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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人阿里埃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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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找监护委员会,非叫他们说出我弟弟的下落不可!”姑娘大声喊道,连手也没向他们伸伸,就跟自己的律师扬长而去。
琼可能会达到她的目的。为了找到弟弟,就是印度她也照样会去。万一她在哪个搞神智学和通灵术的把戏场里,突然发现弟弟正在扮演飞人呢!那事情可就大糟特糟了。无论如何得拖住她,不能让她动身,可是现在……
博登把目光从自己搭档的眼睛上挪开,飞快地重新给皮尔斯拟了一封密码电报:
“必须把阿里埃尔藏到可靠处所,准备接待他的姐姐。
博登、赫兹朗”
皮尔斯知道所有内情。还在把阿里埃尔送去的时候,博登就把一些情况对他讲了。
琼在监护委员会里只能拿到那根本不存在的“精神病儿疗养学校”的地址。她当然不会找到这所学校。但是,如果丹达拉特的人一时糊涂,已经把飞人拿出去展览,那么有关这样一桩奇迹的消息不仅会传遍全印度,而且会传遍世界各国。琼到了印度也许会心血来潮要去看看这个奇迹。固然她未必能认出阿里埃尔来,她只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他,而如今他已经是个成了年的小伙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尽量避免他们能会面的情况发生。
博登刚把电报扔给赫兹朗,办事员从小窗口伸进一只手来,把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放在博登的桌子上:
“阿里埃尔已藏。正在组织人力寻找。
皮尔斯”
博登乍一看感到莫名其妙。他还没来得及把指示藏起阿里埃尔的那份电报发出去,来电就通知说已经藏起来了。究竟是藏还是被藏?莫非电报译差了?不过,后一句“正组织人力寻找”,说得却是清清楚楚了。
“叫他给飞走了?这些马大哈?”博登咬牙切齿地埋怨道,绝望地狠狠把电报一摔,纸片差点没飞到赫兹朗脸上。
赫兹朗也看过了电报,两人像猫头鹰一样对坐着,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去印度已经是势在必行。但跑这一趟不便宜。看来找阿里埃尔得花不少钱。
无论博登还是赫兹朗,都不喜欢破费,虽说花的是阿里埃尔的钱。可要知道他的钱就是他们的钱。能不能把把这笔开销转嫁他人呢。于是博登又说了一声。
“琼。”
“对,”赫兹朗应声答道,他的思路总是能跟博登合拍。
第九章 人蚁之国
黄昏时分,博登驾临琼小姐府上,使她大为吃惊。
“显然是威胁起了作用,”她边寻思边请来客坐下。
“咱们昨天吵了一架,琼,”博登边落座边说道,“不过您应该理解我的处境。因为我不是一个人。要是我答应了您的要求,把奥勒留的地址告诉给您,我的同事就会感到委屈,认为您不信任他——我自己倒无所谓。如果您真想了解您弟弟的情况……”
“您的同事委屈不委屈与我毫不相干。我是姐姐,我有权知道我弟弟的一切,有权同他见面,”琼反驳道。
“我也完全是这么想的,”博登息事宁人地说道。他稍稍沉默片刻,感叹地说道:“您听我说,琼!我感到非常难过,我们之间竟然会发生误解。”
“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博登先生?”
“如果说我们直到今天还对您隐瞒您弟弟的地址的话,那完全是因为医生坚持要这么做的。医生们都认为,你们姐弟相见会有损于他的健康。所有的激动,哪怕是令人高兴的激动,对他都有害无益。”
“我不相信您说的。”
博登长叹一声,做出一副受了不白之冤的样子。
“您应该理解,要是满足了您的任性……”
“任性?做姐姐的想了解自己弟弟的命运,您把这种愿望叫做任性?”
