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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3-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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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序之属,而书中所喻沿沂犹子二说,又不当改之尤者耶?以熹观之,所谓尤不当改者,乃所以为尤当改也。大抵熹之愚意,止是不欲专辄改易前贤文字,稍存谦退敬让之心耳。若圣贤成书,稍有不惬己意处,便率情奋笔,恣行涂改,恐此气象,亦自不佳。盖虽所改尽善,犹启末流轻肆自大之弊,况未必尽善乎?伊川先生尝语学者,病其于己之言有所不合,则置不复思,所以终不能合。答杨迪及门人二书见集。今熹观此等改字处,窃恐先生之意,尚有不可不思者,而改者未之思也。盖非持己不之思,又使后人不复得见先生手笔之本文,虽欲思之,以达于先生之意,亦不可得!此其为害,岂不甚哉?夫以言乎己,则失其恭敬退让之心;以言乎人,则启其轻肆妄作之弊;以言乎先生之意,则恐犹有未尽者而绝人之思。姑无问其所改之得失,而以是三者论之,其不可已晓然矣!老兄试思,前圣人太庙,每事问,存饩羊,谨阙文,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深戒不知而作,教人多闻阙疑之心,为如何?而视今日纷更专辄之意象,又为如何?审此,则于此宜亦无待乎熹之言而决!且知熹之所以再三冒渎贡其所不乐闻者,岂好己之说胜,得己而不已者哉?熹请复论沿犹子之说,以实前议。夫改‘沿’为‘’之说,熹亦窃闻之矣。如此晓破,不为无力。然所以不可改者,盖先生之言垂世已久,此字又无大害义理,若不以文辞害其指意,则只为沿字,而以因字寻字循字之属训之,于文似无所害,而意亦颇宽舒。必欲改为‘’字,虽不无一至之得,然其气象,却殊迫急,似有强探力取之弊。疑先生所以不用此字之意,或出于此。不然,夫岂不知‘沿’‘’之别而有此谬哉?盖古书沿字,亦不皆为顺流而下之字也。荀子云:反察之。注云:与沿同,循也。惜乎当时莫或疑而扣之,以祛后人之惑,后之疑者,又不能阙而遽改之。是以先生之意,终已不明,而举世之人,亦莫之思也。大抵古书有未安处,随事论著,使人知之可矣。若遽改之以没其实,则安知其果无未尽之意耶?汉儒释经,有欲改易处,但云某当作某,后世犹或非之,况遽改乎?且非特汉儒而已,孔子删书,血流漂杵之文,因而不改。孟子继之,亦曰: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终不刊去此文,以从己意之便也。然熹又窃料改此字者,当时之意,亦但欲使人知有此意,未必不若孟子之于武成。但后人崇信太过,便凭此语涂改旧文,自为失耳。愚窃以为此字决当从旧,尤所当改,若老兄必欲存之,以见‘’字之有力,则请正文只作沿字,而注其下云某人云:‘沿’当作‘’;不则云胡本‘沿’作‘’;不则但云或人可也。如此两存,使读者知用力之方,改者无专辄之咎,而先生之微音余韵,后世尚有默而识之者,岂不两全其适而无所伤乎?‘犹子’之称,谓不当改,亦所未喻。盖来教但云侄,止是相沿称之,而未见其害义不可称之意云;称‘犹子’尚庶几焉,亦未见其所以庶几之说。是以愚曹未能卒晓。然以书传考之,则亦有所自来。盖《尔雅》:云:女子谓兄弟之子为侄。注引左氏侄其从姑以释之。而反复考寻,终不言男子谓兄弟之子为何也。以《汉书》考之二疏,乃今世所谓叔侄,而传以文子称之,则是古人直谓之子。