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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热风录-田中芳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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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天竺史鸠摩不但不打算服从史罗逸多的统治,还进而计划与之争夺整个天竺的支配权。于是他向烂陀寺提出“请把玄奘大师交给我们吧”的要求,那烂陀寺则以“可是,我们已经答应把玄奘送到史罗逸多那里去了”为理由加以回绝。
“哦?史罗逸多拥有的力量,难道我会没有吗?如果不把玄奘大师交出来,我就出动军队,彻底的踏平那烂陀寺!”
面对史鸠摩的武力威胁,那烂陀寺不得不屈服。于是史鸠摩可以在全天竺得意的宣称“摩诃震旦的大师,乃是在我鸠摩罗,而不是那个史罗逸多的手里!和史罗逸多相比,到底还是我鸠摩罗来得更有威势!”。
不过史鸠摩的幸福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史罗逸多随之便强令鸠摩罗交出唐僧。
“真是抱歉,想从我这里带走玄奘,除非拿下我的头!对,就算是赌上我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把大师交给你!”
大概双方都是为了强调自己是印度唯一的王而进行的示威吧。这是公然对戒日王的权威进行挑战,为此戒日王史罗逸多立刻下了最后的通牒。
“什么?竟然敢如此小看我……好吧,你既然说什么除非拿走你的头,那么我就把你的头拿下好了!”换言之,就是“如果再不服从命令,我就彻底的消灭你!”
再怎么说,鸠摩罗的东天竺与史罗逸多的中天竺的国力存在着巨大的落差,所以鸠摩罗到底还是不得不把玄奘交出去。
虽然两者的此次交锋以鸠摩罗的败北而结束,但鸠摩罗并不因此而甘心,或者毋宁说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而现在,唯一能克制住他的戒日王史罗逸多已经去世,鸠摩罗的野望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
“如果是戒日王史罗逸多,那我还没得说,可阿罗那顺那家伙到底有什么资格担任全天竺的统治者?作为史罗逸多的老朋友,我有义务打倒他。对,打倒可鄙的篡位者,正统的继承人万岁!”
虽然打出了“正统”的旗帜,不过鸠摩罗并没有真的打算为了所谓“正义”、“公理”什么的而决定自己的政略。说到底,那不过是自己政治宣传上的筹码而已。
“听说打败阿罗那顺的是个叫做王玄策的摩诃震旦人吧?恩,事情变得开始复杂化了,要重新考虑对策才可以。”
“听说他们找到了戒日王的正统继承人,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和他们取得联系,连手夹击阿罗那顺这个逆贼呢?”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摸着下巴,鸠摩罗轻蔑地看着作出如此提案部下,“你怎么知道他们扶植的那个什么公主是不是真的?要我看,八成是个冒牌货。总之,目前我们还不能就这么和他们联手。”
“那么您的意思是,就这么让阿罗那顺带着部队离开吗?”
“不,不但要让他带着部队平安的离开,而且还要给他提供粮食等补给。”
“什、什么?!”
东天竺的将军哑然的看着自己的主君,而鸠摩罗则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罗那顺也好,王玄策也好,谁获得了天竺的支配权,对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同吧?既然如此,就先让他们彼此去杀个头破血流好了。”
“陛下,这、这是否太过分了?再怎么说,阿罗那顺也是篡位者,援助这样的人……”
“那又如何?难道王玄策他们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他们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鸠摩罗从作为上站了起来,“一方是篡位者,一方是入侵者,就让他们互斗吧,我们只要在一旁看好戏,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就好了。如果事态又发生了什么变化,那么就再做相应的调整。总之,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注释:1。该段的史料依据应该是《大唐西域记》中“国养勇士,有数百人,没将决战,饮酒韩醉,一人催锋,万夫搓锐”这句,不过这是南天竺所特有的兵种。此外,也没有在酒中加入药物的史料记载。
2。《新唐书。西域传》与《唐会要。杂录》都有“太宗谴使至摩迦陀取熬糖法”的记载,根据时间加以推测,应该就是王玄策了。不过此处描写的蔗糖如同是冰糖一样,而冰糖的制作法直到明朝《闽部书》中才出现。此时蔗糖的制作工艺应该还是初级阶段,成品应该是如同琥珀一样的淡红色吧。
3。坦率的说,我也不知道作者是从那里把这个人物找到的……我核对了能找到的所有资料,不但没发现这个PL天竺公主JJ的任何记载,甚至连天竺王的合法继承人的史料也没找到。如果不是作者发现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史料,那就只能认为这个人物是他出于小说的需要而杜撰出来的了。
4。印度的君王们虽然是实际上的最高上位者,但在种姓上他们是刹帝利贵族阶级,低于僧侣集团的婆罗门。所以,为了实现印度统一,就必须有新的意识形态,那就是佛教。于是每个统一或计划统一印度的君主,都刻意的扶植大乘派佛教,以此作为统一印度的意识形态工具。这也是古代印度历史上一个有趣的规律。
——译者
第五章
1
“一切从现在开始!把那个该死的摩诃震旦人赶回老家去,夺回曲女城,重新确立对天竺的支配权!”
