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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6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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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公看了看这块表,他认识,这是一块瑞士进口表,英纳格,无论从样式到晶牌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他省吃俭用攒钱就是想买它,这表很贵,需要他几个月的工资。他轻轻地将表放在枕头上,撕开了任百万留给他的那封信。
  秦主任:
  你好!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县委办公直通知,让我立刻赶到县委,书记要听取莲花村发展的情况汇报,让我参加地区农村工作会议,故匆匆离去,希望你见谅。
  上午将你那块心爱的手表弄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转而一想心里又很高兴,半个月前我从省城回来买了一块表,自己觉得不十分满意,扔在家里一直没戴,下午拿出来一看,巧了,是块夜光表,只是不知遭样子、牌于是否合你的意。我知道你一天也离不开表,因此托孩子妈将表转交给你,算是我对
                             你的赔偿,请你一定收下,不然再买一块赔你,岂不是浪费?
  余言后叙,祝你工作顺利!
  
  任振山敬上
  秦公恍然大悟,刚才那疑团已云消雾散了。他怕这是任百万设下的圈套,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没有半点人工雕琢之意。他将这块英纳格手表认认真真地戴到了左腕上,顺手抄起彩花给他留下的自制拐杖,轻手轻脚将灯关上,然后悄悄上床,他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块表,黑暗中清晰可见。
  秦公再也睡不着了,他不知怎的萌发了下种愿望,剩下七个宝的情节都是写信人的虚构那该多好,任百万如果只和天宝妈超生了,胎,莲花村的典型也不会倒下,任百万顶多给个处分,县委书记一定会保护他,自己的工作,也尽了职责,可是……
  楼下传来彩花轻轻的咳嗽声,这个勤快的女人又起来做饭了,秦公突然觉得刚才的想法是那样荒唐,难道是这块手表起的作用?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可不能这样,吃住交钱,这是一进村就商量好的,砸坏了我的表理应赔我,这也算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至于超出我的表的那部分价值,用我攒下的钱还给他,差不多也就够了。这些都不能影响我的工作,继续寻找写信人。嘻,偏偏在这关键时候,又扭伤了脚,安心休息几天再说。心静了,秦公又躺了下来,即刻进入了梦乡。
  一阵急促的楼梯声将秦公惊醒,太阳已爬上三楼的窗棂,几天来从未有过这般沉稳。回笼觉二房妻被山民们认为是最舒服的两件事,确实,这一觉醒来,他觉得浑身上下十分舒服,只是右脚腕还在微徽作痛。
  门开了,任百万出现在面前,身后跟着一位涂脂抹粉的女人。秦公生来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道,尤其是夏天,腋臭味、汗臭味加上那低劣的香水味道,简直就让人食不能咽。
  “秦主任,你看这事弄的,昨天晚上我听孩子妈打电话说你扭伤了脚,原本想连夜赶回来,县委书记请咱这小百姓喝酒,我这一高兴就喝多了,今天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赶回来。”任百万说着将手里买的补晶放在床头,并将那位女人推在秦公的面前。
  “秦主任,俺家孩子妈家务事太多,又笨手笨脚,我把五道沟最能干的女人请来照顾你,请你不要嫌弃。”
  “不行,不行,有你家王彩花就行了。”秦公第一次叫了任百万媳妇的大号。他接着说:“另外,我最闻不了这化妆晶的味道,谢谢了,过几天脚就好了。”
  “唉!我这才叫画蛇添足啊,本来地宝妈天生的自然美,是我临来非让她化妆化妆,怕你们城里人不习惯。去!赶快到洗手间洗干净。”
  “秦主任,对不起了,昨天下午是我气着你了,我这个人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脚扭伤了确实是我的责任,俺任书记一说,我就自愿来了,赔礼道歉,将功补罪,你不要讨厌我。”地宝妈说完给秦公鞠了一躬,转身去了洗手间。
  秦公一看这戏已经开演了,一出接着一出,自己也真成戏里的一名角色了,退场已无余地,干脆就按任百万这个导演的戏路往下演。秦公认真总结了前一段的工作情况,自已是导演加演员在台上,任百万和那些女人们在台下,静中观动,因此戏路很窄,演起来也十分费力。要调换一下角色,自己要静,让任百万们动起来,他一动就会有破绽,就会出现漏洞。当然,一味地钻进任百万设下的网套,肯定会有一定的风险,这就需要自己稳定情绪,清醒头脑,果断决策,尽快找到制约任百万的那个藏在暗中的对手。如果写信人浮出水面,莲花村违反计划生育的盖子将彻底揭开。想到这里,秦公内心豁然开朗。
  
