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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朕非你不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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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忽而警觉的盯着我,“你是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
我沉声说道:“在下是来秦川寻亲的,只是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民怨滔天,我要是说自己是京里来的钦差,那就是自找不自在了。百姓要是怒了,管你县官还是京官,都是狗官。
陈大哥神情略微缓和,眼里啜着点点泪光,“那公子真要求神拜佛了。”
我见这位陈大哥颇有些见识和义气,于是和他商量,“陈大哥,这样,在下要去奉德寻亲,没马车不行。随身的钱财都给你们,除了那条狐裘,但你得放了我和我的侍卫。”
“公子那侍卫功夫了得,我们这帮乌合之众哪里是他对手?”陈大哥一笑,继而朗声说道:“公子带东西走吧,公子这肉票我们劫不了。”
陈大哥向灾民走去,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说:“把马车和东西还给这位公子,我们走。”
“陈大哥,放了他们我们怎么办?至少得把马留下。”年轻人迎上去,死死的盯着我那两匹可怜的马,猛吞了吞口水。
群声应和。
“放人。”陈大哥高呼一声,众人顿时默不作声,心有不甘的盯着我的马。此时金山银山都不如这一口肉来的实际。
“公子,走吧!”封言重新把马套好,站在车门口扶我上车。
我迟疑了一下,“陈大哥。”
我把包袱抛给陈大哥,“虽不多,先救急,情况会好转的。”
这百里秦川饥民无数,我能帮多少?但既然见到了一个就先帮一个。
陈大哥显然很惊讶,死死的抓着包袱半晌没出声,我吩咐封言驾车。
陈大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尊姓大名?陈刚不死,定报公子大恩。”
“小弟姓洛单名一个卿字,陈大哥若真想报恩,就请听我一劝,可能的话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免得将来后悔莫及。”我俯首在陈刚耳边轻声说道,随即让封言驾车赶路。
陈刚快跑两步追上马车,艰难晦涩的小声说:“洛公子,走官道大路去奉德,树林,山凹,小路都不要进。”
我惊疑的看着他,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陈刚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在帮我们了,他这是在断人生计。
我恹恹的躺在车上,掸着狐裘上的雪,不禁冷笑,秦川像唱大戏一样,热闹极了!
官员贪污舞弊;商人倒卖黑市粮,大发国难财;灾民落草为寇。
进了秦川我倒是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拿这件事和老妖打赌?一路行到奉德,我的心越来越冷,路有饿殍,暴民四起,瘟疫蔓延。
此时的奉德再不是北域繁华之地,而是一座将死之城。
一个士兵把长矛架在我脖子上,警觉的打量,“站住,什么人?”
封言冷冷的拔剑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若不是我及时制止这道伤口恐怕就留在他的脖子上了。
士兵的手吃痛,扔下了武器,“反了,反了,暴民,暴民作乱了。”
巡逻的士兵抓紧武器,朝我们逼近。
“我找你们驻军都尉邵远清,邵大人!”我冷冷的吼道,难以想象三月春风般的远清会来秦川镇压民变。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秦川冷,冷彻心扉!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着一队人朝我走来,怒声呵斥,“大胆!我们邵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等小民叫的。”
“卿仪?”远清从军帐中走出来,一身银白色的盔甲,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威严冷厉,脸上沾满尘土,头发凌乱双目泛着红血丝,疲惫不堪。
“你怎么来了?自己来的?少渊呢?”远清初见我时异常惊讶,随即快步走来,解下斗篷给我披上。
我站在原地并不随远清进军帐,冷硬尖刻的责问,“远清,你来秦川干什么的?”
远清身躯一震停了下来,低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时,仍旧温和的笑着,柔声对我说:“先进去可好?外面冷。”
我忍不住心酸,不到一个月,远清那软化世间万物的和煦笑容已经悄然的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么深重的无奈苦涩。
“先喝点水,秦川冷吧!”远清为我倒上一杯热水,加厚了椅子上的铺垫,故作轻松的嘘寒问暖。
我沉默不语,仿佛把一路来的怒气都发泄在远清身上。我怕,我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多尸体,尤其是肉不附骨,支离破碎的残肢。
“我是接到命令,押送赈灾粮食到奉德。军队刚开到秦州边界,就遇到灾民抢粮。像潮水一样,抓着生米,活活把自己噎死。”远清紧握着水杯,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远清是个将军,尽管流言戏称“水月将军”,但他始终是将军。能让一个将军心惊胆寒的场景我不敢想。
“奉德已经断粮近三个月了。每天都有灾民暴动,每天都有官兵镇压,每天都有人死。我若是不把他们隔离在城外,定期将军饷分发给灾民,恐怕现在奉德已经是座死城了。卿仪,我是不是很没用?”远清颓然的摇了摇头惨笑道。
“对不起。”我拍了拍远清的肩膀哽声安慰,我怎么能责怪他呢?
