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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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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巨鸟慢慢飞过,翅膀沉重
今天是2003年的3月19日
我仍没有从遗落的爱情中走出
独自弥留在音乐踉跄的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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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首关于卡萨布兰卡的伤感电影
一个伟岸的俊男,在走道上搂紧凄绝的旧情人
眼中噙着泪水,
此刻这伤感的歌声充满着我的心间
我闭上眼睛,
看见了遥远的天国
我伸出手来触摸那随风飘荡的爱魂
它能穿越迷雾找到安宁吗?
卡萨布兰卡,战争的狂暴岁月已经摧毁了
男人的躯体和女人的守望
在荒芜的旷野,我哭着狂奔狂叫:
为什么爱战胜不了这个疯狂的时代!
第十三章 北京才子(上)
1
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直到最后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据林歌介绍,他是她当年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同学,此君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属于才情横溢的那类人,常年在北京、纽约两地行走,听说两边都有自己的录音室。
他高高的个子,结实,头发长长的,还时不时地甩一甩,看起来有点酷。是那种看上去很时尚,也许骨子里很古典的艺术家气质,我在心里管他叫“北京才子”。
那天傍晚,我们坐在伊顿中心那家叫“杰杰猫斯”餐馆的火车座里。他从纽约跑来多伦多已经好些天了,那次是约我谈关于音乐会的事。
我坐的位子从窗口看出去,正好看到对街闪烁发光的霓虹灯字母在满天乱舞。
他看着我说:“贝拉,你长得很像我少年时代见过的一位阿姨,也是上海人,但气质不一样。”
“是吗?”我笑笑,这种话我听过几次,在日本的时候,总有人说我长得像这个演歌手那个过气影星什么的。
“那么,你少年时代来过上海了?”
“不,是在东北见到的。”停了停,他继续说:“那位阿姨是我平生惟一见到过的能称为优雅的女人。”
我心里有点儿不开心,心想你这不是明明在讽刺和贬低我吗,说我长得像那位阿姨,但气质不一样。而那位阿姨又是什么惟一优雅的,言下之意就是相映对照之下我不优雅,我低俗,是不是?
怎么可能呢?照大概的年龄推算,北京才子说的少年时代应该也是在70年代初吧。那个时代女子的穿着不是灰就是蓝,一个个齐耳短发的,说话声音像喊口号一样。在中国极“左”意识形态熏染下,还能优雅到哪儿?
不过,转而一想,一个女人的优雅确实是与生俱来,无需靠穿戴的。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的母亲就非常的优雅矜贵,哪怕她很随意地穿一件宽松的衣服,哪怕她是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她不经意之中摆出的一种架势,就像个高贵的公主。说话的声音是轻柔的,表情是生动的,体现了一种极好的教养。所以,当我小时候昏天黑地和一帮小男孩们疯玩的时候,总听到邻居们在朝着我嚷嚷:“嗨,你就不能学一点你母亲的好教养吗,你这个疯丫头……”
当然,等我长到少女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变成了文文静静的窈窕淑女了。
“对了,你是在哪儿学的钢琴?”北京才子继而又问。
“上海啊!5岁就学了,曾一度拜上海音乐学院的洪藤为师。”
“那天我听过你弹琴了。你弹琴的技巧很一般,甚至还有些问题,但是感觉很好,那种音韵的感觉很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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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一点不错,别说音乐,就是绘画或者写小说也一样。技巧很差很差,惟一就是感觉还行。”
“这么说,你只是靠天赋了,而生活中你是个懒惰的女子?”
我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我是个非常懒惰的人,我在钢琴前最多只能坐一个小时。要是超过一个小时,我的手在弹着钢琴,而神思早就飞出窗外了,也许在想着哪些地方好玩,哪个品牌的新款衣服好看?或者在回味与情人在一起时的销魂……总之,就是坐不住。”
他听了也哈哈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既可爱又有趣的女人。”
我们之间好像一见如故,他的坦诚和率直让我自然而然地回复了真性情。
“你故乡在哪儿?”我问。
“鸭绿江畔,知道那里吗?”
“是不是在辽宁的丹东?”
“就是,你地理知识还不错。”
“那当然,我以前是名记者哦。”我毫不谦虚地说:“那边有许多是朝鲜族。”
“对,我阿妈就是。”
“是吗?那么说来你还是混血儿了?”我开玩笑地说。
“不算什么混血,只能算是汉族与少数民族的通婚而已。都是中国人嘛。”
“唉,我小的时候也看过一位朝鲜族的妇女,她穿的那种朝鲜族的长裙真是好看,色彩特别鲜艳和丰富。那么你妈妈穿那种裙子吗?”
“很久以前穿的,后来就不太穿了,只有到了她们朝鲜族的什么节日才会穿着载歌载舞的。”
“那你爸爸妈妈都在纽约,还是仍在丹东?”
“阿妈已经去世好多年了,现在阿爸一个人在丹东。老了,都70岁了。”
我们随意地扯着家常。每过十几分钟,北京才子就重新点燃一枝香烟。他谈话时,香烟就白白燃着,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就像火焰一般从他口中喷出,将够得着的一切全部燃着了。
“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纽约搞音乐吗?”
