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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2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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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面使得肠胃功能出现了紊乱,原来铁打不动的每日一次的白天的大解因此而失去铁的规律。被便感逼醒的李浩,撑着惺忪的睡眼进入卫生间排泄,便密的卷痛使得李浩虾公似的卷曲起来,李浩的排便时间也因此被拉得无限漫长。李浩为这一泡大便足足在卫生间磨蹭了40多分钟。就在这时,在李浩将近结束排便的时候,隔壁(602)的卫生间传来了隐约的放水声!轰一隆,轰隆隆!他妈的602原来把如厕时间改在了半夜里。也就是说,在这么二段的日子里,602都是等李浩入睡并且已睡得很深的时候,悄悄地起来进行每日一次的排泄。但602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必要错开与601的如厕时间,这一点却是不得而知。也许602就是喜欢这样做,也许602什么也不为,仅仅是为大便而大便。但无论如何,在今夜,这一次的行为,602与李浩是同步的,这使李浩忽略了刚才大便的漫长和艰苦,李浩也因此而获得了一时的心情舒畅。李浩也随即高兴地按放水键放水,然后,等水箱里的水满了之后,又放了一次;放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响。轰一隆,轰一隆隆。李浩不禁再度想起自己曾经即兴创作的《如厕之歌》:“如厕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一张手纸带我走进如梦的仙境/唔一啊咽一唔一啊啊/这漫长的一天就这样终结/这漫长的一天就这么终结……”李浩把歌词作了一些小的改动;
  重新躺回黑暗之中的李浩想;这些天,602在具体做些什么呢?难道也和自己,样,吃饭、上班、睡觉吗?当然;吃饭、上班、睡觉,这是肯定的,而无法肯定的是,在这必需的事情之外,他在做些什么呢?他在那个公司,沉浸于那种枯燥乏味的工作,这使他一旦回到了602就会有许多额外的事情要做,以平衡他那份枯燥乏味的工作。而从他那刻板的外貌推测,他进行的工作之外的事情仅仅是他自己认为有趣的事情,而丝毫引不起外人的兴趣。但只要他自己有兴趣就可以了,那些外人(包括李浩打过照面的高瘦个子男人和偏胖的女人)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他的刻板正较好地掩盖了多余的额外之事。
  天亮的时候,李浩起来,来到阳台上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这时,对面602的阳台上出现了一女人的身影,这使李浩吃了一惊。女人背向李浩,用梳子梳着披散的长发。这女人的形体也偏胖,但李浩无法判断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李浩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偏胖的女人,李浩确实不敢判断。李浩突然想到半夜的如厕,这与自己几乎同步如厕的602的那人到底是谁呢?到底是602本人还是在602过夜的这个女人呢?而自己对602的判断也因此而突然失去了准确性。阳台上的女人,很快就返回到屋里去了,好似清晨的晨雾一样,是602的一个谜,至少李浩无法对她作判断,这样,李浩也就无法对602作判断。这段日子, 602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女人是怎么来的,具体是做什么的,与602本人又是一层什么样的关系,这些,都成了雾中的事物。李浩为此而心烦意乱。
  李浩也退回601房里。601室与602室之间的原有的平衡,显然已再也不存在了。
  这时,李浩的电话突然响起。李浩拿起电话听,是喻红挂过来的电话。喻红说,早晨7点半以前的电话是半费,现在才6点,想想就拨过来了。李浩毫无兴趣听喻红的唠叨,但喻红说,李浩,你真的必须改一改目前的这种生活现状,我总觉你这样很不好,真的很不好。李浩说,喻红,你要是跟我说别的事我还会接受,但你干吗总要说这件事呢。喻红说,你不知道吗,我这几天又病了,心里总是不舒服。李浩听喻红又说这些有关身体的事,身上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喻红还在电话里不断地唠叨。喻红说,你上班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总是把我当一般的同事,你来来去去,毫无热情。李浩说,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怎样,但是我现在只能够这样。李浩说完,就强行放下了话筒。
  李浩在这个清晨的心情就这样被弄坏了。李浩下楼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一级一级地数着脚下的楼梯级数,但数完时一共是56级,比过去数过的级数少了一级。李浩想,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少一级呢?下班回来的时候,李浩又一级一级的往上数,这次数得很仔细,但仍然是56级,仍然比过去数过的级数少了一级。过去曾经反复数过,57级,没错。今天也反复认真地数过,56级,也没错。但是,56级和57级,这之间肯定存在着错误;同一件事物,只能有一个正确的数字!
  第二天,李浩鬼使神差地准备再数一次时,突然想起,是不是错在车库的那几级上呢?果然,车库只有6级,比原来的少了一级!再仔细二看,有一级与水泥地面相乎。原来刚入住时,地面尚未浇筑水泥,后来铺水泥地面时淹没了底下的一级!这时,李浩顿时有如一块石头落地,脱口而出一个词—我操!我—操—!李浩由此感到了一点小小的快乐。原来,两次的数字都是对的!