现在的局势,让我们都有种无力回天的颓丧感。他已经竭尽所能了,没有赈灾粮款,秦州的局势必将失控。这让我想起了明朝灭亡时,那次因饥民引发的天下大乱,不由的胆寒。
“你不该来。”远清理清我额前的乱发,白净匀称的世家公子的手已经粗糙了,掠过皮肤,微微的疼。
远清惋惜的轻叹,伤及了我的心防,我微微叹息,你又何尝不是呢?
一时间我和远清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恍如隔世。
不久前我们还在繁花似锦的天都洛阳,现在却在天寒地冻的奉德将死之城。转换不过来的不只是景致,还有纠结拉扯着一夜成熟沉重的心。
愿与不愿,我们都在这里。
我清了清喉咙,“少渊和我是来查赈灾款的下落的。”
“赈灾款?”远清先我们一步到秦川,对于朝中情况不是很清楚。
我顷身在远清耳边低声道:“朝廷拨发的赈灾款是足够越冬的,可是刚入冬就发放完了。”
“你是说?”远清一惊,“啪”的一声,桌子的一个角化成了木屑。
远清是个由表及里都温润谦和的仁人君子,我从未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
“我在路上被一伙灾民打劫,从……”我喝了口热水暖了暖身继续说。
远清紧张的拉着我上下打量,紧蹙着眉担忧的问道:“你被打劫?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们没为难我。但我从他们口中得知秦州有黑市粮,我想先见见州府。”
远清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我和你同去,你乔装成随军的士兵。”
远清走出大帐,深深的看了封言一眼,低低的像是在和封言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少渊居然把你都调来了?”
“王良,去取两套士兵的衣服。”
我和封言混在远清的亲兵中,行至州衙门口,就见乌压压的一堆人聚集那里,小声的议论着。
我发现他们衣着尚好,神色冷漠,想必就是奉德的富户世家。
“让开,让开,都尉大人到。”两名开路的士兵拨开人群,我们紧跟着进去。
刚一进大门,州丞连滚带爬的跑出来,面色惨白,见到远清一把扑上来:“大人,大人!大人他……他……死了!”
州府死了?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
、致命巧合
我们刚到州府衙门;想向他了解奉德的灾情,他就死了?
衙门外,人呼啦啦的围上来,探头探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州丞这副模样肯定不是好事。
州丞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大……”
远清警觉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州府一死,奉德的局势更为艰难,仅仅一墙之隔,百步之遥,州丞这样大吵大嚷简直是雪上加霜。
“传本官将令,本官和州府大人议事,闲杂人等速速散去,不得滋事。”远清马上冷静下来,压低声音在副将耳边低声道:“押送那些世家子回家,封锁消息。马上回营调兵,全城戒备,维持秩序。”
远清一摆手阔步向内堂走去,“关门。”
两扇朱漆大门轰然关上,外面就像炸了锅一般。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远清身后,秦川的事比我想象的还复杂,一团乱线,而且越缠越乱。
“所有人都回房间,不得擅自出入,互为监督,违令者斩。传验尸官,带我到你们大人的房间。怎么回事?”远清果断冷峻,我恍惚看到了另一个人,仅仅一瞬,冷意褪去后温润气息又泛起蔓延。
州丞面色苍白,牙齿咯咯作响,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清早严寒还是被远清那一句“闭嘴”吓的。
州丞看了远清一眼,急忙低下头不敢怠慢,“今天一早,衙门口聚集了很多富户氏族,嚷着让大人出来交代。那架势下官拦不住,就去通报大人。可大人怎么叫也不应门,下官叫人来撞门,才发现大人他……死了,吊死了!”
远清把我挡在身后,推开房门,银色盔甲泛着冷光,我心底却漾起淡淡暖意。
我微微探出头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昏暗的光线,尸体就像飘在横梁之上,面容不甚清楚,只是双眼紧闭,死沉灰白,安详得诡异,与大红的官服形成鲜明的反差。
强烈扭曲的视觉冲击,阴冷森然的像破败死寂的战场上一面染血的旗幡,不寒而栗。
我连忙缩回远清身后,努力平复心绪。
封言瞄了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尸体。
不是我敏感,封言这是鄙视我?我回瞄了他一眼,反正短期内,我是不会再伸出头去。
验尸官不多时就到了现场,没和任何人寒暄,直奔尸体而去,在他眼中,活人俨然都是不存在的。
他始终低着头,周身的阴冷气息令我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这房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让我全身毛毛的。
远清见验尸官初步验尸开始收拾工具,便出声询问,“如何?”
验尸官拿着绳子,指着勒痕,“窒息而死,没有外伤痕迹,勒痕和这条绳子吻合。死了约两刻钟,尸体还没开始僵硬。”
我和远清都蹲下来看,勒痕确实是和这条绳子吻合,颈后没有勒痕,至少说明他不是人后伪装成上吊的。也就是有可能是自杀的。
两刻钟?就是我们刚到州府大门口。这么巧?