虽汉人犹然也。盖古人淳质,不以为嫌。故如是称之,自以为安。降及后世,则心有以为不可不辨者,于是假其所以自名于姑者而称焉。虽非古制,然亦得别嫌明微之意,而伯父叔父与夫所谓姑者,又皆吾父之同气也,亦何害于亲亲之义哉?今若欲从古,则直称子而已,若且从俗,则伊川横渠二先生者皆尝称之,伊川尝言:礼从宜,使从俗,有大害于义理处,则须改之。夫以其言如此,而犹称侄云者,是必以为无大害于义理故也。故其遗文出于其家,而其子序之,以行于世。举无所谓犹子云者,而胡本特然称之,是必出于家庭之所笔削无疑也。若曰:何故他处不改?盖有不可改者。如祭文则有对偶之类,是也。若以称侄为非,而改之为是,亦当存其旧文,而附以新意。况本无害理,而可遽改之乎?今所改者,出于《檀弓》之文,而彼文止为丧服兄弟之子,与己子同,故曰:“兄弟之子,犹子也。”与下文“嫂叔之无服也,姑娣妹之薄也”之文同耳。岂以为亲属之定名哉?犹即如也,其义系于上文,不可殊绝明矣。若单称之,即与世俗歇后之语无异。若平居假借称之,犹之可也,岂可指为亲属之定名乎?若必以为是,则自我作古,别为一家之俗,夫亦孰能止之?似不必强挽前达使之同己,以起后世之惑也。故愚于此,亦以为尤所当改,以从其旧者。若必欲存之,则请亦用前例,正文作侄,注云:胡本作犹子,则亦可矣。《春秋序》《富谢书》其说略具卷中,不知是否,更欲细论以求可否。此人行速,屡来督书,不暇及矣。若犹以为疑,则亦且注其下云:元本有某某若干字。庶几读者既见当时言意之实,又不掩后贤删削之功。其他亦多类此,幸赐详观,既见区区非有偏主必胜之私,但欲此集早成完书,不误后学耳。计老兄之意,岂异于此?但恐见理太明,故于文意琐细之间,不无阔略之处,用心太刚,故于一时意见所安,必欲主张到底。所以纷纷未能卒定。如熹则浅暗迟钝,一生在文义上做窠窟,苟所见未明,实不敢妄为主宰;农马智专,所以于此等处不敢便承诲谕。而不自知其易也。伏惟少赐宽假,使得尽愚。将来改定新本,便中幸白共父寄两本来,容更参定笺注求教。所以欲两本者,盖欲留得一本作底,以备后复有所稽考也。傥蒙矜恕,不录其过而留听焉,不胜幸甚,幸甚。
【胡宿诗】
《览海东相公伊川集》:将相文章主签臣,风浪鲁冠玉堂人。梦回方丈停批凤,句就伊川止获麟。洛下胜游空绿野,郢中高调绝阳春。犹欣正始遗音在,三复能还旧观神。
张横渠崇文集
【文献通考】
《张横渠崇文集》十卷。
晁氏曰:张载,字厚之。京师人,后居凤翔之横渠镇。学者称曰横渠先生。吕晦叔荐之于朝,命校书崇文,未几,诏按狱浙东,既归,卒。
王直讲集
【文献通考】
《王直讲集序》十五卷。
陈氏曰:天台县令南城王无咎补之撰。无咎嘉二年进,曾巩之妹夫,从王安石游最久。将用为国子学官,未及而卒。为之志墓。曾肇序其集云二十卷,今惟十五卷。
【王直讲集】
《南丰曾肇序》:补之殁二十有八年,二子既壮,乃克辑其遗文,以授其舅南丰曾肇,且泣而请曰:“先君不幸蚤世,文字散逸,今其存者,才若干篇,离为二十卷,愿有以发明先世于其篇首。”予不得辞。盖宋兴百年,文章始盛于天下。自庐陵欧阳文忠公、临川王文公、长乐王公深父及我伯氏中书公,同时并出,其所矢言,皆以尊皇极、斥异端、阐明先王道德之意,为海内宗之。于时学者能自力以追数公之后卒成其名者相望。补之其一也。补之始起穷约之中,未有知者。我伯氏一见异之,归以其妹。其后历抵数公,而从王文公游最久。至弃官,积年不去,以迨于卒。今其见于集者,质疑问辨,于数公为多。改其言,可以知其学也。补之之于斯文,非苟然而已。盖其于书无所不读,读无不记。于圣人微言奥旨,精思力索,必极其至。于诸子百家、历代史记,是非得失之理,必详稽而谨择之。本茂革,源深流。故其为文,贯穿古今,反复辨,而卒归于典要,非特驰骋虚词而已。充补之之志,盖将著书立言,以羽翼六经。