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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破天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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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英知是圣母,也上前拜见。
青莲圣母双手搀扶:“二位贤徒不必拘礼,你二人有了今日之灾,才能换来百年之好。望你们携手合作,逞恶扬善,造福生灵。”
“徒儿记住。”
师徒三人在这说话,谁也没顾勾月蝉。勾月蝉心中暗喜。急忙运用灵气,化做一道青光,夺门而出。江小姐大惊,起身欲追,青莲圣母微笑摆手:“徒儿,那孽障气数未尽,命不该绝。暂且不必追她,放她逃生去吧。”
“师父,”江北萍不解。“勾月蝉坏事做尽,怎么还命不该绝?”
“徒儿不知,天门阵才是她的归宿。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快快归还宋营吧,省得人们惦记。”圣母说罢,驾起祥云,腾空而去。
江北萍望师父去处遥拜三叩,起身为宗英解了绑绳。杨宗英周身苏麻之症已然消除。二人不敢久留,出了后帐乘着夜幕,江北萍领着杨宗英疾步潜行,行至一片树丛前,北萍让宗英在外边稍候,自己到树挑里去牵马。片刻之时,江北萍从树丛里牵出两匹战马,二人正欲搬鞍上马,猛然前面一声断喝:“什么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见一员番将策马持戈疾驰而来。
江北萍听前方有人喊话,心头“突突”直跳,随后倒暗自庆幸起来。虽然夜晚看不清来人面容,北萍却从声音里辨出,前方来将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哥哥江德江飞龙。
江德酒宴后奉命巡夜查哨,正行之间,见到前方树丛有人马蹿动,疑有军情,故而大喝一声,随即策马而来,看看行到近前,却听前面一人低声喊:“哥哥切莫高声,我是北萍!”
江德好生奇怪:深更半夜.妹妹不在帐中,为何驱马到此呢?这时,江德策马已至北萍小远,见妹妹与另一人正在搬鞍上屿,待他再定睛一看时,不由得火从心头起,恨自胆边生,那人竟然是杨宗英?江德朝宗英挥刀就砍,口中大吼:
“杨宗英!那里逃,吃我一刀!”
杨宗英深知这口刀的厉害,托龙枪又不在身边,急忙闪身躲开,江北萍斜刺里上来,绣绒刀压住了江德的刀杆,急切地说:——“哥哥且慢动手,听小妹细述真情。”
江德哪里肯听,用力拨开北萍的绣绒刀,抡刀向宗英再次砍去。江北萍见哥哥不肯罢手,哈腰探臂,一手攥住了江德坐骑的丝缰.往怀中一带,二目泪涌,嗓哽声嘶:“哥哥非杀他不可、小妹情愿先受一死,你砍吧!”
江德看着马背之上的妹妹.攥住缰绳不肯松手,满脸珠泪,心中甚为不解:白日里她还与杨宗英杀得难分难解.转眼间却为何又拼死相护呢?个中情由是要问个明白。江德双臂一松,收回架式,将大刀横担在“火眼金睛兽”的颈背上,朝杨宗英一瞪眼;“你且在这候死。如我妹妹说出此原由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这口宝刀就要收你性命!”
杨宗英怡然一笑:“师兄不必发怒,只需向令妹一问便知.我担保咱们会重新和好。”
“休要绕舌!”江德转向北萍:“妹妹为何要对他杨宗英以死相救呢?奠非是与那勾月蝉负气不成?”
江北萍收住眼泪,纤手将桃腮轻轻拭干,说:“哥哥,从今往后再也用不着与勾月蝉负气了,她本是一个千年蝎子精.刚才被我师父打败,现了原形”。
“如此说青莲圣母曾来此处?”
“对。是师父命我搭救杨宗英,说我与他——”江北萍粉面发烧,下边的话实在是难以出口。
江德追问不止:“你与他怎样,为何圣母命你救他,快快讲来!”
江北萍轻叹一声以手掩面,偷眼盯了宗英一下.杨宗英喜容微露,朝着江德秉手一礼:
“师兄,圣母降谕,说令妹与我是天配的良缘,红绳已系.天命难违。今夫婿有难,玉人岂有不救之理?”
气得江德钢须乍起,血涌天灵:“好你个大胆的杨宗英,你身陷敌营,还敢羞辱我家妹妹,拿命来!”
