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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格尔的奇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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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见怪了。
“挖苦一个演员?挖苦一个冠军?我可不爱干这样的事。我有两个儿子,两个人都是运动员。他们看了你在‘圆形角斗场’初次登台的表演以后,回来总是忘不了‘比空气还轻的人’。朋友,难道生活还没教会你别大惊个怪吗?”
他们给我送来一份非常精美的午餐。我就像捕鼠蛇吞咽耗子那样把它吃了个精光。
狄克司看着囚房批评道:“旁边腾出来一间非常漂亮的房间,一个挺机灵的小伙子曾经在里头住过半年。他虽然因为熔化银行库房里的保险库被捉了起来,可是又被法官宣判无罪了。我想,住在他的囚房里一定会让你走运——”
午饭以后,我搬进了隔壁的囚房。那里面摆着非常精致的家具、弹簧床、大理石洗脸盆。缺少的只是装在金边框子里的油画了。
我非常高兴地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中请求道:“狄克司,拧一下我的鼻子,别让我再做梦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狄克司?”
这个看守愉快地笑了笑。
“朋友,出了惊人的事。你走红运啦。现在所有的报纸都一个劲儿地登你的消息。嗬,‘比空气还轻的人’!你想接见来宾吗?”
“戈德文先生吗?”
“律师不算数。你预备接见这些人吗?比方说采访员、新闻记者、写幽默小说的作家、摄影师、新闻片摄影师?可别让他们白给你照了相。把脸用毛巾裹上,他们马上就舍得掏钱了——”
对于狄克司的这些劝告,我本可以开开玩笑,但是当前的问题很严重。我并不怀疑,我的声明真的轰动一时。但是十天以后我应当躺到发射器里面,这件事却使我不寒而栗。
不久戈德文带着两个绅士来到我这里。
其中一个刚走进牢房,就摊开了两臂:“嘿,平格尔,你搞的这个麻烦可真够呛!”这是“圆形角斗场”的经理,他很久都不能安静下来。“哎呀呀,你搞垮了那个巡回表演,让我少赚了多少钱!可是我说:”他会回来的。‘“
另一位绅士是个严肃、干瘦的人,身上紧紧地箍着礼服。戈德文把他介绍给我时说道:“这是威尔逊大夫。我们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诸位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对于我们来说,毫无疑问,平格尔先生就是平格尔先生。他从前表演过出名的空中飞人,这也是真的。现在他该在法官们面前重复表演这个节目——”
我意识到我弄出麻烦来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应当。”
戈德文问道:“经理先生,发射器似乎没有毛病吧?”
经理点点头:“一点毛病也没有。”
我高声问道:“那么克利浦斯先生呢?”
经理垂下了眼睛。
“平格尔,先不要问他,有些事暂时不便说——”
戈德文对经理摆了摆手。
“别谈那些琐碎事情了。必须检查一下平格尔的身体,看看它好不好——您的发射器最多准许超过多少重量?”
