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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女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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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会让我帮她们撰写呢。最糟糕的是,她们还可能邀请我参加葬礼呢。
“不用了,没什么急事。你们先安静地呆着吧!向您的客人问好!”
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威廉·格罗斯克特尔看来要撇开我,以便自己飞黄腾达。
女人嘛,就是属于厨房。
大脑皮层里的姑娘想爬过那堵墙,但是又掉了下来,就那么趴在灰尘里。
阿尔玛·玛蒂尔似乎没有放过我声音里流露出的一丁点失意。
“亲爱的弗兰西丝卡!我请您一定过来一下!要不我去接您?”
孩子们在我身旁又扯又拉。
“我要去阿尔玛·玛蒂尔家!马上就去!”
我只好让步了。
“我们一会儿就到!”
我提醒自己,绝口不提威尔·格罗斯来电话和五百万赞助的事,更不提我从明天起就跟威尔合写剧本的计划。
阿尔玛·玛蒂尔一定沉浸在悲哀之中,虽然特劳琴姑妈已享年九十四岁。
“阿尔玛·玛蒂尔会给我做一艘帆船!”
孩子们高兴得在我面前又蹦又跳。
由于帕拉阿婆在那儿,她肯定会注意孩子们的,所以我有必要把他们领进浴室,给他们洗干净抹得脏乎乎的小嘴,擦上妮维雅儿童霜。这样,他们的脸蛋就会一直像板肉皮那样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从中也能闻出母亲的幸福。然后,我又异乎寻常地给他俩梳出头路,把面霜一直擦到乱蓬蓬的前额,看起来那么逗人喜爱。我希望暂时能把那位哭泣的帕拉阿婆的注意力从悲痛中引开。
“啊呀,你们总算到了!”
阿尔玛·玛蒂尔对我们的到来真诚地表示欢迎。“弗兰西丝卡!您可是好久没露面了!我都想是不是您生我的气了!”
“怎么会呢,亲爱的阿尔玛·玛蒂尔!我还想您是生我的气了呢!”
“我们永远也不会的,不是吗?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交谈!我们女人必须站在一起!”
阿尔玛·玛蒂尔在门前拥抱了我们母子三人,把我们推进客厅。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儿。没有见到我想像中的那只哭红了嘴的老乌鸦。相反,沙发里坐着一位标致丰满的太太,四十出头的样子,坦诚的脸上透露着调皮的气息。
这就是帕拉?
特劳琴姑妈的朋友?
她们怎么认识的呢?
“你们好!”帕拉友好地向孩子们伸出双臂,“你们俩就是弗兰茨和维利吧?”
她的一双纤纤玉手保养得出奇地好,简直让人以为她出身于皇室贵族。她可能天天都用棕榈牌沐浴液洗澡。
“是的。”弗兰茨回答道,“你是谁呀?”
“我是帕拉。”帕拉的声调极其温和,但语气很坚定。显然,这是一位善于交际的女人。
“赫尔。”我仍然迷惘地说着,向她伸出手去。
她站了起来,这使我感动得几乎有点难为情了。只听她欢快地说道:
“罗恩多夫。”
我怀疑她那雪白雪白的牙齿是否都是真的。
“罗恩多夫女士是特劳琴姑妈多年的老朋友了。”阿尔玛·玛蒂尔说着,将一把椅子推到我的腿下。
“噢。”我嘴上答应着,脑子里却在翻腾,一个九十四岁的老太太怎么会跟这样一位金发女郎有深交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背景。
帕拉笑了。“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告诉您吧,我是特劳琴姑妈的聊伴。”
“有意思。”我目光呆滞地说。
这么说,今天的保姆干的活也高雅了。白色浆帽不行了,就换上了乱稻草发型和花边围裙。
突然,我那可怜的被忽视的脑筋又活跃起来!
我大脑皮层里受挫的姑娘们在灰尘中翻滚一阵之后,慢慢地积攒了浑身的力气又站了起来,惊奇地擦擦眼睛,糊里糊涂地穿过朝霞。其中的几个摇动着别人的肩膀,吼叫道:“她是一个聊伴!听说过吗?你们这些笨鹅!不要让她溜走!看呀,她长得多棒呀!”然后她们就向天空抛着飞吻,天空中隐约可以看到,特劳琴姑妈乘一片粉红色的云霞飘远了。“谢谢,姊妹们!仁爱的上帝会收留你们的!”
“呃,”我希望弗兰茨和维利会把他们最可爱的一面表现出来,“可做这样一位老太太的伙伴,人们——呃,女士们——能做些什么呀?”我想起了那些儿童玩的集体游戏,譬如说“别生气”、“毛毛牌”、“掷色子”等,可工作日能这么玩吗?
阿尔玛·玛蒂尔忙给我递眼色。
我们女人必须团结起来。
难道是她一手策划了我与这位聊客相识的?肯定是!埃诺一定给她讲了写电影脚本的事!