  六
  
  地宝妈与天宝妈有许多相像之处,年龄、长相在莲花村这五条沟里是数一数二的,区别在于俩人的气质各异,天宝妈内向含蓄,地宝妈泼辣放荡,一个是守旧、知足,安于现状,一个是猎奇、贪财,这山望着那山高。
  地宝妈一直向往城里人的生活,更想探知城里人,尤其是城里男人的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们怎样生活、消费,怎么对待土人?她怨恨自己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落在了这大山沟里,一辈子守着这穷山恶水,守着满腿泥巴,只会干晚上那点子事,听任身边这个呼噜震天的男人的摆布,她实在感觉到委屈,总想与命运抗争,改变自己的生活。
  机会终于让她等来了。任百万从城里回到莲花村,虽然他是在这沟里土生土长的山娃子,却带回来许多让村里人感到陌生的东西。在他的身上,展现着许多城里人的影子。地宝妈是八位女人中唯一主动向任百万发起进攻的女人,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他俩相互改变了对方,日子过得有意思起来。
  任百万交给地宝妈一件特殊的任务,拿下秦公这个越来越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计生委主任,他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大,能判个什么罪,他也知道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没了就没了。自从自己发迹变成这莲花村一手遮天的人物后,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天下的事难办,但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你想办。挂在嘴边时常唠叨的一句话是“文革”中的流行语,用革命的两手去征服反革命的两手。任百万认为他的两手就是钱和女人。多少大干部小干部,多少英雄豪杰都栽在这两手之中。
  地宝妈半推半就将任务接下来,她认为这是她的第二次机会,让她从任百万那半个城里人的怀里跳到这个真正城里人的身上,一个让她在夜间想过无数次的男人。秦公相貌平平,是个学医的大学生,虽然皮肤黑黑的,甚至比山里的男人还要粗糙,也没戴个眼镜,乍一看不像个城里人,更不像知识分子,但他做人办事呆呆的,痴痴的,不会油嘴滑舌,这些让地宝妈内心喜爱。
  卸了妆的地宝妈确比天宝妈多了几分艳丽,她尽量收敛着放荡的一面,为了给秦公留下一点好的印象。她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因为她真心地喜欢和想占有眼前这个男人。虚假的东西没了,剩下的全都是真诚,留给秦公的感觉就是自然,秦公觉得不再烦她了,逐渐地放松了警惕,还时时溢出一丝感激。
  秦公已不用拄拐杖了,他扶着楼梯来到一层的厨房,彩花忙着准备晚餐,任百万从城里来电话,今晚回来要好好和秦主任、地宝妈喝顿酒,秦公蹲下帮助择菜,彩花没有拒绝,让儿子搬了一个小板凳,秦公和女主人拉起了家常,天南海北,张家长李家短,彩花仍旧是那个嗯字,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一副笑脸。
  时间长了秦公感觉到他和彩花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信任,彩花在很多关键的档眼上总能给自己一种暗示,她还经常在秦公面前不经意地展示自己的收音机,她这话匣子是不离身的,秦公伸手想借过来看看,几次都没如愿。这是一个越来越让秦公感到神秘的女人,他也几次猜想十有八九她就是那写信的人。
  秦公坐在首位,地宝妈坐在左边,她穿了件桃红紧身的内衣,衣袖高高挽起,两只洁白如玉的嫩鲜藕晃来晃去,忙着斟酒布菜。任百万让秦公逼得无奈,只好让烂菜花坐在了秦公的右边,两位女人将秦主任夹在中央,任百万坐在秦公的对面,四个人各怀各意,推杯换盏,眼看这第一瓶茅台见了底,酒战也达到了高潮,人虽不多却也喝得天昏地暗。任百万和地宝妈轮番轰炸,高声叫喊,秦公老实,只喝不说,那烂菜花漓酒不沾,她正在减肥,晚上这顿饭从来不吃。她静静地坐在那不敢离去,看着这三人自己作践着自己。
  “去!别坐在这受罪了,把电视关了,招呼俩小于睡觉去。”任百万两眼通红,眼神里让她看到了阴险。彩花终于解脱了。
  秦公酒量不大,喝得却十分认真,每一次碰杯他都将杯子喝得千干净净,一滴不剩。他从第一杯喝下去就抱定了主意,什么也不想了,不管这一对男女出于何意,是好是坏他都不再在乎,一醉方休。
  秦公终于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他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任百万叫来彩花背上秦公,地宝妈和任百万一前一后搀扶着终于将秦公放在三楼那张宽大的床上。彩花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秦公鼾声响起。这一男一女开始扒下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每扒一件,地宝妈的欲火就又添上一把干柴,烧得她不能自拔,她不敢当着任百万骚情,她恨不得让任百万在这个世界立即消失。
  地宝妈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是那样的迅速,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再也不顾任百万的存在,发疯一样扑在了秦公赤裸裸的身上。她趴在他的身上纵情地做着她想做的一切,只是身下韵死鬼虽然是那样的滚烫,手脚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地宝妈流出了眼泪。
  任百万也被这骚女人挠得心猿意马,他不断地骂地宝妈是个骚货,狐狸精,不断地用相机拍下让他心动的场面,地宝妈使尽自己所有的本事,却无法唤醒秦公的精灵,无法满足她为此刻准备了几天的心血。
  任百万丢下相机,从秦公身上拽下忘情的女人,疯狂地搂在自己的怀中,疯狂地咬起来。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秦公左手上的表在哒哒地响着,还有那淡绿色的荧光在见证发生的一切。
  
