱衣服边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冲凉,门都不锁。万一撞进来一小姐,将你强奸还倒打一耙,你还不哑巴吃黄连?”
“我愿意。”子鹏冲着流水大喊,比在教堂里宣誓的新人还甜蜜。
我披头散发、一丝不挂地向洗手间冲。迎接我的是子鹏满手的沐浴露,一个劲往我身上乱涂,我举起粉拳朝他身上乱捣,两个人在水中打闹起来,子鹏又挤了坨沐浴露,我来不及躲闪,脸上已抹了一大堆。这下可毒,弄得我睁不开眼,只好闭着眼睛伸手找花洒,然后对着花洒乱冲一气。这时,子鹏一把将我抱住,湿湿的嘴唇紧贴过来。花洒从手中滑落,咝咝温水顺着洁净的马赛克奋勇奔流。
从浴室到卧房,从地毯到睡床,潮涨潮落,潮落又潮涨。时间啊,请你为相爱的人停下脚步,或者,流逝得慢一些,稍稍再慢一些,让激荡的心灵在爱人的怀里多歇片刻。脸贴着脸,腿绕着腿,火烫的躯体相互融合,往日的一切郁闷都悄然隐退,无影无踪。子鹏就在我身边,子鹏需要我,子鹏属于我,一切从来就没有改变。为了子鹏,为了我灵魂的另一半,牺牲再多,付出再多,我心甘情愿,我在所不辞,我死而后已。子鹏,没有我的日子,你过得好吗?睡觉前你想我了吗?你还有悄悄话对我说吗?回家的路上你会忆起我等你的夜晚吗?接到我的电话你还会心动吗?你会自己熨白衬衣吗?你还抽红梅吗?你还会醉酒吗?还有蒙蒙,他快乐吗?……偎在子鹏怀里,一切问话都成为多余。
咚咚,咚咚,有人敲门。子鹏轻轻地摇醒我,打开台灯。一定是保安。晕了,忘了告诉子鹏,我可是在前台小姐的眼皮底下大张旗鼓走进来的。子鹏套上衣服出去了,我仍旧沉浸在幸福的余温里不肯撒手,甚至不关心子鹏怎么跟人解释,又如何解释得了。我将头裹在毛毯里,避开刺眼的灯光,坚信子鹏有办法搞掂任何事情。不一会儿,子鹏回来了,我问也不问,伸手将灯拧灭,重新沉醉在温暖的怀抱里。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七节 击中着我爱恨交织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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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鹏在,日子过得充实极了。我白天上班,子鹏办自己的事,下班之后再也不用考虑去哪里,晚上如何打发。穿着红黑格子裙,嘴里不时哼着歌儿,彭姐说我简直变了一个人。下班时间一到,我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天大的事也阻挡不了回家的脚步。
经历宾馆查房事件之后,我们不能在外面住了,再说一晚几百的房费也让我心疼。晚饭的时候,当着子鹏的面,我把半夜查房的事当笑话讲给文路听。吃完饭,我和子鹏在房间里聊天,文路在客厅里打完电话进来,说了声:“房间你们慢用,我走了。”我追出去,正欲问她去哪儿,文路摆了摆手,向我再见。望着文路亭亭的背影渐渐远去,感激的话语随着她飘动的大摆裙翩跹起舞。
夜色朦胧,我和子鹏都睁着眼,没有睡意。想到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恶梦,虽然梦已经醒了,恶梦留下的阴影仍挥之不去,欠下的钱不知何时候才能彻底还清。子鹏燃着烟,靠在床头。下班回来,我就注意到,子鹏改抽芙蓉王了。其实抽什么烟,子鹏本来没有讲究。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从来品不出烟的真假优劣来。可在内地不同,烟是身份的象征,在朋友面前,亮烟的同时就亮出了你自己。在电话里我向子鹏报告自己抽烟的事,并美其名曰因为孤独。子鹏立刻言传身教,抽烟时不要往呼吸道里吸,之后马上吐出来,那样对身体没什么危害。我不知道这样的方法管不管用,但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抽了多年。我想,至少,子鹏尊重我的孤独。
“想过回深圳吗?”我打破沉默。
“再看看吧。”
我将存钱的计划告诉子鹏,子鹏笑了笑。
“贷款下来,说不定还有奖金呢。”本来还想说,攒点钱把欠朋友的部分先还掉,又生怕敏感的“钱”字戳到子鹏的痛处。我相信子鹏只是欠点运气而已,一定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陈一鸣回报社了吗?”我转而问。
“可能吧。”
“两口子一定把你臭得不成人样。”
子鹏哼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回过头来看,现在职位对你还重要吗?”
