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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柴米不炊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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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使他惊醒,虽然欲望并没消散,可也做不下去,缓缓退出,慢慢拥紧,心跳仍然急速的陈勇埋首在我的发间,沉默不语。
半晌,闷闷声音传来:“对不起,对不起。”
这话,有点晚。
还在疼痛,连思维都已麻痹,没法对他的道歉做出回应,手都抬不起来的我只有眼泪继续流,一滴接一滴。
“怎么哭了?”扶住我的脸,吮去我的泪,刚刚的魔鬼回复人形,一下子,温柔无比:“你别哭,别哭啊,我只是,只是......”
透过莹莹泪雾,我看他的脸,脑袋里有迷迷糊糊的念头:原来陈勇懊恼时是这个样子,皱眉、垂眼,一点不美。艰难伸手,我想摸他的嘴角,希望把那下弯的弧度扳正,让帅帅的勇哥,重新回归。
“恩生!”
手被人抓住,猛展臂,陈勇再次把我拢进怀里,颤抖着,急切说话:“恩生,回去吧,我们回家,好不好,从今往后咱们啥也不想,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我,我一定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我已经很累了,累到失聪,累到脱力。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倦,使人乏至极点。最后的印象里,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怀里低语:“勇哥,好困,我想睡觉。”
然后,一切安静,睡神光临。
第二天起晚简直无可避免,睁眼看表,距火车开车只剩一个小时,这下都着急了,哪还有工夫管什么恩怨纠葛,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简直是慌不择路,弃门而去。
等连跑带喘赶到车站,那边正要开始检票,我本打算就此告辞,他却非得拉着我买了站台票,一起进去,还美其名约:送佛送到西。
切,又不是取经四人组,送什么佛,到什么西!
一切忙完,已经没余几分钟,我们一个车上一个车下隔着玻璃对视,说又说不了,笑又笑不出。
这样站着实在难受,心想反正安顿完毕,我再留在这儿也没有意义,干脆挥挥手,冲着陈勇比划,示意我先走。但他还是不干,站起来边拍窗户,边按手机。
真有他的,离这么近打电话,眼看开车,还能有啥事?
没奈何,只得接起,刚刚拿到耳边,陈勇的声音就劈头盖脸传了过来:“不行,老婆你务必得给我个信儿,否则我这一道儿都不能安心。”
“啊?”
“就是昨天晚上我说的,你......你会回来,是不是?”
“这个......让我再考虑考虑。”还是敷衍,我答的很没诚意。
“恩生!”
喊起来,他透过窗子怒气冲冲瞪着我,对我的态度显然不满意。
看陈勇这个样子,我也有点生气,为什么非得让我回去,人家都躲到这儿来了,怎么还紧盯不放?
“干嘛,不是说了会考虑吗,整天回去回去,丢了工作,你养啊!”
“你!”
男人让我抢白,一时说不出话,按在玻璃上的大掌收了又放,终于,攥成拳头模样。
“恩生,你不回去,是因为他吧。”语气阴恻恻,象来自地府炼狱的惊魂魔音。
“什么?”心突的一跳,额头冒汗,我开始紧张。
“你不回去,是因为那个开凯美瑞的男人,他就是李海飞,对不对?结婚时候包最大红包的是他,我来那天和你在楼外拉拉扯扯是他,半夜给你打电话,让你坐那儿发呆的还是他,对不对?”停一停,他复冷冷问话:“恩生,你瞒我,要瞒到什么时候?”
哗!
北极冰水倾盆而下,携巨力砸中毫无防备的我,不但寒冷透骨,而且冻到内伤。
原来,早在结婚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原来,他全知道!
握着电话,象握着定时炸弹,听陈勇声音残酷流出,感觉自己被逼上绝境,退无可退。连日来的装傻充愣,又躲又逃,终于,还是逃不过去。
好吧,我已尽力,既然要摊牌,那我们两个,一起!
