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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女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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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要想疯了!”
“我也是!”
“我特别想碰一下你……”
“我也是!”
“喂,安妮格蕾特,出什么事啦?”我吓了一跳。
“维克托?”
“嗯,代表会议的事我知道!您怎么不敲门呢?”
我对维克托的思念是如此强烈,我渴望他刚才的建议立即实现,于是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外面,孩子们正玩得高兴。
对面,搬运工正忙得不可开交,埃诺和威尔正在美式酒柜边忙着谈他们的事。
我体内的荷尔蒙也活跃起来。像我这个年龄,这是很正常的。我心中暗忖,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嗳,维克托……我这就来。”
“呃……什么?”
“我这就去汉堡。”
“现在?马上?”
“对。下一航班是几点?”
“让安妮格蕾特给你查一下……安妮格蕾特……你今天不是非得搬家吗?”
“不存在非得不非得的问题。第一,我今天已经搬得够可以的了;第二,有搬家工人为我搬呢,现在谁还自己搬家……”
“你能就这样离开吗?”
“怎么不能?我有自己的自由。”
“好一个有个性的女孩!”
“哼,怎么样?”没人可以叫我女孩,谁都不行,只有维克托可以。
“我去机场接你。”
“那你的代表会议呢?”
“去机场前就会开完的……”
“维克托……”
“弗兰西丝卡……”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咔哒一声。“赫尔女士?喂,西丝女士?听说您要来汉堡?我太佩服您了!不过得穿暖和点儿,路边还到处是雪堆呢!最好穿上皮靴,要防水的,如果您有的话……哦,您乘飞机……嗯,您来得及吗?十三点三十分就有一班。”
我瞅了一眼阿尔玛·玛蒂尔起居室的挂钟,差五分就十三点了。
“来得及。”我回答说。
“机票在汉莎售票处购买!”她真不嫌啰嗦,接着又说道,“跟上次一样!”
我冲向厨房,见到阿尔玛·玛蒂尔就一阵狂吻。她正在削胡萝卜,被我一闹,差点割破手指。
“我的书要拍成电影了!我得马上去趟汉堡!”
阿尔玛·玛蒂尔撩起围裙——她四十多年前肯定用这围裙给小埃诺擦过鼻子——擦了擦手,抱住了我。当我靠紧她时,我觉得她曾经高耸、柔软的胸脯塌下去了。
啊呀,阿尔玛!
“太棒了!弗兰西丝卡,我早就知道您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孩!”女孩,维克托和阿尔玛·玛蒂尔可以这么叫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许这么叫我。
“飞机半小时以后起飞!”
“我年轻时也这么干过。”阿尔玛·玛蒂尔说,“那一次,火车都开动了,我还是跳了上去。”她得意地大笑起来。
啊呀,阿尔玛!我也正是这么干的呀!火车启动了,在它驶离前跳上去!啊,要抓住生活中最美好的时光!
“晚些时候麻烦您把孩子们弄上床,好吗?”
“没问题,”她说,“可床在哪儿呢?”
阿尔玛·玛蒂尔关掉电炉,转身要走。
“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床在哪儿,我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到新房子去,在箱子和卷着的地毯之间碰来撞去,也不能跟埃诺和威尔讲我现在要去的地方,绝对不能。另外,我也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因为他们会追随而来,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堆沙堡,或者拿他们的小弓箭射水仙花。
“我会找到的,”阿尔玛·玛蒂尔笑道,“这房子还不至于大到连床都找不到的地步!去吧,孩子,您会成功的!”
“我觉得也是!”
我搂了搂她的脖子,转身向我的车奔去。
我去维克托那儿!恨不得马上见到他!我要飞到他的身边!
“晚上我就回来,也可能晚一点!”我说着就跳上我那辆家用客货两用车。跟往常一样,我身着牛仔服,脚蹬运动鞋。任何人都会有这样一种印象,我又要回旧房子一趟,去把地下室的水龙头卸下来。
阿尔玛·玛蒂尔在后面向我慈爱地挥手,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正用围裙给小维利擦鼻涕呢。啊呀,这个阿尔玛!
半小时后我就坐在了飞往汉堡的机舱里。我直接把汽车停放在接人的停车场上。刚好准点跑过关卡。接下去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我这是怎么啦?赤裸裸的寻欢作乐的渴望。现在也轮到我了。我往后仰靠下去,像所有飞往汉堡去幽会的人那样,我想懒懒地放松一下。只是这次我没穿埃诺推荐的那身套装,但别的都一切如故。机舱内,前后左右全是商人。一位空姐极其亲切地问我们要不要往番茄汁里加点细盐和胡椒。舱外,灰色的云层密布天空,撕成绵绵的碎片从我们身边不停地飞过。我谨慎地往右边瞟了一眼。
公文包,公文箱,灰色条纹的双排纽扣,胡子拉碴的腮帮子上长着两个小红疙瘩。
左边,山羊胡,眼镜,半秃顶,没长疙瘩,不过指甲倒修剪得很整齐,还有带皮套的金笔。
嗨,小伙子们!你们这次是不是又要问我为什么飞往汉堡?不是因为……呃,呃……新女性出版社前途辉煌的女作者为把自己的处女作改编成电影的版权问题飞往编辑部,而是因为我……呃,呃,这会儿可得听好了……对我的编辑情有独钟!真的,难以克制、阻挡不住的情欲,而且还因为——顺便说一下,不久前才坠入情网——我敢肯定马上就会沉浸在一种难以描述的幸福之中!我一个人过,还有两个孩子,这一点您一定得知道,一号听众。我今天刚刚搬家,啊,您对此不感兴趣?那二号听众,您觉得呢?如果从下面的立场来看待这个问题,那就很有意思了:一个女的搬家了,她忙里又忙外,您想像得出来吗?她的新居位置选得很好。这就有趣了,不是吗?在搬家这一天,她突然飞出去小游片刻,突然搞一次……嗳,在您的交际圈里是怎么说的来着……幽会?外遇?艳遇?