子鹏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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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突然接到周志强的传呼,一番客套之后,我问他什么事。
“子鹏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他的消息?”
平时,周志强很少与我联系,还是在杂志社见过两面。现在他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不由得提高警惕:“我出来上班都好几个月了,没和他联系。他可能回内地了吧。”
“他没和你联系?”周志强有些不信。
“你又不是不知道,杂志社搞成那样,我白搭几个月,工资都没有。”听说周志强跟女友分手了,所以我和子鹏拜拜也在情理之中。
“可能他不好意思跟你联系吧。”周志强有些信我了。
“可能吧。你还在深圳?”我问。
“一直都在。”
“你和郭子鹏一直没见面?”
“大概两三个月了吧。”
“你不知道吧,郭子鹏借了我1万元,讲好一个月之内还,现在人都找不到。”周志强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大骂子鹏。
第一次听到朋友这么凶狠地骂子鹏,我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这种疼痛远远超过生理的物理的疼痛。原来,我心中的英雄,在朋友面前竟然……
“你幸好离开了他……”
周志强还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
我愣愣地坐在那里,心灰意冷,呆若木鸡。闭上眼睛思想了几分钟之后,我抓起电话,往宿舍里打,小潘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始喊郭子鹏接电话。我说不用叫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回去。
坐在出租车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欺骗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两个字,而欺骗我的人竟然是郭子鹏——我自始至终深信不疑的爱人。一年来,我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他,为了他,我奋不顾身,放弃自我,四处借钱,遭人谩骂。没想到,在朋友眼里,他是个背信弃义、言而无信、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我不知道世上什么东西可靠,还有什么人值得信赖。我所有的信念顷刻就被瓦解,一切努力眨眼就被否定。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如织人流,也许只有上帝知道谁才是真的可信。这时,司机大哥递过来一张纸巾,我再也忍不住,趴在车上,让眼泪放肆地流。不知什么时候,抽音机里传来王菲熟悉的声音,字字击中着我爱恨交织的心灵:
情像雨点,似断难断,越是去想,更是凌乱。
我已经不想跟你痴缠,我有我的尊严,不想再受损。
无奈我心,要辩难辩,道别再等,也未如愿。
永远在爱与痛的边缘,应该怎么决定挑选。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八节 生活啊,从来不遂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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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子鹏正在房里抽烟,见我回来,起身向窗外掸了掸烟灰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板着脸,看到他笑盈盈的,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自己钟爱已久的人。
子鹏欲替我取下肩上的包,我身体一扭,将包重重地扔在床上。子鹏感觉事情不妙,上前关上房门,然后站在我面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都想好了,如果子鹏对此事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分手。我从包里抽出一支烟,子鹏赶紧掏出打火机,对着我咔嚓一声,蓝色的火焰在眼前殷勤跳舞。说实话,这几天,子鹏对我细心多了,我们没有发生一点小争吵。明天子鹏就要走了,我们又将很久见不着面。本想将愉快进行到底,谁知道今天出来这么一岔。子鹏按着火机开关不放,火焰上下左右跳跃,像个可爱的精灵。我望着小心翼翼的子鹏,还是把烟点燃了。
我盯着地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周志强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什么了没有?”
看来子鹏还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他这么不老实,我脾气一下子上来了,高抬嗓门:“郭子鹏,郭子鹏,你让我怎么说你!你借了人家的钱不还,总要跟人家通个气吧。”
没想到子鹏跟没事似的:“就为这事?”
“这还不严重吗?做人也得有个基本章法吧!现在周志强到处找你。他骂你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用参与。既然你知道了,这样跟你说吧,杂志办砸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借了他的钱没错,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以后我会还他的。再说前几年,我帮过他多少,他自己最清楚。”
“你怎么这样啊,扯到哪里去了?一码是一码!”