“不过,假如我满足了您的愿望,我就有可能是在损害奥勒留的健康,而作为监护人,我又必须对他负责。如果我拒绝您的要求呢,又会引起您的愤怒和猜疑。这样一来,我们事务所的名声、清白和信誉都会受到损害。好吧,咱们就照您的愿望办。您已经成年了,又是奥勒留的姐姐。您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告诉您奥勒留的地址,但有一个条件:如果您要去找他,那么你们姐弟相见时必须有我在场。这是我监护人的职责要求我这么做的。”
琼实在是不愿意同博登一块儿去,但他的建议却使事情变得简单易行:有他陪着,可以更容易、更快地找到弟弟,所以她也就不再反对了。
“至于此行,”博登接着说道,“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开支,都是为了满足您的任……满足您的愿望……”
“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琼答应得十分爽快。“我不仅承担您的开支,还要承担陪我同行的多塔勒先生的开支呢!”
博登皱了一下眉头,又是这个多塔勒!可是,监护人早已了解琼的为人,知道拗也拗不过,所以他只能同意。
“我去预订远洋轮船的船票?”他问。
“定票的事我自己去办,但我们不坐船。坐飞机去。”
“这么着急?这可是很贵呀!”
“贵不贵是我的事,跟您无关。”
博登沉吟起来。他有点儿怕坐飞机。但他们还是越早到马德拉斯越好。关于奥勒留已经逃跑或是“飞走”的事,他一点儿口风没露。这件事实在是离奇得出了圈儿。没准儿皮尔斯真是疯了。这就更有必要去实地调查一番。
“这可不便宜呀,”博登又说了一遍,“路不近呢。”
“是法国?瑞士?还是意大利?”琼问。
“印度,”博登回答。
“印度?”琼惊叫了一声,“对,这可真不近。”她寻思片刻,说道:“反正一码事,豁出去了。我去租一架客机。”
博登走了之后,琼一个人沉思起来。看看博登和赫兹朗这两个家伙把她弟弟塞到哪儿去了?这肯定是别有用心。印度!欧洲人一提到那儿的气候、瘟疫和蛇兽横行就谈虎色变……而这些几乎就是琼所知道的有关印度的一切。
她走到藏书室去,开始找有关的书看看。她急不可耐地要了解一下这个国家,就乱翻乱看起来。结果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切都是那么复杂离奇,不可思议……种族、部族、语言、方言、种姓、宗教全都搅成一团……
黝黑肤色的阿利安人、印度人、咖啡色的德拉维人和其他种种肤色更深的土著……
阿利安语包括印度斯坦语、孟加拉语、马拉地语,而德拉维语又分为泰卢固语、泰米尔语、藏语、缅甸语……方言多达两百种以上……
还有按等级、职业划分的种姓:婆罗门——僧侣,刹帝利——武士,吠舍——商人和厂主,首陀罗——农人。这四大种姓内还有许多分支,其数量达到2378种……世袭的种姓有行医的、卖糖果点心的、园丁、陶匠、看星相的、唱戏的、练把式的、写诗的、流浪汉、哭灵的、要饭的、出殡的、刽子手、拾粪的、吹鼓手……他们想必各自都有自己的统一装扮。看起来可真叫人眼花缭乱!种姓之中还有“洁净的”,比如卖糖果点心、香料和蔞叶的就属于洁净的种姓。这又是怎么回事?……剃头的和陶匠……彼此仇恨,生怕互相挨着……泥水匠瞧不起扫烟囱的,扫烟囱的又瞧不起皮匠,皮匠又糟践剥兽皮的。这些贱民就是出口气,也要使离他们24、38、46,甚至64步远的人受到亵渎。剥兽皮的呼出来的气息最脏……
婆罗门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数不清道不尽的教派和宗教团体……足足有“三千三百万尊神”。