“至多半磅。也许还不到——”
戈德文激动地搓着手在牢房里踱来踱去。
“你们瞧——应该让‘比空气还轻的人’的重量和发射器弹簧的力量一致。威尔逊,检查一下这个小伙子。平格尔,脱衣服吧——”
我只得把衣服脱了。所有这三个人都从头到脚检查了我一番,摸摸我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大夫用皮尺横着、竖着量了我一顿,嘴里低声念叨,心里计算,最后作出了科学结论说:“这个青年的重量差六磅——”
经理想了想,说道:“那么发射器会把他扔到楼座上去了。得换个弹簧——”
大夫傲慢地说道:“我们把他喂肥点,照我的方法进食。要吃糖果、蛋白质跟少量的脂肪。一天按摩身体两次。经常检查体重。还要练单杠——”
经理声明说:“我已经预料到这一点,而且也安排好了。”
戈德文眉开眼笑地说:“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就该开始锻炼——”
俗话说:“金钱万能”,经理的钱使我的牢房变成了一间很奇妙的、既是疗养院又是体育馆的屋子。穿着囚衣的犯人给我送来了一台精密的磅秤,并且装好了单杠。我穿着暖和和的睡衣,吃得饱饱的,按时称着自己的体重。然后由别人给我按摩,休息以后,我就按照时间表进行锻炼,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肌肉怎样增长和结实起来。
戈德文、经理和威尔逊大夫天天都来看望我。可是在监狱外面沸腾着的生活海洋,却只有轻微的、断断续续的浪涛声传到我的耳中。
许多热烈崇拜马戏表演的人都给我送花,把我的牢房变得像一间花房。还给我来了许多的信件和电报。但是狄克司得到严格的指示,不准用那些信件和电报打扰我,何况我也没有时间读它们,只有一次,按摩师偶然把报纸遗忘在这里,我才读到一些关于自己的消息。
编辑部报道了一条可靠的消息:著名的百万富翁胡普哈尔,两年前从“圆形角斗场”管理处买下了惊险节目“比空气还轻的人”的全套表演器械。他屡次征求愿意表演空中飞人的人。九个不要命的家伙,一个跟着一个摔死了,因为他们都把头撞在水槽旁边的地上。这位百万富翁狂热地爱看惊险运动,很喜欢这种引人入胜的玩意儿。他正在征求第十个人。已经一年了,在整个地球上都没找到一个敢让发射器发射出去的人。当然,胡普哈尔先生丝毫都没有怀疑,被告并不是从前那个能够跳进水槽的冠军。胡普哈尔先生现在非常高兴,他终于找到第十个大胆的人了。胡普哈尔先生为这个大胆的人的生命用一万元在“埃克威台伯”公司保了寿险。胡普哈尔先生是不吝惜钱财的,他承担了法院在“圆形角斗场”马戏院中开庭的一切费用。他还要亲自按下发射器的按钮,把那个自命为平格尔的人在法官和陪审员面前抛到一百二十三英尺零三英寸高。报上还说,那个不祥的水槽将装满由“哈佛化学有限公司”实验室根据定单特别配制的海盐溶液,在华氏温度表四十五度的时候,这种盐水的比重是1。71。
三
到了第十一天,按照法庭的决议,在“圆形角斗场”马戏院中开庭,审理凶杀罗尔斯的案件。
法庭设在演技场的边上,这个地方是由胡普哈尔供给的。但是,这一天向经理包租下马戏院的百万富翁,完全不愿意因他嗜好看玩命的把戏就白白花掉他的钱。他只把演技场供给了法庭,并不把其余的观众席供给它。所以听众只得付出两三倍的代价去买票。他们把“圆形角斗场”中从池座到楼座的一切座位都占满了。
船上一位同事给我往监狱寄来一件“布克苏司”号水手穿的朴素的短外衣,当我穿着这件衣服走进演技场的时候,场上传来了一片赞扬的声音。有些人鼓起掌来,还有些人在楼座上喊道:“喂,平格尔!勇敢着点!——”
法官摇起铃来了。但是微弱的铃声在巨大的大厅里就像旷野中一个苍蝇的嘤嘤声,被淹没得一点儿听不见了。
法官们舒适地坐着,周围是女速记员、女打字员、办事员和警察。在过道里站着一群摄影记者和电影摄影师。
管理处把灯光全部打开。记者席中开始拥挤起来。几架打字电报机已经准备好把开庭的详细情况向纽约、华盛顿和海外各地拍发出去。显然,报纸的一切通讯工具都已投入战斗准备。
我所熟悉的那个水槽和发射器的摇床,都陈列在法官的前面。
一个法官宣布道:“重新开庭。被告是否愿意证明自己是平格尔?”