男人当然可以这么干了。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您不知道吗?
我很愿意在这儿跟您探讨这个问题,来消磨这段漫长的飞行时问。
您瞧,您对此很感兴趣吧,我早就看出来了。
刚才讲到哪儿了?噢,女人就不可以这么干。因为您想,她一旦找到生活的伴侣,她多年来节制饮食、运动锻炼、薅除腿毛的努力就算得到了报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会怀孕,当然她也很愿意这样,然后她就慢慢变胖,走路笨拙,除了腿毛又出现了橘皮般的皮肤。值得庆幸的是,她体内的荷尔蒙也逐渐发生变化,使她整天只想着未来的孩子,并为此感到极大的幸福。
所以,几乎没有哪个女人怀胎九个月还敢拖着重身、穿上比基尼去登台表演泳装。一切都很实际,很正常。
然后她就生下孩子。
做妈妈的乐趣自然很多,我绝不贬低或者否认这一点。但这就意味着,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对男人产生性欲,至少不会跟配偶之外的男人发生关系了,即使对配偶在这方面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少,尤其是他不帮着操持家务、照料孩子时。
接着她又怀孕了,这使她越发没有时间和兴趣想那种事了。
可是男人们不同。他们从不怀孕,也不变胖,激素也不发生变化,他们无法压抑长期冷落的性欲,于是就去寻花问柳。而她,这位妻子,就得独自守着空房、孩子、床和自己的东西。
她也只能如此。
然后她又节食,每天晚上绕着运动场跑上五圈,坚持不懈地伴着贝巴音乐的节奏活动大腿,来消除橘皮下鼓出来的没有弹性的腹部脂肪,以博得丈夫的欢心。
对吧,您说呢?
这一切我都经历过,我可不是信口雌黄。
孩子们已经不再吵着爬到我怀里吃奶了,即使离开他们一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您可别以为我丈夫今天突然从加勒比海回来,无家可归,坐在我家美式厨房的高脚凳上,我就会对他产生丝毫的内疚感。您说,我今天出于礼貌也应该呆在家里?给他做上一道美味可口的小豌豆?不,不可能。
我的律师会给他一些必要的解释。而且维也纳森林也就在附近,这儿可不是当年在火车上。
很抱歉,今天正好有搬运工在这儿。如果他还想随心所欲,那就对不起了。
以前在多罗塔娅那里,老实说也不是很合适。
可是有谁问过这个?爱神会在哪儿降临?
您能否想像得出,埃诺与威尔现在正站在我的厨房里,像两只雄猫那样互相嗅着对方,都像保护神似的随时想插手对方的事情?哈哈哈,真是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整天游荡在外寻觅野鼠①现刚返回的毛发蓬乱、令人恶心的野山猫。一个是肥肥胖胖、油光满面的家猫,女主人每天都会在盘子里给它准备好罐装饲料,盘边还放上薄荷叶。
①双关语,又作“乖巧可爱的女孩”。
您不认为我留在那儿只会打扰他们吗?
我呢,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轮到我打野食了。
既然您要看报纸,我也不想耽误您更多的时间了,不管您相信与否,我认为,现在去维克托那儿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而我如果纯粹出于礼貌、碍于情面或出于品德高尚而没有这么做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会饶恕自己的。您想一想,我现在刚好还没到长橘皮的年龄!
9
很高兴能跟您聊一聊,这段时间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请原谅,我耽误了您的不少时问。我们现在开始降落了。
几天以后,我带着孩子们在城里逛街。本来我想给他们买几件夏天穿的衣服,这样阿尔玛·玛蒂尔就不会再把他们塞进早已褪色的埃诺小时候打闹时穿着的衣服里了。这是一个明媚的春日,人们坐在街边咖啡摊上,惬意地享受着春光。我的心里也是春波荡漾,不仅如此,甚至还觉得有点夏天的味道呢。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弗兰茨说。
“我也要。”维利说。
“好吧。”我说,“首先,应该说‘请给我什么什么’,好吗?其次,我还得先去一趟书店。如果我找到了要找的书,那我们就吃上一大盒冰淇淋。”
“那你找什么书呀,妈咪?”
“弗兰卡·西丝写的《独身幸福》!”
“没听说过。我去看看帕派的书。”
“好吧,把弟弟也带上!”