“瞎混的。”
“这次将在多伦多举办的音乐会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就算吧。”
“怎么会想起办这场音乐会的呢?”
他说道:“读了你的《贝拉的神秘花园》后,我就产生了这么个愿望,让音乐来体现你的文学境地。所以就召集了在欧美的这帮当年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同学来助阵了。”
“为什么安排在多伦多,而不是纽约?”我好奇地问。
“你说呢?”他用暧昧的眼神望着我。
“你想听真实的话?”他又问。
我点点头。
“就在我看到你书的那一刻,好像被某种神奇的力量驱使一般就来到了你的身边。纽约是你的伤心地,我怎能忍心让你面对那片眼中的火光、心中的废墟呢!”
我轻松的表情一瞬间又开始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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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我与真实的我是有距离的。”我避开纽约那个沉重的话题。
“是的,我更喜欢真实生活中的你。”他毫不含糊,咄咄逼人。
“你真是一个生活在梦里,为梦想而活着的女人。贝拉,你最大的梦是什么?”他问,充满着光彩的眼睛注视着我。
“睡在风中。”我平静地注视着他,不再言语。我不知道他的话题是怎么开始拐弯的,或从哪里开始拐弯的。
是的,睡在风中就是我人生最高的境界和梦想。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这种鸟的名字叫做“远飞的爱情鸟”。它的一生只能够一直飞翔,飞累了就睡在风中。这种鸟一辈子才会落地一次,那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
“多么希望我就是那只陪伴着你睡在风中的鸟。”他大胆地说。
我没有接话,也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感觉。心想,北京男人那张嘴果然还真是甜,早听说了北京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特爱侃也特能侃。我这辈子好像还没有一次与北京男人好好交谈过呢!
我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
他仍在说着什么,他的谈话像梦一样飘忽不定:没有常规,没有范围,没有出口,没有停顿,但开始带有他的情感色彩。
我被深深地淹没在他丰富的语言之网里,这是我母语的魅力,我一点也抵挡不住。
我爬回到网的顶上,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那里找到他的话的意义的某种反映——但是我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没有,只有我自己在无底般的深井里摇晃的形象。事实上,我无法对他的存在形成多么大的吸引,说白了,是我无法对爱情以外的男人专注。
他的胳膊肘支在桌上,身子前倾,仿佛要穿透烟雾来看清什么。
“我们可以从爱中期待任何东西……我们内心的贫富是同我们的想像力成比例的。爱将镜子擦洗干净,没有相应的爱的飞跃,就不可能拓展我们艺术的想像力,也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幸福。”
“什么样的幸福呢?”我问,并以那种貌似的惊愕神态望着他。
“你知道的。”
不,我并不知道。我在那一刻确实对幸福的含义很模糊,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幸福的含义就是爱情。女人有两种恋爱方式,这两种方式可以互为因果:她们不是从心底里爱人就是因感官的需要而爱人。一个女人接受一个情人一般只是为了服从她感官上的需要,渐渐地,她不知不觉地懂得了超肉欲爱情的神秘性,并且在以后只是靠精神爱情来生活。
“是的,我只知道活着就是幸福。活着的时时刻刻,都表明了我们的生命正在这个世界上涌动。这就是意义。我现在已经感悟到了离去的毕竟已经离去,而故事则永不会停止。直到有一天,当将来也成了过去,那时我也许会理解更多更深的所谓幸福的含义。”
他不再声响,眼睛投射在窗外的某一处。
最终,他满含幽邃的沉默覆盖了我,似乎在我心中正在建立起什么东西。
第十三章 北京才子(下)
2
那晚,北京才子打来电话让我去皇家约克酒店内的酒吧聚一聚。他说他要给我提供一本书的题材,那是关于他父亲真实的爱情故事。
“很抱歉,我不太想去。”我对北京才子说。
“你怎么能不来?我特意选择在你家对面的酒店。反正你一定得来!”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几乎是命令似的口吻着实吓了我一跳,在我以往接触到的西方男士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说任何事完全是商量的语气。哪有什么想见就见的,约会都得预约的。我心想这位北京才子还真有些霸道。
但不知怎的,我倒还真是被他霸道的气势给震住了。这不,一个人走到盥洗室里乖乖地开始梳妆打扮起来。没一会儿的就一身高雅的装束出现在酒吧里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北京才子热情地拥上来了。
他的话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心想,你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我偏得打击你一下,就紧接着说:“是啊!我看你都那么远地来了,所以,就是说‘不’也得在请你喝了酒之后啊!”话音刚落,我就招呼一旁的侍应生来一瓶安大略省出品的最好的冰酒。“多伦多的冰酒,举世闻名哦。”我笑着说,我的尊严在那一刻全都回来了。
他坐在那儿,一反那天几近天真的神态,用一种极其成熟的沉静者的表情看着我,看得很深。
“我不喝冰酒的。”他将了我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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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酒很好喝的,后劲十足,很high的。”我知道搞音乐或艺术的人都寻求那种很high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冰酒是女人喝的,因为它就像女人一样甜腻。”他说。
