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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熟女 作者: 杨景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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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来时,胡军殷勤地先给中队长满上了,然后又给我满上,其他人就各顾各地,女人和孩子们都喝的饮料。中队长忽然举杯敬我,说非常感谢我的照应,给我添麻烦了,我忙客气地端杯站起身:“您说这话就外了,我和老三多少年的关系了,应该的!”
酒喝起来就热闹了,口令划拳,说说笑笑,交头接耳,胡军跟我客气,却还要陪着中队长夫妇,也不时会给孩子们夹一夹菜,要听饮料什么的,我看在眼里,就觉得他俗气了。大学校园里的那个胡军是很有艺术气质的,最喜欢崔键、唐朝和黑豹,常把崔键的那句经典歌词挂在嘴边:“我就去你妈的!”他还能唱样板戏,每次登台唱那段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总能赢得满堂彩儿。有一次他半夜回来,把我拽出寝室,告诉我他和校花杨小丫在学校西门那座桥底下约会了,他还抱了她,亲了她呢。但后来两人之间就没了下文。
酒喝得都不太多,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胡军就向我说了他们在省城这两天的安排,明天去景点玩儿,后天上午逛街买东西,下午就开车赶回去。然后问我:“你说的那两个景点,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我就告诉他:“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旅游局说是新开发的,很不错,我想应该能不错吧?”胡军就说:“管他新开发的还是旧开发的呢,能玩儿就行!”
我前天给市旅游局宣传科的谢科长打了电话,我们打过交道,吃过几次饭。打电话之前,我颇经历了一番心理较量,你想啊,安排三个五个的倒好说话,一下子安排快一个连,怎么向人家开口啊?谁知谢科长答应得很爽快,几分钟就给我回了电话,说:“搞定了!”他说出那两个景点名字时,我也一愣:“怎么没听过呀?”谢科长说:“新开发的,很不错的!”然后就告诉了我两个景点的联系电话,我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躺在床上,忆起同学旧事,难免无限地留恋很感伤。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反正醒来的时候,胡军在擦皮鞋呢,看着我说他一夜都没睡好觉,因为我鼾声如雷。“是吗?我还打呼噜?”我很惊讶,我只知道我又做噩梦了,却不知道打了呼噜。而且我以前睡觉从不打呼噜的。就在招待所的餐厅里草草吃了早饭,我们就向景点进发了。
一路上,我给景点打了几次电话,问怎么走,车就在遥控下出了城区。已经走得很远了,进了一个小村庄,出了村庄就到了一个山口,我们就看见山门了,上书“将军山旅游景点”几个大字,看上去倒挺气派的。我们把车停在了大门口的一侧,因为门前有标志牌:景区内禁止行车。我们兴奋地下了车,景点的一个负责人就迎了出来:“是方记者吧?”我说:“是啊!”他就笑着:“哎呀,欢迎欢迎!”我们正寒暄着,一个老农忽然追了过来,逮着一个哥们儿就嚷嚷,中队长忙向胡军使了眼色,胡军就掏出十几块钱给了老农,原来车路过村子时,把人家母鸡给轧了。我就纳闷,我坐在车上怎么就没感知呢?
我们都认为里面的景色会很不错,可进了大门我们就傻了眼,就这么座破山上那么点破石头,再加上人工搭建的亭台楼榭,假山鱼池,没什么大意思,竟连一个游人都没有。男男女女们没好意思说什么,但脸上都表现出了失望,孩子们倒是觉得新鲜。“景色挺美的,还清净,我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玩什么都排队!”胡军与其说在打圆场,还不如说在挖苦我。“啊,那我就不陪你们了,随便玩,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景点负责人显然已看出什么,我勉强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他就进了一个屋子。“狗娘养的,这不是耍我一样吗?”我暗骂了谢科长一句。
既来之,则玩之,我们就四处散开,随意游玩。我和胡军,还有中队长夫妇,走到一个水洞前,我们的眼睛就亮了,看上去洞内很宽阔,有很深的水漫进,洞脸上有“屯兵洞”三个字,里面似乎还有霓虹闪烁,倒有点儿意思。问看洞人,他说,古代有一将军带兵出征,曾在此山上屯兵,就住洞里,顾名将军山,屯兵洞,先前没有水,他们后开发了,洞有几百米长呢,划着皮艇可从另一个洞口出去,也可再划回来。胡军就叫大家过来,都过来了,便兴致勃勃地上了一个又一个皮艇。胡军喊我也让去,我说:“你们划吧,我歇一会儿!”