轻轻的,我也开口:“勇哥,你总在说我,可你自己,干净吗?”
“金大姐,我打过电话给她。在这之前,我还遇上了原来的那个大厨,老刘。”
“勇哥,你的事,我也都知道,甚至,我是亲眼看见,你把存折给了林眉,那里面,最少十万。”
“林眉果然漂亮,就连你常夸我的气质方面,我其实也没法比,你和她,是真的般配。”
“可是,你不该骗我,你爱她想她要去找她都不打紧,你就是,不该骗我。”
“曾经,我很天真,盘算着躲到外地,起码表面上,我们还是夫妻,起码在彼此心里,还能有个念想。不过现在看,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有成人之美,应该放手。”
“至于李海飞,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既然婚姻都没了,解释更是多余......”
说不下去了,身体痛得厉害,似乎我的五脏六腑都被外力打成碎块,一呼吸,带出满嘴腥气。
远处,汽笛鸣起,硕大的车轮慢慢转动,发出规律声响。立于站台,看失措的陈勇渐渐远去,强睁再也流不出泪的眼,我对着电话,平静开口:“勇哥,我们离婚吧。”
第二卷 番外:陈勇(二)
“勇哥,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我是被这句话吓醒的,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才回复正常,头有点晕,梦中林眉那化成红粉骷髅的脸似乎还在眼前晃,心里烦得慌,只觉世界污秽不堪,想下地抽根烟,结果一翻身,差点碰到她。
这是恩生,我正在熟睡的新娘。
侧过头,仔细观察,月光下,她的皮肤柔白美丽,那细细的眉毛皱着,小拳头放在嘴边,大拇指离粉红双唇一步之遥,呼吸间,有轻微的鼻音......
不行了,感到自己眼眶发酸,欺骗这个天使般的姑娘,陈勇,你怎么会有如此坚硬的心肠!
轻手轻脚起身,转到厨房抽烟,气体吸进肺里,再一口喷出,觉得这烟的味道正合我现在心情:又苦又涩。
光着膀子靠上墙壁,凉意马上袭来,象冰冷细线快速沿脊柱游走,剌激人清醒。这样很好,正是我要的结果,揉揉脸,集中注意力,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必须冷静想一想。
受家庭影响,我一直认为厨房是个思考的好地方,小时候淘气,招猫逗狗的事儿没少干,闯了祸,妈都会把我叫到厨房罚站,让我看着做好的饭菜吞口水,什么时候彻底认识错误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动筷,要是死不悔改,她就陪我一起饿,不过这时问题就很严重,口头认错已经过不了关,必须要写检查,小错二百字,中错三百字,大错五百到一千字。
那这回,我得写多少字的检查?
多少字,得知真相后的恩生能原谅我?
狠抽一口,呛得咳出声,赶快捂紧嘴巴,丫头累了整天,可别吵醒她。
蹲下来,静心细数,我想看看自己的错误要从何说起,折合成字,够不够,一部长篇小说。
开始就是错。
如果当年不和林眉过情人节,她不会逼着我买什么欧米茄;如果我能马上回绝告诉她我买不起爱咋咋地,她不会在已吹出牛去的朋友面前下不了台;如果她没有丢面子,我们不会吵架;如果吵架之后我没有心软,我不会为了哄她而写欠条......
对,就是欠条,那张格式清晰,明明白签着我的名,按着我的手印,写着我欠林眉十万元的欠条!
该死!