满怀着自信,阿罗那顺意气风发的行进在大军的最前列,几乎看不出败军之将的痕迹来。
这样的姿态一方面固然有鼓舞士气的考虑,但同时,阿罗那顺也并非毫无根据。在得到了鸠摩罗补给与经费方面的支援后,阿罗那顺以战象部队为核心重新整编了军力,使原东部军团的在数量上大幅增加。除了原先以刹帝利武士为主的正规部队外,还新增了雇佣军、部落兵等部队,仅仅就数量而言,可以说是此时南亚次大陆规模最大的军团。
阿罗那顺的王牌毫无疑问的是自开战以来一直处于待命状态,堪称天竺之华的战象部队。将大象这种世界上最大的陆生动物加以军事训练,披挂上坚硬的铠甲,再于背上加装塔楼。每只战象配备一名军官与两名士兵,在操纵大象的同时,以弓箭、长矛等武器居高临下的对敌人加以攻击,相当于可以移动的小型要塞。即使没有这些人工装备,单纯以大象自身的象牙和象鼻,及其所独具的践踏,便是近乎古代无敌兵种的存在了。
将大量这样的战象编组为成建制的部队,这就是天竺引以为傲的战象军团。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中的相关记录,是达到了“象军六万”那样的地步。这是戒日王全盛时期的状况,此时应该没有那么多了才是,但即便以半数来计算,也仍然是相当庞大的数量。布匿战争期间迦太基名将汉尼拔所发动的对罗马本土的逆袭作战,几乎摧毁了这个欧洲的第一强国,其所动员的战象也仅仅是30多头而已。
“虽然这些临时雇佣来的步兵部队战力不那么令人信赖,但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投入战象部队,一定可以轻松的击垮敌人。步兵只要在旁边予以协助就好了。”
与战马不同,战象在体积上更庞大,防御力和冲击力也高的多。如果是在正面发生冲突,无论是骑兵队还是步兵战阵都很难抵挡战象的攻击。而一旦战阵崩溃,那么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
虽然阿罗那顺在战术层面上很有自信,不过就战略层面而言,局势并不太乐观。除了自己妻子所在的乾陀卫地区外,随着曲女城的易手,各地领主的不稳开始逐步的表面化。如果自己再打一个败仗,大概他们就会一个不剩的投靠到王玄策那边去了吧。
即使自己取得了胜利,也还要提防背后的东天竺的鸠摩罗。让自己去和王玄策他们互相残杀,一旦自己胜利就切断补给,然后由他来支配全天竺……
“还真是高超的算计啊。不过,如果认为事情真的会像鸠摩罗所盘算的那样进行,那么日后失望的一定会是他自己!打倒王玄策,然后再回军消灭鸠摩罗!就这么决定了!”
坚信着自己拥有可期的未来,阿罗那顺傲然的挺起胸膛。
“没有失败的理由,更没有失败的余地。非生既死,一切就都看这一仗了!”
“如果这仗打败了,大概是无法活着回到祖国了吧。真是伤脑筋啊。”
不仅仅是阿罗那顺,王玄策与蒋师仁也有了同样的觉悟。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仅仅是来自遥远的异国,传递和平信息的使节;而此时,他们的命运已经和天竺这片土地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了。
“虽然伙伴们都得救了,但还不能就这么回去。一定要逮捕阿罗那顺,让他接受陛下的制裁!”
虽然早就作出了这样的决断,但王玄策却一直无法加以实施。赫德玛塞拉公主虽然是正统的继承人,但她此时并没有能保证自己地位的相应实力,统治范围也仅仅是曲女城周边的一小块地区而已。于是夕日使节团团长的王玄策,成为了天竺实际层面的最高上位者。战力的重整、曲女城防卫设施的建设、人才的收集、情报网的建立、后勤机能的整合、与各地方领主的交涉……要处理的事情如小山那么多。说是王玄策从头开始重建国家,大概也不过如此吧。至少当年戒日王起兵的时候还拥有“象兵五千、马军两万、步军两万”,而此时自己却只有借来的一千步兵与八千骑兵而已。
“我军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呢?是否以曲女城为根据地出击,扩大我军的势力范围,而后再与阿罗那顺进行决战呢?”
“那样一来就会导致战争的长期化。一旦被阿罗那顺攻了空门,那么我们再要夺回曲女城就会很困难了。”摇着头,王玄策驳回了蒋师仁的提案,“目前唯一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只有阿罗那顺的东部军而已,一旦把他们击败,那么剩下的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喂喂,说的那么轻松,我们的兵力并不占优势啊。”
“所以才是一次伟大的胜利嘛。全天竺都在看着我们,一旦我们打赢了,那些摇摆不定的地方诸侯们就会自动的投靠过来,那么战争也就结束了。”
“换句话说,如果这仗输了,那么我们就要成为全天竺的公敌喽?”
