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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时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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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在所长手里。除非你把新老帐一起算了。但这笔帐不能算,因为单位没有这笔开销。你说在宿舍楼下停车,给人收了费,单位的人会笑破肚皮。然后说:找你老婆报去。众所周知,我们这些开车的大多没有老婆。这话的意思用北话说就是:你自己搞掂吧。
三
我去卫检找刘雨。我和刘雨是多年的朋友,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之处。譬如我们都做过老师,不同的是她是医学院的老师,我是海关学校的老师,她做到了副教授,我才做到讲师。我们同一年到的南村口岸,一同做了多年的苦媳妇,在同一年熬成了婆,不同的是她是卫检的负责人,是副处级的局长,我是海关的负责人,是副处级的主任。我们因同一件事犯了错误并受到处分,她是停职检查,我是内部通报批评。她停职检查的原因是伙同客运公司走私香烟、洋酒。我内部通报是因为组织上说我放松了监管。当然除了这单事我和刘雨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刘雨在我楼下开了间茶庄,顺带也卖点字画、玉器、瓷器什么的,生意相当红火。我常在她茶庄喝免费茶,顺便看看字画、玉器、瓷器什么的,长了不少见识。此外我们也常在一起做运动,当然也包括床上运动。刘雨的床上运动就没有她的生意和其他运动做得好,这可能与她把心思放在生意上有关,也可能与她是独身有关。关于这一点我不想深究,因为我每次找她做床上运动都是在一段时间内没法放松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并不讲求质量。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瓶子,急的时候装下水。她对床上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不想拂我的意,她知道我那泡热水不放出来不行。这就是她的好处。她愿意为朋友委屈甚至牺牲自己。这一点上她比我老婆好多了,我老婆平时不跟我搞床上运动,生气时还常拿床上运动要挟我。
我进去的时候,刘雨正爬在桌上画字。我在她对面坐下,她不画了,拿眼睛看我。这是落下处分后我们第一次见面。过去几天我在心里恨她,不想见她,她心里觉得歉疚,也不敢去找我。她说:你来了我就放心了,这说明你在心里把我放下来了。我说你别得意,我是没地方呆了才来这里避难。她说骗你前妻去吧,谁不知道谁呀!我费事睬她,从茶杯里拣了片茶叶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就想对我说对不起,我才不给她机会呢。
除了刘雨,我跟和玉的关系也很好。她是卫检的临时负责人,刘雨停职后她就顶了位。这两人以前情同手足,但最近闹得水火两立。我刚坐热屁股,和玉进来了。她见到我就笑着打招呼。她的笑很深入,除了非常甜美,还给人一种由衷的感觉。她说:好几天不见了,几时再打场球?我说:你是领导,你安排。我跟和玉是球友,一周有一场球局,接着还有一个饭局。接着可能还有夜场,这就要看我们俩的心情。刘雨对此意见很大,她一周有一天不理我,就因为我跟和玉打球。和玉对刘雨说:局里刚下了文,规定三人以上才能开空调,现在办公室也不够用,我想了一下,我和小赵搬过来,如果你没有异议,下午我就叫人搬了。和玉说完扭身就走,她踩着时装步伐走了出去。她出去时拿眼撩了我一下。然后我听到刘雨从牙缝里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白眼狼!
