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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女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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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出来。
“护士,我要生了。”他呻吟着喊道,“有阵痛了。”
我停止了打字。“阵痛在分娩前四周就有了,”我说,“那时还用不着叫护士呢。”
“我是这里的导演。”威尔说,“护士,给我拿一块冷的布来!”
“这个我不写。”我说。
威尔根本不想改动他那做作的稿子。他忘我地端着咖啡蜷伏在沙发上,绷紧因疼痛而变形的腿,呻吟着。
我在一边同情地看着他。
“疼吗?”
“疼得要命。”他呼吸困难地咕哝着,“快叫我的丈夫!”
“您丈夫和多罗塔娅还在床上呢。”我冷冷地说,“如果您能把咖啡杯放下来,我或许可以帮助您。”
威尔受到侮辱般地坐起来。
“如果你想独自写这场戏的话,那就请便吧!我可以到外面去散步!”
“那好吧!”我息事宁人地说。
“我决不会冒险在没有艺术指导的情况下去写一场戏。像分娩这样的题材我可能经验多一些!”
威尔坚持认为,在观察分娩方面的经验谁也不如他。
“反正有一次我就在旁边。”他自夸道,“助产士后来对我说,如果我不在旁边的话……”
“那么孩子到现在还在肚子里呢!”我补充说。
威尔感到受了侮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你在那里晕头转向、什么也不知道时,我是唯一保持镇定的人!医生事后说……”
“最好是你自己生这个孩子!”
“好吧,”威尔说,“我现在得给你说说。仅仅因为你写了这本愚蠢的书,仅仅因为你是女人,你就认为,你在这儿什么事都可以说了算?”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突然又大声说:“我正在考虑更改片名的事。《独身幸福》,听起来太无聊了,简直空洞无物。我在想一个有艺术魅力的名字,像《查洛蒂的故事》,或者是……当然我们也要改掉查洛蒂这个名字,否则这个故事就会自动和你联系上了……你书中的那个阿姨叫那个名字也就可以了。我要为片中主角想一个富有魅力的名字……伊丽莎白,对,伊丽莎白。这确实是一个有时代气息的名字。你得明白,晚上往电影院跑的都是那些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片名一定要吸引人。要有魅力,要容易记住。”
可是我却很固执。“《独身幸福》是再适当不过的片名!”
“不,”威尔非常激动地喊道,“影片必须有一个智慧的包装,片名就是名片。你就不懂这个。”
我不知所措地呆望着他。改片名?
这就意味着没有人能看出电影和书之间的关系!
这正是威尔所解释的看法!
多么卑鄙阴险的诡计!
无耻小人的报复!
他在我心目中已经一钱不值了!
我悄悄走进厨房,不想让威尔看到我涌上来的眼泪。
帕拉站在厨房里,她圆鼓鼓的前胸伏在一个面缸上。缸里盛着做糕点的面团。维利心满意足地坐在餐具柜上,毫不掩饰地享受着挨近帕拉和面团的快乐。
我真羡慕他。
“喂,”帕拉友好地说,“您好吗?我一直听您在笑……”
“唉,算了吧。”我喉咙哽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出问题了吗?”帕拉停止了揉面。
“他想改片名。”我无精打采地说。
“他想改《独身幸福》这个名字?改成什么呢?”
“改成有点文化内涵的名字。”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帕拉的目光越过维利的满头浓发审视着我。维利用小指头来回抓挠着粘在搅拌勺上的面团。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说。
“弗兰西丝卡,”帕拉说,“允许我发表一点个人看法吗?”帕拉直呼我的名字,真是太好了。
“洗耳恭听。”
希望她会说威尔·格罗斯是个混蛋。她说完我也会这么说。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帕拉不加掩饰地说。
她说着又开始揉面团。维利被允许扶着电动搅拌器。
“您真这么认为?”我在搅拌器的噪音中大声喊道。
“百分之百这么认为!”她喊道,“我对格罗斯先生的评价是十分谨慎的!您并不重视我的看法?对他的这种评价肯定是合适的!”
她又关掉电动搅拌器。“温克尔博士怎么看?”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我说。
“标准的神经官能症。”维利自得其乐地说。
“明摆着的嘛!”帕拉说,“不要屈服!《独身幸福》是一个很棒的名字。”
电动搅拌器又开始转动起来。
帕拉鼓励地冲我微笑着。“您想想!是您创造了这个书名!您必须坚持!”
我一时感觉好多了。我擤了一下鼻子,上楼去卧室给埃诺打电话。在威尔面前,这是我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
埃诺在我的房子里装了十部电话,甚至在供热的地下室里也装了一部。另有两部是无绳电话。这样,就是在花园、车库和厕所里也能不受影响地通话。
埃诺的秘书毕阿特抱歉地告诉我,他不在办公室。我试着给阿尔玛打电话。
“喂,弗兰西丝卡,是的,埃诺在这里!他正在吃午饭呢,有奶油鲱鱼加带皮熟土豆!不,您一点儿也不影响!埃诺会很高兴的!您怎么样?帕拉好吗?”
