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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过的比我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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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非是想多占点好处,”我轻描淡写地说,“这应该可以理解。”
“现在还不是跟死狗子一样!”何强一脸冷酷道,“他们明摆着搞不赢的。”
“他们都要有你何强这样的智商,那不这个世界都是聪明人了?”我嘲讽地说。
何强听不出我是嘲讽他——他的耳朵不太好——就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地一笑,“脑壳是长在头上的,”他说。那意思是他是个动脑筋的爷爷,而这些人都长着猪脑壳。
我把目光抛到那些人身上,又抛到一个个站在太阳下仍然精神抖擞的防暴队员身上,他们不但肩上有枪,还挂着子弹带,跟演戏一样。他们的背和前襟都汗湿了,他们的裤子上也有汗水印,甚至他们的军帽边也是湿的。他们的身上在不断流汗,但他们却动也不动地站在太阳下,姓杨的一家人并不是怕我们,而是怕这些穿着一身老虎皮的战士。庞大的铲土车轰隆轰隆响地开来了,大家都回过头来张望这辆肩负着把这栋房子推垮的现代工业文明生产出来的机器。何强对铲土车司机招了招手,铲土车就直开到我们站的这株树旁停了下来。司机跳下车,何强在众目睽睽下,迈上去递支烟给他,说:“你怎么才来?”
铲土车司机回答道:“我那里还尽是事,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罢!”
“抽烟吧,”何强拧燃了打火机,将火递上去。那是一种过于殷勤的表情。
铲土车司机点燃烟,瞧着那些人来来去去地搬东西,又瞥一眼全副武装的防暴队战士,对何强说:“你们搞得这么威武干什么?吓死人。”
“这里要建一座商业城。”何强得意的样子一笑,向铲土车司机说。
“你们建?”铲土车司机偏过头来问何强。
“由台湾老板投资建,”何强告诉他,“我们只负责拆迁。”
快中午的时候,刘总开着他那辆心爱的公爵王来了,这辆公爵王在太阳下闪闪发亮,体现出的不但是漂亮,而且还有一种权势。从公爵王里下来三个人,一个是这支防暴队的领导,一个是国土局的官员,还一个就是矮矮瘦瘦的刘总。他穿着一件花花公子的T恤衫,下面一条很薄但又很挺的裤子,脚上一双锃亮的老人头皮鞋。他陪着这两个官员站在这里看了会,对何强和江哥交代了几句,又领着这两个官员上了他那辆公爵王,于是公爵王开到马路那边的一家酒家前停住了。几分钟后,这幢旧房一声巨响——腾起很大一片灰尘,这片灰尘在金灿灿炽热的太阳下沸沸扬扬的,它被铲土车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因为事情办完了,那天晚上刘总请客,我们很高兴地步入了美食城的一家名为“天下客”的酒家吃饭。饭桌上,刘总端着酒杯尽开点下流玩笑,一会拿痞话表扬何强做了事,一会又骂骂咧咧的表扬江哥出了力,一会又称赞另一个很能干。大家都愿意听老板称赞,自然就很愉快,有的人脸上还升起了得意的笑容。我没有受到刘总的表扬,何强见我沉郁着,以为我不高兴,就在饭桌上对刘总满脸讨好地说:“张军也出了很多力呢。”
刘总只是“哦”了声,瞥了我一眼,马上又把视线落到他欣赏的某个人脸上了。“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动下脑筋,你要知道脑筋是用不完的财富。”刘总鼓着两只眼睛说。这是他那天晚上表扬这个表扬那个时说的唯一一句聪明话。
那个人不承认自己没动脑筋,“我还没动脑筋?我的脑壳都想烂了。”他回答刘总。
“你的脑壳同铁一样,想不烂的。”刘总说。
“我敬刘总一杯,”何强一脸兴奋,“刘总,你给我面子不?”
刘总用手挡住何强端酒杯的手说:“你们一个敬我一杯,我不会被你们搞醉去?”
“你的意思是不肯喝这杯酒呀?”何强不甘心地问他。
“不是不敢喝,而是喝了你的,就要喝别人的。”刘总头脑很清晰地说,“我老婆今天要检查我的‘水表’,慢点醉得同猪样的,我老婆会脾气很大。没办法。”
大家当然就笑了起来。刘总总是在一些公开场合说些下流的话来活跃气氛,他用下流话来表现他的幽默。他是个不把道德观念当回事且喜欢跟女人上床的男人……一桌饭吃了两个小时,然后这支队伍离开酒家,热热闹闹地向蝴蝶大厦开去,去唱卡拉OK。这是他们的惯例,每次完成一次拆迁业务,都要由老板请客玩一通,以示庆祝。我们走进蝴蝶大厦卡拉OK厅,包了一个可以容纳三十个人的包房,接着一伙人就笑嘻嘻地涌了进去。“你唱什么歌?”何强翻着歌谱,边偏过头来问我。
“唱《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想了片刻说。
何强就帮我寻找这首歌,很快就寻到了,并输入了电脑中。江哥是第一个站起身唱歌的,他什么歌都能唱好,他有一副天生的歌喉,而且还晓得找感觉。他要是学声乐,说不定会成为歌唱家。
他能很好地模仿香港歌星刘德华和张学友的声音唱歌,这会儿他就是唱刘德华唱的《来生缘》。“让你们陶醉一盘。”江哥一脸神采奕奕的形容说,拿起了他的情人递过来的麦克风,很晓得韵味地唱了起来。
他的歌声刚刚止住就立即博得了我们热烈的掌声。刘总盯着江哥赞誉说:“老江,你怎么不去夜总会唱歌?你的嗓子可以帮你混碗饭吃。”
“明天我就去夜总会唱歌,”江哥满脸光彩道,眼睛亮亮的,“一边一个姑娘陪我唱歌,唱一唱摸一摸,那就真的是花园里的花儿香,人跌在快活林埃”“那不是唱色情歌?”何强指出说,“你不怕公安局抓你去罚款?”
