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谈艺录-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硬挝蚨搿R蝗羰校嬗徐摺!庇任⑽⒅邸=构闫谝杂嫜蟊蕊裉罚21),窃疑邓孝威已隐示斯意(22),《尺牍新钞》(23)二集载孝威《与孙豹人》:“竟陵诗派诚为乱雅(24),所不必言。然近日宗华亭者(25),流于肤殻,无一字真切;学娄上者(26),习为轻靡,无一字朴落。矫之者阳夺两家之帜,而阴坚竟陵之垒;其诗面目稍换,而胎气逼真,是仍锺谭之嫡派真传也。”“华亭”、陈卧子也,“娄上”、吴梅村也,皆七子体而智过其师者也;“夺两家帜”者,岂非王阮亭耶。计子发《鱼计轩诗话》载凌缄亭《偶作》第二首亦云(27):“新城重代历城兴,清秀赢将牧老称(28)(自注:时谓王阮亭为‘清秀李于鳞’,钱牧斋亟称之,何耶)。细读羼提轩里句(29),又疑分得竟陵镫(自注:新城有绝似锺谭者)。”然渔洋作诗,讲究声调,自负盗古人不传之秘;竟陵于此事却了无解会,故《尺牍新钞》二集卷十五雷士俊《与孙豹人》云:“大抵锺谭论说古人情理入骨,亦是千年仅见,而略于音调,甚失诗意。诗以言志,声即依之。锺谭《诗归》,譬之于人,犹瘖哑也。(30)”则渔洋说诗堪被“蕴藉锺伯敬”之称,而作诗又可当“响亮谭友夏”之目矣。(425—426页) ①《列朝诗集》:清钱谦益编,明诗选本,八十一卷。附作者小传。在《锤惺传》里附见《谭元春传》,有张文寺说:“伯敬入中郎之室。”即明代诗歌流派竟陵派(锺惺字伯敬,与谭元春均为湖广竟陵人。)是从明代诗歌流派公安派(袁宏道字中郎)中出来的。
②袁小修:明袁中道字。有《珂雪斋近集》四卷。袁宏道与兄袁宗道、弟袁中道并称三袁,湖广公安人(今属湖北)。为公安派创始者。文学上强调抒写“性灵”,于诗文不满明前后七子摹拟、复古主张。企图在一定程度上突破儒家思想的束缚。三袁中袁宏道成就较大。
③翁覃溪:清翁方纲号。有《复初斋诗集》七十卷。
④白苏斋:袁宗道书斋名,字伯修,因好白居易、苏轼诗,故名。是袁宏道启锺、谭,这里说成袁宗道,所以说他误了。
⑤与“初白庵”、“白庵”凑合:把袁宏道误作袁宗道,是不是要把白苏斋同初白斋(清查慎行,号初白)、白斋(清陆绍曾)凑合呢?
⑥竟陵:明代诗歌流派,以锺惺、谭元春为代表。于诗文反对摹古,但又以公安派的作品为轻率,倡导幽深孤峭,追求形式上的险僻,作品因而流于冷涩。
⑦谭友夏:明谭元春字。有《合集》二十三卷。《谭友夏合集·东坡诗选序》:“斯选也,袁中郎先生有阅本存于家,予得之其子述之。”又《袁中郎先生续集序》:“公安袁述之行其先中郎续集而属予序,其言曰:‘先子不可学,学先子者,辱先子者也。子不为先子者,实是先子知己,惟子可以叙先子。”从这两段话看,袁中郎子述之已化为竟陵派了。
⑧小修:袁中道字。又有《珂雪斋集》二十四卷。《珂雪斋集·答须水部日华书》:“中郎之后,不能复有中郎,亦不可复有中郎也。”又《蔡不暇诗序》:“不效七子诗,亦不效袁氏少年未定诗,而宛然复传盛唐之神,则善矣。”又《花雪赋引》:“友人竟陵锺伯敬意与予合,其为诗清绮邃逸,每推中郎。”袁中道在这三篇文里,完全肯定竟陵,把公安变成竟陵。好比王守仁(阳明)作《朱子晚年定论》,把朱子晚年之说说成与陆九渊理论相同了。
⑨汤若士:明代戏曲家汤显祖字。
⑩陈伯玑:清陈允衡字,评选《诗慰》初集、续集。
⑾王百穀:明王稚登字。
⑿前后七子:明代诗歌流派。前七子以李梦阳、何景明为代表;后七子以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公安、竟陵与前后七子三派鼎立,并驾齐驱。
⒀列眉指掌:指眉毛、五指排列极清楚。
