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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15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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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照耀回来
母亲,用麦子的嗓音喊我
光芒比沉默庞大
仿佛燕雀来回飞舞,粗糙的银子
在麦穗上摩擦
仿佛喊我站立麦田,顺着她的手姿
看全村新楼房的长势
看一条高速公路,从家门经过
留下新的心跳
蜜在我浑身流淌
我飞奔向母亲,母亲把我紧紧搂抱
像端详一株麦穗
像打量我还有没有麦穗的模样
我精神饱满,感情金黄
我与母亲并肩,风
完善地雕刻
我们
麦子的母亲,五谷的亲娘
除了教我感恩和怀念
什么也不再说
我的内心,针一样的麦芒
仍然在痛
骨骼中不可多得的泥土
犹如麦子的香气给了我足够的长度
犹如我的记忆
犹如我孤独时,一群群乡亲
风尘漫漫的到达
麦子应该有更大的故乡
在五谷中寻找口唇
谷子的口唇,麦子的口唇,高粱的口唇
扬花的口唇
灌浆的口唇
梦的口唇
我要在这些口唇上品尝春雨
品尝南风
热爱口唇上映过的白云
这父母的口唇
这兄妹的口唇
这犁锄和镰刀的口唇,这蚯蚓的口唇
为什么都有盐的味道
雁在口唇上路过
雪在口唇上路过
口唇上的皲裂和滋润呵
让我的祖先疼痛
口唇比经验略薄
口唇比岁月还厚
我听到口唇低呼:粮食!粮食
我看见花粉在口唇成形
蝴蝶
迎着口唇飞舞
我对自己轻轻地说:学学五谷的口唇吧
——做一张白纸
放在田野上,对着口唇
用心地拓印
槐花中摇曳的村庄
槐花摇曳,很淡很淡的村庄
轻轻的梦
很淡很淡的伤痕,在老墙上几近朦胧
瓦房的身体中还有深刻的插图
很淡很淡的乌
一掠而过
被清水托起的小桥,很淡很淡的鱼虾
浅浅地眠
狗吠含有很淡很淡的雪吗
很淡很淡的鼾声,仿佛擦亮的银器
什么人的心边
堆满槐花
村庄在呼吸中起伏,很淡很淡的起伏
毫不妨碍一些很重的东西
谁坐在鲜艳的梦中?谁不想为槐花
很淡很淡的幸福
月亮挂在很淡很淡的天空
紧张、繁忙、劳累,很淡很淡的过去
月色宁静和谐地流泻
虫声细细地抹着……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面庞多么相似
面庞含有黄铜
白云和乌云都在铜里结籽
一盘闪电的沉淀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多高的铜,多圆的铜,一轮铜的花瓣
淌着肉质的汗
蝉和蝉的乡亲,坐在铜内喊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叫声中的铜,困难中的铜
透过火焰锻打自己
让血液在茎上成为柱形
让伤口也呈金黄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铜在燃烧,何处去抚摸冰雪
铜在辉耀
高山上的一个小村,在铜中状如磨盘
我们把向日葵称为弟兄
铜的弟兄,面庞的弟兄
让我们轰隆隆地生活,身边的铁轨
并非单单地通往铜的远方
我们的向日葵呵,我们的弟兄
姐姐的草莓
草莓有很红很红的故事
散发着土地的红光
散发着姐姐的红光
草莓是弟弟的学费
草莓是姐姐的嫁妆
一些漂亮的
并不零星的想法
草莓虽小,却是姐姐的一部分
蚂蚁敬畏草莓
把叶下的坏天气
悄悄搬走
大山怜爱草莓,为草莓
独开一面阳光
月下的草莓,姐姐一样好看
我多想做一个多汁的梦
捂着声
关在草莓里