可特劳琴姑妈呢?这位是不是也是自愿……
我们女人一定得团结起来吗?
帕拉·罗恩多夫还没来得及回答,阿尔玛就亲密地从我和帕拉的沙发靠背上探过身来说:“跟特劳琴姑妈在一起肯定也不光是娱乐!”
“对,对,”我反应还算比较敏捷,“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游戏可玩啊!”
帕拉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对,近几年来我的花样也并不多,我倒很想换换工作!”
机会来了,弗兰西丝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呃……”我心神不定地在沙发椅上蹭来蹭去。“您想换个什么样的工作?”
如果她接下去回答“乌珀塔尔市的妇女时装店或者男子用品店的服务员”,那我就会大叫起来,阿尔玛·玛蒂尔橱柜里的杯子都将被震碎。
大脑皮层里的小姑娘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慢慢地又变灰了。
“我现在倒很想跟年轻一点的人共事。”帕拉说。
“年轻多少呢?”我小心翼翼地问,比特劳琴姑妈年轻一点的人少说也得八九十岁!
我该向她提供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聊客?做两个流鼻涕的野孩子的聊伴?他们会将足球对着她的乳房射门的,这不玷污她聊客的名声吗?那就叫教师?这听起来太严厉了一点。厨师?家庭主妇?保姆?都太专业化了。代理妈妈?不行,我不能这样叫她。我还在呢,我不能把勺子拱手相让。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这次应该是年轻得多的人。”帕拉端起香槟酒杯说,“不管怎么说,要比我年轻!”
我感到有人从背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阿尔玛·玛蒂尔把我给推上了舞台,这是让我上场的暗示!
我鼓了鼓劲儿,抢在她放下酒杯说“我得走了”之前,郑重地站起来说:
“帕拉,弗兰西丝卡想跟您商量点事。”
阿尔玛·玛蒂尔满怀期待地清了清嗓子。
帕拉友好地看着我。她们两个肯定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样拐弯抹角、装腔作势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可现在到处都是这样,当谁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时,总要先敲一下杯子,我也不能例外!
好吧,弗兰西丝卡,现在开始吧。天哪,这样一位细皮嫩肉的女聊客该有多高的价位啊!我该怎样称呼她呢?我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开始!马上!接着说!
我吸足了气。
“亲爱的帕拉,我觉得,我们今天在这儿相识决不是偶然,我相信这是天意,也相信咱们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都应该团结起来……”
废话,废话!我还从未这样夸夸其谈过。我怎么才能说到点子上呢?
两位女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您对我的处境可能有所了解……今天我得做出一项决定,这将影响到我的余生,而这不仅关系到我的生活,还关系到我孩子们的生活……”
“哦?”
我毅然决然地把杯子放到桌上,挺直了身子。
“您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妈的。
弗兰西丝卡!
最最糟糕的一幕!
赶快拉幕!
而帕拉却没有笑。
“您说得太美了!”她友好地看着我说,“我好久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话了。好吧,我们试一下吧!不过有一个条件。”
“喔,请讲。”我想,可能是有关酬金的问题吧。可我们这一天不谈钱,只谈时问。她跟我具有同样的需求。
“我每天两点半回家。”
“每天?”
“有规律才有例外。”
“好吧,”我说,“这是一个建议。”
说着,我一下子坐回到沙发椅上,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咖啡。
第二天早晨我如约去机场接威尔。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也不问孩子在哪儿,而是情绪极好地、怀着一种短暂的创作欲向我讲述他的进展状况。
他现在进展很顺利:搞了一个影片出租部,拉到了电影赞助,也有了制片人。
缺的就是电影脚本。这一点他也毫不担心,有我呢。
“我已经物色了几位演员。”
男人们总是会物色到点什么的:一座房子,几名演员,或者只有一个阁楼。
“噢!都是谁呢?”
“保密。”
“为什么?”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典型的威尔风格。耍一点权势,这样从一开始就摆好了阵势:我是头儿,你是命令的执行者。
“还有一点,”威尔说,“可以住你那儿吗?”
“不行。埃诺说,我们必须遵守分居期的规定。”嘿嘿,呸!
“那我睡哪儿呢?”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感情受到了伤害。有一阵儿,我们两人都默默地坐着。当时我真想大声告诉他,他首先可以考虑住在特劳琴的停尸房里!埃诺和阿尔玛·玛蒂尔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天才的解决办法呢?
威尔不是找过一处富丽堂皇的别墅吗?如果碰巧的话,他现在就可以住进去。
尽管如此,当我们坐上家用客货两用车穿过上班高峰的车流时,我还是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
这难道会是一种美妙友谊的开始?
这种偷偷摸摸的折腾到底算什么呀?
是在耍手腕玩什么小把戏吗?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年龄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已物色到了哪几个演员呢?”