啊,要是在畅销书架上看到我的一摞书将是多么令人激奋啊!混杂在那些抢购此书的读者中间又是多么滑稽啊!
我激动地朝着广场边那家最大的书店走去!
“我们可以去看看小人书吗?”弗兰茨就爱钻到角落里,翻看那些被翻烂的帕派写的小人书,或者看积满灰尘的丝绒动物玩具。
维利拖着他的独臂兔子——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摇晃它剩下的三条腿——也去了那个角落。他把这个残废的破玩意儿扔到那些失宠的啮齿目动物那儿,也煞有介事地欣赏起那些翻烂了的帕派连环画来。
我趁机悄悄地溜掉了。
我的书会放在哪儿呢?
前边就是畅销书架。
我就像商店里的小偷慢悠悠地晃过去,偷窥着每一个书名。
我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不会有人听到吧。
紧张得都快要晕倒了!
这儿全是那个美国人的小说。他曾经写过一本上千页的论文,研究的是中世纪的理发师、犹太教士、医生和一些故去多年的波斯人。书摆得一堆一堆的!我觉得这些小说也挺有意思,毋庸置疑,只是有点啰嗦,稍嫌长些。比如,一个犹太教士新到一个小城,至少需要七十页才能够写到他的第一位邻居在花园里跟他打了个照面,无关痛痒地谈论了一下天气。
再看这儿,这儿堆着康沃尔的那位老太太的装帧精美的小说。她的故事总也写不完,一个接一个。而且总是让那些英勇果敢的女主人公奔波于狂风暴雨、悬崖峭壁之中,因为她们暗中看上了一位性格古怪的地主少爷。她们在车棚里打扰他的工作。小说中的时间总是狂风暴雨或雾气蒙蒙的黄昏。雾气弥漫时,她们就和少爷在乡村小厨房喝茶,边喝边闲扯,但绝对没有过分的亲昵行为,她们只是为了等天黑之后再次艰难地穿过那些峭壁危崖回家去,这对她们来说胜似闲庭信步。这些女英雄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看电视,也不熨烫一下在海风中冻得发硬的床单,她们悠哉游哉,享受着那份闲情逸致。她们没有流鼻涕的孩子,也不必去阿尔迪商店打工,所以她们才孜孜不倦地在每一章里都穿过海藻,从偏僻的山区一路蹓跶过来,在半明半暗中或者跟这位沉默寡言的少爷一起,或者跟其话也不多的母亲一起,喝上一会儿茶,而他母亲每次都为喝茶准备好自己煎烘的玉蜀黍片。最终她们都放弃了无忧无虑的喝茶和信步的生活,可能是出于对财产的占有欲便同少爷结了婚。而故事该怎样收场,这位畅销书太太却总是装模作样地留给读者猜想。
咳!
那儿自然还有无法想像的一大堆书,封面上是一些妇女,影影绰绰的,都在感人肺腑地叙述着她们是怎样被掳劫到中东去的。我对这些故事特别感兴趣。当我贪婪地读着这些小说时,既愤怒交加,又惶恐不安。我一旦聚精会神地埋头于这些小说,谁也不许跟我打招呼,谁也不许来纠缠我。我应该每天都感谢上帝对我的眷顾,因为我可以不必蒙上面纱,而且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活动。
在一堆堆女性作家所写的关于软弱女性受压抑的书旁,是一摞摞描写超级性别即女性的解放的书,毫无幽默感,说句公道话,在这样一些书中穿行起来是很费劲的,光书名就已经很令人费解了,像什么“三十五岁的女人宁愿要手提包里的一条鱼,也不想在床上见到一辆男式自行车”等等。
唉,难道非这样不可吗?
有一部相当流行的女性小说,讲述的是一家旅馆的修缮。女主人公在旅馆里干清洁工,在热情洋溢的结尾她嫁给了这个旅馆的老板。作者的初衷是希望人们将这本书多读几遍,以发现书中女性解放的端倪,或者哪怕是一点点消遣的价值。反正封面上是这么写的。那上面还写着,女作者不愿将自己的照片同书一起公之于世。原因是什么,上面没写。
啊……啊!
我的《独身幸福》肯定会给这灰蒙蒙的景色吹上一丝清新的风!
肯定会的,肯定!
迷惘的眼光仍在匆匆地搜索着目标。
畅销书架上没有《独身幸福》。不可思议!
一种莫大的受挫感!
一种深深的沮丧感!
一种极度的羞愧感!
我这个背运的、毫无吸引力的失败者!
我几乎感觉到周围的人们在向我投来嘲讽的目光。
“哟,是弗兰西丝卡?找你的书啊?哈哈哈,谁看呀?恐怕早就捣成纸浆了吧!”
我回头看看我的孩子们,至少我还有孩子呢,总算还有点什么。他们正悄悄地在陈列帕派儿童书籍的角落里爬来爬去。现在走吗?就这样放弃?不,要坚持。
“喂,小姐,请过来一下好吗?”
“您要买什么?”一位戴眼镜的白净姑娘忙从那边走过来,和气地问道。
“不。”我忙又改口说,“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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