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作者:江铃墨-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是为得到爱的权利才离婚的。”
“这还不一样吗?”
“这不一样。田夫,我已下决心自己独立地站立起来,不依附在任何人身上,因为我是有这个能力的。从前,我只是认定要做一位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现在,我彻底抛弃了这个观念。我要与男人并肩站立在社会上。”
“夕梦,……你变了。”
“是的,我是变了。”
放下电话,她轻轻松松地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
林夕梦抱着很美好的心愿回到家。她得到了一个吃惊的消息:杨君曼已经出家为尼了!
林夕梦不顾一切地要去看她,被卓其阻挡住了。卓其说:“我看那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即便要看以后再去看吧,先解决你我的事情吧。”
林夕梦抑制住内心巨大的震撼,强打精神打开行李包,拿出为卓其、姚慧娟、牛牛三个人分别购买的礼物。卓其是一块手表,姚慧娟是一条红色羊绒围巾,牛牛是一本集邮册和一个风铃。另外,给婆母买了一对金耳环。她倾尽身上所有钱币,回到梧桐,已身无分文。关于财产,林夕梦的态度一直是很明确的,为不使他们三个从家中摆设看出有丝毫变动,她早就讲过,离婚后家中彩电、录像机、冰箱、洗衣机、图书,包括结婚时父母给陪嫁的家具,她一概不要。但在县城另外两套私房她是要一套的。那是她和卓其多年来省吃俭用所建造的。要一套的目的,是为将来牛牛结婚送给牛牛,眼下为向林天明有个交待,不至于让父母认为她被卓其轻易娶走,又被轻易打发走的感觉。卓其也同意,并开玩笑说把另一套给姚慧娟。但这次回家,卓其变卦,说只给她一套的一半。林夕梦奇怪地问:“那怎么住?”
卓其回答:“用贴钱的办法。你要的话,贴给我一半的钱;我要的话,贴给你一半的钱。”
他是明明知道林夕梦没有钱的。既然这样,她不想再说什么,让他看着办。她把牛牛打发到邻居家里写作业。看着这个熟悉的家,她泪如泉涌,开始收拾一些日记,还有几件单衣。卓其在她刚回家时提出能不能不离婚,因为他并不相信她与尤心善会有奸情。她说他愿意怎样想就怎样想,这一次离婚她是抛开感情色彩,是理性的。她拿起那本绿色笔记,里面贴满读师范时卓其给她的所有情书。她随手翻开一页,看下去:
请不要忘记,我们一起挖坑,浇水、种植的树苗……在我的想象里,它会是成荫的大树。
种植吧,不停地种植。在我们的心灵里,在我们的希望里,在待开发的知识土壤里,在不断追寻的理想里,在我们神圣的劳动里,种植啊,种植,用我们自己最珍贵的血汗种植……
不要怕前进的路坎坷不平,不要怕爱情的小船逆水上溯。爱舟情船,不是在与波浪搏击吗?我凝视着那冲击着船头的一堆浪花,我凝视着,凝视着,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爱慕。我发现那堆涌在船头的浪花,是送给逆流而上者的花冠,是搏击时的勇气和力量的象征。
告诉我,在那漫长而遥远的遨游之中,你曾经遇过什么?在我目所不能及的混浊而黑暗的远方,你将怎样忍耐着寂寞,度过漫长而痛苦的崎岖岁月?
告诉我,你怎样展开等待的翅膀,让弯曲的轨道再一次把你带到我的身旁,使我们能重读芳华,像在黑暗里的游子,终于又沐浴了温暖的泪光。
啊,告诉我,当黑暗的生命再度被强烈的光明照亮时,你,我亲爱的,你将怎样歌唱重逢的欢乐,歌唱瑰丽的明天?