“那你就会专为这些演员写这剧本了。如果这些演员不来,你不又得重写吗?”
那敢情好,为我着想啊。我总算满意了。
“现在分一下工吧。”我说,“每天早晨八点钟你就可以过来,一直到下午两点半孩子都是有人照顾的。”
“八点钟对我来说太早了,”威尔说,“最早十点钟开始。”
“这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我是个夜猫子,”威尔煞有介事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有孩子,”我反应无比敏捷地回答说,“这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我们就晚上工作。”威尔说。
“不行,”我说,“晚上我得睡觉,向来如此。”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我知道,威尔现在非常非常懊悔买下了我的小说素材。他当初也没有料到,这位文笔活泼风趣的弗兰卡·西丝竟会是自己毫不起眼的妻子。
卑微的家庭妇女,身穿灰不溜秋的衣服,毫不引人注目,整天呆在家里,除了出去采购食品,从来是足不出户的。整天围着丈夫和孩子转,此外就再也没有自己的需求了!更不要说还会创作出让公众感兴趣的作品了!
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些呢?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必须喝下这锅由他自己的双重错误煮成的汤。而我也正是利用女性的手腕把他给搞糊涂了!
现在他得支付我的工资,却又不能住自己的房子,还得老老实实地与我合作,然后到两点半就得离开我这儿。
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把我的书拍成电影,给我带来荣誉,使我走向成功!
我承认,对来自明斯特…布拉克罗的威尔·格罗斯这样一个男人来说,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大脑皮层里的姑娘们又围着她们的无名之火歇斯底里地跳起舞来。
再说,威尔·格罗斯现在离开了以前的交际圈,这儿他一个人也不认识!
而我就不同,我这儿有一个和谐完整的大家庭和一所阳光明媚的房子!
我决定不再总是那么倔强地呛他,我得稍微温和一点。
在一次红灯前,我向他伸出了手。
“来吧,威尔,让我们和平共处吧。”
“好啊。”威尔咕哝道。
红灯变黄,我挂上了第一挡。
“我们还是朋友嘛!”
“好吧。”威尔说,“但是拍电影是我说了算!”
绿灯亮了。
“行啊。”我说着便踩下了油门。
从那以后生活就变得明媚多彩了。首先必须说明一点:帕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从没想到,她要的抚养费会这么高,相当于威廉·格罗斯克特尔出的两倍。
一人一半。
这不是很公平嘛!
埃诺·温克尔替我在分居期间搞到了一笔很可观的生活费,这笔钱当然是出自这位名导演过去五年中经营所得的一部分。
而对方律师哈特温·盖格拿不出实质性的反对理由。
另外他可能经常跟埃诺一起去洗桑拿浴。
现在我成了一位成功的女作家,也挣到了一大笔钱。
我觉得这种调节再合理不过了:孩子的父亲付钱给孩子的妈妈,以换取他自己艺术上的自由;孩子的妈妈又付钱给照顾孩子的保姆,以获得她自己艺术上的自由。从以上情况来看,这是很公平的。最终,孩子的母亲跟孩子的父亲一起来写他们过去那段婚姻的电影脚本。我们这一代可真有笑料看了!
我平生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对男人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娶媳妇是为了让她们来照料他们的孩子,为他们熨衣服,替他们接电话,给他们做饭吃,使他们从一切日常的生活琐事中解脱出来。
男人们于是便为自己寻找一位合适的女人。
他们跟这位女人签订的协议尽管只是一份工作合同,却伴以鲜花、婚礼服进行庆贺,以此来使得今后的合作更加有滋有味。
这种礼俗早已过时了,可人们还总是乐此不疲。
那些当着证婚人以及官方权威人士的面署下的名,甚至比签在工作合同上的名字还要重要。而要解除合同的话,那就得不断地赔上时间、金钱和精力,而这些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可他们还是戴上玫瑰色的眼镜,蛮有兴趣地进行这些程序。
然后,男人们就问心无愧地干他们爱干、甚至能给他们带来乐趣的事情,而女人们干什么,他们则一概不感兴趣。
我现在也是在这么干。只不过,我的女人为我所干的一切,我都是付钱给她的。
这种感觉很了不起,终于有这种感觉了。
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一天有七个小时属于我自己。
早晨七点钟,帕拉带着自己的房门钥匙从下面悠然而入。
我生命中最最美妙的声响,钥匙的转动声!
伴着一股鲜面包的清香,帕拉悄悄地走上楼梯,把屁股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两个小坏蛋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又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来自卧室外面的声音。
这是我生命中第二美妙的声响。
我满怀欣喜地枕着揉皱的枕头,朝墙边翻了个身,又美美地睡上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帕拉通过扩音器把我叫醒。
“早安!九点钟了!”
我从早晨享受够了的美梦中醒过来。
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叫道:“早晨好,亲爱的妈咪!”
应该强调的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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