三华里笔记(组诗)
■ 吴 波
菜粉蝶把三华里变得一片洁白
这么多的蝶啊
比我提前抵达这个村庄
油菜花开的时候
菜粉蝶把三华里变得一片洁白
蝶恋花
我恋三华里
面对不老的山水,除了带回满脸皱纹
真的,我对村庄付出的爱太少
我甚至不如一只鸟
那样懂得反哺
三华里的胸怀永远广阔
她隐忍着筋骨里风寒的痛
在花蝶相映的日子,敞开了自己
任由一个游子拿走这些宝贝
积攒的分币和耕耘的果实
在三华里的洁白中,我试着想飞
向全世界通知一道风景
汗水洗亮的风景
三华里
再深入一次三华里
山涧涨水,在春天的弹拨乐里
淮河生长出的云,一朵一朵地在飞
隐去两个山头
隐去我拍打一副紫铜门环的身影
三华里,亲爱的山村
我就是那只早年逃离的小羊羔
坡上的云雾散开了
樱桃红透了三华里
在一场细雨洗亮的世界
品尝几颗酸甜是幸福的
一个女娃穿过林间
她的柳篮沉甸甸的
一只黄鹂跟着她
轻盈地摘走了枝条最高处的果子
流水与打开
山脚下,河床里的流水太清澈
想藏也藏不住:卵石
打鱼人失落的鱼钩、网坠
站在溪边,就能和水一起透明
长大的鱼们都出山了
小鱼们还在这里穿梭,偶尔的
它们会如一阵风弄乱山村的倒影
有流水必有桃林
我走进桃花的粉红的深处
一眼石臼和一墩石磨
被撂在石壁下,久了
它们又渐渐地与山长在了一起
除了流水,还有阳光在掀开一袭薄雾
有几只鸟在高飞,还有一个女子
掀开了衣襟
细心地奶着三华里的孩子
淮河边的一只鹭
一小片浅水在浑浊着
它还在捕捉
它还没有脱离饥饿 淮河边
一只白鹭在辽阔的凉意中孤独着
一阵北风吹来
它展开了双翅平衡 尖喙
紧紧地叼住一颗黑色的泥螺
这河岸上 我小心地站在远处
不想惊动它 再有一会儿
它也许就要带着一条河飞走了
苹果跑下坡
她在飞翔 急着赶路的苹果
斜坡上的一朵闲云没有拦她
石头铺的果园 一个老果农
在为一大堆丰收的苹果忧愁
像一个女孩 背着金色却轻盈
眨眼间已经跃过枯水期的小淝河
她知道的合肥有一百里远
石头铺的林木骚动着
牧 歌
向舜耕山的山垭上涌
越来越远 越来越高
它们被风刮着 刮到了天空的近处
我在仰望中保持住渺小
在春天保持对所有美好的一点不安
一群羊 当我再想形容的时候
它们已经和白云一样在向山阴那边翻越
急于寻找嫩草的羊
它们正在安静地离去
它们不会知道 在阳光下
一个人失落掉儿时 失落掉
一条金色的鞭子
荒原(组诗)
■ 马利军
山东沾利平原上
茅草地齐刷刷地,绿了!
一只灰野兔遇到的春天,开着白白的小花
细细的河沟连结着弯弯的枣树
渤海湾的苦咸水
日落啊!
黄昏的黑驴拉着犁
酒店小姐微笑着
向过路汽车的司机招手啊
国道两旁,泥土的味道潮湿又新鲜
离开油田的日子
南京的夜黑下来,我在玄武湖畔
想起一群男人。喝酒的A,打架的B,谈女人
的C
想起玄武湖与他们的距离
渐行渐远的列车
想起,湖面上的月亮
也照在他们身上
想起女人,荒原上晃动的红纱巾
想起,那个怀孕的姐姐
腆着大肚子在黑夜里
巡井
她的丈夫,一个赌债高筑的人
想起,荒原上满天星光,她的名字叫张晓玲
在陕北寻找石油的勘探队
勘探队过了山西
勘探队过了黄可
勘探队来到陕北
勘探队在山坡上支起帐篷
勘探队的帐篷淋着雨
勘探队进入了吕梁山深处
勘探队时常听到高亢的信天游
勘探队压坏一亩庄稼,赔偿1000元
交钱,收钱
勘探队长的手握住了农民的手
山路弯弯
勘探队的施工卡车,在悠闲的牛羊身后使劲打
喇叭
一九九六年,跟随地质队在鄂尔多斯
那一年,我们喝酒
65度的蒙古白酒解渴
也点火
我们踏湿了
草地的露珠
我们在牛皮靴上磨小刀
下午的绵羊泪光闪闪
野花,从谷底开到了山坡
那一年,西风劲吹
吉普车颠簸着地质队兄弟
大块的云彩
飘啊!
齐·宝力高的
马头琴
从早晨一直响到黄昏
那一年,美丽的姑娘
骑着马儿走远。空旷的天地
支起宿营帐篷
那一年!雄鹰盘旋,雄鹰低飞!