  七
  
  山野向后移动,那移动起伏不定。这才几天的光景,北风抄着地皮,将树叶抽打到山谷中,只剩下累累金黄色的柿子,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摇动。
  一路上秦公闭目思索,偶尔汽车的颠簸让他睁眼望一望窗外略带凄凉的秋景,他不知道县委办公室通知他回去的目的,是开会还是领导找他谈话,秘书们一无所知,他很想知道县里主要领导对前一段工作的评价。是肯定他的成绩,还是别的?就像那捏在手上沉甸甸的柿子?不,绝不会这么简单,想得太乐观了。要不就是批评他不知天高地厚,敢去触动大家都在吹捧的先进典型,不自量力,不知道哪头炕热,吃错了药?他不愿意再往深处想下去,那样他也会像山谷中的霜叶,随风飘落得不知去向。
  回到家里,媳妇将秦公堵在走廊上,将他里里外外的衣服扒光,将热水器的温度调好,她要他干干净净地回到自家的床上。
  一连两天过去了,秦公焦急地等待着县委的通知,毫无动静,无人理睬。县计生委也没人间津。秦公有点坐卧不安了,这不是把自己晒成干负了?他拨通了主管计生工作的副县长的电话,秦公去莲花村蹲点是经副县长批准的,副县长约他晚上到家里一谈。
  副县长软中带硬地批评了秦公,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不错,可你偏要去捅莲花村这个马蜂窝。既然去了走马观花,拉个花架子,搞个形式见好就收,你可好,一猛子扎下去就不回来了,你也不怕呛着水。要看见莲花村由穷变富的现实,那是咱全县的光荣,是咱书记的工程。你这个人太死板,就学不会顺水推舟。电话是按照书记的意图给你打的,是关心你,几天不理你,也是为了让你好好地思考思考。
  副县长最后还提醒秦公要注意小节,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不要犯错误,占小便宜。至于下步工作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秦公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炮筒子脾气的媳妇听他汇报了领导的训斥和莲花村任百万的所作所为,她火冒三丈,共产党的天下,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暴发户胡作非为。你明天就回莲花村,害怕了?不然我陪你去,咱们豁出去了,官不要了也跟他们干到底。
  秦公能和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喜欢她的正义。每当他遇到艰难的时候,都是这位仗义的妻子支撑了他的腰板。
  秦公再次走进莲花村那熟悉的小楼,窗外已是银妆素裹,分外妖娆。他推开窗户,眺望白皑皑的群山,心潮起伏。
  斗争已经白热化。县委书记令其回去,却又拒而不见,撤回调查谁也不直接刘秦公说,副县长的话中已明确表示了这层意思。看来这阻力是越来越大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来之则安之,要做好一切艰难的准备。
  怎么回事?那张床铺上的被子褥子打成了卷,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秦公办公的写字台
                             上的台灯、文具都不知了去向。他预感到事态发展比自己估计的还要糟。
  秦公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不出所料,这楼里楼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蒸腾,没人送茶也没人问候。秦公已不再是这套宅院的客人,清冷的屋子如同四壁敞开,任凭山风飞雪卷走残留的那点温暖。
  楼下传来水杯摔碎的声音,随即就是任百万的叫骂、厮打,彩花第一次反抗了,她就像一头母狮,撞击着任百万单薄的身子。任百万第一次尝到女人反抗的力量,他渐渐地处于下风,被逼到了厨房的一角。拼打中,任百万的左手碰到了菜墩子上的菜刀,他抄起菜刀枪圆了向彩花的额头砍去。
  “住手!”秦公扔下提包,从楼梯口蹿进厨房,眼看着就来不及了,菜刀在空中挥下。
  “住手!”秦公大喊,同时伸出了左臂迎着寒光挡了上去。
  当啷一声,火星溅起,甭提多险了,菜刀砍在那块英纳格表上,表壳碎了,表针飞了!手表跌落在地上。菜刀被秦公这么一挡,力量大减,那刀锋顺着高扬的左臂滑了下来,落在了秦公的额头上,顿时鲜血遮住了眼睛,顺着鼻子、嘴巴流淌下来,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暗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任百万从咆哮中惊醒,他看到被自己砍伤在地的秦主任,内心突然极度恐慌。他扔下血淋淋的菜刀冲出院外,“我杀人了!哈哈!……我杀人了!哈哈!……”
  彩花顺手撕下大袄的前襟,紧紧扎在秦公的头上,任百万的大儿子呆呆地站在电话机旁边,没有表情,他从小就看惯了这场面,却从未看见过流血,麻木中,恐惧使他拨通了镇医院的救助电话。
  救护车来了,村民们将任百万家的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彩花扶着秦公艰难地走到院里,人群中一片嘘声。
  “让开,让开!”两位妇女挤进院子,是天宝妈和地宝妈。三位女人将秦公架上了救护车。任百万坐在院子的雪堆上,眼睛直直地一声不吭。
  额头伤口见骨,一寸半长,缝了八针,输了一瓶液,开了点止痛和消炎的药,秦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回莲花村!老支书任洪义将秦公接到自己家里。
  
  八
  
  任百万跑了,去省城工地了,临走托地宝妈向秦公赔个不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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