“下官还要回去验尸,才能做论断。”验尸官微微的向远清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远清叫了两个亲兵,挥了挥手示意抬尸下去。
我四下看了一下,地上仅有因撞门而断的门闩,凳子的高度正好,什么都合情合理,但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实在太干净了。
我站在窗边顺手一推,窗竟然开了?不是密室,州府会不会是被谋杀的?
远清紧蹙眉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陈大人最近有何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哦!大人忧心灾情,比较烦躁,只是近来不是去巡查,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回家也不允许我们进去,下官也没在意。没想到……”州丞努力回想,似乎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远清略一沉思,“通知陈大人家属,切记不可走漏消息。等验尸官那边儿有了定论,本官会上报朝廷,其他的你酌情安排吧!消息散布出去,你知道后果。”。
州丞经过连番惊吓,双目无神,唇无血色,原本就显得单薄的身体现在犹如纸片一样,轻飘飘的飘出了房间。就像削掉了一节儿的瘦马。
“搜!”远清一挥手,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若他真是自杀必定会留遗书。
远清和我来到一间偏房,封言自然是寸步不离的把守在门外。
远清紧锁眉头,疲惫的抚着额,“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时又说不出来。你怎么看?”
州府这一死,奉德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也难怪远清头疼。
我十指交叠,努力回忆案发现场,“整齐,过分的整齐。现在是清晨,他却早早换好官服,仪容整齐,关键是还整理过床铺,这不是一个寻短见的人应该有的心态,倒像是准备出去。”
“对,他就像准备去巡查。但也可能准备整肃官容,以谢皇恩。”远清猛然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
“是有这种可能。可我还是奇怪的,他今早起来理好床铺,换好官服,条理分明的自杀。奉德灾情爆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无缘无故一觉睡醒,突然冒出自杀的念头了?据书丞说最近可没什么刺激到他的。”
远清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法医,也不懂验尸,但从常理推断州府的自杀确实太令人费解了,当然最终还是要看验尸官的验尸结果。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远清,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官服?那么平整,他是慢慢窒息而死,这个过程应该很痛苦,且不管是自杀还是被杀,人窒息时的本能是一样的,你看到他的官服还有他的手,就像……”
“就像完全没有挣扎过。”远清眸光一亮,沉声说道。
我努力回想陈大人的一身装束,越想越奇,“还记得他的靴子么?那上面是沾了泥的,凳子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就反常了,房间里没有别人的脚印还说的过去,连死者本人的都没有,这还合理么?难不成他是飞到椅子上去的?
远清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只能等验尸结果了,卿仪真是聪明绝顶。”
“这可不敢当。”我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比之他和老妖我这点小聪明可不敢卖弄。
远清表面温润谦和,实则谨慎冷静,逻辑清晰,张弛有度。
远清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柔的像一池春水,“怕么?”
“怕,我怕控制不住秦川的乱局,灾民的忍耐已到极限了。”我闭了眼,任由远清抚着,沉溺其中。
“朝廷若是再不调集赈灾粮,秦川局势马上就会失控,你先随少渊回去。”远清的手一滞,强硬坚决的对我说,像在下达任务。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朝廷若是还有可调之粮,皇上绝不会放任秦川的局势不管。”
我出京前,皇上曾召见过户部尚书,而后尚书便被禁足在府中。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便是要控制秦川的局势,而非追查祸首。
可见除了尽快查清案情,追回赈灾粮款,朝廷已经没办法了。
远清眉头越蹙越紧,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我沉声道:“我留下继续追查赈灾款的去向,你去调些粮先渡过眼前的危机。”
“不行,你立刻回京,不要任性。秦川的局势谁也没把握,要是内乱爆发,想走都走不了。”远清双眉紧蹙,威严立现,不容我质疑。
我拉着远清,压低了声音,“远清,我是奉旨的钦差,秦川若真乱了,我逃回京也是在劫难逃。”
远清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还没到那步,朝廷虽然没有粮食,但有人手里一定有。青州是清平王的封地……”
远清两难的的叩击着桌子,“嗯……我见过老王爷。看在少渊的面上,他也会加以援手。可我我不放心你。”。
“你留个信任的军官,遇到情况我可以调动军队。况且还有封言随身保护,你放心。”
我很惜命,不可能不考虑人身安全,我讨厌“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宿命的悲剧。
“你……”远清 “噌”的从椅子上一下弹起来,上前紧抓着我的手腕,紧蹙着眉我甚至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
他生气了!
远清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颓丧的放开,“时刻带着封言,首先保护好自己。”
我手上暖融融湿漉漉的触感是远清手心的汗。
他权衡再三,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
远清起身,一身甲胄哗哗作响,大步向外走去。
我轻笑着,指了指自己,“远清,机密。”
现在的情况,我要是暴露身份,等于把自己树成众矢之的。
远清会意的点了点头,疼惜一笑,“可你终究只是个……少渊怎能如此对你?”
远清银色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晨光中,他的话如同湖心投石,激起了丝丝涟漪。
我嘴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老妖几时拿我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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