取暖
■  乔 叶
  “师傅,停车。”公共汽车刚刚绕过花坛,他站起来说。
  售票员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不满,仿佛在责备他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可在车停下之后,她还是使劲把油腻腻黑糊糊的门推开,说道:“走好。”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下车,不过在这里下车也并不意外。对他来说,原本到哪儿下车都可以。哪儿都一样。他之所以要在这里下车,是因为实在太饿了。
  腊月二十五,他被放了出来,带他出来的“政府”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放假,你小子也放假,我们放的是短假,你小子放的倒是长假。过年去吧,敞开怀吃!”
  他犯的是强奸罪。
  谁也没想到他会犯强奸罪,包括他自己。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有口皆碑的乖孩子,不笑不说话,见面就问好。回家也帮父母干活,学习成绩一直在中上游,没有给父母丢过脸。临了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学,每月回一次家,非常规矩规律。这是他的白天。
  不知道别人的黑夜怎样,他的黑夜是另一副样子。
  他想女人,从十六岁那年在地摊上买过一本叫《香艳楼》的书之后,就开始想。想得要死。起初的想是漫天飞流的礼花,乱。没有一个明晰的对象,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女人常常是在梦中,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向他走来,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会跑马。一跑马就完事,像礼花的尾巴消失在空中,了无痕迹。上了大学之后,功课没那么紧了,身边的同学也都成双人对起来,他便也谈了恋爱。夜里还做那种梦,但梦里的女主角却越来越清楚,而且换得还很勤,几乎每一个人眼的女生,都和他有过柔情缱绻。他和她们都做了个遍。在梦中,他要她们怎样她们就怎样。她们要他怎样他也怎样。当然,梦只是梦。梦想成真的最切实的目标还是他的女朋友。一瞬即逝的礼花长成了精准导弹。他像解方程式一样步骤明确绞尽脑汁地去解她,进攻她,一次又—次。可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她拦截。“不行,不行,这不纯洁。”她总是这么说。她和他一样来自乡下小镇,守得紧。她守身如处女,他身体的关键部分便常常出如狡兔。她的守逼着他也守:守着小桥凫水过,守着大树没柴烧,守着烧饼听肠鸣,守着马车光脚走。
  那天夜里,他们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影像厅看碟,是莎朗·斯通的《本能》,看到莎朗·斯通在接受讯问时故意轮换双腿在那些男人面前显露自己体毛的镜头时,他觉得浑身的血都沸了。他抱住她,她没拒绝。可当他把手往她的裙腰里伸时,她忽然恼了,跑了出去。
  他跟了出去,却已经看不见她了。他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斜穿过一个街心公园时,碰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支楞着双腿,一动不动,散发着一股呛人的酒气。乍一看见她,他吓得浑身一抖,以为是个死人。后来他慢慢走近,发现她还在呼吸,而且呼吸得很均匀。他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她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他这才明白她是喝醉了,在这里酣睡。
  女人长得很一般,但是身材很好,腿修长匀称。她穿着—条长裙,没有穿袜子,裙子被支楞着的腿掬了上去,连内裤都一览无余。女人的内裤非常窄小,上面绣着隐隐的暗花。
  向天发誓,刚开始时,他真是想做件好事,把她送回家的。一个女人深夜躺在这里,显而易见的危险。他的学校在这所城市的西郊,夜里的行人本来就很少。
  “喂,喂。”他把裙子给她放好,拽她。
  女人不动。明明不胖的女人,拽着时却死沉死沉。他又拽了一次,女人依然没有一丝反应。第三次拽她的时候,他一着急,抱住了女人,女人也揪住了他。
  “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她喃喃着,哼哼唧唧,带着点儿撒娇和放荡。她把他的手按到她的胸上。重又沉迷地睡去。他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她的软绵绵的腰,她的丰满得要爆炸出来的胸,她内裤底部透出的神秘的黑丛,她全身散发出来的甘洌的体味……她是女人。是他如渴思浆如热思凉的女人。
  这是个机会。
  车越来越少,行人也越来越少。他守着这个女人,矛盾着,煎熬着。零点过后,他算了算,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人打这个街心花园路过了,女人还在睡,似乎要一直睡下去。
  他终于蹲了下来。拨开了女人的内裤,看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秘密。然后,他用钥匙上带的水果小刀把女人的内裤一点点切开,让自己的秘密闯进了女人的秘密里。女人真好。一边动一边对自己说:真好真好真好。那一刻除了这个,他想不了别的了。
  在他动的时候,那个睡中的女人似乎也是很舒服的,甚至有几声轻微的愉快的呻吟。可是当他结束了之后,她睁开眼睛,一切就都变了。
  他被开除了学籍。在看守所呆的两个月间,母亲从始至终都是像祥林嫂那样的自言自语:“他怎么这么傻啊。”父亲只说了一句话:“这么没出息的罪,还不如杀个人呢。”女朋友给他转来了—封倍——当然是绝交信,痛斥他“下流,无耻,龌龊,肮脏,卑鄙,让全世界人都恶心”。