杨宗英见江德又要提刀,忙说:“师兄慢来,实不相瞒,我与令妹之事,下山时咱师父已对我言明,这本是前世修定.万难更改。适才我说过咱们会重归于好,且更甚于当初,论理我不仅该叫你一声师兄,还应唤你一声妻舅呢……”
江德不容杨宗英继续往下说,双手“呼”地端起龙凤大宝刀,又欲动武,江北萍猛地一带手中的缰绳,叫了声:
“哥哥,他,他说的句句是实,求哥哥快快把刀放下!”
江德手举宝刀停在空中,心中暗想:自己妹妹都说确是如此,看来扬宗英说的不是谎言,既是这样,我怎能去杀自己的妹婿呢?江德把刀缓缓放下,问妹妹:“圣母真是如此安排的吗?”
江北萍点点头。
“妹妹,你真愿意将终身托于这杨门之后吗?”
江北萍未做直答:“哥哥,咱兄妹本是中原大宋的子孙,日前错走一步,叛祖背宗,扶辽反宋,这真是不忠不孝哇!咱们是吃中原之水而生,食大宋之粟而长,常言说:越鸟巢南,狐死首丘。可咱俩却在挥戈反宋,马踏中原,岂不叫咱同族戳脊,让咱江姓唾背!哥哥,反躬自问真是愧对中原故土,愧对列祖列宗哇!哥哥呀,咱们尽早悬崖勒马,面水收缰,一同倒戈扫北方为正理,万万不可被那些高官厚禄迷住心窍,被那些名缰利索捆住了手脚哇!哥哥!”
一番话说得江德低头无语,沉吟片刻,江德道:“北萍,你我兄妹与宋军兵将屡次撕杀征战,伤敌甚众,结怨不浅,如今即有真心归顺中原,恐怕大宋也是难以收留,不能容你我兄妹安身哪!”
“哥哥,你以为北国就能容我们安身吗?咱兄妹为北国跃马挥戈,舍身而战,他们可曾给咱片恩之施?今晨一战失利,那韩昌污言秽语,冷嘲热讽,对咱兄妹扑面而来,如此已难相忍,哥哥难道没有察觉韩昌对咱兄妹已存戒心?今晨归营途中他就面露了杀机,此处实属虎穴狼巢,岂是我兄妹长久安身之地?不尽早离开,必遭那韩昌毒手!”
“归顺了大宋就一定能避除戮身之祸吗?”
“哥哥,为人在世要的是‘气节’二字,归宋后真若是罪不容赦,也是按大宋的章典律条治罚,就是死,也算是大宋国的臣民,比那身在异域遭无名之死胜强百倍!”
“这……”
杨宗英听至此插进话来:“北萍小姐言重了。迷途知返、歧径愿归,是为君子,岂有治罪之理?当今圣上乃明君也,不会舍本求末,必定重今是而轻昨非,我担保师兄及令妹归顺大宋,不但不会遭到责罚,反而会被受以高官、委以重任。”
江德问:“你敢担保?”
杨宗英说:“当然敢!”
江德问:“你用什么担保?”
杨宗英嘿嘿一笑:“师兄你忘了?我与令妹本是天配良缘,不久将结为秦晋之好,你想想,哪有夫君把——”宗英瞥了北萍一眼,放慢了声音:“哪有夫君把娇娘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说得江北萍把脸理在了胸前。
江德侧身同北萍:“妹妹,你是真心想和杨宗英走吗?”
江北萍点头说;“嗯。”
江德说:“好,你就随他去吧。”
“哥哥你想怎么办?”
“你随杨宗英投奔宋营后,倘真如杨宗英适才所讲,大宋肯容我兄妹,明日午时,你可与杨宗英双双前来叫阵,韩昌定会迎战。待那时,我出其不意倒反番营,你们可引宋兵顺势掩杀过来,杀他个人仰马翻,得胜后我同你们一同归宋,也算我将功折罪了。”
“我与宗英逃营之事倘被韩昌闻之,岂不是对哥哥大为不利吗?”
“不妨事。我只说妹妹不堪那勾月蝉的羞辱才偷走离营,并非怨恨韩昌,如有叛逃之心,我兄妹早已双双而去了。你二人明日骂阵,须指名勾月蝉应战,我便借口劝妹回营上阵,谅那韩昌不会生疑。”
“哥哥言之有理,就依哥哥所言,单等明日午时,咱兄妹阵前相会!”