刹那间,“圆形角斗场”就寂静无声了,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坚定地大声说道:“是,法官先生,我同意、并且准备现在就来证明我的身分。”
戈德文站了起来:“我请求暂时停止审讯。被告应当换上适当的衣服。他不能穿着妨碍他动作的衣服来表演。”
大厅中掀起了一片喧哗声。
法庭同意了辩护人的申请,宣布暂时休息。
几个宪兵把我带到了后台。
我又来到我曾经跳窗逃走的那间化妆室里面。从我跳出这个窗户到重新被带进这个门,我经历了多么复杂的道路啊。命运显然在捉弄我。要是我没有掉进水槽,而是一直朝着法官落下去,那可怎么办呢?那我就拧断他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
当沉默无言的服装管理员在宪兵监视下给我穿上丝织的紧身衣时,我是在这样想的。服装管理员认出我来了,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禁止外人和我说话。但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对跟经理在一起看我上装的律师说道:“劳驾,戈德文。让我见见胡普哈尔先生吧。因为将要由他按动那个事关生死的按钮。我很想知道他打算怎样放开弹簧。”
忽然间,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要是这一切都是暗中安排的,那可怎么好呢?要是那个不相识的胡普哈尔让弹簧猛然松开呢?要是他不会操纵呢?要是那些人都想把我——
我忽然忘其所以地跳起来喊道:“我不愿意!我不干啦!”
我听见一个嘲笑的声音说道:“啊,让他坐到椅子上吧。”
我在戈德文有力的胳臂中挣扎着叫道:“是啊,是啊!让我坐到椅子上。”
戈德文咬着我的耳朵说:“胡普哈尔先生想和您谈谈。”
当我看到这个百万富翁时,真不知有多么惊讶。他大模大样。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这个穿得整整齐齐的大人物,原来就是克利浦斯,一颗富丽堂皇的大钻石在他领带的佩针上闪闪发光。克利浦斯严肃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奇特地抬了抬左眉,这是嘱咐我不要说话和小心。
我懂得了,我不应当因为意外地见到了他就露出惊讶的神色。噢,这就是那个百万富翁,只是化装使我看得十分清楚,这是克利浦斯在表演。
他傲慢地低声说道:“戈德文,这小伙子精神足吗?拿块砂糖,滴上五滴糖酒给他。他就会像个神仙似的给我跳了。”
他握着我的手鼓励我。
“你翻两个跟斗,不必再多翻了。你要数数,数到十二你就坐在水槽里头了。现在到场上去吧,让那个法官去预备一把伞,咱们在演技场上干它一场热闹戏看看——”
我嚼完那块砂糖,站了起来说:“准备好了。”
克利浦斯说:“这样才好。乐观点儿,你就会打破那个什么平格尔的纪录了——”
从演技场传来了乐队演奏的声音。经理处对任何费用都不吝惜,在审讯中的短暂休息时间还用音乐来安慰听众。
《角斗士进行曲》轰然响了起来。在上场时,投光灯耀眼欲眩地照着我。
我在两排宪兵和马戏场服务员的队伍中间走过去。
我前边走着一辆两轮车,上面摆着两架带着麦克风的电影摄影机。这些机器放置的地方太不相宜了,我真想把它们打碎,把那些在两轮车上手疾眼快地操纵着摄影机的人揍一顿。我刚捏紧拳头、挺起身体——可是忽然听见克利浦斯在后面对我说:“勇敢一些,我亲爱的孩子!全世界都在看着你呢!”
他用慈父般的声调优雅地朗诵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阵可怕的喧哗声。一个衣服非常华丽的太太,推开宪宾和服务员,像发疯似的号陶大哭着朝我扑了过来。她跪倒在我的面前,向我伸过手来大声叫道:“亲爱的查理!千万别离开我呀!”