“罚款是小意思,”江哥高兴道,坐下来点上了烟。
接着另一副总拿起麦克风唱起了歌,他唱歌同鸭公扯开嗓门叫一样,而且到处跑调。跟着是江哥的情人唱歌,她唱叶倩文的歌,声音憋得细细的,也没什么乐感。再下来就是我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了。这首歌使我一开口就倾注着感情。这种感情自然是很失落的,浓郁得如一杯飘香的龙井。我的歌声一终止,当然就产生了掌声。“不错不错,”江哥肯定我说,“你比何强唱得好。
我简直怀疑何强大学没毕业,我还怀疑何强可能是开后门进去的。
你是不是你爸爸帮你找熟人开后门进去的?”江哥瞧着何强,“讲句老实话看?”
“我是开后门进去的。”何强说,一脸笑容,“你没说错。这总行了罢?”
“老江,你唱那首《花心》看。”刘总指示道。
“我敢唱‘花心’?”江哥望一眼刘总,“她现在已经嫌我蛮花了,我还敢唱‘花心’?”他是指他的情人,又表态道:“我只能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同意我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他问他的情人,“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献给你?”
“不要送那么多,送一朵就足够了。”我说。
“送两朵,”刘总说,“我也送一朵红玫瑰给你,你要不要?”
大家就这么边调侃边唱歌地玩着,直玩到深夜才走出卡拉0K厅。我上了何强的摩托车,何强用摩托车送我回家。“今天还愉快吧?”何强问我。
“今天很愉快,”我说,“大家在一起都很开心。刘总有时候也很好玩。”
“刘总其实是个嫖赌逍遥样样内行的人,”何强告诉我说,听上去口气很恶。“上帝对他很好。日他妈的,这就正应验了娘疼报应崽那句俗话。他这一世舒服。”
我望了眼黑沉沉的天空,只有星星在闪烁,一弯月亮悬在一幢高楼上,淡黄淡黄的。
“你和涛涛怎么样了?”何强突然这么说。
“昨天我打她的叩机,她不回机。”我不想说的,但我还是禁不住说。
次日上午,一走进公司,我就拿起何强的手机打涛涛的叩机,然后我就等着涛涛回话。何强很聪明,一看就明白我是同涛涛打叩机。手机响了,我忙说了声:“喂。”
“是老何不?”那边是江哥的声音。
“是江哥,”我把手机递给何强,“江哥要你讲话。”
何强同江哥说话时,我把脑壳扭到窗旁。刘总的公爵王开来了,照样是一尘不染。刘总下了车,随他下车的还有一个公司的副总。刘总一脸自以为是地走进来,瞧一眼我说:“你的歌唱得蛮好埃”昨天晚上在卡拉OK厅的包房里,他可没有这样表扬我。“江哥的歌唱得好,”我一笑,瞧着他时心里想这个自以为是的暴发户!
“我是乱唱歌,没有感觉的蠢唱。”
刘总不望我了,而是对何强说:“今天你到黄泥街那个工地上去。江哥在那里。”
“江哥不会去。”何强关了手机回答说,“江哥才打电话给我说,他现在有点急事会湘潭,下午再跟我联系。”
“你打这个狗杂种的叩机,”刘总说,两只眼睛瞪得牛卵样的。
“你说我找他。”
何强没用手机打,而是走过去打办公室的电话,这是他要留着手机给涛涛回机。何强拨通了江哥的手机,可是电话里却飘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对不起,用户没开机。”何强偏过头来看着刘总说:“江哥把手机关了。”
“这个杂种,肯定是被拖去打‘三打哈”了。”刘总说,又开始骂脏话,“他除了日女人和打‘三打哈’,还有卵的个急事!我还不熟悉他?这个杂种,只晓得玩和日女人。”
何强的手机响了,何强放到嘴边“喂”了声,忙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我举起手机放到耳旁,边“喂”了声,然后说:“涛涛你好。”
涛涛说,“你好。你有什么事?我现在马上要有事去?”