“女人的甜腻难道不就是对男人起作用吗?”我反唇相讥。
“至少对我不起作用,只有冷艳高傲的女人才能对我起作用。”
我觉得很无趣,就想离开了,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点了酒,却还没买单,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的现金交到那位侍应手里,自己却朝着门口离去了……
“你怎么了?”北京才子走过来一把拉住我说。
“没什么。对不起,我不奉陪了,你尽兴吧。”
“你到底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他看着我说。
“你没说错什么,是我点错什么了。”
“算我求你了,再坐一会儿好吗?”他在我耳畔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很温柔了。我心中温柔的一角好像在刹那被触摸着了。嗨,这一招还很起作用,我竟被他带回了原先的座位。
回到座位时,那瓶冰酒已经放在桌上了,北京才子不请自喝,拿起冰酒就直往自己嘴里猛灌。
当我一把夺走他手中那个细长的冰酒瓶时,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
“给我,给我,我喝完它,让你看看我喜欢不喜欢喝你这瓶酒。”说着,一把夺走我手中的酒瓶一下子就往肚里灌去。
见到这样的场面,我几乎也要晕了,“你怎么办呢?这酒的后劲很足,你马上会不省人事的。”我担心地说。
“怕什么,我早知道,今天我是非醉不可的,不为酒醉,也会为情醉的……”他说得语无伦次了。
“不行,不行,你千万不能醉。你醉倒了,我怎么办呢!要不要我们到户外空气新鲜的地方坐坐。”
“没关系,怕在酒吧里泡得太晚,没有地铁,所以我一来就已经在酒店开了房间,在812房间。”他还算清醒。
我这才总算有点放心了。
从我的直觉来看,也许这位北京才子正在一种情感的状态中,人在这种状态中,会相当的敏感和脆弱。
“贝拉,我会不会像我父亲一样啊!”他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我一点不明白你的意思啊,什么方面像你父亲一样?”我询问道。
“就是像我父亲一样那么惨。一生过得那么痛苦,爱一个女人,爱得那么惨?”
我这下才总算有点悟出什么来了。原来这位北京才子正在遭遇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情伤痛啊!怪不得人家想请我来开解开解哦。瞧我,竟还闹什么情绪,人家在伤口上,要我这位专门写爱情小说的作家对他进行疗救呢!
外界都在传说他以前大学时代追过林歌,遭到拒绝;最近林歌治愈了旧痕,想吃回头草了,却遭到他的拒绝。此刻,我才知道他其实另有隐情。这人间感情的事真是缠缠绵绵,聚散无踪啊!
而幽默的是,一个要去疗救别人的人,自己却在情感的伤痛中。无论在哪儿,只要一听到那首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的歌,我的情绪就会失去控制,泪水会像决堤一样冲了出来。
“你刚才说要把你父亲的故事告诉我的,你说吧。”我提醒道。
“是啊,我要说,我要说的。贝拉,你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起过那句话吗?我说你长得很像那位上海阿姨。”
“记得,当然记得了。”我说:“是不是,你父亲的故事就是与那位在你眼里看成是最优雅的女人有关呢?”
“你说得一点不错,与她有关。”
“那你说吧。”我心想他虽然说的是父亲的故事,但一定是与他本人目前的遭际有关的。我其实也很想了解一下我周围甚至是跨越时空的远岸的人们的情爱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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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二三岁那年,我记得我被我的父亲狠狠地毒打了一顿,毒打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弄坏了他的一枝圆珠笔。当然,在当年这还算是难得的圆珠笔,是黑、蓝、绿三种颜色组合的。但你想,再怎么样,不过也就是一枝圆珠笔是吧,哪能那样没心没肺地遭到毒打呢!那件事确实违反常态,因为我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父亲打过。当时,我的母亲在一旁闷声不响,既不帮腔,也不劝解,好像全然没有亲眼目睹这恐怖的一幕。
我被父亲打得伤痕累累,当时我毕竟还是个孩子,我还真以为那枝圆珠笔有多么贵重呢!于是就很自责觉得太顽皮了,很不应该的。所以伤好了以后,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一点都不记仇,依然左一声阿爸右一声阿爸地叫。直到过了一年,我在暑假里被伯伯接到了北京去玩,当我无意中到北京一家大规模的文具用品商店一看,惊奇地发现这种圆珠笔比比皆是,别说三色圆珠笔,就是五色的都有,而且才一两毛钱一枝,便宜得很。我欣喜得一口气把皮夹子所有伯伯给的零花钱都买了那种圆珠笔。
暑期结束了,我回到了家。到家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想博得父亲高兴,我兴奋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枝当年被我弄坏的一模一样的圆珠笔送给父亲。
“阿爸,这枝圆珠笔送给你。”我看着父亲,满心希望看到他喜悦的神色。
谁知,他看了一眼后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不一样,完全就是不一样的。”
我很委屈,就据理力争:“阿爸,一样的,完全一样的呀!你再看看清楚。”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父亲的音量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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