“那你教我怎么做?!我天天去跟他解释吗?!”子鹏突然大发雷霆。
我反倒被吓得不敢出声,惊恐地望着子鹏。在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里,诚实是最好的品德,而子鹏却选择了逃避,虽然它有些无奈,还是令我瞠目结舌,难以理解。
子鹏看着我惊恐的眼睛,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抱着我。我甩开他的手,泪眼模糊,心如止水。过了许久,子鹏又搂着我,平心静气说:“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谁也不愿意选择逃避,我现在不正在努力,创造条件吗?你放心,这些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我听见子鹏发出的声音明显地在颤抖。
第一次看到子鹏如此伤感,我善良的心刹那间柔软如水,先前的一切宏誓刹那间苍白无力。迷失在爱情的羽翼里,我睁不开眼,我找不着北,我又一次软弱地缴枪投降。子鹏啊子鹏,你是否明白,我只是因为太爱你,所以在意你的一切,我唯愿我的爱人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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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见文路,还真有些想她,也不知这几天在哪里混?子鹏一走,我立刻报告文路。晚饭后,文路和王敬业一起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诱人的沙田柚。
王敬业一来,我和文路反而无话可说。看王敬业利索地剥着柚子,下一个节目只能是吃柚子。吃完柚子,我从厨房洗手回来,王敬业起身要走,我客气地挽留了两句,文路却懒得起身。
“这几天,挺滋润的吧。”文路倒在床上问我。
“你还不清楚他那一套。”在文路面前提子鹏,我一贯轻描淡写。老实说,这几天子鹏表现不错,如果忽略为周志强争吵之事,我们仿佛回到了初识的那段甜蜜时光。
“怎么说,你们还是有感情基础嘛。”
听起来话中有话,我反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
“没有感觉。”
“先落落脚呗。要想天上掉下个如意郎君,还得打着灯笼在黑暗中苦苦摸索。”
“好了,别挖苦我了。”
“对不起,这几天为难你了。”
“我算是了解你了,典型的重色轻友。”
“哎,你都住他那里?”
“还不是为了你,豁出老命。”
“明天我请客,地方随你挑。”
“那可是你说的,地方随我挑。”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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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下班,日复一日,一味无味。坐在上班的公车上,自己都不知道去公司干什么,填那些表格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为了那可怜的工资吗?好多次早晨被闹钟吵醒之后,半梦半醒之间,思想斗争激烈,真不想上狗屁班了。10分钟之后,又站在一大堆衣服前,为新的一天挑选一件心情的外衣。
文路似乎也不如意。经常埋怨老板小心眼尖酸刻薄,公司就那么几个可数的人,个个在老板面前点头哈腰,文路死都看不惯。在公司,她好比汪洋中的一条船,孤立无援,几次差点跟同事干起来。每次说起这些,她就发誓离开公司,另谋出路。不过得吸取上次的教训,把工资拿到手再说。我劝文路忍辱负重,再坚持几天,元旦就要到了,怎么也得熬到过年,领个双薪好回家。
生活啊,从来就不能遂人所愿。
子鹏的电话仍然如期而至。内地天气渐冷,不知他买毛衣了没有(他总是穿得少,说自己扛得住)?有没有换上暖和的棉被?我在电话里叮嘱他,他总是一笑而过,说他不是孩子。大概在所有爱人的眼里,对方永远是操不完心的孩子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九节 文路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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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外面回公司,还没坐稳,接到文路的电话。
“我想结婚。”四个字,细细的,底气不足,像蚊子在嗡。
“什么什么?再说一遍!”我端起水杯刚要喝水,又将水杯放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文路的声音很憔悴,像是病了。
“结婚?为什么?心情不好?还是心血来潮?”
“我真的好累。”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挂了。靠在转椅上,我仍旧没反应过来。喝下一口矿泉水,定了定神,再给文路拨过去,想确认她刚才所言的真实程度。对方说文路辞职了,刚刚离开。
文路辞职我绝对相信,她完全有魄力作出如此突然的决定。至于结婚,和王敬业?我表示高度怀疑。工作上一点点挫折也不至于令她如此颓废,堕落到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当儿戏。回想几天前,我们坐在地板上抽烟时,文路第一次主动提起王敬业。
“他们家是农村的。”
“农村怎么啦,城市又怎么啦。”我随口应着。
“不是说农村人就怎么样,但有些东西天生注定。如果你真的和一个农民呆一起,我保证,你一天都受不了。”
我是没有和农民一起生活过,也不知道和农民朝夕相处会是什么滋味。我开着玩笑:“小姐同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了。”
“谈不上。”
“那你管他城市还是农村?”
“不就是聊聊吗?”
“他大学毕业,深圳户口,国营企业,够能耐吧。”
“对有的女人来说,可能是那么回事。”
回过头来分析,文路说这段话之前就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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