⒁锺惺与谭元春合编几种《诗归》选本,可以作为示范。
⒂不疲津梁:犹架桥引渡,不懈地将作品流传下去。
⒃贺子翼:明贺贻孙字。有《诗筏》一卷。
⒄《沧浪诗话》:宋严羽撰,一卷。分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诗证五类,对汉魏以来诗进行评论。《诗辨》:“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悟。”
⒅《诗归》:明锺惺、谭元春编选,五十一卷。锺惺《与高孩之观察》:“诗至于厚而无余事矣。……然必保此灵心,方可读书养气,以求其厚。”
⒆《南州草堂集》:明徐釚(字电发)撰,三十卷。
⒇严羽在《诗辨》里讲到禅家有大小乘,上乘具正法眼,悟是第一义;小乘声闻、辟支乘,皆非正也。郭绍虞《沧浪诗话校释》谓:佛家有三乘:菩萨乘、辟支乘、声闻乘。菩萨乘普济众生,称大乘;辟支、声闻仅求自度,称小乘。辟支,梵语独觉之义,非由师承,独自悟道;声闻,乃由诵经听法而悟道者。
(21)焦广期:清焦袁熹字。渔洋:清王士禛,字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
(22)邓孝威:清邓汉仪字。有雅颂领袖之称。
(23)《尺牍新钞》:清周亮工辑,十二卷。
(24)乱雅:雅指正声,即乱正声。
(25)“华亭”、陈卧子:明陈子龙字卧子,松江华亭人。
(26)“娄上”、吴梅村:清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
(27)计子发:清计发字。撰有《鱼计轩诗话》一卷。
(28)新城:清王士禛,新城人。历城:李攀龙,历城人。指王士禛 代李攀龙兴起,不过是清秀李于鳞(李攀龙字),得到钱谦益(牧斋)
的称赞。
(29)羼提轩:王士禛的斋名,指王士禛。
(30)瘖哑:哑人。
前后七子、公安、竟陵,是明代文坛上的几个诗歌流派。前七子以李梦阳、何景明为代表,反对杨士奇、杨荣、杨溥追求形式典雅、内容粉饰的台阁体,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复古拟古。后七子以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更把复古拟古推向高潮,严守古格古律。公安派三袁,不满意七子的复古,主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在某种意义上说,解放了文体,但又陷入俚俗。竟陵派既反对机械摹拟,又反对俚俗文风,自认为是在矫正七子之偏,补救公安之失,但又陷入出僻险怪的途径。
这里三则明确指出的有以下几点:
(一)“竟陵出于公安”,竟陵派在时间上后于公安。钱谦益选辑《列朝诗集》,撰《谭元春传》引张文寺的话说锺惺“入中郎室”,中郎的弟弟中道亦说锺惺论诗极推中郎,这说明锺惺的诗论是从公安派的代表人物袁宏道那里来的,清代文学家翁方纲也认为袁家“渐启锺谭”。再看三袁的后代和追随者,如“中郎之子述之已化于竟陵”;袁中道晚年亦未能坚守公安派的主张;倍受袁宏道推崇的戏曲家汤显祖,其子季云“酷嗜锺谭”,诗亦“赫然竟陵体”;王稚登之子亦房诗,亦与谭诗难分难辨。这些例证说明竟陵诗论是从公安来的。公安的俚俗,公安后人也不满意,所以多化于竟陵。因此,袁中道称锺惺论诗极推宏道的话:“其言出而世之推中郎者益众”,不尽符合上述例证的事实,应当注意后来的发展变化,已是愈来愈转向竟陵。