关于和玉我要作些补充。我一直觉得和玉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这种认识。她和刘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刘雨是个很好的朋友,和玉则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不断对她产生冲动,想跟她做爱。刘雨说,我见到和玉时,她已是残花败柳。可见她以前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关于残花败柳的事也要作些补充。这是刘雨对我讲的,是她在跟我做床上运动的时候讲的。她喜欢在做爱的时候不停地讲话,而不是不停地哼哼。这就是我不愿意跟她做爱的主要原因。和玉是刘雨的远房表妹,她毕业时正赶上困难时期,全世界的企业都说要裁人,她的专业也不好,学哲学,她班上三十五个人,有三十四个人找不到出路。找到出路的那个人沾了他姐的光,他姐在给副省长当保姆。和玉在人才市场上转了三个月,心里一天比一天发虚。
后来她遇上了马良。马良是《时尚》杂志的主编,他去人才市场是去找他的同学,并不是去招人,但他看到了和玉。和玉穿了件白色碎花化纤布料的连衣裙,衣服有点旧,有点脏。她有一头披肩长发,用一根黄色橡皮筋很随意地扎在脑后,显得有点凌乱。马良已经四十五岁,他这一生见过玩过的妙龄少女多得数不清,但没有一个象和玉这样让他一见面就如此震动。他知道这是一个为了单位已经伤心欲绝的女孩子,她已经在求职的海洋里浸泡了太长的时间,你随便给她一根稻草,她就会死命抓住。马良指着和玉对他的同学说,叫这个女人明天来我的办公室,我要她。马良之所以称和玉是女人,是因为他不相信有哪个女孩子能守到大学毕业。和玉报到那天,马良亲自开车去接她。在车上,马良就把手伸进了她的大腿中间。和玉差点惊叫出身,连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知道不能把那只手推开,推开的后果可能是连人带行李给人扔下去。但也不能老让那只手放那儿,除了生理和心理上不能忍受,还在于这只咸猪手应该去抓方向盘。和玉是个聪明人,她欠起身去后座拿行李,拿了一件白色衬衣,把膝盖以下的玉腿包得密密实实。做完了这些,她才扭头对马良浅笑,她说:有点冷。
和玉的工作是总编秘书。马良在他的办公室刚进门的位置放了张台,和玉就坐那儿。当然坐立不安,因为马良一双色眼老在她身上缠来绕去。好容易等到下班,马良却要她留下,理由是要加班赶一篇稿子。和玉知道他要赶的是她这篇大稿,可她找不到任何借口也没有勇气找任何借口逃避。让和玉目瞪口呆的是这个人做这种事几乎不经任何程序。他跑过来就撕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按在地板上。她刚觉得后背寒冷如冰,就痛得四肢抽搐,忍不住大叫起来。完事后,马良很吃惊。他看到和玉洁白如玉的大腿间流了一大摊血,他用纸仔细擦着她柔软似水的大腿,心里感到极大的震动。这是他碰到的第二个处女,第一个是他老婆。马良在细心擦着血污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样长期占有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把沾着血迹的纸团扔进马桶,看到纸团浸水后慢慢散开,马桶里的水逐渐变成一片鲜红的颜色。
和玉爬起来拉了泡尿,她看到马桶里血红的颜色,眼泪就象断线的珍珠直往下掉。她看到大腿上有血时还没哭,她看到马桶里的血水时就哭了。她哭得很伤感。她后悔没把处女之身交给她的初恋男友,他曾经拼命想要她,她则拼命抗拒。有好几个夜晚,他们是在心灵和肉体的疯狂搏斗中度过的,她最终守住了自己。和玉做梦也想不到她多年苦心防守的处女贞操竟会是这种结局。她讨厌这一切,对马良的粗暴和蛮横觉得恶心。她把马良撕烂的衣服捡了起来,那是她最好的一件连衣裙,白底浅兰色碎花,她才穿了一个夏天。她穿这件裙子在校园里很招人眼睛,现在穿这种连衣长裙的人不多了,没有好的身材谁也不敢穿。她把衣服抱在胸前失声痛哭。马良从钱包里数了十张港币,插在她双乳之间。他说:买两套衣服吧。这个动作让她更加难受。她觉得好象做鸡一样。第二天,当马良又色迷迷地盯住她时,她自己把衣服脱了。可马良仍抓住她的衣服不放。她一气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并且恶狠狠地说:不准撕我的衣服。