“不错。要么全赢,要么输光,一仗定乾坤。”
“在异国之地以异国之兵,而且还是少数的异国之兵战斗,印象中似乎没有那本兵法书介绍过这样的战法吧。”
“恩,那么我们就来创造一个这样的先例出来吧。”
虽然王玄策一直在指导赫德玛塞拉公主治国之法,赫德玛塞拉的天资也很不错,但毕竟现在还没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最后率领部队迎击阿罗那顺的还是蒋师仁。于是4月12日,在大致巩固了对曲女城的统治后,蒋师仁率领部队自曲女城出发,与阿罗那顺相向而行。
“曲女城就交给我好了,而前线的一切,就全拜托给你了。虽然有点老套,但还是要说一句,一定要获得胜利,不要让我们身后的大唐蒙羞。”
“如果有了觉悟就可以打胜仗,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失败’这玩意了……算了算了,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异域作战素来是攻心为上攻兵为下,这是最基本的战略出发点。在战术方面我也想出了几个对策,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靠你自己到时候的随机应变的加以活用。天才军师在大后方,依靠锦囊妙计就就能获得前线的胜利,那是在说书人所创造的世界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互道珍重后,王玄策与蒋师仁在城门口挥手作别。战斗已经以一种无形的,一般常识程度的兵学所无法想象的方式展开了。至于在战场上白刃相向,那不过是战斗的最后阶段罢了。
2
对于蒋师仁和阿罗那顺来说,那种沿着大道,毫无阻绕的一路前进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通过斥候的报告,双方彼此得知了对方的位置,但却并未演化为战斗。就像是畏惧阿罗那顺的军势那样,蒋师仁在保证部队秩序的前提下一路后退,而阿罗那顺为了避免再次中计,也没有发动攻击。战线缓慢而稳定的向曲女城方向移动着。
5月26日,这种一进一退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大约四天。蒋师仁终于停止了后退而列开了战阵,看来是打算与阿罗那顺进行正面战斗了。战场被茂密的树林分割的支离破碎,并不是适合大规模部队战斗的地形。
“敌人是打算利用地形,限制我军发挥兵力上的优势吗?”安坐在象背上,阿罗那顺遥望着敌军的阵形。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先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好了。”虽然有着些须的不安,阿罗那顺还是下达了“开始攻击”的命令,再怎么说自己在兵力上还是占优势的,即使考虑到了地形因素,正面交战也没有失败的道理。如果发现了敌人是在玩弄什么小策略,那么只要到时候再采取相应的对策就可以了。
阿罗那顺把右手高高的举起,而后又重重的挥下,蒋师仁在自己的军阵中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两军开始向对方接近。战斗很快由弓箭战转为白刃战,不仅是阿罗那顺军,地形同时也限制住了蒋师仁部队阵形的展开。斩击、推挤、缠斗,战刀砍断了脖子,长枪贯穿了身体,谈不上美观但绝对激烈的战斗,呈现出正如字面意思上的“混战”的态势。
蒋师仁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勇猛,挥舞着长戟,被磨利的兵刃像银轮一般,在这位勇将的头上闪着光芒。伴随着这光的轨迹,人马的惨叫声在他四周响起,被切断的脑袋和手臂在半空中乱舞着。指挥官亲自战斗,这极大的鼓舞了部队的士气。蒋师仁所统辖的联合军,其个人战力远在阿罗那顺临时雇佣部队之上,阿罗那顺的部队一时竟呈现出招架不住的态势,微微的开始后退了。
“果然是让人伤脑筋的家伙,不过他们也只能到底为止了。” 阿罗那顺好整以暇的露出了微笑,“出动战象部队!”
号角声划破了空气,随后,从天竺军阵的后方传来了雷鸣一般的巨响,脚小的大地也轻轻的颤动着。就如同移动着的小山,战象部队出现了联合军战士们的面前。为象军的气势所震撼,蒋师仁的脸上掠过了紧张的神情。
以敌人的象群为目标,联合军弓箭队勇敢的出击了,但他们的勇气并未得到任何的回报。拥有厚皮和铠甲双重保护的战象,根本就不把飞射而来的弓箭当回事。大声咆哮着,战象部队向前突进,轰然的逼近了联合军的战阵。为了应付敌人骑兵部队,联合军也设置了栅栏等障碍物,但在战象的面前,这就如同中国宣纸一般的脆弱。战阵的防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突破了。
阿罗那顺从一开始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战象部队上面。为此,在战斗开始前,他下令在战象的食物中填加混合了药物的米酒。在这种名为“亚利”致幻药物的作用下,象群变得极为残暴,可以说是成了药物中毒的杀人机器。于是,天竺历史上最凶暴的战象部队诞生了。(注1)
狂暴的象群震撼着地面与空气,充满破坏力与杀意的巨大躯体压向了联合军。而就像无心恋战那样,联合军开始向后逃跑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用战象把敌人踏扁!”
因为微血管爆裂,阿罗那顺的双眼呈现出血红的颜色,不久前在曲女城下所蒙受的耻辱,此时终于可以连本带利的还给联合军了。其实即使没有这样的命令,在药物的作用下,一味渴求鲜血的战象部队,也会自动的对面前逃跑的敌人加以追击。毋宁说它们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境地,其狰狞程度已经超过控制大象的士兵的能力了。
无人可挡的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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