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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人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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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荣光答道:“时间紧急,我们不哆嗦了,立即行动。”

高天峰看了章启明一眼,说:“下面由章副局长做具体部署。”

章启明扫了一眼全场,说:“今晚有一个特殊的紧急任务,希望大家本着高度负责的精神,把任务完成好。下面,各部门和工商分局的负责同志和谷超、杨志华、还有公安局的邓晖同志,立即到大厅开一个简短会议,接受具体任务。其他人原地站好不要动。”

点了名的同志立即在办公楼大厅集中。章启明就为什么要做这次检查,人员如何分配,哪个部门具体负责那片,由谁负责、要检查的内容等做了简要说明,最后问:“都清楚了吗?”

大家答道:“清楚了。”

“好,等下各位负责同志带着各自的人马,到各自的负责地段执法。散会。”章启明果断地一挥手。

各负责同志重新回到队列中。章启明走到高天峰身边,说:“高局长,整个行动已部署完毕。”

高天峰看着站得笔直的执法队员,显得精神焕发,于是一挥手,声音嘹亮地命令道:“出发。望同志们以出色的表现打一场漂亮的假酒歼灭战。”

顿时,三轮车、吉普车、面包车,还有人货两用车的马达轰隆地响了起来,从市工商局的大门鱼贯而出,载着执法队员奔赴市内市郊的各个批发店进行执法检查。

钱国明估计景振兴的酒是在往牛市镇方向的市郊批发商哪里批发的。于是,他主动请缨带领本局工作人员和管辖这一带的宾阳工商分局的同志一起,分成三个小组负责检查往牛市镇105国道旁的那片批发店。

南方的冬天,虽没有北国那样严寒,但在凌晨,却也显得寒气逼人。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有的已被打碎,还有几盏亮着的,也怕冷似的缩着脖子,显得懒洋洋的。此时,除了个别夜宵店倘未关门外,不管是居民还是商店,都已关门睡觉,大部分人已进入了梦乡。因参加行动的不少人是接到命令马上赶来的,未做足够的准备,所以即使坐在车里,也冷得有点抖。

从市工商局到宾阳工商分局管辖的市郊,坐车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因此,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执法地段。这里的总负责人是经检科长岳强。

岳强让司机把车停下,说:“我们从这里开始往前查。”然后,他对后面的车挥了下手,说:“你们继续往前走,按原定的计划从头、中、尾同时开展检查。”

钱国明和他分局的同事在后两部车,他们检查的地段是宾阳工商分局管辖区内最远的地方了。当他们来到要检查的商店地段时,无论你怎样看,根本看不出有城市的轮廓。这里除了偶尔路过的汽车一闪的车灯外,就是漆黑一片。同时,也显得寂静无声。不远处的山峦显得恐怖阴森,让人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钱国明和同事走下车,迎面一阵冷风吹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脖子。“嗨呀!蛮冷的,都是那些黑良心的家伙害的。”一个同事嚷道。

长着一头秀发,身材苗条,身高约一米六,前年大学毕业考到工商分到牛市镇工商分局工作的沈蓉看着他一笑,说:“钱局长,我们半夜三更来检查,人家不认为是半夜来打劫的劫匪才怪,肯定会吓得他们连门都不敢开。”

钱国明勉强一笑,答道:“你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但有警察做护花使者,还有什么不放心?对吧。褚警官。”他轻轻地拍了一下褚警官的肩。

褚警官朝沈蓉笑笑,说:“能做工商花的护花使者,是我三生有幸,就怕沈小姐不同意。”

说着,他们来到一家商店门口。

钱国明拿着手电照了下商店的字号名称,伸手拍了几下门,大声喊道:“老板,麻烦你开下门。”

但他喊了几句,不见里面有人应答,也没人开灯。褚警官火了,他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大声吓唬道:“老板,你到底开不开门。你不开门,我们砸门进去,看你牛还是我们牛。”

老板终于沉不住气了。“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来打门,得神经病了,是不?”他虽然说话声大,但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

钱国明苦笑了一下,温和地说:“老板,我们是工商局检查队的。因有紧急情况发生,要对各商店进行检查,请配合一下。”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又偷又抢的事还少?就是真的又怎样?现在什么时候了?不会明天来呀?黑古隆冬的,能看清什么?你们领导的大脑不正常。”老板哆嗦道。

“老板,你不了解情况。人命关天,请你配合一下。”

老板打开灯,答道:“那好,你把证件从门缝里塞进来给我看看是真是假。”

“没问题。”钱国明把检查证从门缝里塞进去。

老板满脸不高兴地把门打开,嘟囔道:“你们不是吃错药了吧?有事也不在乎几小时呀?明天来检查多好。”

沈蓉满脸堆笑地说:“老板,确是有重大事情发生,我们才来检查的。不然,谁愿意在又冷又黑的半夜跑来?请您多理解支持。”

老板有点恼火地一挥手,说:“别讲了。要查就快点,好让我快点睡觉。”