在惊讶中,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只能惶惑不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夫人——”
我几乎跨过了这个正在歇斯底里地扯着头发号陶痛哭的女人的身子,接着向前走去。
克利浦斯及时用他通常鼓舞我的声音低声说:“别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世界上兴高采烈的太太还少吗?让她们看看你的本事吧——”
我又到了演技场上。这儿是摇床。那些花了钱渴望看到流血惨剧的形形色色的观众正在周围喧嚷着。法官在头上打开了伞,不时畏畏缩缩地望着水槽。
我十分清楚地想道:“不,我不愿意,而且也不会为你们的开心去送死。我不愿意像古代那些奴隶死在‘圆形角斗场’上一样地牺牲。”
法官向我要求道:“自称为平格尔的被告,请你向法庭提供确实可靠的证据——”
克利浦斯站在我的旁边,向四面观众鞠了一个躬。
乐队奏起了《想睡就睡吧,我的雄猫》。
我躺到摇床里面。
我最后想的是:“我的上帝呀,爱吉,你在哪儿呢?”
“注意!”
“预备!——”
“起飞!——”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急促的鼓声和人群的喊声融成一片。演技场在我的脚下向下陷去,在我的头上翻转过来。刹那间,我已经坐在水槽里,像头狮子狗一样地晃着头,啐着嘴里的盐水。
克利浦斯向我伸过手来。人群的大声叫喊震耳欲聋。法官一个劲儿地摇铃,可是一点也听不见铃声。
“圆形角斗场”还是那个“圆形角斗场”,可是我已经不再是土匪卡尔涅洛,我又变成平格尔了。
戈德文起来讲了话。他说我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身分。他又说,我是中午来到马萨特蓝的,这是把我送来的渔民供出的。他说,罗尔斯博士是早上九点让人杀死的,这是从博士的那个青铜闹钟上面查出来的,当罗尔斯和杀人犯格斗的时候,它掉到地上,正停在九点钟上。检察官撤回控诉,于是我马上就被释放了。
但是在我的心灵中,总是留下了一种奇怪的感触。从那时起,我开始憎恶马戏院的演技场,不管表演的是多么精彩的节目。
在成千上万的人欢送下,我和戈德文、克利浦斯坐着汽车回到了监狱。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时狄克司走进了牢房。
他和我紧紧地握了握手,温和地说:“恭喜恭喜,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往后您手里会有非常多的钱,哪一个克利捕斯也比不上您啦。”
我沉思着,但坚定地说:“好狄克司,您要够朋友的话——我并不怀疑这件事——那您就想法子把我在今天晚上放了吧。我不想等到明天早晨。”
狄克司回答道:“像您这样人说的话,对我就是法律。常言说得好,事在人为。”他很神气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走了出去,并没有把牢房的门锁上。
到了半夜,我被叫到监狱办公室。办事员比恩摇晃着两条腿,坐在斜面桌旁一张高高的椅子上,从他那崇高的宝座上做出垂青的样子看了我一眼。
“平格尔,你随便到任何地方去都行了。不过咱们提点有趣的事,可别对别人说。你那些文件不见了,倒霉的罗尔斯的尸体不见了,你的同谋犯也不见了。好一场错误啊。可是,告诉你,这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你跟魔鬼似的表演了空中飞人,那么,现在你就根据法律从我们这个机关走吧,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吧——”
我脱下号衣说:“比恩,那么就再见吧。”
比恩一面在斜面桌上的文件中乱翻,一面喃喃地说:“等办完手续,咱们就要分手了。就这么办吧,先生——这儿是法庭的决定——”比恩狡猾地使了个眼色:“你可真会蒙骗法官啊——你承认你隐瞒了点事情吗?”
我要是回答得稍微不慎重,就可能又有套上那带条纹的号衣的危险,所以我叹了口气说:“嘲笑遭受重大灾难的弟兄是有罪的,”我谦逊地垂下眼睛,说了我在狱中装订经书时看到的一句话。
这使我避免了即将发作的狂怒。我真想把这个最后还想找碴儿把我逮捕起来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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