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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易坛奇人--瞎子王传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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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敏慧而又端庄,颇有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在一此特殊的交际场合,她又可以将自己
塑成一朵艳冶迷人的鲜花。
遗憾的是方玄不能欣赏她那一副诱人的媚笑。
“吴小姐,你的大名,我经常在内子读报时听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佩服,佩服!”
方玄被对方抓住了手不放,只得寒暄几句,“吴先生,恭喜你养了这么个聪明的女儿!”
“方先生过奖了。以后犬子犬女还要请你多予赐教指点呢。”吴道光自然知道女儿的名气是
那些小报的年轻记者们给捧起来的,心中不免有些虚软。
与吴氏父女寒暄了几句,袁珊又将一年轻俊逸的客人介绍给方玄:“师弟,这位是丁督察长
的得意东床,申城后起之秀尤子虚老弟。”
“方先生,小弟久仰你的大名,早就想请袁先生引见。今日幸遇了。哈哈!”尤子虚自然知
道方玄是个盲人,便主动上前握住方玄的手,连连摇动,以示亲热。
“尤先生,请多关照。”方玄微微一笑。
“方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尤子虚的口气,似乎与他的年龄不太符合。然而,
倘若知道他的岳父就是上海滩头号黑势力人物黄金荣的大弟子,现任法捕房华控督察长,也
就可以理解了。
论辈份,袁、方因是郑清老人的弟子,与黄金荣称兄道弟才对。面前这个奶油小生只是黄金
荣的徒孙,袁珊却居然与他称兄道弟,未免有失身份。然而方玄明白,这个姓尤的因为岳父
乃是法浦房督察长的缘太,当然不能循常理而论了。作为一个命相术士,能搭上这个关系称
兄道弟,已是莫大之幸,极有面子了。
类似的人物,袁珊居然请了不少。有些人,方玄也与他们有过交往;有些人,则仅仅闻其名
而未曾交往过。毫无疑顺,这些人都是袁珊的重要社会基础。这些年来“袁珊命相馆”之所
以生意兴隆,牌子红火,与这些朋友的帮忙是分不开的。
即将开席的时候,又来了两位明眼同行。一位姓丁,名大炎,俗家打扮,住新闸路培鑫里;
另一位姓陈名哲高。前者乃是当今命相界中间屈指可数的代表人物,后者更是命相界中威势
赫赫的人物。
“陈先生,您怎么现在才来?”尤子虚见陈哲高进门,显得分外热络。
“子虚,你也在这里呀!”陈哲高并不因为对方是捕房督察长的女婿而易容,只是哈哈一笑
,便与别人客套寒暄去了。
原来,陈哲高乃是上海滩上有名的“三条赤练蛇”之一,为人极其狡诈奸猾,虽以命相著称
,却是头号大亨黄金荣的狗头军师。因而在黄金荣势力所及的圈子里,享有特殊地位。别说
尤子虚,即是他的岳父遇到陈哲高,也要礼让三分。今天袁珊以将这尊菩萨请到,实在算得
是很大的面子了。
在场的各路朋友,纷纷与他握手,招呼,致礼。陈哲高坦然受之。惟有方玄,端坐一旁,恍
若未闻。
“袁先生,这位可就是你的师弟方玄方先生?”袁珊颇为尴尬,连忙介绍道。
方玄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向着陈哲高一拱手:“陈先生,方某眼拙,请别见怪。”
“陈某早就听说方先生的课命术数深不可测,有机会请赐教几招,如何呀?”