这时,一个满身是肉、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的女人从里屋跑了出来,嚷道:“半夜三更的来检查,检查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不要拿出结婚证来看?尽搅人家的好事。”她挑衅似的看了沈蓉一眼。

钱国明皱了皱眉,答道:“大姐,今晚我们是来查假酒的,因为有人举报批发商批发假酒。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请多多配合。”然后,他命令道:“大家分开查看各种品牌白酒。”

大家立即分开查看各种品牌白酒。

钱国明边看,一边温和地问老板:“老板,您贵姓?你的生意做得不错。看店的规模,就知你是做生意的行家。”

老板终于露出了笑脸,答道:“小姓傅。我算什么行家?都做了十多年了,还是这么小打小闹的。”

钱国明拿着一瓶X牌特曲细看了一下又放回原处,说:“傅老板,你过谦了,这栋楼房就值上百万,不简单呀!楼上做什么用?”

“二楼做仓库,三楼住人,四楼空着。”

“你这里摆的商品没问题,麻烦你带我们到楼上的仓库看看。”钱国明看了傅老板一眼,又说:“沈蓉,你在这。我们随傅老板上楼看看。”

傅老板皱了下眉头,无奈地说:“好,随我来。”

上到二楼,只见几间房里都堆满了货物。“傅老板,你的流动资金好充裕,这些货值好几十万。”

“好几十万谈不上,十几万总该有。”

“你的酒放在哪儿?带我们看看酒就行了。”钱国明拿着手电在几间屋子里照了照,问。

“在这间屋。”傅老板走在前面,把电灯打开。

钱国明进去一看,见一间屋子里堆的不是酒就是卷烟。“呵!好多名牌酒。”

“各人的喜好和口味不同,所以稍微有名的都出了点。”

钱国明和同事仔细地看了一下各种酒的外表装潢,却难分出真假来。但对X牌特曲,则作了仔细清点。“对不起,傅老板。X牌的特曲酒,目前发现有假酒,但你这酒是真是假,我们也分辩不出来,要取样化验才能辨出真假。所以,我们要把这个品牌的酒全部封存。”

“钱同志,你既然不能肯定是假酒,就没有权利封存。”傅老板瞪着眼睛,大声说。

“傅老板。你不要那么激动吗?我们只要怀疑你的酒有问题,就有权封存和扣留。也正因为我们不能肯定你的是假酒,所以才决定封存。如果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酒是假的,就直接扣留了。现在是这个牌子的白酒出了问题,所以请你给予配合。我们绝对没有为难你的意思。”钱国明解释道。

傅老板绷着脸,不耐烦地答道:“那快点,不要耽误我睡觉。”

三人马上动手贴封条,填写封存通知书,并从中抽出一瓶作为检验的样品。几人忙了约二十分钟,办齐了各项手续。

钱国明朝老板夫妻笑笑,说:“傅老板,打扰了,对不起。”

沈蓉等他们在上面检查的时候,大概是和老板娘混熟了。只见她亲热地和老板娘握了握手,说:“大姐,再见!”

然后,他们开着车往回走了一百多米,这里有好几家商店,看店名和广告,多是批发店。他们对其检查后,情况与第一间的差不多。待全部检查完毕,已是凌晨四点多。

在市区检查的则更顺利。市区的批发商,主要集中在公路边和街道的出口地段,相对集中,加上有党政一把手带队,还有电视记者忙前忙后的。当事人一看就知来头不小,于是积极配合,到凌晨三点多便检查完毕。不过,有不少人在猜测,说:“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领导会亲自参加吗?”

整个行动在凌晨四点半结束。

高天峰看着显得有点疲倦的部下,心痛地说:“辛苦大家了。但打假工作还没有完成,任重而道远,还有很多工作等我们去做。现在是凌晨近五点了,各小组的负责同志留下来汇报,其他同志回去休息。白天上班的事,各科做个安排,轮流上半天。”然后,他走到邓晖面前,握着他的手说:“感谢你们的大力协助,谢谢!”

邓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别客气,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见只有各小组负责人和工商局领导,其他人基本已离去时。梁荣光对在场的领导说:“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们的辛勤工作表示忠心地感谢。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和林市长就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了。”

见他们要走,高天峰忙说:“梁书记、林市长,辛苦了。”

梁荣光走出几步又站住,对高天峰道:“我看九点的时候,由市委组织有关部门领导去慰问中毒的同志。你算其中一员。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不要打疲劳战。”

高天峰一笑,答道:“你和林市长不也没休息吗?我一晚不睡也没关系。”

大家都哈哈大笑。

梁荣光、林海天等离去后,大家又聚到会议室,就检查情况汇报并进行了分析。

听完汇报,高天峰道:“今天,我们只做了第一步的工作,下一步要部署全面检查行动,防止毒酒的进一步扩散,并要查出源头,找出罪魁祸首。我看全面清查行动,最好在今天上午开始。这次中毒的同志有二十多人,虽说不上很多,但也不算少。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有很多未做到家的地方,不然就不会出现中毒事件。就是说,在我们管辖的区域内出现了假酒中毒事件,就是我们失职,不幸之中的大幸是没有搞出人命来。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程卫东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下章启明,说:“我们对带回来的样品是真是假,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我看是不是直接邀请厂家来鉴定呢?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省钱省力又快捷的方法。”

