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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4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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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到了最后,在分段的大自然和麻雀群的终点,我与自己的影子一起入睡,手拉着手。 
  而且,从尊贵的角色和另一种哀吟退下来,我就歇着思考时间坚决的步伐。 
  那么,如果空气这么稀薄,为什么要绳子呢?如果钢铁能够独立存在,为什么要锁链呢? 
  塞萨·瓦叶霍,你藉以爱的口音,你用以写作的语言,你赖以聆听的轻风,只凭你的喉管认识你。 
  塞萨·瓦叶霍,怀着你含糊的尊严,带着那蛇形装饰和六角形回声的新房,下跪吧! 
  回归具体的蜂巢去找寻美吧;给开花的水松木添加芳香,封起通向愤怒猿人的两个岩洞吧;最后,修补你那使人厌烦的驯鹿,为自己难过吧。 
  因为没有别的东西比被动语态的憎恨更浓烈,没有比爱更贫乏的乳房! 
  因为我已经不能走路了,除非有两座竖琴! 
  因为你已经不认得我了,除非我机械地坚持跟随你! 
  因为我如今不发送蛆虫了,只发送短音! 
  因为我已经把你牵缠到瘦掉一半了! 
  因为我现在带着一些羞怯的蔬菜,也带着勇敢的蔬菜! 
  既然晚上在我的支气管里爆裂的慈爱是一些神秘的教区长老白天穿戴的衣饰,而且,假使我在黎明时分是苍白的,那是由于我的工作;假使我在入夜时分是红色的,那是由于我的工匠。这同样可以说明我这种疲倦和这些废品,我的名人叔叔伯伯。最后,这也说明了我用来向人类的幸福祝酒的一滴泪! 
  塞萨·瓦叶霍,似乎 
  难以相信你的亲戚 
  知道我被人押着上路, 
  知道你自由自在安息, 
  却来得这么迟! 
  这是什么荣华富贵的狗屁运气! 
  塞萨·瓦叶霍,我恨你,以温柔的心情! 
  1937年11月25日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0) 
   
  出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父亲是律师,热爱英国文学。幼年随父母前往欧洲,因第一次世界大战影响,滞留国外。少年时就读日内瓦,父亲的藏书供给他丰富的精神食粮。 
  战争在1918年结束后,他前往西班牙,参加了当时的极端主义文学运动,发表了第一首诗。那时期他用西班牙语也用英语写作。 
  1921年回国,在图书馆任图书管理员,因反对贝隆的独裁政权,被送到农村当家禽检查员。1955年贝隆倒台后,他成为布宜诺斯艾利斯国家图书馆馆长直到1973年,同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讲授英国文学。 
  1938年因严重败血症卧病垂危,痊愈后尝试写短篇小说,藉以测验自己的思维是否受到损害。这些小故事结果把他的名气从拉丁美洲传送到世界各地。 
  博尔赫斯一生读书无数,从1955年开始逐渐失去视力,晚年接近全盲而仍然没有放弃写作。他曾经得过不少国际文学奖,亦曾多次被提名诺贝尔奖,始终没有入选。有论者认为障碍来自他在政治上的保守倾向,虽然他自己说除了反贝隆、反希特勒、反法西斯和反排犹之外并没有特别的政治立场。 
  博尔赫斯的主要作品有:《布宜诺斯艾利斯之热》(1923)、《前面的月亮》(1925)、《圣马丁习作传》(1929)、《永恒的历史》(1932)、《寰宇丑事录》(1935)、《布宜诺斯艾利斯之死》(1943)、《故事集》(1944)、《艾尔夫》(1949)、《另一些审讯》(1952)、《讨论》(1957)、《想象生灵之书》(1957)、《制造者》(1960)、《写给六弦琴》(1965)、《赞美黑暗》(1969)、《别人、自己》(1969)、《布洛德医生的报告》(1970)、《老虎的黄金》(1972)、《沙之书》(1975)、《深沉的玫瑰》(1975)、《铁钱币》(1976)、《夜的历史》(1977)、《密码》(1981)、《同谋者》(1983)、《地图》(1984),以及他不同时期出版的诗选集。 
   