“噢,温克尔夫人,我真想吻您一下!”
“那您就吻吧。”阿尔玛笑道,“我把这个吻再转送给埃诺!”
啊,这是一种母爱,是自以为毫无自私之心的母亲所具有的!
埃诺来到了电话旁。我明显地闻到了奶油调味品的味道。
“埃诺!救救我!威尔要改片名!”
“改《独身幸福》的片名吗?他无权这么做。”埃诺心平气和地说。我听见他吞食鲱鱼的声音。“《独身幸福》是在协议书里确认过的!”
啊,从我那满是洋葱味的律师嘴里说出的话是多么动听啊!《独身幸福》是在协议书里确认过的!
为什么威尔不对我说呢?他无非想折磨折磨我。这个没有骨气的无赖!
“啊,埃诺,我多想吻你呀!”我泪眼模糊地对着话筒小声说。
“那就吻吧。”埃诺说,“难道我还会反对?”
他没有把吻再转送给他的母亲。
“等合适的机会吧。”我回答说,“再见,非常感谢你的答复。”
“这个威尔,现在真是想方设法要让你和他复婚……”埃诺在电话的那一端说。
“我决不会再上当的!”我高兴地说。
我不动声色地回到工作室,微笑着坐到电脑旁。
“我们可以接着干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可我现在没有心情了,”他生气地说,“你出去整整十二分钟了!”
“阵痛的间隔时间就是这么长。”我回答说。
威尔现在确实没有情绪再去发出痛苦的呻吟了,于是我提出一个和解的建议。
“我们一起去散散步不好吗?就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这车库里让人感到太压抑了!”
“我们的时间不够用了,”威尔说,“我们没时间散步。”
“你在屋子里手脚不停地运动,”我尽量说得诙谐一些,“我可是坐在这儿不动的。”
“女打字员都这么做,”威尔说,“所以她们都是大屁股!”
我咽了口唾沫。帕拉说过,什么事都不要逆来顺受。
我猛地站了起来。
“我今天已经坐够了,”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这里的空气太闷了。”
“你别走!我们今天还得写完产房里的那场戏!你说过,你在这方面感受比我多,所以你还是再坐下吧。”
我正要回答,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我把口述机借给你们。”我听到了埃诺的声音。
这是个真正的朋友!像他母亲一样殷勤可靠。
“喂,埃诺!”我叫了起来,激动地抱住了律师的脖子。
威尔厌恶地转过身去。他痛恨这些做作的场面,凡事都得自然和真实。
“很容易操作的,”埃诺说,“就是笨蛋也没问题。这是新产品中最新的一种。当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说完就取他的口述机。
我带着胜利者的目光看了威尔一眼。哼,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别以为你可以随便摆布我。我有朋友。
“那好吧,我们去转一圈!”威尔说。
“片名你决不能改。”我们在走廊里穿鞋时,我对他说。这时,我真想对他做个鬼脸。
帕拉带着维利在后面,高兴地向我微笑着。
“片名是协议中确定的。”
“这我知道。”威尔冷冷地说,“我不过想气气你。”他边说边走出了房门。
帕拉看了我一眼,不难看出这种目光里所包含的意思。
“别怕,姐儿们!”
“你放心。”我好斗地说,一面走向帕拉怀里的小维利,吻了他一下。最好也吻帕拉一下,可我们还没有那么亲密。
“待会儿见。”
“祝你成功。”帕拉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在外面听见埃诺冲威尔喊着什么。
他不会因为生气和荣誉受损揪住威尔算账吧?就像力大无比的奥比利克斯①抓住他后妈的脖子那样,使劲地摇晃他,扇他耳光,嘴里还愤怒地喊着:“混—蛋—你—为—什—么—总—惹—弗兰西丝卡—生气?”
①德国童话中的人物。
我走回去看个究竟。
没有出现我想像的那种情况,一切正常。埃诺正给威尔解释着那台口述机。
我前面不是已经提到过,他解释事情总习惯大声喊叫嘛。威尔耷拉着肩膀,在他面前点着头。
“祝您成功。”埃诺解释完后也这么对他说道。
我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谢谢。”我说着又亲了一下他的脸。无非是想要威尔知道,我和我的律师之间有多么友好的关系。
埃诺开着他的敞篷汽车离开时,朝我们挥手喊道: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通过欧洲系统及无线电话和他联系!
威尔和我走了出来。
终于可以散步了!
夏日的空气!快走!蓝色的天空!深呼吸!