“好,你们快快出营吧,切记:不可直走南门,那里防守甚严.你二人可由西门绕走澶州。走吧!”
江北萍、杨宗英告别了江德,二人潜踪匿行,应付过了几个盘查的番兵,由番营西门而出,一路无事,到了澶州城下,宗英叫开城门,二人双双来到帅府大堂。杨家的男女众将闻听宗英平安而回,又收了江北萍,真是皆大欢喜,老少共聚帅堂,杜金娥少不得又搂着宗英、北萍弹洒热泪,唏嘘询问。宗英、北萍将事情经过细说一遍。众人听罢一同遥谢圣母之恩,而后又是一番欢喜:刚刚有一个杨门之后认母归宗,今日又领回一个杨家之媳,壮了杨门女将之威,而且,明日猛将江德又将归顺,看来破阵之日,指日可待了。
八王千岁见天色将近平明,命大家退堂安歇,只待明日午时,依计而行,大败番兵,看江家兄妹共建奇功。
闲话少叙。第二天正午时分,澶州城二三声炮响,城门大开,涌出一队人马,雁字排开,安下阵角,旗门开处,两员战将:一个坐下金睛怪兽,掌中托龙银亮,头冠夜明宝珠盔,身着龙鳞金叶甲;一个坐下桃红宝马,手中绣绒钢刀,头顶七星花盔,身穿连环锁甲,正是杨宗英与江北萍。
杨宗英催马上前,厉声叫阵:“大胆番兵听了:快去禀告你家主帅,让勾月蝉自缚其躯,前来马下受罚,还可绕她性命.如若不然,定将你连营捣碎,让你人马化为齑粉!”
守营蕃兵回去禀报,工夫不大,番营内炮响三声,旗旌飞动,人马冲出,列兵布阵,是虎势龙威蓄势待发。门旗下冲出一匹战马,这匹马胸宽腰窄,腿细蹄阔,竹耳铃眼,周身挂霜.纯素无杂,这匹马叫做“玉蛟驹”,马配银鞍挽玉辔.银鞍上端坐一员女将,只见她:
银盔罩玄鬓,
素甲囊娇身,
缟袍玉腕掩,
皓镫莲足认,
玉颜新月婉,
桃腮秋水分,
启唇绽一笑,
银铃醉煞人。
江北萍见番阵冲出一员女将,便纵马上前,却听那员女将展颜一笑,江北萍只觉得一串银铃之声悦耳惠听,江北萍暗自惊奇,在番营中从未见过这位丽颜女将,于是发问:
“来将通名!”
那女将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后,用手中银枪一指江北萍,脆声言道:“你就是那轻狂佻薄、对杨宗英搔首弄姿,几番风流吧!”
江北萍被这番话羞辱得粉面失色,呆唇泛自,是欲哭眼无泪,欲辩嗓失音,就见她杏眼圆睁,牙关一咬,策马抡刀砍杀过去,这杆大刀,直劈光带复仇电,横砍只现雪耻寒,抡风荡月餐皮肉,搅海翻江饮血膻。
那番营女将见江北萍杀得凶狠,只把一杆银枪来拆招破式,并不认真争斗,渐渐向后撤,引江北萍前来。北萍不知是计,那番羞辱之语,早使她神乱心迷,只想杀敌解恨。二人杀至离番营只有一箭之地时,猛听敌营中一声炮响,炮响之处竖起一支旗杆,旗杆上拴挂一颗头颅,头颅下飘悬一条白绫,上写:叛贼江德首级。
江北萍看罢白绫字迹,骤然一惊,再举目细看那颗人头,确确实实是哥哥江德的首级,北萍大叫一声:“哥哥——”真是痛切心腹,肝胆俱碎,身体在马鞍上晃了两晃,被番营女将看准时机,银枪一抖,刺中北萍左肩,江北萍痛而失声,翻身坠马。那女将又爆出一串笑声,恰似悦耳银铃。阵中番兵跑出阵角来擒北萍。
杨宗英旗门下骂阵,不见江德应约而至,却见一员女将杀出,不由得心头一阵发紧,担心江德出了不虞之事。又见那员女将对北萍以恶语相激,引北萍孤身而入。觉得苗头不对,怕北萍出事,便纵马跟在后边,此时见北萍中枪落马,杨宗英大吼一声:“番兵休要张狂,杨宗英来也!”紧策坐骑,直冲而上,挡住北国兵将。
江北萍忍痛上马,被宋兵接回阵中。
扬宗英朝番营女将把托龙枪一抖:
“哪方来的女贼,胆敢在此胡行,受死之前先将姓名留下,你杨爷不杀无名之辈!”