还有六百万寡妇。为什么会这么多?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印度的寡妇无权再嫁。所以其中有10万寡妇还不到10岁,30万寡妇还不到15……寡妇的头发得剃光,胳膊腿上的玻璃手镯和脚镯得砸断,丈夫的亲戚要把她们值钱的东西通通拿走。这种半是寡妇半是囚徒的命运太可怕了……许多寡妇忍无可忍,只得自杀而命赴黄泉……
至于新的印度、新的人和新女性,这些书里一点儿也没对琼提到。
这个国家在她脑海里造成的印象十分可怕:它就是一个庞大无比、混乱不堪的蚂蚁窝,无数人蚁在里面蠕蠕而动。她的弟弟就消失在这整整三亿的黑色的、红棕色的、咖啡色的人蚁之中……
琼打了个冷战,扔掉书本就给多塔勒挂了个电话,叫他快来。
第十章 无家可归
阿里埃尔喘不上气来了。浑身上下分不清哪儿是雨水哪儿是汗水。他觉得精疲力尽,没法再驮着沙拉德飞。必须得歇一歇。
茫茫夜色之下,他们下面出现了一片黑乎乎的树林,树林附近显出一片颜色较淡的地方,这大概是一片沙地。
他们降落在一条小溪附近的一棵榕村旁,榕树的气根沿着树干盘绕而下,在树根处形成一张黑色大网。榕树周围一丛丛幼竹环绕。这是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们可以安心在这儿歇会儿,用不着害怕被人发现。
阿里埃尔喘着粗气解开毛巾。沙拉德从他背上跳下,随即双膝跪到阿里埃尔跟前的土地上,用力抱住他的双腿,像对神那样对自己的救星顶礼膜拜起来。
阿里埃尔忧郁地微微一笑,搀起男孩,说道:
“我不是神,沙拉德。我俩都是可怜的穷逃犯。咱们躺这儿歇会儿吧。我们已经飞得够远了。”
阿里埃尔说的不免使沙拉德有些失望。跟神仙做朋友多好呀。不过,他也累得想不下去了。
他们钻进密密麻麻的树根丛里,也顾不上想想那里有没有什么毒蛇毒虫了。阿里埃尔把毛巾卷了卷,关切地垫到沙拉德的脑袋底下。小男孩顿时沉沉地睡去。
阿里埃尔自己尽管也十分疲倦,但怎么也睡不着。他过于激动了。
风已经把乌云吹得一干二净。天空大颗大颗的星斗在闪闪发光。月亮升到了黑乎乎的林梢。残留的几片白色云朵,像夜幕一样从一轮明月前飘然而过。不知打哪儿,也许是从远处的花园里,吹来一股清甜浓馥的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这香气一直透到惶惶不安的心里,唤起了阿里埃尔的警觉——附近可能有人。
一阵风儿骤起,吹散了大地上白茫茫的雾幛。
阿里埃尔大失所望,他发现他们离人烟稀少的地带还远得很呢。隔着一片沙地不远就是一条河流,水面闪着冷冰冰的暗淡光芒。紧靠码头停泊着许多小船,船上的点点灯火映在河面上,闪烁不定,现在,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凝聚到对岸浓密的树荫中了。月亮已经躲到了树林背后。繁星满天,有一颗星星在群星中显得特别大,像黑夜的卫士一样守护着沉睡的大地,它大概就是木星吧。
静谧的夜景使人心静如水。阿里埃尔的眼皮也合上了。阿里埃尔攥着沙拉德一只热乎乎的小手,靠在像一群蛇一样盘根错节的树根上,朦胧睡去。
恍恍惚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国度,极目远望,天际迷迷蒙蒙,无边无沿。天空一片明净,白天宛如明眸秋水,夜晚就像在睫毛下颤动的羞怯眼影。那里的蛇儿不咬人,人也不彼此折磨、互相残杀。也许,这是他在书上看到过的?是某位孟加拉诗人书中吟诵的生活?还是做梦……
有什么东西刺得眼睛发疼。阿里埃尔睁开眼睛,看见一棵老榕树,枝叶之间晨雾缭绕,宛如轻纱缕缕,隔着霭霭晨雾,旭日送来了鲜红的朝霞。竹丛上的露珠金光闪闪。
左边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歌声。阿里埃尔扭过头去,看见林木之间掩映着一个水塘,一条石阶直下到水中,水塘的四周是一片椰林。
