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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柴米不炊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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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哥,单位派我出差。”
    奇怪自己的语气怎能如此平静,如同断流死水,波澜不兴。
    “啥?出差?老婆,怎么说走就走?去哪儿?去多久?行李带好没有?怎么不让我送?身上钱够不够?”
    连珠炮般的问题出自那个刚刚背叛我的人之口,一字一字,透着荒谬。
    “没事儿,都准备好了,你,你不用担心。”
    心痛得快死掉,语不成句,词不达意,不理那边焦急呼喊:“老婆,恩生......”磕磕绊绊挤出句:“就要起飞,我挂了。”
    直接关机,卸电池。
    既然不懂得如何摊牌,那就逃,逃到九天之上,逃到异域他乡,或许在遥远土地,我能长出智慧细胞,让我知道,应该怎样疗伤。
第二卷 第十七章:狭路相逢
    八月天,骄阳似火。
    下午两点,撑着伞站在公车站,我对着那毒辣辣的太阳,欲哭无泪。
    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这个季节的这个城市,实在是火炉、烤箱、大蒸锅都不足以形容。
    太热了!热到北方人在南方的我,严重水土不服。
    半个月,中暑一次,腹泄两回,热伤风至今未愈,每天拖着迅速消瘦的身体爬到公司上班,对着一班公事之外,全讲“鸟语”的同事当哑巴,肉体受罪的同时,还得忍受精神折磨。
    有这样的魔鬼减肥训练营没有?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陈勇拿了笼屉蒸包子,一屉又一屉没完没了,搞得屋里水汽升腾,活象桑拿房。我热得受不住,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勇哥,咱吃家常凉菜好不好,太热了,能不能不蒸包子啊?”他却不看我,边慢条斯理蒸他的包子,边说:“好,等我把包子给林眉送去,再来拌凉菜。”说完伸手,拍拍我的头,象拍一条小狗。
    马上就醒了,翻身坐起,发现屋内闷得让人发疯,起来检查,原来是停电,空调不转了。没奈何,重新躺下,摸摸脸,一脸的汗,以及,一脸的泪。
    后来我开始失眠,躺在燥热小屋,感觉汗从毛孔一点点渗出来,有种空虚的快感。象自杀的人,痛则痛,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麻木的等待,等待落幕,等待冥神光临。
    这多象我和陈勇,拖泥带水,欲断不断。
    来到南方两星期,两星期里,时时都在想我的婚姻,盼望能找到完美办法,可结果,却只是失望,我想不出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我这个笨蛋想不出!
    每天,他都来电话,每天,我都想和他摊牌,但是,当我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听到他在说“恩生,今天过得怎么样?”所有的话就全梗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
    最后,万般情绪化成支支唔唔,问我“吃饭没?”回他“吃了吃了”;问我“热不热?”回他“不热不热”;问我“累不累?”回他“没事没事。”
    标准答案,标准脸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敷衍什么。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叹口气,结束没意义的乱想,抱着一堆报表,继续等车。可十五分钟过去,车没见影,人已被晒得头昏脑涨,眼见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白毛汗越出越多,明显是中暑前兆,不想晕倒路旁的我只能改变行程,踉踉跄跄奔向旁边的医院。
    一礼拜中暑一次,我有没打破吉尼斯纪录?
    挤着挂完号,眼前已是金星乱冒,站在市立医院那人满为患的大厅里,吸着药味人味汗味混到一起的冷气,没有半点终于凉快了的舒畅,只是腻乎乎的恶心,
    一点一点往门诊挪,这楼谁设计的啊,门诊还得上二楼,长没长脑子,遇到我这样上不去的病人怎么办?
    心里有点急,骂骂咧咧的想着赶紧上楼看病,腿却已经使不上劲,耳边蜂鸣般的声音一下响过一下,隐隐看到有白袍身影走过,心知不妙的我管不了那许多,干脆一把拽住,只喊了声:“大夫!”扑天盖地的黑就漫上来,把我淹个严严实实。
    你看你看,果然又中暑了!
    ......
    “恩生,恩生!”
    费力睁眼,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面前晃,高个子,黑头发......
    “老公!”
    冲动喊出声,随后回神,黯然垂眸,他不可能是陈勇。
    “醒了。”
    一双大手伸过来,帮我调着点滴流速,男人温和说话,那声音熟悉万分,却又一时对不上号。
    是谁?
    带着疑问,再次抬眼,这下彻底傻掉,心里反复一句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也曾想有朝一日华衣美服立于他家门前炫耀,也曾想从今以后山高海阔老死不相往来,可命运,反复无常从不由人顺心如意的命运,却选择让我们在最措不及防的时刻相见!
    是啊,终不能幸免。
    穿白袍挂听诊器的李海飞,端正干净如白莲绵柳的李海飞,站在那里,冲我淡淡的笑。
    后面的发展很尴尬,对着前任男友,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想当年分手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再见亦是朋友,现在才知道,那也就是个美好想法,基本,实现无望。
    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打过骂过,亲过抱过,如何做朋友?
    “恩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出差?”