(二)以往论明诗,总是说公安、竟陵与七子三足鼎立,论其贡献、弊端和影响不相上下,这个说法似也不准确。因为竟陵诗论出自公安,后来超越公安,便成了与七子两派“中分诗坛,对垒树帜”(《谈艺录补订》),而“公安无足比数”。清邓显鹤在《岳归堂全集序》里云:“有明之诗凡三变”,“以茶陵倡于前,以竟陵殿其后”,而其中一变是七子的拟古体,而非公安;清方以智亦云:“近代学诗,非七子,则竟陵。”(《通雅》卷首)王霖也云:“聚讼纷纷堪一笑,谩推王李折锺谭”(《读唐宋元明人诗》),将王世贞、李攀龙与锺惺、谭元春对举;贺贻孙《诗筏》也是将竟陵与七子相提并论,“度长诘短”,参之以公安者极少。这是就诗论说的。这些清人的言论,反映了竟陵的影响确实比公安深远。
(三)为什么公安派反对七子最为猛烈,反而没能成为七子的对手,而让位于竟陵派,这里指出有几种原因:第一,锺谭合作编选过风行一时的《古诗归》、《唐诗归》,凡是公安派欣赏的“浮滑肤浅”之作和搬弄禅语的超妙之作,锺谭一概摈弃不选,通过选诗和评诗,亮出自己的主张和识见,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公安派多是发议论,没有树鹄示范,后人又多不能“谨守家学而坚公安壁垒”,所以“规模不弘”,“难成气候”。第二,在文学观点上,清人贺贻孙极推竟陵,将其与宋代诗论家严羽的诗论相比;在创作实践上,世称雅颂领袖的邓汉仪称“竟陵诗派诚为乱雅”,指出其诗风的特点;晚明陈子龙、吴伟业,于七子与竟陵之中,期望能矫其偏,补其失,实则仍是未离竟陵,陈吴的诗不过是“面目稍换,而胎气逼真,是仍锺谭之嫡派真传”,这也就是说竟陵诗风后不乏人。
到了清代,能兼七子与竟陵之美者,是王士禛,他在诗坛上有一代宗匠之称,善为古文,兼工诗词,著述丰富,诗论与诗作均可“夺两家帜”,还有选本《古诗选》、《十种唐诗选》、《二家诗选》、《唐贤三昧集》、《唐人万首绝句》等,是兼学士与文人于一身的大家。实际上,他只是“清秀李于鳞”,“响亮谭友夏”罢了。
《谈艺录》读本(五)王士禛论专名助远神
王渔洋《池北偶谈》卷十八取徐祯卿《在武昌作》云①:“洞庭叶未下,潇湘秋欲生。高斋今夜雨,独卧武昌城。重以桑梓念②,凄其江汉情。不知天外雁,何事乐长征”;称为“千古绝调,非太白不能作”。而李莼客《越缦堂日记》同治三年十一月十三日云③:“祯卿此诗,格固高而乏真诣。既云洞庭,又云潇湘,又云江汉,地名错出,尤为诗病。”然渔洋闻莼客语,必以为大杀风景;盖渔洋所赏,正在地名之历落有致。故《古夫于亭杂录》称温飞卿“高风汉阳渡,初日郢门山”④,以为有初唐气格,高出“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联之上。《池北偶谈》尝赏梅宛陵⑤,而所标者,不过“扁舟洞庭去,落日松江宿”。《香祖笔记》卷二所举七律佳联,“神韵凑泊”,如高季迪之“白下有山皆绕郭,清明无客不思家”⑥,曹能始之“春光白下无多日,夜月黄河第几湾”,程松圆之“瓜步江空微有雨,秣陵天远不宜秋”,自作之“吴楚青苍分极浦,江山平远入新秋”;作吴天章诗集序⑦,最称其“泉绕汉祠外,雪明秦树根”,“至今尧峰上,犹上尧时日”等句。皆借专名以助远神者。《池北偶谈》卷八又云:“世谓王右丞雪里芭蕉⑧,其诗亦然。如‘九江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下连用兰陵镇、富春郭、石头城诸地名;皆辽远不相属。大抵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云云。由是观之,明七子用地名而不讲地理⑨,实遥承右丞。右丞诗如送《崔五太守》七古,十六句中用地名十二。渔洋自作诗,亦好搬弄地名。故吴西穀《笏庵诗》卷八《读渔洋集戏题》云⑩:“秦祠汉冢知多少,动费先生雪涕零”;张南山《听松庐诗·读渔洋集》云⑾:“一代正宗兼典雅,开编惟觉地名多。”岂知“典雅正宗”,多赖“地名”乎。(293—294页) ①王渔洋:清王士禛号。撰有《池北偶谈》二十六卷、《香祖笔记》十二卷。徐祯卿:明代作家,字昌谷。