水塘里有个胖子正在进行晨浴。他用手指塞住耳朵,一次又一次地浸到水里,直到浸够了规定数目为止。胖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婆罗门,他生怕净身的水弄脏自己,先伸出手掌把水面上的垃圾划到一边,这才赶忙一头扎到水中。第三个人甚至连水都不敢下:他只是把毛巾浸湿,然后拧出水来淋头。还有一些人慢慢腾腾地沿着石阶往下走,另外一些人嘴里嘟哝着晨经,从石阶高处直接跃入水中。湖岸上有人擦身子,有人已经脱下浴衣,拿着干净的衣服,理平褶子准备换上,还有人在草地上摘花。
水塘远处的一头,有几只鸭子,或是在捕食螺蛳,或是在清理自己的羽毛。
阿里埃尔本以为降落在热带莽林中,结果却发现四周都是人。
蜜蜂飞来了,鸟儿也唱了起来,从河面上传来阵阵唱歌声。沙拉德依然酣睡。
阿里埃尔伸手从水洼里抓起一团烂泥,开始往自己脸上、脖子上和手脚上涂抹。
不知在哪儿,也许是座寺庙里,响起了锣声。这熟悉的音响顿时把沙拉德惊醒。他一骨碌坐起来,迷惑不解地四下张望,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而且面前还有一个棕色的少年正在笑嘻嘻地盯着他。
沙拉德吓坏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别害怕,沙拉德,是我呀,”阿里埃尔亲切地说。
沙拉德在他面前跪倒在地。昨天,阿里埃尔能腾云驾雾;今天,又摇身一变,从白人变成了棕皮肤的德拉维人。这些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快起来,沙拉德。你看,我身上抹的是泥,不然的话,我的白皮肤会惹人注意。你记住,我和你现在就是沿街讨饭、求人施舍的乞丐了。”
“这不是得走吗?干吗不飞呀?飞来飞去多有意思!”
“因为我要是一飞,人家就会像这鸟那样把我逮住,关进笼子里啦!”
“那你就把他们变成鸟,变成狗得啦,师兄!”沙拉德叫道。
阿里埃尔笑着一摆手:“咱们走吧,沙拉德。”
他们从藏身之处爬出来,沿着被昨夜大雨冲得坑坑洼洼的道路慢慢向前走去。在清晨的阳光下,水洼闪闪发光,就像一块块赤金。
路旁有一道带刺的篱笆,篱笆后是一个水面长满绿色水生植物的小水塘。一个大黑胡子男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一根剥光树皮的树枝梢在刷牙。他漠不关心地瞥了阿里埃尔和沙拉德一眼,就又接着刷他的牙。
大路上走来一个喀布尔人——来自远山的山民,他高高的个儿,穿着一件宽大袍子。他背着一个来回晃荡的口袋,手里提着两个装满葡萄、葡萄干和胡桃的篮子。他正急着去赶集。
阿里埃尔和沙拉德赶紧像贱民那样避到路旁,跪在地上唱歌乞讨。
喀布尔人把一个篮子放到地上,朝两个乞丐这边扔过一串葡萄,阿里埃尔和沙拉德磕了个响头。等那人走过去之后,沙拉德跑过去一把抓起葡萄,递给阿里埃尔。一头水牛慢吞吞地拉着一辆吱扭吱扭叫唤的大车走过来,水牛脖子上骑着个一丝不挂的小男孩,除了脑门上有一小撮头发,小脑瓜剃得溜光。躺在车上的老头儿瞧见这两个乞丐,就扔给沙拉德一个米饼。
“这下我们能填饱肚子了,”阿里埃尔说道。
吃罢早饭,他们沿着大路继续朝前遛达。前面出现一片番石榴树丛,树丛里有一片山茱萸顶的茅屋。茅屋的墙外抹着粘土。村前草地上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了。高声招揽来来往往顾客的小贩叫卖着各自的货色:有水果、干酪、冰镇凉水、花串、鱼、干花瓣,应有尽有。一群群半裸的孩子围住卖玩具的小贩,看着用棕榈叶做的哨子、花花绿绿的小棍儿、哗啷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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