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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女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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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手,这就够了。
就在这上面,在灰暗中,在一堆绳索和电缆之间,在舞台灯光的照射范围之外,我们像两个白日的小偷,在偷偷地享受着我们迟来的幸福。
下面,桑雅·索娜和哈约·海尔曼正在互相恋爱。
我们在看着他们恋爱。
是呀,这正像我们从前的情况。
像二十年前的情况。
这种关系一直没有中断!持续到今天!明天也要继续下去,后天也如此。
二十年后也永远如此!
对此我深信不疑,这是最令人幸福的事。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默默地。
但我们感到内心有无尽的幸福。
休息时,我把维克托拽到衣帽问。我想把他介绍给桑雅认识。
“桑雅,这是维克托·朗格。”
“是您哪。”桑雅说着,用一种略带嘲弄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我的维克托。“您今天也来观看?”
“是的,”维克托说,“我今天也来看看。”
哈约·海尔曼坐在一个角落里,坐在理发师的白大褂旁,正在沉思默想。他反正没有——就像他说过的那样——听我们的谈话。
我要不要把真的维克托·朗格介绍给假的维克托·朗格认识呢?这两位结识以后又会说些什么呢?也许假维克托·朗格要骂真维克托·朗格:“您就是那个该死的维克托·朗格啊!”也许他鹦鹉学舌,也问他今天是否来观看的。
真正的维克托·朗格也一定会一字不改地回答:是的,我今天也来看看。然后他们就相对无言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难以忍受。
我为什么冒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把我自己的维克托拉到幕后来呢?
“您真是一位光彩照人的查洛蒂·克莱贝格。”维克托彬彬有礼地对桑雅说。如果桑雅摘下她的假发、脱下她的背带裙放松一下的话,她的迷人程度也不过一般。她穿着短短的白衬衣,留着微湿和紧贴头皮的头发,坐在衣帽间桌旁的镜子前。
当他用这样的话奉承桑雅(无论怎么说,她比我年轻七岁,比我迷人!)时,出于一种卑鄙的嫉妒心理,我心里还是被深深地刺痛了。
我才是那个迷人的查洛蒂·克莱贝格呢!
桑雅·索娜只是在演我!
维克托好像不知道这一情况似的!
为什么他不说:“索娜女士,您是这儿最迷人的,但七层布景后面躺在七个枕头上的赫尔女士要比您更加迷人,胜过您一千倍!”
不,这种话维克托不会说的。
他绝对是那种见多识广的男子汉。
如果他今天夜里对我悄悄地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迷人的查洛蒂·克莱贝格,那又会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我很迷人,但要公众知道才行!该如何对公众说呢?算了吧,决不让公众知道!
哎,女人的嫉妒心像一只令人讨厌的老猫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抓挠我的胃粘膜。一秒钟前我还羡慕桑雅·索娜,可现在,当我的维克托用他那种只属于我的柔软的声音赞扬她那半裸的、苍白的外貌时,我却被顽固的嫉妒心折磨得要死。
为了找话说,我开口道:“桑雅,我想我那时候也像你这么漂亮和自信就好了!”
也许桑雅认为这是一种批评。
“我是根据我自己的体会演查洛蒂·克莱贝格的。”桑雅口气坚定地说,“你自己同这一角色对号入座,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突然间我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出色的伙伴了,不再是那个单纯、热情、乐天的女人了,不再是那个像姐妹一样亲密无间、具有好心肠的朋友了。
她突然变得冷若冰霜。
哎,我对和她在一起的这半小时真是后悔不已。
“另外,威尔和我还改动了几个场面。”桑雅说,“有些场面要根据剧情的发展而定。”
好哇,好哇,威尔·格罗斯和桑雅·索娜,你们竟然改动了剧情。
她不是一再强调,她不能忍受威尔·格罗斯这个人吗?她不是最近还在说不值得同威尔·格罗斯这个人打招呼,她只想通过助理导演同他打交道吗?
现在可好了,两人共同对剧本作了改变,居然还瞒着我!
“桑雅,我……”
有人敲门。
友好的摄影师乌维·海兹曼把脑袋探进门来打招呼:“喂,弗兰卡!你再次来观看,真是太好了!”
“喂,乌维,”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也很高兴。”
“桑雅总说,你在场对她是一种安慰,没有你她就拍不好。是吗,桑雅?”
桑雅在使劲地擤鼻子。
“桑雅这么说,太过奖了。”我说。
两位维克托,不管是真的维克托还是假的维克托,都没有介入。
“喂,桑雅,外面有一位记者先生在等着,想了解一下这个故事的作者的生平。”
我吃了一惊。
“等一等,我马上就去。”桑雅说。
她披上一件理发衣。
“桑雅,”我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她的手臂。“真对不起。”我憎恨吵架,每次总想马上息事宁人。
我真想像我们初次认识那样去拥抱她。毕竟,开始时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令人难忘!我们曾经几小时之久坐在我家里谈论查洛蒂·克莱贝格,一起喝葡萄酒,一起聊天,共同畅怀大笑。我们在背后说威尔·格罗斯的坏话,竭尽中伤之能事!我们聊得忘记了时间,然后我用每小时一百九十公里的速度飞快地把你送到了机场……
假象与真实,电影与现实,它们的界限在哪里?我茫然不知所措。桑雅,你也有同感吗?