  达 卡 
   
  达卡位于太阳、沙漠和海的交叉点。 
  太阳罩住我们,天空、沙丘压住公路,像潜伏的野兽,海充满怨恨。 
  我见过一个阿拉伯酋长,他蓝色的袍子比燃烧的天堂更炽热。 
  电影院旁边的清真寺发出祈祷文一样明静的光。 
  向阳茅屋之后,太阳像小偷,爬上了墙头。 
  阿非利加永恒的命运交织着英雄事迹、偶像、王国、纠缠的森林和刀剑。 
  我得到了一个黄昏和一座村庄。 
  给碧翠丝·比比罗尼·韦伯斯特·德·布尔里奇 
   
  1 
  软弱的晨曦照着我在空巷里;我活过了一夜。 
  黑夜是骄傲的水波:深蓝的,头重脚轻的,载着各种色调的泥石,载着不大可能而引起热望的东西。 
  黑夜重复着神秘的许诺和拒绝。给与一些拿出了却不放手的东西以及带着黑色半球的欢乐。黑夜是那样的,我告诉你。 
  那个夜晚,浪带给我日常的琐碎,留下一些可憎的朋友跟我交谈,留下做梦的音乐和苦味的灰冒起的烟。都不是我饥饿的心所需要的。 
  一个大浪带来了你。 
  言语,我的言语,你的笑声;而你是那么懒洋洋而持续地美丽着。我们交谈,而你忘记了那些言语。 
  破晓,我在我的城市的一条空巷里。 
  你别转头的侧面,构成你的名字的声音,你跌宕有致的笑声,是你留给我的显赫玩具。 
  我把它们交给晨曦,我失去它们,又找到它们;我给几头流浪狗和几颗流浪的晨星叙述它们。 
  你黑色而丰饶的生命…… 
  我必须想办法接近你:我收起你留下的显赫玩具,我要你隐蔽的眼色,你真正的微笑——只有你清凉的镜子见过的那种寂寞的、嘲讽的微笑。 
   
  2 
  我能用什么留住你呢? 
  我向你献上瘦小的街道、绝望的日落、荒凉的月亮。 
  我向你献上一个久久凝视过孤独的月亮的人所感受的凄苦。 
  我向你献上我的祖先、我死去的人、被后人用大理石纪念的鬼魂: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前你带着两颗贯穿胸膛的子弹死去、由部下的士兵用牛皮包裹、蓄胡子的、父亲的父亲;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才二十四岁——的、母亲的父亲,两个没有坐骑的亡魂。 
  我向你献上我的书所蕴藏的全部智慧,以及我生命中所有的男子气概或者幽默气质。 
  我向你献上一个从来不忠的男人的忠心。 
  我向你献上辛苦保存下来的、我自己的核心——那颗不用语词作交易、不贩卖梦想、未曾被时间和欢乐和困厄影响过的、不偏不倚的心。 
  我向你献出远在你出生之前的夕阳下见过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向你献出对于你的诠释、与你有关的一切理论以及关于你的真实而奇异的消息。 
  我可以向你献出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的饥饿的心;我想用无常、用危险、用失败贿赂你。 
   
  开 端 
   
  两个希腊人在谈话:也许是苏格拉底和帕尔米德斯④。 
  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他们的名字;这样,故事会简单些,神秘色彩也浓些。 
  谈话的主题是抽象的。他们有时会暗示到彼此都不相信的神话。 
  他们所持的理由也许充满谬误,也得不到结论。 
  他们不会走极端。他们不打算说服对方,也不打算被对方说服:胜败不是问题。 
  他们同意的只有一点:他们知道,讨论未必不是发现真理的途径。 
  不要神话不要比喻,他们思考或者尝试思考。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 
  两个无名氏在希腊某个地方谈话,是历史上的大事。 
  他们已经忘记祈祷和魔术。 
   