②桑梓:乡里。
③李莼客:清李慈铭号。撰有《越缦堂日记》。
④《古夫于亭杂录》:王士禛撰,六卷。
⑤梅宛陵:宋代诗人梅尧臣。
⑥高季迪:高启字。曹能始:曹学佺字。程松圆:程嘉燧号。均是明代文学家。
⑦吴天章:清诗人吴雯字。有《莲洋集》。
⑧雪里芭蕉:王维画雪里芭蕉,见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
⑨明七子:这里是指李梦阳、何景明、边贡、李攀尤、王世贞、谢榛等于五七言诗中多用地名。
⑩吴西穀:清代作家吴清鹏字。撰有《笏庵诗》二十卷。
⑾张南山:清代作家张维屏字。撰有《听松庐诗》十六卷。
这一则讲诗之“典雅正宗”,多赖地名。唐人诗中好用地名。宋江西诗派偏不好用地名,这也是唐宋诗的一个区别。清宋长白《柳亭诗话》卷二十四引金观察便说“唐人诗中用地名者多气象”,遂认为明人深得此法,于诗中凑以地名或人名,使“句句填实”,“气象辉煌”。钱先生认为:明人学盛唐,虽以此为捷径,但唐人作诗用人名地名,“尚有用意,非徒点缀”,“明人学唐,纯取气象之大,腔调之阔,以专名取巧。”(《谈艺录·诗中用人地名》)可见明人学唐多注重皮毛。王士禛《池北偶谈》举引徐祯卿《在武昌作》五言诗八句,前四句“洞庭叶未下,潇湘秋欲生。高斋今夜雨,独卧武昌城”,其中三句用地名:“洞庭”、“潇湘”、“武昌”,后四句“重以桑梓念,凄其江汉情。不知天外雁,何事乐长征”,一句用地名“江汉”,所以王士禛称之为“千古绝调”。李慈铭颇不以为然,认为“既云洞庭,又云潇湘,又云江汉,地名错出”,指为诗病。王士禛所以称赏,正是在于地名的错落有致。他还称晚唐温庭筠《送人东游》诗中的“高风汉阳渡,初日郢门山”一联,两句连用地名,是“初唐气格”。王士禛赞赏梅尧臣诗,所举诗例亦是有“洞庭”、“松江”地名者,他认为以地名入诗,“神韵凑泊”,如高启:“白下有山皆绕郭,清明无客不思家”,用“白下”地名,亦能助以远神。王维诗善用地名,如《同崔傅答贤弟》:
洛阳才子姑苏客,桂苑殊非故乡陌。九江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扬州时有下江兵,兰陵镇前吹笛声。夜火人归富春郭,秋风鹤唳石头城。周郎陆弟为俦侣,对舞前溪歌白苧。曲几书留小史家,草堂棋赌山阴墅。衣冠若话外台臣,先数夫君席上珍。更闻台阁求三语,遥想风流第一人。
其中“洛阳”、“姑苏”、“九江”、“扬州”、“兰陵镇”、“富春郭”、“石头城”等,皆遐远不接,错落有致,“兴会神到”。钱先生指出:明代七子用地名不讲地理,实是承袭王维作诗好用专名的特点。再如王维的《送崔五太守》:
长安厩吏来到门,朱文露网动行轩。黄花县西九折坂,玉树宫南五丈原。褒斜谷中不容幊,唯有白云当露冕。子午山里杜鹃啼,嘉陵水头行客饭。剑门忽断蜀川开,万井双流满眼来。雾中远树刀州出,天际澄江巴字回。使君年纪三十余,少年白皙专城居。欲持画省郎官笔,回与临邛父老书。
十六句中用地名有“长安”、“黄花县”、“九折坂”、“五丈原”、“嘉陵”、“剑门”、“蜀川”、“双流”、“刀州”(即益州)、“澄江”、“临邛”十一个。王士禛极称唐诗的这一特点,自己作诗也好搬弄地名,故吴清鹏以诗相戏,张维屏也评王士禛 诗是“一代正宗兼典雅,开编惟觉地名多”,这是因为吴、张两位不知“典雅正宗”,正有赖于“地名”的映衬,以造成一种气象辉煌的气势和风格。其实王士禛的话也不确。王维前一首诗,是写给朋友的,朋友是洛阳人在姑苏作客,所以提“洛阳才子姑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