现在,所有的不快都会在蔚蓝的天空中烟消云散。我们终于可以坦诚地交谈了。
从女人到男人。
就在我想同威尔说话时,我发觉他还在我身后足有十米远的地方。
“怎么啦?”我回过头问道,因为急着谈话我都快发火了,“你认为我走得太快了吗?”
“你又开始走正步了。”威尔不满地嘟哝说,“我认为这不叫散步,是急行军!”
“你的走法也不是散步。”我毫无幽默地反击说。我的语气比刚才写剧本时更刻薄。“你倒是稍微快一点呀!简直是在闲逛!”
“你是在跑!”
“你是在爬!”
“你是在这儿火冒三丈地赶路!”
“你耷拉着肩膀像个熊包!”
“你是个麻木好战的女权分子!”
“你是个虚弱的领养老金的人!”
“你是令人厌恶、自以为是的母老虎!”
“你是自吹自擂的女权狂!”
“你什么吃的也不给做。”威尔在我后面喊道。
“我根本没想到这些!”我异常激动地回头大叫。
路上的行人都停了下来,不解地在后面看着我们。
“你从没有给我做过吃的!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
“可你从来就不在家!真是谢天谢地!”
“总得有人去挣钱!我忙得满头大汗,你是怎么感谢我的?”
“我—感—谢—你?凭什么?凭你让我怀孕?”
“唉,唉,唉。”一位老人摇着头说。
“你也太蠢了,准叫你不吃避孕药?”威尔在地平线上喊。
附近人家的阳台门都打开了。
“你认为,我应该全身充满荷尔蒙,以便让你那毫无节制的欲望在我身上发泄吗?”
“你不是也很开心吗,你不承认?”
“我有机会比较吗?没有!”
“你是说你的性高潮是装出来的?”
“唉,非这样不行吗?”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厌恶地责备道。她带着买东西的篮子,自行车后架上还坐着一个小孩。
“我是演员!”我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道。
这是自我们共同编写剧本以来我们之间所进行的最适合拍电影的一场舌战。
《独身幸福》正是如此。
影片的第一场戏。
可这是今天的情况,我们无法把我们的语言和动作写进剧本了。其一,隔了五十米的距离还要编写可以付印的对话是不可能的,尽管这些对话是内心的自然流露;其二,我们两个都不会使用那个该死的口述机。
我的第一次作品朗读旅行是去施瓦本。
那位可爱的女书商在电话里连珠炮似的用施瓦本方言向我表示,她正高兴地期待着我去内卡河畔的萨巴赫朗读作品。她还说要到斯图加特站来接我。我带着不安的心情坐上了火车。
外面万物复苏,花木发芽开花。莱茵河像一条蓝色的带子躺在种满葡萄的群山之问。河上的游轮冒着烟,或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如果不算那几次只住一夜的汉堡之旅,这是我第一次不带孩子出游。
现在,我可以有两周时间独自旅游了。
一种少有的、奇怪的感觉!预期的快乐并没有出现。火车刚刚从科隆站开出,内疚、想家、想帕拉以及对孩子们的思念就一起涌上心头。
我并没有去餐车结识一位独自旅行的先生,和他一起纵情地喝一小杯香槟酒,而是悄悄地带着我的小箱子来到最后一节车厢,那里不会有人打搅我忧郁的思绪。
孩子们没有妈妈了。
没有爸爸和妈妈了!
我平生第一次离开他们!不就因为我取得了那点可怜的成就嘛!不就为了去遥远的施瓦本自吹自擂一番嘛!
现在好了,他们不再孤单了。
他们有帕拉、阿尔玛·玛蒂尔和埃诺。
我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家。
真奇怪,帕拉那么快就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不过也有人说,这对可怜的小家伙不利!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孩子们四个星期前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在教育方面很有权威的杂志《成才与堕落》的自由撰稿人弗里茨·费斯特先生对此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我们对帕拉的信任超过任何别的人。这是很难得的。仅仅四周的时间,我们所有的人都离不开她了。
我们无法想像生活里没有帕拉将会是什么样。甚至连威尔也不例外。他也像我们所有的人一样,在帕拉那儿寻求安慰和帮助。昨天我正好碰上他用指头在刮碗里的巧克力布丁。他当时站在厨房的餐柜旁,那里是我们想靠近帕拉时常呆的地方。他向帕拉讲述着他在加勒比海岛屿上的经历。帕拉给他切了几片面包,并且为他熨了两件衬衣。
威尔后来飞往柏林,去挑选合适的演员了。
傍晚,帕拉和我单独呆在厨房的桌子旁。
我给了她第一个月的工资。出于我和孩子的感谢,也作为礼物,我另外又送给她一条赫尔墨斯牌围巾。
我还把孩子们画的一张画交给了她,上面有几行字:
亲爱的帕拉,谢谢你来到我们身旁。
“你?”帕拉问。
“当然。”我说,“您以为孩子们会以‘您’相称吗?”
“那么希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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