刘雨说她救了和玉。她救出和玉时和玉已经给马良折磨得象个女鬼,也就是她说的残花败柳。刘雨看到病床上的和玉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她是又心疼又愤怒。她骂和玉:你怎么这样蠢呢?和玉哭着说,我也没办法,开始时我怕丢了工作,后来就身不由已了,他把过程都拍了下来,要挟我,恐吓我,我就怕了。再说我也喜欢杂志社,那里的环境特别好,除了要陪他睡觉。刘雨恶狠狠地说,看我怎样炮制他。刘雨怎样炮制马良她没跟我讲。我相信她的手法很高明,因为马良不仅丢了饭碗,而且从本市文坛消失了,他的老婆儿子也离开了他。病愈后的和玉调到了卫检,大家都知道她是刘雨的人。我看着她入党,提科长,升副局长,象坐飞机一样。
刘雨一直怀疑是和玉向海关调查局告的密,她说不然调查局怎么拿捏的那么准呢。刘雨说和玉一直在觊觎她的位子。她说我多蠢呀,我帮她入党、提职,好让她顺利接我的班,这贱女人还等不及呢。
四
我对刘雨说:发什么呆呀?她盯着墙上一只苍蝇看,看了五分钟,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刘雨说: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这几年我一直想辞了单位一门心思扑在茶庄上,可家里人都不同意,死活要我留守国家机关,他们说一家人都在做生意,没一个人在政府里做事怎么得了。实话说吧,老柴找我走香烟、洋酒时,我一口就答应了,我还出了点资呢,那时心里就盼着出事,落个开除处分什么的,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去做生意了。可真的给处分了,这心里还怪怪的,有点不舍得呢。我凑过头去看刘雨的台面,原来她已经不画字,改画辞职信了。我说:现在写辞职信早了点吧,组织上的结论还没出来,写辞职信容易理解成搞对抗。她说:人都要走了,谁还会管组织上的看法。刘雨叹了口气,起身去壁柜里拿了听茶叶,把茶几上的茶具摊开。她边冲茶边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办公室冲茶,你口福还真不浅呢。我说托你的福,搬张凳子坐过去闻香。喝了刘雨的茶,才知道老杨的茶简直不是东西。这真是好茶,香入肺脯,甘到心脾,爽到骨髓。我说刘雨,这么好的茶你一直不拿出来喝,敢情你以前都是拿些乱货来蒙我呀!刘雨笑着说:你知道这茶叶是什么价钱,几万块钱一斤呢,轻易能拿出来喝吗?再说你每次去茶庄,都是呼朋结伴的,这茶给你喝我都觉得浪费,给你那帮狐朋狗友喝,还不心疼死我了。我说敢情你还对我另眼有加呢。刘雨气呼呼地说:知道就好。
秘书小王进来了。他看到我在坐,就有点畏首畏尾的。刘雨瞥了他一眼,说:有屁就放。秘书小王说:和副局长让我写整改措施,待会儿开会要汇报,我来跟您通报一声。刘雨说:通报个屁,叫你写你就写吧,认真写。小王出去后,她咬牙切齿地说:最恨这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朝秦暮楚的小人。她是真的生气了,气得两只不大的乳房在白衬衣下不停颤动。我说:喝茶,喝茶,不用跟这种人计较。
喝着茶,刘雨又对着墙上那只苍蝇发起了呆。我突然想剌她一下。我对刘雨说:跟你讲句实话,你不是舍不得单位,你是恶心那只苍蝇占了你的位子。刘雨马上拿两只大眼睛瞪我。我赶紧把一杯茶灌下肚,对刘雨说:我那边可能在打架,我得去看看。
五
口岸办召集码头各单位负责人开会。会议内容我已略知一二,主要是传达全国打私会议精神,落实某国务委员的重要指示,可能还有南村客运口岸的撤销或合并问题。我让老杨去参加,他尽管没任领导职务,但他级别比我高,最适宜开这种会。