听着他们划着皮艇嬉笑远去,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是打给森林动物园的老总何某的。何某私家经营的动物园,距省城不远,就在一个风景区内,规模很大,在全国也能排上号,按动物的类别可分为几大观赏区的,什么老虎、狮子、大象、鄂鱼等,应有尽有。我们现在光临的这个景点不怎么样,下一个也不会好哪儿去,我若不重新安排一个好地方,挽回面子,那我在老同学面前,还怎么做人啊?可我跟何某也不熟,三年前,我写过他们的批评稿,他来报社讨说法,我们就认识了,还吃了饭。不过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他可能不记得我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我自报了家门,何某说他有印象,我知道他显然已记不得了,却很给面子:“那你们过来吧,我安排一下!”我心虚地说:“我老家来的朋友不少,二十多人呢!”“这么多人啊?那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一辆观赏车,你去之后就找刘经理!”何某这话一说完,我就觉得一股暖流从脚底直窜脑门,虽然搁着电话线呢,我差点儿也给他作揖:“谢谢何总,多谢了!”等众人的皮艇划回来,胡军一上岸,我就对他说:“下一个景点咱们不去了!”胡军一愣:“为什么呀?”“我刚给森林动物园打电话,咱们直接可以去那儿!”“真的?我知道那个动物园,那太好了!”
出了景点,我们就在村子里的饭店吃午饭,清一色的农家饭菜,别有风味。吃罢饭,我们就直奔风景区的森林动物园,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很多人都在车上打瞌睡,有几个还睡了午觉。
虽然已过旅游旺季,但来森林动物园玩的游客还很多,我们专乘的那辆观赏大巴,等候了半个小时才发车,那个胖乎乎的刘经理,一个劲儿地向我们抱歉,我们就忙说没关系。人家这已够照顾了,没买票还要抢在买票的前头,上哪儿能说得出去呀?很快就进入了观赏区,羚羊惊恐地奔跑着;长颈鹿伸着长脖子吃树叶;斑马在悠闲地啃草,它们身上的颜色,会不会也是染发水染上去的呢……距离太远,我望见树下嬉戏的那几只狮子,摇头晃尾,就像家里的宠物狗。路过虎区的时候,我们都睁大了眼睛向草丛里寻觅,只隐约看见个脑袋或屁股什么的,车一转弯,老虎忽然多了起来,在一块大石头上就有四子,懒洋洋,或躺或卧地晒太阳,都没了威风。
熊区是最逗乐子的,我们的车在行驶,一只大黑熊就撵了过来,先是敲车身,好像是让司机放慢速度,司机便开得慢下来,大黑熊就完全直立起来,趴在车窗上向我们要吃的,有的带了零食,便顺着窗缝,递出焊封的铁栏外,大黑熊一边随车挪步,一边灵巧地叼住食物。车厢里响笑声阵阵,孩子都跃跃欲试,大人们就拽着,怕有危险。大黑熊趴车窗的时候,其他的黑熊却逡巡不敢效仿。解说小姐说大黑熊是它们的老大,食物它要得,却不允许同伴要。其实大自然的生存法则都极近似,动物世界里也有黑社会,倒也没什么稀奇……观赏区的面积很大,而观赏车的速度又慢,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转出来。坐在小广场上休息时,我们顺便观看了精彩的马戏表演。
都玩得很尽兴,坐上车返回市区,一路上大人小孩还意犹未尽,说着笑着。车进市区时,胡军忽然侧脸看我:“给你女朋友打电话,让她过来一块儿吃饭吧!”他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就给赵婷打了电话。赵婷却在公交车上,说她正赶去图书大厦旁的麦当劳,那个药贩子要请她吃饭,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我顿时醋意大发,想说:“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啊?”但还是忍了。人家早就向我坦白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经常约了吃饭,我又何必这么小气呢?我说:“那你就去吧,记着早点回家!”赵婷应了一声:“知道了!”放下手机,我对胡军说,他们单位晚上有活动,来不了。胡军很遗憾的样子:“看来我没眼福啊!”