“陈先生乃是成名人物,不必取笑了。”方玄淡淡一笑。
“别客气了,大家快点儿入坐吧!”吴妈端着一盘冷菜,走了上来,向着众人招呼道。
于是,由命相精英、政界浊吏、社会渣滓组合在一起的“朋友”们,开始了你敬我让,互敬
互让这一具有我国传统特点的“酒文化”交流。
交流的结果,便是杯盘狼藉、醉话连篇,以及江湖义气为外衣、互相利用为躯干的“友情”
的建立和加深。
然而,方玄、陈哲高、吴道光、丁大炎这些盲、明高手,对于命相理论,却个个讳莫如深,
绝口不谈,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些同行,都是混迹江湖有年的老手,稍稍不慎,自己的老底
便会被对方盘去,弄得不好,甚至会当场出丑。
与方玄相邻的酒桌上,情况却恰恰相反。吴天然嫩脸逢春,媚眼频抛,措辞着几分酒意,向
几个小报的记者、编辑大南殷勤。
当年朱玉玲任职过的《时报》记者甄非儒,如今已是该报主笔。因为方玄夫妇的关系,早与
袁珊成为莫逆。他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还能赋诗吟词,其内容,大多风花雪月,因而博得
了一个风流才子的名号。虽然不无贬意,他却沾沾自喜。家里娇妻如玉,犹不满足,经常在
外拈花惹柳,自号赛虎,妄图与唐寅一比高低。早就耳闻吴天然聪敏过人,姿色出众,一时
之是无缘相识,引以为憾。今天竟在这里得与相见,并且同桌比肩饮酒,不禁喜出望外。
“甄先生誉之太过了。”吴天然嫣然一笑,吐气如兰,“不瞒您说,区区挣得一点儿小名气
,也是这几位朋友捧场所致。”说罢,向同桌的另同位小报记者投出一串情深的秋波。
“吴小姐太谦虚了,我等只是如实报道而已。既是甄主笔向你求教,见示一二又有何妨?一
则我等也好再睹小姐绝技,二则借此助助酒兴,岂不甚好?”一位姓柳的记者哈哈一笑,推
波助澜。
“吴小姐,你可不能厚彼薄此呀。”甄非儒话中隐隐然别有寓意。
“甄先生当真看得起,我只好献丑了。”吴小姐笑道,“不过,我们命相行中有一个规矩,
要请你谅解。”
“什么规矩?”甄非儒一边替吴天然挟了一筷子冷菜,放在她的碟子里,一边笑问道。
吴天然故意一字一顿地言道:“不替酒醉之人看面相!”
“这又为什么?”甄非儒明知故问。
“面相看气色。酒醉之后气色难辨。”吴天然言至于此,两眼在甄非儒的脸上滴溜溜转了一
圈,笑道,“如今甄先生红光满面,光彩照人,即便帝王、神仙之相,也没有你这样好。这
当然是因为你喝了老酒的缘故,而不是真的什么神仙皇帝。”
“吴小姐别小看人,你怎知甄主笔以后不会做皇帝?”姓柳的记者逗道。
“什么以后?鄙人现在就是一个无冕皇帝嘛!”甄非儒笑道。
“既是皇帝,便当称孤道寡。然而你自称鄙人,便不是皇帝。”姓柳的哈哈一笑。
“笑话慢讲,言归正传,还是请吴小姐看相吧。”甄非儒颇有些按捺不住,“吴小姐,相面
不能,相手总可以吧?”
“可以。”吴小姐点头笑道,“请甄先生伸出手来吧。”
甄非儒闻言,连忙将左手凑将上去。
吴天然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左手托定甄非儒之手,右手在他的手掌心一摩,同时香腮凑近,
吐气如兰。甄非儒侥是情场老手,此际心中不禁一荡。
“甄先生,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既是看相,就得依相面言,若有不好听的话,可只能怪你
的手相,不能怪我呀?”吴天然欲擒故纵。说罢,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向对方深深一注。
“当然,当然。”甄非儒如沐春风,受用无比,当下连连点头应道,“只要吴小姐别趁机捉
弄我就好。”
“民女岂敢捉弄主笔大人。”吴小姐嫣然笑道。
旁观者不耐烦了。姓柳的那一位记者话中带刺地笑道,“你们俩人别光打雷不下雨,快来真
格的。”
吴天然将甄非儒的那只左手翻转过来,看了一下又翻回原状,笑道,“甄先生指尖细而指根
粗,乃是标准的炎上手型。”
“炎上手型怎么讲?”