桑雅没有听我说话。
她走到外面,来到了记者等待的过道上。桑雅曾对我发誓,再也不让一个记者接近她。这才刚刚过去四周时间啊!
“走吧,”维克托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我们回旅馆吧。”
有那么一会儿,我都动心了。还是走吧,匆匆离开,让别人来安慰自己吧。让她在沾沾自喜的炼狱中去经受煎熬吧!让她在矛盾之中去耗费精力吧!让她去丢脸吧,即使她在有着成千上万观众的银幕上微笑!让她去散布是她亲自写的这个故事吧!
但我的自尊心随即占了上风。
不。
我弗兰卡·西丝这个超级女人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桑雅·索娜想对记者说,这儿拍的电影讲的是她的故事,那么她应该当着我的面说。
我毅然决然地跟着她走了。
两个维克托若有所思地留了下来,站在理发的白大褂之间,默默无言。
外面那位记者给人的印象很亲切。他很像我认识的《我们妇女》杂志那个叫伯克的编辑,长得就像他的孪生兄弟。桑雅背对着我站着。
我竖起耳朵。我所听到的内容犹如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电影剧本是她自己写的,桑雅·索娜说。也许某个地方已经有某个人写了一个类似的草稿,但她和威尔·格罗斯对电影剧本做了大刀阔斧的修改。
原来如此,记者急忙飞速地记了下来。
我站在一个桑雅能够清楚地看到我的地方。
电影内容是什么,记者打听道。
她没有被授权去谈论电影内容,桑雅有些愠怒地说。如果把电影内容事先透露给大家,人们就不去看电影了!另外,她说的东西总有人喜欢歪曲,这她已经领教过了。
这位记者以他全体同行的名义向她表示道歉。
今天拍摄的显然是讲桑雅·索娜童年时代的事,记者又友好地拣起话题。桑雅是不是真的在一家寄宿学校呆过呢?
没在寄宿学校呆过,桑雅·索娜匆匆向我这边瞥了一眼说。但她上过全日制小学。她晚上从未早回过家,这与寄宿学校的学习情况大体相似。
她十四岁的时候是否也上过舞蹈课呢?
当然上过,桑雅笑着说。她上舞蹈课都上了瘾!她在学习表演期间也学过音乐、芭蕾和爵士舞蹈。她差点就成了一名舞蹈家呢!
“您可真是个全才,”记者激动地说,“舞蹈、表演、写作样样会!您也会唱歌吗?”
“会唱,我唱出来的歌自己也感到很惊讶。”桑雅说。
“我可以把这一情况告诉读者吗?”
桑雅点点头,慷慨地同意了。
我生气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屁股,就像房屋管理人海因茨·吕尔塞尔发现地图上有污点时所做的那样。
桑雅看了看我,突然说:“我现在没时间了,再说又有些冷。如果您还有问题的话……”
记者不知所措地向我这边望过来。
要是现在埃诺在场,他很可能就要踢我的屁股了。
快去讲,弗兰卡!现在可不是假谦虚的时候!
你有纠正的义务,可引用某某条款!要指控她诬蔑罪,引用第三条!
我犹疑不决地走近了记者。
是算了呢,还是不能算?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是弗兰西丝卡·赫尔。”桑雅说完便抬脚要走。
“弗兰卡·西丝。”我友好地说。内心里却怒火冲天。
“啊,您是弗兰卡·西丝!”记者激动地大叫起来。“您怎么现在才说!否则我给你们俩合拍一张照片该有多好啊!哎呀,我的摄影师怎么不在身边?”
“您真倒霉。”桑雅在我背后说。
“我真的希望领衔主演和作者一起出现在一张照片上……读者一定会认为这是爆炸性的新闻!”
记者显得非常绝望,转身四处张望着。
“您看,没有办法。”桑雅从走廊的尽头喊道,“您准备登在哪家杂志上?”
“登在《她》杂志上。”记者说。
桑雅一下子站住了。
“糟糕。”
“我们这儿有一位女专业摄影师。”她突然喊道。
“乌维!”她往走廊下面喊了一声。“叫阿妮塔来!”