“呵呵呵,杨宗英,休要发此狂言,今日之战,你是难以生还,若问姓名,可以给你留下,我不怕你死后变作厉鬼前来索债。杨宗英,你且记下了:我乃北国大将萧天佐之女萧银铃,人称银铃公主。此番专为取你性命而来,看枪!”
这位银铃公主本是“盗马关”总兵苏天保之子苏何庆之妻,此次专程由“盗马关”前来看望爹爹萧天佐,今晨刚到番营,正和元帅韩昌叙话,兵卒来报,说:走了宋将杨宗英,不见了两女将勾月蝉与江北萍。
韩昌得知此事暗自思忖;是勾月蝉劫走了杨宗英?可能。看她昨日席前,变颜变色,神态反常,似有心事,莫非是看中杨宗英的容貌,有意放他以遂心意?是江北萍将杨宗英救走?可能。他们原本都是中原之人,那江北萍断无对我北国尽死效忠之理,此番见杨门后代被俘,故而将他救走,同奔宋营,便将今日之功折了他日之过?嗯。对。但为何一同失了三个人的踪迹呢?难道他三人一同出走了?不会。昨日宴饮之时,勾月蝉对江北萍旁敲侧击,含沙射影,百般羞侮,二人已成仇雠,决无再一同行事之理。
韩昌百思不得其解,对报事的兵卒说;“传我命令:全营搜捕,寻查行迹,对昨夜边哨守夜的军卒逐个盘问,一有消息,速来禀报!”
不一刻,军卒来报:“启禀元帅,昨夜有两个巡哨兵卒见江北萍小姐与一员男将策马于营寨西门处,哨卒不明男将身份,见有江小姐随行.故而未敢阻拦.现在去向不明。勾月蝉公主人去帐空,踪迹皆无。”
韩昌听罢禀报,恼怒倍生:且不论勾月蝉去归何处,这江北萍一定是救下杨宗英投了大宋,真真可恨!这中原之人果然足不可靠。还有她的哥哥江德,也是祸根一个,早看出他与我韩昌有隙,正愁抓不到借口,我要借此机会除了这个祸害,以解我心头之恨!
想至此韩昌发命:“去请江德来我帐中听令!”
不一会儿,江德奉命来帐,韩昌威颜怒问:
“江德!你妹江北萍忘恩负义,昨夜劫走宋将杨宗英,叛辽逃宋,你身为兄长,纵妹行反,知情不报,罪当诛戮,来人,把江德给我绑了!”
江德不曾想韩昌会如此不问情由,就命缚绑.急言伸辩:“吾妹真若叛辽投宋,我江德也只是教妹不严,决无纵妹之意,更无知情不报之事,,己帅怎能治我死罪?我想吾妹真有此举,也是因为昨日酒宴之上,勾月蝉出言过甚.伤了小妹之心,她才负气而走,决非是有意叛北,我兄妹平素对北国决无二心,苍天可鉴!倘若我兄妹真是有心叛北,昨夜岂不双双一走了事,望元帅明察!元帅若还不肯恕罪.请赦江德缓死几口,容我寻机劝妹重新扶保大辽,我但保小妹定会转意,如真劝妹不成,江德自当就死,决无怨言!”
江德原以为这番情辞,韩昌会赦免死罪,只待午时一战,便功成业就。他哪知韩昌只想要铲除异己,无心听他的辩词,难得这个治罪之柄,韩昌岂能放过: “哪个要听你的巧舌花言,左右!与我把江德推出斩了!”
江德周身一战,大惊失色,可是晚了,已被人缚臂绑定,哪里还挣扎得半分,只是急得大吼:“冤枉!冤枉——”
才斩了江德,番兵来报,宋军杨宗英、江北萍前来搦战。韩昌听报,拍案而起,银铃公主一旁躬身言道:
“元帅息怒,未将愿领命出战,江北萍叛国而去实为可恨,待我引江北萍阵前,元帅可将江德首级号令旗门,先让江北萍尝尝失兄之苦,再让她尝尝丧身之痛,如此可否解得元帅心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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