    比起我的慌乱,李海飞显然从容很多,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深褐色的眸子里,波澜不兴。
    他咋就这么沉得住气?
    “借调,分公司缺人,急调我过来替班三个月。”
    努力调整自己,用最稳定的语调闲聊,人家拿我当朋友,总不能自己捧着那点陈年旧事不放,扭扭捏捏的,多小家子气。
    就算心里隔出深海鸿沟,面子上,也要装得亲密无间。
    这就是社会。
    “不适应?”
    男人问,习惯性的挑起左眉,陈勇也有这个毛病,只不过是左右之分。
    “嗯,这里太热。”
    老实回话,医生面前,没必要撒谎。
    “刚才替你检查,除了中暑居然还有点营养不良,怎么搞的,你们单位虐待劳工啊。”
    “哪有,不怪单位都怪这儿的饭,粗线儿米,菜籽油......”
    说到最后自动消音,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不是要表现干练白领的独立精明吗,咋说起吃东西来了?
    有点不好意思,咧咧嘴,极力掩饰:“咳咳咳,那个,那个,其实我是减肥。”
    男人不吭声,只是眼中笑意浓厚,清清嗓子转话题:“说起来你今天可是吓了我一跳,当大夫这么久,头一次让病人揪着脖领子不放,居然那人还昏过去,居然还是你,你说说,我今天是不是惊喜不断?”
    不说没啥,一说更尴尬,当时情况紧迫,谁知抓住的人是他,这下到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心思烦乱,没情没趣的悻悻回话:“那你该去买彩票,多幸啊。”
    “嗯?”
    他愣住,随既大笑,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拍我的头,顿一下,终于插放到口袋里,弯身坐到病床上,对我笑眯眯:“恩生你还是老样儿,一点没变。”
    看着他的脸,我的神情有些恍惚,见过无数次的面目与眼前重叠,让人产生种穿越时空的不真实感,海飞你说错了,什么老样子,沧桑太多,感慨太多,就算这身皮囊没变,心也早就变得鸡皮鹤发,再活泼不起来
    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刚刚还笑语晏然的屋子静下来,静得让人难受。
    “点完了。”
    最后还是李海飞打破的沉默,凑上前,边帮我拨针头边嘱咐:“再在观察室躺回儿,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不用,这就够麻烦的了,其余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客套话,坐起来找鞋穿,一心想着速速离去,这种怪异气氛下,少待一秒也好。
    “你......”
    往外走的脚步停下,那挺拔背影没来由的就有些瑟缩,象是遭了雪的柳,枝条委顿只在转瞬之间。
    他不回头,半晌开口,声音飘飘的:“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跨步,出去了。
    直到系好安全带,我还在琢磨自己怎么就真的听了话,让躺就躺,让等就等,末了还坐上他的小威驰,由着李海飞请吃饭。
    一个背影,一句话,威力,如此大?
    “想什么呢?”
    “嗯?啊,你这车不错。”
    找个借口掩饰真实情绪,四下里打量,没事找事做。
    “小了点,正准备换成凯美瑞。”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只在眉梢眼角,有藏不住的得意。
    突然就想笑,男人怎么全都这样,陈勇拿换车来和林眉的排场较劲,李海飞则拿换车来和那所谓的成功较劲,可一天换一辆又如何?冰冰冷冷的铁壳子,不能端茶送水,不能揉肩捶腿,就算坐拥繁华,良驹在手,归根结底,一个人的消遣,还是孤独。
    左右逢源的勇哥,你孤独吗?
    异地求存的海飞,你孤独吗?
    不管别人,反正在这南国炎夏,于精致小车内,我越想,越孤独。
    “恩生,手机响。”
    听到提醒,下意识抓电话,接起来才发现,是陈勇,是他在喊:“老婆。”
    猛捂住发声那端,小心撇一眼李海飞,弯腰压嗓门:“有事?”
    “......开会呢?咋这么点儿声?”
    嫌我声音小?哪有的事?我明明......僵在那儿,愕然于自已的动作,明明就是蹑手蹑脚!
    没作贼,心虚个啥?
    坐直,清清嗓子:“没有,我喉咙不太舒服。”
    “上火了吧?”曲曲折折的心理变化男人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只在我那字面意思,连带声音也跟着急起来:“准是热的,我看天气预报了,你那里38度,啧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恩生啊,我让你熬的绿豆汤熬了没?这么热的天,一定得常喝绿豆汤,我不在,你自己可不能图省事,对了,我还没教过你咋熬......”
    “陈大妈”的唠叨还在继续,我却听不下去,心绞的厉害,象被无形的手握住,几番揉搓,几番抚摸,待到最是舒服,最是飘飘欲仙的时刻,他才狠狠一收,把活跳跳一颗心,硬是挤出鲜血淋漓的绛色肉糜。
    咬唇,借那份疼让自己清醒,用力打断他的话:“知道了,勇哥,最近生意咋样?”