吃了晚饭已是深夜了,都很高兴,就喝得有了醉意,回招待所时,我和胡军是走在了最后的,走到招待所门口,我对胡军说:“你先上去吧,我打个电话!”胡军说:“私房电话吧!”他笑着进了招待所的门。我心里还挂念着赵婷呢,想知道她是不是已回了家。我掏出手机来刚要拨号,赵婷却打了过来,我不禁欣喜,看来我们俩个心有灵犀呀!我哪里知道,只要接了电话,一个能把我击垮的“突变”,会和手机信号捆绑着发送过来,我恐怕哭都来不及呢。
“你在哪儿呢?”我接了电话就问。“在家呢!”赵婷说。“想我了吧?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又亲昵地说。赵婷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啊!”我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脸上却还笑着:“什么事儿啊?说吧,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要真的不生气,那我就说了!”“你今天怎么了?你说吧!”“方舟,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赵婷小声说了一句。打死我都没想到,我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身上那一点酒意全无。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我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我还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们分手吧!”赵婷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啊?”我声音已变了调儿。“你就别管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必须这样做!”赵婷声音很平静,显然经过了一番考虑。“为什么呀?我们不挺好的吗?”我仍固执地,大脑里已一片空白。“你就别问了,我提出分手是对你好,我不想耽搁你,比我好的女孩子有很多……”赵婷和声和气地,像在恳求我同意。“可……可为什么呀?好端端的,你总得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吧?”我已声嘶力竭了,我想胡军如果留心的话,肯定也能听见楼下我的声音。我一再追问,赵婷最后还是告诉了我理由,一个多么荒诞而又多么合理的理由:
事情真就出在赵婷今晚和那个药贩子共餐上,吃着饭,药贩子忽然告诉赵婷,他早就成了家,孩子已经两岁了。按理赵婷知道了这些,她对他应该不再心存幻想了,取而代之的应该是绝望。谁知药贩子玩儿的是绝地求生的把戏,向赵婷坦白后,他又说一直都喜欢赵婷,只因自己已成家,怕伤害她,就一直没敢表白。药贩子的这一手让赵婷心中那本已熄灭的希望,又奇迹般地燃烧起来,而且有些不能自已了。药贩子就又趁势加了把烧柴,说他今天忍不住了,才将心思说了出来,说赵婷若也喜欢他,并答应嫁给他,为了她,他会和老婆离婚的,赵婷感动着,便一下子迷失了。
“你没跟他说,你有男朋友吗?”我问。“说了,我说了之后他才跟我说那些的!”赵婷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他已经结了婚了?”我不服气地说。“可他说了呀,为了我他可以离婚的!”赵婷却固执起来。“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有孩子了!”“这我不管,他爱我,我爱他就行了!”我还想说什么,却已无话可说了,若问:“难道你喜欢他,比喜欢我还多?”这不明摆着吗?我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悲哀啊!我也后悔起来,肠子都悔青了颜色,那么多次的机会,我却一直心慈手软,生米煮成了熟饭,还哪会有今晚的节外生枝?
我就在招待所的楼下,默默站了好长时间才进去的,进了门我就直奔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我就把脑袋伸到洗手池子里,让水龙头冲了个痛快。进房间的时候,我满头满脸都是水,脸色一定很难看,胡军忙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有点儿累了!”我麻木地说。“那就不聊了,早点睡吧,我也挺累的!”胡军笑了笑。我躺到了床上,胡军就关了灯,很快就听到了他的鼻息声。
黑暗中,我就躺在那儿,两行泪水无声流下,我一个大男人的,怎么流了泪呢?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无能,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已婚男子,把自己心爱的人从身边抢走,却连反戈一击的动作都比画不出来。今生来世,我除了生日和忌日,恐怕要多出一个日子了——“失恋日”。
每年的十一月十三日。
三十二
我生病了,胡军他们走后我就生了病。
我是硬撑着,陪了胡军他们逛街买东西的,中队长授意胡军给我买了套牌子货的休闲装,我推脱不掉就接受了。下午回到住处,我关了手机,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再也没起来,连晚饭都没吃。就这样静静地躺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冷起来,我还纳闷呢: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但昼夜温度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呀?我就翻出冬盖的棉被覆在身上。可棉被也没管用,我竟像躲在冰窖里,缩在里面哆嗦起来,两排牙齿直打架,我才明白不是外界的事,是我的身体出了毛病。但我想,可能跟我的心情有关,太紧张太悲伤了吧?挺一会儿,也许就会好起来。
我挺到了半夜,就严重了,身体带着床身噶吱噶吱地抖动,小腹一侧有些疼痛,头部晕得厉害,呼吸竟也局促起来,我才害了怕。我挣扎着抬起身,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开了机,又颤巍巍地拨了号。显然是被我吵醒了,接了电话的徐冬很不耐烦:“骆驼你吃饱了撑的呀,大半夜地打电话!”我说:“冬~子,你……你~过来一趟,我,我好像~要不行了~!”我的声音也颤颤巍巍。徐冬却以为我在捉弄他呢:“得了,别装了,你他妈身体比牛还棒呢,你死那天都没人相信!”徐冬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他老婆说话,好像问怎么了。“真~的,冬子,我浑身发~冷,直哆嗦,你送我去~医~院吧!”我很艰难地说。徐冬这回听出来我根本没在装,也紧张起来:“那,那你别动啊,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徐冬敲门的时候,我挣扎着下了床,几米远的距离,我从来走得没这么艰难过,我是扶着墙,佝偻着身子到了门厅的。门开时,徐冬还气喘吁吁地,他是跑着上的楼,很惊讶地看着我,我的面容一定吓到他了,他忙抬手摸了摸我的前额:“烧得这么厉害呀!”他说着,忙扶我躺回床上。他要拨打“120”,我说还不如打出租车快呢,上了他们的车,摸你两下,几百元就没了。徐冬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给我披了件大衣,就搀扶着我下了楼。
我们打车先就近到了市第五医院,那位值班女医生只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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