阿妮塔扛着沉重的照相设备跑了过来。
“给我们拍张照片。”桑雅说,“是登在《她》杂志上的。”
“我得先问问威尔·格罗斯。”阿妮塔有点胆怯地说。
“威尔·格罗斯正在体操大厅策划下一场戏。”乌维·海兹曼,那位友好的总摄影师说。
“快去问问他,”桑雅说,“我不想在这儿久等。”
“他有什么可反对的呢?”我那位维克托说。他悄悄地走近了我。
我知道,威尔会反对的。但我很想听听从他嘴里说些什么。而且就在这儿,此时此刻。
乌维对着他的摄像机说了几句话。我隐约听到几个不连贯的词:“桑雅……肖像……给《她》用……发行量二百万……”
“他马上来。”然后他友好地说,“肯定没问题。”
阿妮塔打开了摄影设备,把闪光灯拧到相机上,然后就开始找合适的背景。
为了拍好这张照片,桑雅跑进衣帽间,稍稍梳妆打扮。这家杂志发行量太大了,值得打扮一下。
我和阿妮塔、维克托、乌维及新闻记者犹豫不决地站在走廊里。
希望我脸上不要因为生气而出现红斑。
我还得同桑雅谈一谈,她到底怎么了?
“在窗子前面不怎么好,有些逆光。”阿妮塔说。
我站到了另一面墙壁旁。
“背景有点乱。”记者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您少啰嗦!”不容易让人接近的阿妮塔不高兴地说。
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桑雅没有再出来。这么长时间,她在衣帽间干什么?
这时,威尔·格罗斯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他一看见我,就站住了,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阿妮塔!”
阿妮塔转过身去。
“什么事?”
“阿妮塔!”
“到底有什么事?”
“阿妮塔,我现在需要您!”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像僵硬的石头一样站在那儿。乌维·海兹曼刚才不还在说,拍张照片没问题吗?
“现在就来,要快!”
为什么威尔不再走近一些呢?那样他就没有必要大吼大叫了!
“您什么地方用我?”阿妮塔生气地问。毕竟,她把照相所需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体操大厅,现在就来!”威尔·格罗斯喊着,转过身,又重新往回走。
阿妮塔很不情愿地蹭到他的后面。
威尔·格罗斯还在生气地数落着她,摇着头,并越过她的肩头用他那双细小的眼睛望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开了。
阿妮塔返回来,默默地拆下了照相设备。
“不照了。”我对其他人解释说。
“为什么不照?领衔主演和作者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是再理想不过的大好事啊!”《她》杂志的记者说,“二百万发行量!这对电影可是一次极好的宣传呀!”
维克托·朗格也有同感。乌维·海兹曼也准这么认为,但没人去问他的意见。
21
阿妮塔耸了耸肩。她到这儿来毕竟不是为了动脑子的,而是为了执行命令。
这时,桑雅·索娜浓妆艳抹、穿戴整齐地出现了。她出来的当儿正是阿妮塔把她的设备收拾停当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她气愤地问。
“不为您拍照了。”阿妮塔说,并用头向我这边示意。
也许她说的是《她》?在有回音的走廊上,我听不清楚。
可是,我现在对桑雅已有了彻底的了解。
对她这个人已有了全面的了解。
新闻界的这帮狗东西,总是给人带来不愉快。
可这并不是我自己找的!
我们离婚是在十二月的一个冰冷的日子里。
可以说是在两年之问。
一周之后的一月二日便是电影的首映式。
这是新年伊始的第一件事。
我不知道哪件事——不管是旧岁的事还是新年的事——更使我激动一些。两件事我都没有经历过。也许电影首映式更令人高兴一些。
到新年的除夕之夜,我又将孤身一人,快乐地过年了。
这样真好,这种快乐我要尽情地享受,年年如此才好。
但眼下的问题是,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去离婚呢?
穿一套短套装?不好,这样会惹法官生气的,再说也不暖和。穿一件长及脚脖子的女佣裙,再配上体操鞋,表示恭顺与后悔?不,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穿上那件玫瑰色的傧相服,再戴上兜帽?不行,对这种场合有点太讲究了。
我最后选了一套镶有金色纽扣的灰白色上衣,裙子及膝。这样搭配可使法官觉得温和适中,无论如何都会给人一种诚实可靠的印象。连帕拉也这样认为。
“不怎么太时髦,但很适合这种场合。”她评论道,“完事后就把它扔掉算了!”
“反正也不再穿了。”我说。
帕拉的眼里充满了忧愁。她扯了扯我的领口说:“有人看您来了,想表示同情。尊敬的夫人现在能否抽点时间出来看看?阿尔玛·玛蒂尔在下面,她想向您表示祝贺。”
我们走下楼去。
“您的样子真棒!”
“阿尔玛·玛蒂尔,您可是言过其实了!”
阿尔玛·玛蒂尔站在走廊里,向我伸出了手臂。她亲切地拥抱了我,在我的两个面颊上各吻了一下。
“亲爱的,您就要打离婚官司了!”
“是埃诺在打官司,”我说,“我对离婚的事一窍不通!”
“我要不要向您透露个秘密?这次是埃诺所经手的第一千件离婚案子!”
帕拉和我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可思议!”
“应该通知新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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