甄非儒问道。
“呈这种手相的人,感觉敏锐,才华横溢。想象力丰富,因而极端讨厌定型的生活和规则。
”吴天然正经言道,“甄先生位居主笔,正可谓人尽其才了。”
“不行,你知道甄先生是主笔、才子,才这么套上去讲的。”柳记者异议道。
吴天然笑道:“柳先生别净打横炮,我这是一本正经在替甄先生谈相。人的手相,依据手指
关节以及指尖指根的粗细,可以分为稼穑型、曲直型、纵草型、炎上型、阔下型以合金、木
、水、火、土五行之道。甄先生正是属火之炎上型。相是外青显然可见的东西,岂以随便迎
合?”
“吴小姐别理他,我相信你便是了。”甄非儒连忙安慰道。
吴天然闪动媚眼,冲着甄非儒微微一笑,“我先替你看看三奇线如何?”
“行。”甄非儒点头道。
“这一条便是三奇线中最主要的线,叫乙奇线。”吴天然指点着围绕大拇指一圈成半圆状的
掌纹,娓娓言道,“先生这条线的末端走向天心位,从好的方面讲,你的兴趣广泛,适于从
事自由职业。”
“从坏的方面讲呢?”柳记者呷了一口酒,插言道。
“遇事不冷静,容易感情用事。”吴天然答道。
“不冷静便是热情,感情丰富有甚不好?哈哈!”另一位记者也插言胡搅道。
“你们少耍贫嘴,且听吴小姐谈下去!”甄非儒笑叱道。
“这条半圆线的包围范围大小与一个人的吉凶祸福也大有关系。先生这半圆形的范围很宽大
,说明您心胸开阔,为人豪放,遇事总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吴天然说到这里,抬起
双眼,向着对方挑逗地一笑,“不过,手上这许多掌纹之间,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
甄非儒乃情场老手,当然对于吴天然这一笑的含意心领神会,当即嗫嚅问道:“怎么一个联
系法?”
吴天然指点着无名指下方的一条纵线,言道:“这一条叫己仪线,您的这条己仪线既深又清
楚,意味着您家中一定有一位很漂亮的太太。”
“什么缘故?”甄非儒讶问道。
“因为这条己仪线表明您在选择妻子时,一定很注重对方的容貌。”吴天然诡笑道,“可是
您的乙奇线末端不仅伸向天心位,而且呈现波浪型,这就意味着您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因
而尽管拥有了一位漂亮妻子,却还时常做一些寻花问柳之事……”
“吴小姐谈得太高明了!”柳记者闻言,不待吴天然话尽,便已大笑起来。
甄非儒不以为忤,反以为喜。这位以风流才子自诩的主笔,有一个奇怪的逻辑;有才气的
人必然风流,惟有风流才堪称才子,因而平时谁说他风流,他便高兴。作文写新闻,都不离
风流,平时作人,也尽干风流事。始时妻子在家大吵大闹,后来见他本性难移,也便不闻不
问了。如今听得吴天然半挑逗半正经地谈相,自我感觉极佳。
“老柳别打岔,听吴小姐谈下去!”他故作愠怒道。
吴天然便又指点着横切掌心的那一条纹言道:“这条丙奇线主财利。您这一条线很长,直达
小指下部,意味着您的财气很旺,即使没有资本,您本身的才能也可以成为大的收源,一生
之中决不会在金钱而受困潦倒。只是这一条丙奇经的末端向着天心位走向,却意味着您以于
金钱的支配往往毫不在意,钱财来的容易,去的也快,因而这一辈子不可能成为腰缠万贯的
大财主。”
“对,对!”甄非儒连连点头笑道,“我这个人最看不起的东西便是钱。钱是王八蛋,不花
是混蛋!”
众人闻言皆乐。
“甄先生的丁奇线初始处支岔甚多,可见您是一位非常富有感情的人;此线比直延伸到了中
指根部,又显示出您的性情非常浪漫,非常……”说到这里,吴天然忽然显得期期艾起来。
“非常什么?”甄非儒见状,笑着追问道。
吴天然将粉脸更加贴近过去,轻言道:“非常好色。”
甄非儒也乘势将散发着酒气的头脸凑近过去,在她的耳畔悄声道:“你说得太对了!”
说罢,又仰脸哈哈大笑。
柳记者抗议道:“你们怎么说起悄悄话来了?讲给大家听听!”
“柳先生,命相涉及的有些事情,相者有义务替顾客保密。务必请你原谅。”吴天然朝着柳
记者嫣然一笑,又转过脸来向着甄非儒言道,“甄先生,我再替您看看指纹,如何?”