流年(组诗)
■ 三 子
暮 色
暮色在山顶上盘旋,那一片松林静极
于无声时,吸纳了如常的夕光、虫鸣
和俯仰之间的气息。我回一回头
没有看见自己灰黑的影子,只有一路
稀疏的茅草,顺着风小心摇曳
望下去——山脚下
就是那个叫作“松山下”的村庄
暮色,已渐渐垂向起伏的舞动
忽然它落下来——
山坳里的村子,在我的脚下一颤
随后又归于一盏灯火的寂静
我堆过那些鹅卵形的石头
我堆过那些鹅卵形的石头。九月的
绵江河,我卷着裤腿赤着双脚
把石头一块一块从水里捞起
又一块一块往上叠——
尽管多么小心,堆到第五层
它们就要塌了
那些石头不可避免地要塌了
我堆上去,它们又滚下来
在绵江河的沙砾上,我一次次地堆着
那些鹅卵形的石头——
我记起自己曾经花费了整个下午的时间
就有一些嘲笑和一些感动
多了或者少了
黄昏,走在健康路上,你遇见的人
总有一些多了一些少了
走在健康路上,拐进体育广场
那些老人放起的风筝
总有一些近了一些远了
从体育广场出来,踩着路灯的影子回家
总有一些明了一些暗了
这是平静的叙述——舍弃了
生活的细节,留下内心的空白
从健康路回到家,你知道即将过去的
一天,总有一些来了一些去了
蔚 蓝
我见到的天的蔚蓝,是我所不能触及的
一部分。春天,我见到的在群峰之上耸起的
蔚蓝,正顺着这一块布匹倾斜——
如果它一直倾斜下去,迫于一种熟悉的
力量,我的腰将被再次压弯
回 声
地的中央,一只青蛙在喊着
只匆忙的、从洞穴里跑出来的土做的
蛙,在胸膛里喊着惊蛰和五谷
空旷的夜晚,听——
一只青蛙在用力地
喊着。一只穿着去年的绿衣、一团泥
大小的青蛙,用它的肺、它的肋骨
喊着春天和这个春天荒芜的田地
斜 坡
一个初生的故地,一处终老的异乡。
一簇火的光焰,一页纸的灰烬。
看吧,一个人,他的左脚刚刚放下,
右脚在尴尬中犹豫地伸出。
哦一只脚,它停在了斜坡的中央,
一道斜坡,两头延伸了多少种可能的
方向?一道跑动的斜坡,一条
蠕行的虫,一个郊区:它嵌在
生活的中间部位。一段弧线,
一把拉扯着肋骨和内心的弯钩
走在坡上的人,一身的肌肉绷紧
而腰,弓一样低下。看吧,
如果他突然滑落,这情形多像一匹脱缰的
马——一匹反方向跑动的马。
如果一道光线倾斜地划过了我的眼睛,
不觉间,我已走在了一道斜坡的上面。
闪 电
我看见的闪电和你们的不同
它划过的尘埃,它打碎的十万吨尘埃之上的
一道刀口,它用一道刀口承载的
最微小的幸福——
我看见了,并热爱着
——和你们不同,我还热爱接下来的
漫长岁月,眼里噙着湿润的泪珠
九 月
我爱着夜晚的洒水车
驶过大街时,我爱着它简单的音乐
和空空荡荡
我爱着阴凉的天气,爱着一床
竹席——昨天,它像一张纸一样被卷起
塞进了时光的贮藏室
我爱着在这个月份离开的人
他们曾经相见,而现在
我们听见的是否是同一种风声
我爱着一个转侧,一声咳嗽
爱着沉睡中卑微的一切。如果天色渐亮
我又在摸索中慢慢起身
等待雪
等待雪,一场前世的,无边无际的
快意的雪
等待十万公顷的山川,被天宫的一支羽毛
突然覆盖。着青袍,驾香车
——我
就是那个执意的,在雪里画梅的
人。
我就是那个不科举,不食禄的人
十万公顷的山川
当晨鸡鸣晓——我,只等待着披一身雪花
和她
在驿路上轻轻走过
白蛇传
来生,我还愿修炼千年
取名白素贞,巧遇个小小的郎中
唤作许仙。不要法力,也不要
众口流传的戏文——
(我愿和你们并不相熟)
来生,我只做拣药的娘子,在烟雨江南
小心和他守着那间挂着布帘的小店
马 鞍
天将露出鱼肚白,他就漱口,起程
顺赣江而下,此去郡城
还有八百里。到京都,有三千九百里
我坐的是火车,他骑着马
而在路上,我们要耗尽同样的
一生。
车窗外,灰蒙蒙的是山,那江刚才在左
现在是右。马上的影子
一隐,一显,我手上的古籍
合了又翻——兄台,距秋闱
尚有半年,我且先去觅一间静舍
打一桶清水,待秋风来时,共你
洗净蒙尘的马鞍
晕 眩
这幢大楼里该有八百人吧
在它的顶层,九楼,有我的一个
逼仄的房间
有我的一张桌子
一把椅子
我的茶杯,我的又一个白昼。每天
乘电梯上来,坐着
(停电时,就一步步爬)
有时,我会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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