遗忘八百年的愚蠢悄然结出恶果,我踏进年少无知时挖成的泥淖,脱身无望。
以为好聚好散,以为我和林眉早就井水不犯河水,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留有如此后手,不声不响的等着,到你最快乐,最得意的时候,才亮出手中的牌,一下子,翻天覆地。
没法表达心头所想,虽然我不愿用疯狂、恶毒之类的词语来形容曾经爱过的女子,可是这样的手段实在偏执,就象她说的话,一字一字,真是让人不齿。
她说:“勇哥,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为你好。”
她说:“等老家伙死了,你再和她离婚,到时我们就能在一起,过好日子。”
她说:“所以我不拦着你结婚,必竟这样,对你也公平。”
她说:“我不想和你闹上法庭,真要让她知道,想来你也不能好过。”
她说:“和我在一起,你既不用丢掉你的婚姻,咱们的欠款还能一笔勾销,两全齐美的事,你该偷着乐。”
狠狠摁熄香烟,连想都觉得龌龊,林眉你还不了解我,生活圈子不同,价值观也不一样,你觉得两全齐美的事在我来看恶心无比,什么偷着乐,要说唯一感觉,也是偷着吐!
毫无悬念,当然拒绝,可是,拒绝之后,怎么办?
家里的存折结婚登记时就给了恩生,记得那时和哥儿们聊起这事,还曾得到一致嘲笑,有位家伙甚至拍着我的肩膀痛心疾首:“唉呀勇子,你咋不留个小金库,从今往后,再想要钱可就难了,打报告都不一定批。”
当时这话引起哄堂大笑,我也是其中之一,但面皮虽在陪着笑,实际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些俗人怎么能懂我的恩生,要说装修时就把自己全部积蓄颠颠儿捧到我眼前的恩生会变成河东狮,打死我都不会信。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交心,设小金库,攒私房钱这样的行为可不是良好开端。
再说了,赚钱给谁花?当然是给老婆,男子汉大丈夫,这叫养家!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交出存折的时候我哪会想到将来还有这样的戏码,结果现在囊中羞涩捆住我的手脚,那边斩钉截铁答应还钱,这边却为了钱而万分苦恼,钱呢?钱从哪儿来?
朝恩生要,实话实说?让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掏钱给她丈夫的前任情人,用来弥补男人早先犯下的荒唐可笑的错误?
我张不开那个嘴。
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感觉:恩生不对劲。具体也提不出什么例证,或许是她发呆时的眼神,或许是她强烈反对我穿白衬衫的举动,或许是我把“明月几时有”错安到李白身上时她的表情,总之,她就是不对劲,让我极端不安的不对劲。
想一探究竟,奈何丫头的嘴太紧,想方设法我也问不出什么明堂,于是为了这个烦躁,整个人象吃了枪药,当着恩生的面不好发做,只是苦了亮亮他们这帮小伙计,直到无意中听到电视剧里带出一句成语――关心则乱。我才恍然大悟,关心则乱,是啊,我这就是关心则乱。
害怕她的反常是因为我的身分学历,害怕她的沉默是因为我的言谈举止,说白了,我这个油滑的市井商人,害怕自己配不上美丽丁香、高贵淑女。
所以,力求完美,小心表现,好不容易结婚,想着慢慢来,凭漫长岁月渐渐扭转她的印象,却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一个处理不当,就能让我所有努力功亏一篑的窝囊事儿。
深吸气,站起身,没啥可犹豫的了,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谎话撒到底。
几年前看大片,“真实的谎言”那部电影里男主角把他妻子骗的好苦,结果得知真相的女人挥拳相向,气成发怒老虎。恩生会不会也这样?还是象影片最后,拳头换成热吻,两人在核爆背景下相拥,重归于好?
回到床上,小心揽过熟睡娇躯,摸着这细腻温热的身体,我在心里苦笑,算了,也别想那没影儿的艳事,还是明天去买个粗点的擀面杖吧,只要到时恩生能原谅我,我随她打。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左肩碧浪
双缸洗衣机发出巨大噪音,年迈身躯咆哮转动,终于在一阵剌耳的嘎吱嘎吱后停住,如强跑了五千米的老妪,跑虽跑下来,命却少了半条。
“一个甩干怎么弄得跟飞机起飞似的。”男人靠在门框,冲着我的洗衣机皱眉:“换换吧,可别哪天再爆炸了。”
笑笑,揭开盖子,我取出甩好的衣服:“宿舍能给预备机器就不错了,还容你挑三拣四?别看它旧,绝对是老而弥坚,金色的夕阳灿烂辉煌。”
他也笑,自我手中接过装衣服的盆,拿到小晒台上去晾:“你总不能老住这儿,想要定居,还是自己租个房子比较好。”
怔了怔,埋头家务,全当没听到,放好水准备继续洗下一缸,却在拿洗衣粉的时候停住,手僵在半空,不动。
亮绿色的口袋,斜向上两个红字:碧浪。
恋味成癖,这可怕的习惯,怎么还是改不了?