客运公司的生意一天淡过一天,四条来往港澳的豪华客轮每天的上客率不到百分之一,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眼看还要继续持续下去。大家都明白码头迟早要散伙,大家因此人心惶惶,可码头仍在一天天地维持,尽管每月都要亏几百万。大家也都明白一个这么大的码头说散伙就散伙也没那么容易,有很多问题难以解决,近千人的重新安置问题、投资的回收问题、还贷问题等等。这比一间国有大型企业宣布破产还难。这就象一个垂危的病人老是躺在医院里吊针,他自己可能没知觉,不知疼痒,心焦力瘁的是他的家属。大家在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中等待,每天都无所事事。客运公司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开始走私,没想到第一趟就给二五仔告了密,给调查局人赃并获,亏了近千万,这可真是雪上加霜。更不巧的是,全国打私会议刚召开,某国务委员正在南方督查全省打私,码头出这么档子事,还能不让人说成顶风作案吗?国务委员指示说,要查处,要严肃查处。
我和刘雨喝茶的时候,老杨跟大富干了一场。老杨的鼻子给打破了,大富的衬衣给抓烂了。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俩已给人拉开,但仍在对骂,互相挖苦。我很生气,臭骂了他们一顿。我说,看看你们的样子,看看,一个是老同志,一个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是党教育多年的人,居然在办公室大打出手。我让老杨去开会,说是让他洗洗脑,实际上是想隔开两人。然后我叫大富写检查,那时我还没看到他的衣服撕烂了,我想年青人跟老同志打架,吃亏的肯定是老同志。大富很不服气。尽管不服气,他还是坐下写检查。
我没想到两人会打起来,我原以为大不了会吵一架而已。可见我对当前环境下大家的燥动心情还估计不足。长期无所事事,大家都窝着火。我已记不清地方补贴有多久没发了,加班费也是一拖再拖。想当年我手下有百十号人,后来不断缩水,如今我一个副处级主任才领导十来个人,说是处级单位,实际上就是科级编制。办公室也是一天天割地赔土,我只好跟同志们一起办公了。前天空调坏了也找不到人来修,听说码头的电工全都自动下岗了。我这处长当得多窝囊。我还没找人发火呢,可我的左臂右膀倒先火上了。
老杨出去的时候在地板上踩了一串湿漉漉脏兮兮的脚印,我顺着他的脚印看过来,发现我的办公桌前水淋淋的一大片,茶叶撒了一地,污水还在缓慢地迂徊流动。地板已经脏得一塌糊涂,扫地的阿姨可能也自动下了岗,我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办公室就象大家的心情,要多乱有多乱,乱到你连整理一下的念头都没有。看看大家坐着的姿势,你就明白谁都没指望了。大富在写检查,是爬着写。大刘和小林每人拿了本武侠小说,光脚丫子伸到对面桌子上,头枕着椅背,仰着脖子在看。我突然无名火起,冲着大刘和小林骂开了,我说,看看你们这副流氓相。大刘、小林把脚放回地面,坐直身子,满脸的诧异。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权力发火,我说看书看书,一摔手离开了办公室。
我在江边吹了半个小时的凉风,心里慢慢舒展开来。江面风平浪静,看不到半只帆影。对面的货柜码头似乎是一片繁荣景象,汽笛声远远传来,天空还有两只热气球在飘升。对面的海关兄弟正是查货最忙的时候,大家在堆场上挥汗如雨,当然歇下来会有绿豆糖水喝。一样的天空,一样的江水,仅仅隔了一座山的距离,气象竟如此不同。我不由叹了一口长气。这时听到和玉在身后说:又叹什么气呀?我答非所问地说:你来了。她说:我看到你在这儿站了半天,过来看看。平心而论,和玉的确光彩照人。我相信每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诱惑,我每次见到她都想和她上床。我跟她打过一场球,打完球我带她去喝咖啡,喝完咖啡她带我去她的宿舍,几乎没有什么序曲我们就上了床。和玉的确是个人间尤物,她的美丽无人能及,跟她睡过觉,我才知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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