  匕 首 
   
  抽屉里有一把匕首。 
  它是上个世纪末在托列多铸造的;路易斯·美里安·拉费努尔⑤把它送给我的父亲,父亲从乌拉圭带它回来;艾瓦里斯托·卡里埃哥⑥的手握过它。 
  谁见到它都会把玩一阵,就好像一直在寻它一样;手会急急抓住等着人去握的剑柄;驯服而锋利的刀刃流利地进出鞘套。 
  而匕首期待的是别些东西。 
  它不仅仅是一件金属品;设计并且铸造它的人本来有一个最终目的;在某种永恒的意义上说,它就是昨夜在塔左阿林被杀死一个人的匕首,也是杀死凯撒的匕首。它要杀人,它要放出突然涌起的血。 
  在我的书桌抽屉里,在手稿和旧信之间,匕首一直在做老虎的单纯的梦,而握住它的时候,手就会活起来,那是因为钢活了起来的原故,每一次接触都使它觉得是杀手的接触,而它正是为杀手铸造的。 
  有时我为它难过。这么大的潜力,这么大的耐心,这么被动或者无邪的尊严,而光阴年年无奈地流逝。 
   
  梦之虎 
   
  我小时候是虎的热烈崇拜者:不是豹,不是那种有斑点的、顺着帕拉那河漂流下来的、亚马逊密林和植林岛的“虎”,是有条纹的、高贵的亚洲虎,除了像背堡垒的战士,没有人能够面对的虎。我常常在动物园的兽笼前面流连;我对于百科辞典和自然历史书籍的评价,是以它们的老虎插图的精美程度为标准的。(我仍然记得那些插图,而我这个人记不住女子的蛾眉笑靥。)童年过去了,虎和我对虎的热爱都老了,但它们仍在我的梦里出现。它们在那隐藏的,或者说,混沌的层次占着优势。因此,睡着的时候,有些梦使我愉快,我马上就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我想:这是梦,完全偏离我的意志,此刻我有无限的力量,我要召唤一头老虎。 
  唉,无能!我的梦永远不能使我期盼的野兽出现。老虎是有的,可是体格或臃肿或瘦削,或者属于不纯的变形,或者属于不可能的大小,或者出现不过一瞬,或者带点狗或鸟的味道。 
   
  关于某次对话的对话 
   
  A:“我们专心一意想把不朽合理化,甚至暮色降临也没有亮灯。我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他反复地说,灵魂是不灭的,而马塞多尼奥·费尔南德斯平淡甜美的声音却比热烈的言语更有说服力。他要我相信,肉体的死亡完全无关紧要,而在人的一切遭遇中,死亡必然最没有作用。我坐在那里,把玩着马塞多尼奥的折刀,把它拉开又合上。附近有手风琴不断弹奏一首舞曲,是许多人认为够古老而爱听的陈旧调子——我提议马塞多尼奥一起自杀,那么就可以继续讨论下去,不受骚扰。” 
  Z:(打趣)“我猜,你们终于打消了这个主意。” 
  A:(变得完全高深莫测)“我记不清楚我们是不是那个晚上自杀。” 
   
  趾 甲 
   
  白天有柔软的袜子保护它们,又有镶钉的皮鞋支持它们,可是我的脚趾不管这些。它们的兴趣只是长出趾甲,半透明、带点弹性的角质片,用以自卫——抵抗谁?只有它们会这么蠢这么多疑,时时刻刻不停地准备这种武器。它们摒弃宇宙和它的欢乐,永远在磨利没有用的边沿,让无情的指甲钳子剪了又剪。诞生之前,在受困的昏暗的九十天里,它们建立了这独一无二的工业。我被放进装着残花和护符的灰白色屋子之后,它们还会继续顽固工作,直到腐烂现象出现。 
  它们——还有我脸上的胡须。 
   