收手,低头,我守着骨董洗衣机,呆成一个木偶。
半个月前,火车带走陈勇,整整半个月,我用分分秒秒来调整心态,从一开始的食不下咽到现在的心如止水是个漫长过程,十五天,十五个世纪。
慢慢的,我还是好起来,不哭,不怒,不激动,正常吃饭,正常上班,没事儿找同事学本地话,闲时逛街,画精致的妆,上酒吧,去“白相白相”。
人生嘛,就是这么回事,管你要死要活还是享受放纵,地球一样转。哭瞎眼睛,只有自己遭罪,与其守着清白被人说污秽,不如看开,潇洒点,没心没肺点,反到快乐。
这样想之后好过不少,然后有一天,李海飞拎着电磁炉和面粉来找我,见面先咧嘴,露出大大的苦笑:“恩生,我想吃手擀面。”
我笑,眯起眼睛冲他点头:“好呀,上楼吃饭。”
趁虚而入?不可能。只要他的野心还在,我就没什么好怕,权当同乡之谊,找到合适倾诉对象的同时还能满足小小叛逆:不是怀疑我吗?继续继续,请便请便!
所以,我过得不错,有事业,有朋友,亲人健康,薪水足够,哪怕将要离婚,一切也是照旧。
可是,为什么,半夜醒来我会发现自己抱着陈勇枕过的枕头哭?为什么,我24小时开机,带两块备用电池,一时一刻,怕手机失效?
记得结婚前,母亲曾拉着我的手叮嘱:“恩生啊,进一家门容易出一家门难,你既然选了他,那就安下心,好好过。”
现在,这话成真,母亲说的对,走出他陈勇家的大门,的确万分困难。
半个月,他没来一通电话,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忙着分割财产?还是受困,被美美的林眉,缠在了销金窝?
想过打过去,该谈的总要谈妥,可我没用,临时患上肌无力,号码输进,按不动接听钮。
终于放弃,干脆也来慢慢耗,反正相对我的时间充裕,陈勇不急,总有一天,林眉也会着急。
林妹妹多喜欢勇哥哥啊,她可不能,让陈勇犯了重婚罪。
闭起眼睛,狠狠喘气,感觉心酸嘴酸脑袋酸,实在撑不住,只得认命,再次由着自己,喝干醋。
“恩生?”
睁开眼睛,只见李海飞拿着盆站在门口,探究的眸子望过来,半天开口:“别这样。”
什么乱七八糟,我多正常,别哪样?
有点狼狈,恨恨反驳他,他也不恼,把盆放到地上,绕过我,倒洗衣粉,开机器,一切做完,再在轰鸣中说话,声音轻轻,象觉不出的风:“恩生,你这样,让人看着疼。”
这言语是大桶碱水,我被整个丢进洗澡,眼看涩意渗入皮肤内脏,却挣不动,只能任由火辣辣感觉烧心燎肺,一点点,蚀透我,熔毁我。
咧咧嘴,哭不出,嘴唇扭来扭去,终于扭出个笑,一边清嗓子说话,一边自己安慰自己:没啥没啥,笑比哭好!
“海飞你说什么呢,我咋一点听不懂。对了买葱没有?想吃葱油饼也不早说,上次你拿来的面粉到还剩下些,葱可是没的。”
“葱?”我的态度让他愣住,难言情绪于面上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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