  他被判了六年,因为表现好,减了两次刑,住了四年。服刑的监狱离家有一千里。四年间,母亲去看过他一次。
  脚挨着土地的一刹那,他打了一个趔趄。坐得太久了,酸麻的腿让他有些失重。他背着一个深蓝色的旅行包,上面撒着黄色的小圆点,如同夜空里的星星。星星上印着两个硕大的联体字:北京。下面是一排相应的汉语拼音,也是字母和字母搅缠在一起,很热闹的样子。包的上半部明显是瘪的,这使包看起来很轻。
  天正在下着小雪珠。很机灵,很调皮的那种,到手里,“刷”的就没有了。不仔细体会,连瞬间的凉润都是察觉不到的。到了衣服上,也是一刻间就消失了。弹到熙熙攘攘的路上,更是无影无踪。只是当人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才会觉得鼻子里多了些冰辣的味道。
  这是一个小镇,可也不是很小,比他家住的那个小镇似乎还要大一些。不过仿佛也是连一条正经的大街都没有。他走的这条,一定就是最宽敞的了。相当于长安街在北京了吧。
  这种小镇的格局,他是熟悉的:左边是“幸福烩面馆”,右边是“小玉粮油店”,前面是“换面条”,旁边一行小字:一斤面换一斤二两面条,特细,二细,一细,一宽,二宽,特宽——这些都是面条的型号。再往前是“黎民百货”,门口还放着一张铁丝床,床上用木板压着一摞春联,春联上面还覆着—层油布。过往的人们没有谁看它一眼。这会儿,哪家的东西只怕都备齐了。他沿路过来,已经看到好些人家都贴上了。红红的,青青的。贴青联的人家肯定是白事不足三年的。打他小时候起,这些习俗就没改过样儿。
  今天晚上,是大年夜。
  街实在是很短。他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走到南,没有看见一家饭店开门。所有铺面的卷闸门都拉下了脸,如同秋天的扇面,不动声色地裹着一股寒意。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他真是太饿了。当然,到百货店里买包饼干也不是不能垫垫,关键是,他已经两天没有热热乎乎地吃上一顿面了。天生就是吃面的命。这会儿,要是能吃上一顿面,喝碗清面汤,该有多么好。从昨天开始算,他基本上都是在汽车上过的,下了这辆上那辆,晚上随便找个旅馆,一蒙头就睡,第二天继续上汽车。就是想离家越远越好。一直赶到现在,吃的都是饼干。要是再吃下去,他觉得自己身上都变成饼干肉了。
  “请问,哪儿有饭店?”他拦住一个正路过他身边的女人。女人腋下夹着一捆腐竹,匆匆忙忙地向前走着。听见他问,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呵呵笑起来。
  “没有了,都关门了。回家过年呢。?她说。
  “一家也没有?”
  “没有。”
  愣着的当儿,女人已经走远了。
  他知道自己下错了地方。
  雪下得比方才密了。雪珠变成了雪片。然而没有风裹着,她下得似乎还有些犹疑。疏疏的,大大的雪片一点儿也不着急地盘旋着,迟迟缓缓地悬着,然后,低,再低,直到挨着了那些能挨着的物件。渐渐地,在屋顶,在路边,在所有人动不到的地方,涂出了些水粉一般的轮廓。
  他从包里取出伞。伞是鲜黄色的,非常好看。这是他们监狱的产品,是他们的日常劳动内容之一——他们的监狱,对外叫做“新新伞厂”。伞面上印着“一路走好”。在他们监狱,每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这两年已经叫“归正人员”——的出监仪式上,“政府”都会赠送给当事人一只礼盒,盒里有一本《公民道德规范》,还有这把特制的伞。
  他撑开伞。傻站在这陌生的街上,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滑稽。他重新走了起来。走了一会儿,他看见刚才那个女人又从一个巷口奔出,肩上落着零零星星的雪花。这次她手里拎着两捆粉条。
  “那,请问,有没有旅店?”他跟上去,问。女人站住了。大约对他如此迫切地想找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感到好奇,她使劲儿看了他一眼:“没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在这儿没有亲戚朋友?”女人问他。
  “没有。”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回家,路过这儿。”
  “喔。”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感叹,眼神里有了一点儿同情。大年三十还得赶路,是够牺惶的。
  “有没有哪一家能让我住一夜的?”他连忙抓住这点儿同情,“请你帮忙介绍一下,价钱好商量。”
  “大过年的,”女人皱着眉,“哪家人都多。”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叫那女人“四嫂”,有人叫她“四婶”,有孩子叫她“四奶奶”,女人都答应着。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和“四”打过招呼之后,干脆就停下来昕着他们说话。
  只有一个女人,打着红伞,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和“四”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女人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看他。他知道女人是在看他,他没有看女人。已经几年没正经接触过女人了,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人的目光。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女人很年轻。
  “四婶,”骑自行车的男人“扑哧”笑了,悄声朝打红伞的女人努努嘴:“小春家不行吗?正缺着呢。”
  “要说你去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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