而不幸死矣,独尝解论语十卷行于世。补之,南城人,姓王氏,讳无咎。补之,字也。平生喜饮,遇酒辄醉,稍醒,虽暮夜众人孰寝,必自起吹灯,读书达旦。终身常然,不为寒暑辍也。盖其勤苦自奋,故能成就如此。二子能世其学者也。补之之葬,王文公为之志云。《宋汪应辰跋》:南城王补之,世指其为王荆公之学者也。其乡人传次道,又掇取补之之言所以与荆公异者,表而出之,以明其和而不同。余谓荆公所学者仁义,所尊者孔孟,而文章议论,又足以润饰而发扬之。贫富贵贱,不以动其心;进退取舍,必欲行其志。天下之士,其慕望爱说之者,岂特补之哉!及其得志行政,急功利,崇管商,人心,愎公论,于是其素所厚善如吕晦叔、韩持国、孙萃老、李公择,相继不合,或以得罪。其所慕而友之,以为同学。如曾子固、孙正之,虽不闻显有所忤,然亦不用也。补之没于熙宁二年,使其少须暇之,尽见荆公之所为,未必相与如初也!补之之孙衺,持其家集之仅存者以示余。即其书以推其心,盖切切然以圣人为准,以谋道为务,忘其位之卑、身之穷也。则其于荆公,岂苟然者哉?隆兴二年五月日玉山汪书。按:初稿与此不同。其略云:荆公平日以尊孔孟、学六经自任。士亦往往尊之,以为孔孟之徒。然而仁人者,正其义、不谋其利。以微子为利而不正,则三仁之评可改矣;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以性为有善有恶,则性善之训可废矣;诚者天之道,以诚为可以为善为恶,则中庸之学诎矣。有欲明乎善以诚其身,则将安所去取于此哉?然则补之名为从荆公游者也,而荆公名为尊孔孟者也。次道视补之为乡先生,固不可不为之辨。孔孟万世师也,则有蒙其声而实背之者。门生弟子既不能辨,又从而尊之,是独何哉?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七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七
九缉集
文集名十四
南阳集
【文献通考】
《南阳集》:二十卷。
陈氏曰:门下侍郎颖昌韩维持国撰。封南阳郡公,故以名集。沈晦元用其外孙也。卷首载鲜于绰所述行状,而晦跋其后。南涧元吉无咎,其四世孙。
【南阳集】
《颖川韩元吉题》:高祖宫师文编仅三十卷,皆兵火后所辑,非旧本也。公自少喜为诗,然见子弟传录,辙毁去。曰:士大夫当以行义为先,是何足成名!吾以自适尔。绍圣中,党议既兴,公谪均州,归,未终岁而薨。其治命则曰:吾平生行事,人自知之,他日母请谥,母志吾墓也。故自建中靖国以来,公虽追复元官,诸子不敢议铭事。中兴四十年,元佑大臣往往得谥,子孙亦莫敢请也。独鲜于大受所为行状,犹在用列于篇首。某逮事曾叔祖留司御史,讳宗质时王蔡方张,有所畏避。凡家集,手自之,无得观者。故公之论新法触时禁之言,皆不传于外。而所传奏议,十不四五也。南渡流离,集藁遂逸,访于四方,莫克尽获。唯诗尚多,而内制特少。至其他文,如《与苏子美书》《志程伯淳墓》,士大夫虽知有之,无复见也。呜呼!公固不以文自名者,其在家庭诲子弟,每以西汉为宗。故其笔力雄健,尤为南丰曾公兄弟所推。鲁舍人既葬,必得公之文碑于道;而豫章黄太史,自言因公诗得用事法,岂道德之蕴于内者深,其发于文词者皆馀事哉?小子不佞,无以绍君子之泽,独其文编负笈而藏,欲俟备而传焉。惧有河清之叹,因裒而刊之东阳郡斋。夫自涯而观于澜,历阶而望于奥,亦足以知其大略矣!异日求于好事之家,继有得者,尚将附益云。淳熙元年十月,元孙具位某谨书。
无为集
【文献通考】
《无为集》十五卷,《别集》十卷。
陈氏曰:礼部郎濡须杨杰次公撰。嘉佑四年进士,元佑中为郎。杰善谈禅,别集皆为释老,而释又十之九。
【无为集】