章启明答道:“可以。分清以后,就可以作更深入的调查。”

高天峰看着大家,说:“我看由章副局长和经检科及经检支队的同志研究一下,并具体去办。其他同志回去休息。”

钱国明随大家一起下楼,但他感到脚步很沉重,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似的,憋不过气来。“唉!”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怎会碰上这样的事呢?妈的,这些见利忘义的东西,良心给狗吃了。他们好了点没有?真让人担心。一个家庭受到这样的打击,世上有几个人承受得起?树桐真可怜,这么大结婚,偏又碰上这样的倒霉事。这是我们社会的可悲呀!”

他心事重重,出了工商局大门来到街上。此时虽是凌晨,但倘未天亮。大街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一片朦胧。不过,有道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虽然绝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做着甜甜的梦,但偶尔亦能见到一部车一闪而过,还有忙着做早市的个体商贩们,在匆匆地赶着路。“嗨!又是一天。”他苦笑了一下。“别回家了,现在慢慢走到车站,等下搭早班车回工商分局。哎!是了,趁现在没事,不如到医院去看看景叔叔。他一家也够苦的。”

他出现在医院走廊里时,感到与上半夜相比静了许多,但没有看到陆彩娥和景春燕。他的心不由一紧,感到不妙,朝急诊室看了一眼,却忽地听到一声凄惨绝望的喊叫:“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明明是景春燕绝望地哭喊。

钱国明忙跑过去,见几位医生同情而木然看着景春燕。他一把扳过面前一位医生的肩头,问:“医生,这位老先生怎么啦?”

医生轻轻地把他的手拿下握在手里,答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是他的家属吧?请节哀,为老先生准备后事。”

陆彩娥已晕过去了,一个护士搂着她掐她的人中。“阿姨,你醒醒。”她喊道。

“不。他还没死。你们快点救救他呀,医生。”景春燕仍不相信父亲已过世,搂着女医生的大腿哀求道。

被她搂着腿的女医生鼻子一酸,掉下一滴泪,弯腰扶起她,说:“同志,还是正视现实吧。我们也不想这样。你父亲真的喝得太多了,也耽误了抢救时间,所以…”

景春燕扑到景振兴的身上,痛苦而凄惨地哭道:“爸爸,你死得好惨呀!孙子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怎么就去了呢?爸爸。”

这时,陆彩娥在护士的调理下,已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她看着护士,着急地问:“我家振兴呢?他好了点吗?”见女儿扑在景振兴的身上哭得伤心欲绝,她忽地醒悟过来,把护士推到一边,扑到景振兴身上,哭道:“振兴呀!你怎么丢下我先走了呀?老天啦!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

她哭得悲痛,哭得动情,让在场的人心里感到酸酸的,眼睛红红的。

女医生弯下腰轻轻地拍了下陆彩娥,说:“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保重吧。再说,还有不少病人在住院,请多多理解。”

钱国明心里酸酸的,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他过去小声对景春燕道:“大姐,你保重吧。阿姨还需要你照顾呢!”

一位男医生对女医生和护士打了个眼色,说:“阿姨,你们到外面去坐坐,天快亮了。”

女医生和护士走过去扶着母女俩,小声劝道:“你们想开点,多保重自己。阿姨。”然后,用力去扶她们。

景春燕勉强站起来,陆彩娥则死活不肯放手,哭得伤心欲绝。

医生求助地看着钱国明,但没有说话。

钱国明只得过去劝道:“阿姨,如果景叔叔地下有知,他肯定希望您能好好地活着。您家的遭遇,是那些昧着良心赚黑心钱比猪狗不如的畜生干的,政府会帮您讨回血债的。”

陆彩娥突然愤怒地瞪着他,喊道:“都怪你们,是你们没有尽到责,我家老景才死得这么冤,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景春燕也跑过来抓着他的肩,嚷道:“是呀!要是你们把那些造假的家伙赶尽杀绝了,我爸怎么会有今天?啊!你说呀!”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钱国明脸色苍白,目瞪口呆。他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医生也被突变的场面惊呆了。

过了一会,医务人员才从惊呆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女医生把景春燕的手从钱国明的肩上解下放开,说:“你们太悲痛了。其实,这不能怪他呀?你好想想,好吗?”

景春燕扑到陆彩娥的怀里,喊着哭道:“妈妈,怎么我们这么命苦?”

年轻的女护士看着她们,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一会后,护士和医生连扶带拖把她们弄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此时,天已蒙蒙亮。

陆彩娥和景春燕在走廊上稍坐一会后,两个男医生把白床单盖在景振兴的身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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