  鸟类学命题 
   
  我闭上眼睛,看见一群鸟。这视象维持了一秒钟或不到一秒钟,我不知道自己看到多少只鸟。是一定的还是不确定的数目?这问题牵涉到上帝的存在问题。假如有上帝,数目就是确定的,因为上帝知道我看见多少只鸟。假如没有上帝,数目就不能确定,因为没有人能够点数。就这件事来说,我所见的鸟是少于十只(姑且这样假定)而多于一只;然而我并没有看见九、八、七、六、五、四、三或两只。我看见的是十与一之间的一个数目而不是九、八、七、六、五等等。这个数目,作为一个整数,是不可以设想的;因此,上帝存在。 
   
  德丽亚·爱莲娜·圣·马可 
   
  我们在第十一街转角处分手。我在对面的行人道转身回望;你也转过身来,你向我挥手道别。 
  一条车和人的河在我们之间流过。那是一个普通日子的下午五点钟。我怎会想到这就是不可逾越的奈河呢? 
  我们没有再见面,一年之后,你去世了。 
  此刻我翻出这段记忆,观察它,我相信它是假的。在那平凡的道别背后是无尽期的分离。 
  昨夜,为了弄清楚这种事,我在晚饭后留在家里,再读了柏拉图借他老师的嘴巴说出来的最后的教训。书上说,肉体死亡的时候,灵魂是可以逃走的。 
  如今,我不知道真实性在哪里,在毫无疑虑的道别里呢,还是在其后那不详的阐释里? 
  因为,假如灵魂不死,道别就不算什么一回事。 
  说再见,是为了否定分离。等于说“今天我们装作分开,明天还会见面”。人发明了道别这种事,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朽的,尽管他的生存似乎没有理由而且短暂。 
  德丽亚,将来会有一天,我们可以继续——在什么河边?——这次不明确的对话,我们会互相询问,在失落于某一片平原的某一个城里,我们可曾经是博尔赫斯和德丽亚。 
   
  布 局 
   
  被朋友们不耐烦的短剑逼退到碑像座脚的凯撒,在剑刃和人群里发现了布鲁图斯的面孔,他的门徒,可能也是他的儿子;他的震惊达到顶点,他放弃了自卫,高声说:“你也来吗,我的儿!”这悲痛的叫声在莎士比亚和克维多笔下再度出现。 
  命运总爱重复、变异、找对称:十九个世纪之后,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南部,一个高乔人受另一些高乔人围攻。倒地的时候他认出自己的继子,意外使他迟疑,只吐出温和的两个字责备他(这话不应该用眼睛看,应该用耳朵听),“怎么!”他正在受死,他不知道自己死是为了让一幕戏再演一次。 
   
   
  巴勃罗·聂鲁达(1904—1973) 
   
  原名内夫塔利·里卡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生于智利中部的林区,童年和大部分少年时期在新开发的小镇铁木可度过,十四岁发表第一首诗《我的眼睛》,常以不同的笔名在报刊上发表作品,至十六岁开始选定巴勃罗·聂鲁达作正式笔名。 
  十七岁时进入圣地亚哥师范学校,第一本出版的诗册是《黄昏》,第二本《二十首情歌和一首绝望的歌》使他声名大噪,藉此进入外交界,先后派驻远东多个国家、西班牙和墨西哥。 
  西班牙战争是聂鲁达生命中的大事,使他的生活方式、意识形态和创作方式都发生显著改变,除了写诗之外,也成为活跃的政治人物,当上参议院议员并且正式参加了智利共产党。两年后因公开谴责政府被撤消参议员资格,法院下令拘捕,被迫流亡外国五年。 
  1970年代表智利共产党参加总统竞选,后来与人民联盟党协议,退出竞选而成全对方的代表阿延德,出国就任驻法国大使,次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73年阿延德在军事政变中遇害,聂鲁达随后病逝于圣地亚哥医院。 
  聂鲁达一生创作不辍,是少见的多产诗人,他的作品包括:《节日的歌》(1921)、《黄昏》(1923)、《二十首情歌和一首绝望的歌》(1924)、《无垠人的经历》(1926)、《环》(1926)、《居民和他的希望》(1926)、《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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