甄非儒自然连声称“好”。
“啊唷,甄先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您这一手指纹,乃是三白纹配九地纹,大吉之相。”吴
天然用自己那一双柔嫩的玉手将对方的五根手指细细搬弄、搓揉了一番,便连声赞叹起来。
“什么叫三白纹、九地纹?”甄非儒笑问道。
“拇指、食指都是涡纹,便叫三白纹;中指、无名指、小指都是流纹,便是九地纹。三白纹
与九地纹配合,叫做白地纹。”吴天然讲解道,“凡属这种手相的人,具有宽宏豁达的性恪
,正直、聪明,心地善良,讲礼义,重人情,轻金钱,愿意真诚地帮助、照顾他人,对别人
的事情比对自己的事情还要着意操心。在事业上,既有祖业的承继,又有骨肉亲友的协助,
所以,很早便能开拓人生之路。由于乐意助人,所以也能时常得到朋友的帮助,事业发展得
很顺利。早年多少辛苦些,但是离开双亲或故乡之后,发展的机会便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临,
而立之年便会有大的成功,不惑之年会有更大的成功,晚年生活安定。届时,名誉、地位、
金钱这三样人们所舍命祈待的,您都会具有。”
“吴小姐,甄先生这辈子还有多少艳遇?也请讲讲。”柳记者对这一大套“常规”谈相似乎
听得不耐烦了,端起酒盅呷了一口绍兴酒,戏言道。
吴天然含情脉脉地瞟了甄非儒一眼,转向柳记者,随口笑应道:“和您柳先生的一样多。”
“哈哈,答得妙!”甄非儒顿时捧腹,并趁机将左手搭在她那滚圆丰满的肩上,轻轻地捏了
几下。
酒酣人醉之际,吴天然把握时机,将猎不知所云诱至蔽处,提出了要求:“甄先生,可否在
你们的时报上替我宣扬宣扬?”
“行!”醉汉爽快答允道,“我们这就去你命相馆写稿。我是外行,起草后你还得审查修改
一下,如何?”
“太好了!”吴天然高兴得跳了起来,几乎要搂住醉汉的脖子亲吻几下子。她是江湖中人,
当然知道带着面前这位醉汉去命相馆内“写稿”的代价。然而,为了自己的声誉,以及接踵
而来的大把金钱,她愿意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去做一些不名誉的事情。何况,面前的醉
汉飘逸如浮云,乃是上海滩上知名度很高的风流才子。
甄非儒不仅是情场好手,也是文坛“快枪手。”只两天,一篇题名为《雏凤声清,天然国手
》的大块文章便出笼了。
这一天,朱明生一打开散发出浓重油味的《时报》,醒目的“目击记”便跃然眼前。
“方先生,老甄写了一篇吹捧吴天然的文章。我读几段给你听听。
“老甄的手法好快呀!”方玄笑道。他订了好几种本地、外地的报纸,尤其本埠新闻一栏,
他天天要求朱明生读给他听。这也是一种“投资”,是干这一行不可或缺的信息投资。
这篇“目击记”,洋洋洒洒数千言。甄非儒从天然女士的“家传绝学”起势,将她的命相技
术吹得神乎其神。
“好一个芳林新叶,雏凤声清!”方玄听着,不觉笑出声来。
然而,文章所涉内容,还不仅于此。
“……天然女士慧心其内,秀质其外,其肓若削成,其腰如丝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真
乃天生丽质也……”朱明生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念着。
“这一来,吴天然的生意,愈发兴隆了。”方玄感叹道。
果然,此文一出笔,自有一班既有金钱又有闲工夫的年轻哥儿,慕名前往东新桥华通旅馆,
寻找吴天然女士看相、算命。在美貌女子面前,男子的骨头往往又轻又贱。不待天然女士“
逼刚口”,他们已经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家庭情况、个人经历和盘托出。于是,天然女士的
命相准确率也就令人十分钦佩。每天的润金,连她的父亲吴道光也自叹勿如。
再说方玄的师兄袁珊,与法捕房华探督察的女婿尤子虚兴冲冲地来到袁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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