《宋赵士粲序》:国家以文教作成海内近二百年,主上绍开中兴,息马论道者,一纪于兹。比诏有司修建太学,盖以儒述纷饰治具,渐磨士类,未始须更置也。无为在淮右为小垒,而多名士。侍讲杨先生名杰,字次公,道号无为子,实一时文人。公自妙龄擢巍科,以雄文妙赋、醇德懿行得名于时。中间立朝议礼乐因革,人尤多之。晚年尝奉使过泰山,观日出于绝顶之上;重九日赋诗,举酒于华山莲花之峰;继被诏从高丽僧统义天游。前辈以谓皆以王事而得方外之乐。故于瞿昙,尤造理窟。当时如大丞相王公、内翰苏公,悉印可之。年七十而终。生平所著文集,湮没未传于世。吁!可惜也!岁在重光作噩之冬,士粲误恩假守是邦,服膺侍讲公之名旧矣。视事之初,首询公文于缙绅间,岁馀搜获不一。公遣辞典丽,立意奥妙,因删除其芜类,取其有补于教化者,编次成集,将以为学者标准,上佐吾君偃武修文之意,不其韪欤!其诗赋碑记杂文表启,共分为一十五卷。若释道二家诗文,则见诸别渠云。绍兴癸亥岁夏四月,左朝请大夫知无为军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赵士粲谨序。《宋王之道序》:大梁赵侯端质守无为之明年,距始至才数月,民安清静,宽厚之政,如热者之得濯,病者之得药,饥渴者之得饮食。疲弊以苏,流亡以还,境内翕然称治。游刃恢恢,所向辄解。视一郡若无足为者。因顾其僚属曰:文翁之于巴蜀,常衮之于闽越,皆汲汲乎庠序之教是修。今正复未暇,必欲厚士俗而助王化,盍亦风以动之乎?吾闻无为先生杨次公,淮海之望也。以道义文章,知名当世。至今学士大夫咸推尊之。其博物洽闻,则有若刘更生;应谐不穷,则有若东方朔。探礼乐之本,而妙于制作;究韬略之微,而达权变。旁通道藏;妙解佛理,殆古人所谓通于一而万事毕者!孟子不云: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今其文集具在,目之曰无为,吾将使无为之人,诵公之文,仰公之名,化公之风,而知所自勉。夫然后修庠序之教,庶几其不肃而成。则斯集之传,为不可缓也!侯以之道于先生为乡里后进,以序见托,义不可辞。敢述侯之所以语僚属者,而系之于篇末。又《别集序》万物莫不由之之谓道,而道非圣人不行,故自伏羲神农黄帝以至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咸以此道,维纲四方,扶持万世,载在方册,命之曰儒;其后老聃氏得此道,而一于清净无为,是为道教;释迦氏得此道,而一于慈悲方便,是为释教。二家虽建立不同,语言有异,而其诱掖警动吾民,使恶者化而为善良,邪者化而为正直,阴有辅于吾教亦多矣。兹其所以更历代之废绌,经诸儒之排诋,而终不能以绝也。后之君子以浮虚长而晋乱,斋戒修而梁亡,遂并罪其教,至耻言而恶闻之。不知当时君臣之所崇信,诚得夫清净慈悲之本,晋虽至今治可也,梁虽至今存可也。悲夫!故侍讲杨公讳杰,字次公,无为人。少以文学致身兰省,而尤深于释迦老聃之教。元丰中,尝诏对便殿,问以佛法。继被旨修道门科仪。平生所著二家诗文最多。得大辨才,通达无碍。当时好谈性理之学,如临川王介甫,眉山苏子瞻,犹或避路放一头地,而况馀人乎?今《无为集》外有《别集》若干卷,载二家之诗文云。
清江三孔集
【文献通考】
《清江三孔集序》四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新淦孔文仲经父,礼部侍郎武仲常父,户部郎中平仲毅父撰。实先圣四十八世孙。嘉佑六年、八年、治平二年,连三科兄弟以次登第。文仲举贤良,对策切直忤时,罢,举官范镇景仁,因求致仕,而制科亦自此废。武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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