    换个话题吧,再那样说下去,我要发疯。
    “生意挺好的,你放心。”
    “房租交上了?”鬼使神差冒出这么一句,说完,心里有点小小的痛快,近乎自虐的提供材料,就是想看他怎么编。
    说实话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事,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如此举动,无非是想要他一句:对不起,我情有可原。
    心还没死?对,没死透。
    “我......”他停顿,然后回答,一字一字牙缝里面蹦,说得艰难万分:“交上了,就是你走那天送去的。”
    是啊,你是送去了,只不过,金大姐换成林妹妹。
    “我还想着哪天找她出来一起吃饭,只可惜,你不在。”
    让我和林眉一桌吃饭?吃那十万一桌的饭?!
    “要不是你出差,你......”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喂......”
    借口信号不良,干脆挂上电话,太假了,假到使心里那点本就小的火苗更加微弱,只怕再来一阵风,就会彻底熄灭。
    而最可恶的是,没出息的我,竟会不想让它灭!
    脊背靠上座椅,一时默然无语,也不知怎的就回想起昨晚梦境来,紧跟着,恨得牙根儿痒痒:林眉的包子,就那么重要?那为啥不抛下所有顾忌,当她直属厨师,为啥还要,招惹我?
    “恩生下车,到了。”
    这边还在生气,那边车已停下,抬头看,不远处一块金字招牌正在眼前晃。
    “既然吃不惯南方的米,那今天我请你吃包子,这家的蟹粉汤包......”
    连车都没下,我直接转身对李海飞摆手:“走,咱换一家,找个东北馆子,我要吃凉菜,家常凉菜!”
第二卷 第十八章:生日礼物
    我在它乡遇到了故知,这个人的名字,叫李海飞。
    我不想与他常常碰面,可又抗拒不了,这孤寂城市中唯一的熟识。
    可以说北方话的熟识,感觉真好。
    可以吃家乡菜的熟识,感觉真好。
    可以聊过去事的熟识,感觉真好。
    我明白这样填补空虚的危害,甚至我也知道,李海飞已经有了配得上他欲望的女友,可人生辛苦,寂寞太多,欢乐太少,这一点点愉悦对我来说已如失乐园中的红果,诱惑巨大。
    所以,我试着说服自己,接受情人到朋友的转变,努力站在一个疏离立场对待这恨过爱过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这样,对于我和李海飞,才是最好。
    曾经一度,我以为自己做的还不错,我也能没心机的笑,也能无顾虑的闹,也能象个知已那样为他分析,细辨他与女友的感情曲折。
    但,为什么午夜梦回还是会惊醒,为什么想到陈勇,就有种报复的快感?
    晦暗的心思,真是龌龊!
    今天是李海飞的生日,一星期前我们就定好由我陪他庆生,起先我是不同意的,但却败在他苦涩的笑和那句:“安琪有事,她让我十一点去酒吧接她。”里。
    男友生日都这么漫不经心,高官家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海飞你虽然可怜,却是自找。
    早早下了班,提着大包小裹回宿舍,洗净双手打算做顿东北手擀面,原先李海飞最爱这口,当初谁都不会做,只能一起去饭店解馋,哪料分开后,我竟然学会十成十。
    就拿它,当寿面吧。
    揉面、擀面、切面;炝锅、炒菜,放水。面条离火,那边电话也响起,赶快将热腾腾的面条放进保温桶,穿衣下楼,钻进他的车,第一句话就是:“快快快,生日快乐,趁热吃。”
    “这是什么?”男人解开安全带,盯着我手中那胖嘟嘟的桶子瞧。
    “哎呀别说那么多。”拧开盖儿,心急的我直往他手上递:“再等一会就糊了。”
    “手擀面?”他接过,盯着桶子的眼既而上移,对住我的眸:“你做的?”
    “是啊是啊,为了你的生日我是揉面板、擀面杖一顿买,还拉下脸管本地同事借了个电磁炉。”我说着,透过蔼蔼雾气,看他有些蒙胧的脸:“宿舍地方小,你将就在这儿吃,这可是绝对的礼轻情意重,怎么样李海飞,我够意思吧。”
    没人答话,他只是一径捧着保温桶,那抹嫩蓝在他的修长手指中,象个玩具。
    “或许......”
    得不到回应,我有点怯场,自嘲的嘀咕,心里明白,这礼的确是不值一两三钱。
    抬眼望他,穿越湿漉漉热气,望进他湿漉漉的眼:“......或许......这礼是,太轻了。”
    “啊?”
    他象刚睡醒,脸上神情高深莫测:“没有,这很好,真的,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伸出一只手解领带,他边解边问:“带筷子了吗?”
    递上筷子,还有点不确定:“你真喜欢?”
    吃下一口面,他抬头冲我笑,那笑容,如冬月暖阳:“当然喜欢,恩生,我喜欢!”
    结果那天的晚饭吃得很是痛快,挺干净的烧烤店,很多的牛肉羊肉,很多的啤酒,衣冠楚楚的男人据案而食,卸下伪装,挽起袖子,畅快的笑......
    有多久没见这样的李海飞了?
    三年时间,我看着他由毛头小伙渐变成冷静理智、野心勃勃的都市雅痞,有时甚至怀疑那些曾经的年少轻狂、纵情欢乐只是我一人幻象,优雅的、从容的、深沉的李海飞,哪会这样掏心挖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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