“我前天晚上同你打了六个叩机,你怎么不回话?”我急着问她。
“我当时在卡拉OK厅,不想回话。”她很轻漫地回答我说。
“我是不是很讨你厌?”我又说了句,“我在你面前一点也找不到自己。”
“莫这样说,张军。你是个好男人,我不是好女人。”她强调说,“我是说真话。”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也不晓得。”她说,叹口气,“你没别的事,我就要放电话了,我有事去。”
我把手机递给何强时,何强瞥着我,他当然把我所讲的话都听到耳朵里去了。他见我一张脸灰暗得难看就说:“我等下跟你说吧。”
刘总也瞥我一眼,“你上午还是去黄泥街看下罢?”他对何强说。
我们走了出来,何强跨上摩托车,将摩托车启动了,我也跨到摩托车后椅上。“不要理她了。”何强很坚决的形容对我开口道,“她有什么了不起?”摩托车驶上大街时,他又替我不平说:“女人都很贱,你越爱她她越俏得鬼样的!你对她一百个无所谓,她反倒像一条母狗样地跟着你跑。你对女人太好了,她反而看轻你。你不要跟她打叩机了,随她去!”
“我要跟人学会冷酷看看。”我一脸的烦恼,感到自己身体都变得很虚了一样。
“你要随缘,缘分去了,你是想抓都抓不住的。”他很大的声音说,以为我的耳朵也跟他的那只烂耳朵一样不那么灵敏。“一个人要活得有贵气!你要明白这点。”
我看不出何强身上有什么贵气,就一笑,觉得他是说痴话。
“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我本来想嘲笑他几句,但又把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摩托车驶到黄泥街,我们下了摩托车。旁边有处冰柜,一个姑娘坐在那儿,头上一把很大的花塑料桑我口很干,便问何强吃不吃冰淇淋。何强说他不吃。我说那我吃,我口很干。何强瞥我一眼,忙着去处理一些事情。我却站在冰柜前吃冰淇淋,吃了一支又一支。我看着街上的行人,我想我这一世难道就是这样混?
我跟着何强东奔西跑,这算什么?他倒是有摩托车骑,手里还拎着大哥大,我就跟他的跟班一样,跟着他,这有什么意思?我承认何强很够朋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他根本就没法改变我。何强走了出来,要我进去。我回过头来说我想回去,“我脑壳是晕的。”
我解释我的动机说。
九月里的一个星期五,公司里发薪水。我早就盼着发工资了,我把我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两千元钱一部分用了,大部分输在牌桌上了。还在一个星期前,我口袋里就差不多空了,就想着发工资什么的。在外面混,比在单位上开支大得多,烟不能抽得太差了,一是你抽的烟差,对方瞧你不起,其次你也不想丢这个脸。我从前是抽二块九一包的长沙烟,自从进了这家公司,我每天抽的都是四块五一包的白沙烟。何强和江哥抽烟不用自己掏钱,公司里每个月可以报销四条万宝路,四条烟足够烟瘾不是很大的何强抽。
我是公司里的小打工崽,用长沙土话说就是“提草鞋的”,当然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我想我的工资可能会长到六百,也有可能长到八百吧,不然就太没干劲了。
这天上午,我九点钟就赶到了公司里,自然是搭公共汽车又走了一截路来的。公司里当时还没一个人,我在公司门口站了会,才有另一个比我早来两个月的二十刚出头的青年骑着单车很快活的样子赶来。“今天你来得这么早呀?”他说,对我友好地一笑。这是个脑子很活的青年。他锁好单车,走过来递一支皱巴巴的白沙烟给我。“今天发薪水。”
“你怎么记性这么好?”我这么问他。
他说:“我早就没钱用了。昨天晚上打麻将,我输得溜光的了。”
“你在公司里拿好多钱一个月?”我装做很随便地问他。
“第一个月拿四百,第二个月起开始拿六百。六百元经得我几用?”
“钱多多用,钱少少用。”
我们说话的时候,何强来了。他停下摩托车,摘下头盔,笑嘻嘻地看着我,“你今天来得早呀。”他说,“平时你是没有十点钟不来的。”
“你这就是讲鬼话。”我指出说,“只是这两天来得晚了点,今天我不是最早来?”
我们说话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人,大家嘻嘻哈哈地说了气有味的话,接着就步入办公室去假装各忙各的。其实没人忙,今天大家都是来拿薪水的,我们都不是有钱人,当然都记得发薪水是哪一天,而且有的人也像我一样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但是刘总的姨妹——那个公司里的出纳,迟迟没有露面,直到十一点都过了,她才坐着江哥的桑塔纳驶来。她手上提着一个包,里面自然是装着我们的薪水。她一下车就匆匆走进了财会室,一些等不及了的人就跟着涌了进去。我没急着挤进去,我的那点工资还不能让我这么理直气壮。我跟穿得很潇洒的江哥说着话。江哥今天穿一件金利来蓝条纹衬衣,系一根很精美的领带,下身一条料子极好且笔挺的西裤,脚上自然是锃亮的黑皮鞋。
“江哥,看来看去,还只有你最潇洒。”我说。
江哥睃我一眼,“你也潇洒。”他说,“一个人自由自在最潇洒。”
“江哥,我不是恭维你,你左看右看都只是个三十几岁的人。
你没有四十岁吧?”
“四十四了,”江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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