啊,我亲爱的,让我们盛情地挽住白云,盛情地挽住霞朵,还倾接下阳光,碧空和蓝天是我们翱翔的背景。
我将永恒地寻找着,为了使自己的心灵也像你那样透明,为了在自己的血液里永远漂动着你纯洁的精灵。
前方,茫茫的黑夜中闪耀着一簇簇橘黄色的灯光,像花的蓓蕾正做着春梦。
写完了沙漠的长句,前面便是绿洲。
“啊!写完了沙漠的长句,前面便是绿洲!”林夕梦泪如泉涌,不忍再翻下去,立即合上本子。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个本子,卓其说:“你拿着吧。”她这才收进自己包里。姚慧娟坐在沙发上哭。头天晚上,林夕梦向姚慧娟作好交接,把家里家外应该嘱咐的事都作详细嘱咐。告诉说在北京有个商人等她结婚,要姚慧娟抓住卓其不要放,尽快结婚,将来家里有什么困难,她随时会帮忙。
卓其和姚慧娟帮她提着箱。卓其转回身,去从写字台抽屉拿出两百元钱,对林夕梦说家里没有现钱,就这两百,让她拿着买车票用。林夕梦想了想,拿了一百。卓其看她一眼,叹一口气,去把那一百放回抽屉。林夕梦上了卓其电话叫来的车,准备先去外面住一夜,等第二天再去民政局办理协议离婚手续。
林夕梦回头看他们一眼,姚慧娟早哭红了眼, 卓其脸色铁青,泪痕满面。
车子驶出梧桐师范校园,林夕梦终于放声嚎哭。再见了,熟悉的校园;再见了,这块生活十五年的天地;再见了,美丽的操场和白杨;再见了,翠竹下边斑斑的脚印;再见了,办公桌上难忘的床铺;再见了,十八岁生日朗朗的誓言;再见了,毕业前沙漠的长句;……还有,卓其,卓其啊!卓其!是谁把你送到我身旁?又是谁把我送到你的家?我们相爱了多久?我们结合了多久?这其间有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泪水?数不清啊!数不清!难忘你深情的明眸,难忘你勤劳的身影,难忘你忠贞不渝的爱情,难忘你深夜无奈的等候……难忘啊!难忘,你已经永永远远铭刻在我的心灵上,抹不掉,挖不去。从今以后我将跌进另一种痛苦,那就是与回忆搏斗的苦痛。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个男人能搏斗过你,能把你从我心灵中驱逐出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或许会比你优秀,或许会比你出色,可是,你是我的初恋啊,这刻骨的初恋怎能忘记?我曾为这刻骨的初恋不纯洁而感到对不起你,而唯一不纯洁的地方,是我曾经与魏珂眼睛相视过,我曾为此而多么不安和自责过啊。那时,我怎么会想到今天,我不仅背叛了最初的爱情誓言,还发展到与另外的男人相许身心,深深地伤害你。即使这样,你还在苦苦地恋恋不舍我,你能容忍我与樊田夫之间的私情,我却不能容忍与你在一起的平淡。卓其啊,这是谁错了?是我,是你,还是谁?是爱错了,还是被爱错了?曾几何时,我们相亲相爱,难分难离。而现在,我却怎么也不能为你死心塌地。我为此而痛恨我自己,痛恨我的一切。所以,我再也不能太自私,再也不能对不起你。如果我对你还有一份怜悯,还有一份旧情,还有一份良知,那么,我就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司机问她去哪 里,林夕梦一时没了主意。是啊, 她该去哪里?父母家不敢去,白浪岛房子被樊田夫退了;慕老师家?陈暑秋家?……想来想去,她决定暂找一个旅馆。
司机见她这样,问她在梧桐是否有亲戚。亲戚多的是,都被卓其打电话骂过,她怎么能再去连累他们?司机心细,无论如何也不把她往旅馆送,他是怕她寻死。她没有办法,再一想,便说出林晨爽家住址。
林晨爽夫妇在家,把林夕梦安顿在一个房间,只等第二天去办理手续。卓其从司机那里知道林夕梦在林晨爽家,便带着牛牛和慕宏宽来作最后努力,挽留林夕梦。她躺在床上,牛牛边哭边央求:“妈,回去吧,妈,回去吧……”
林夕梦的心被撕碎着,撕碎着。苍天啊,这手术竟然是如此煎熬!早知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她哭嚎着,请求他们赶快离开,不要让孩子来折磨她。告诉慕宏宽,她对卓其的爱确已消失,卓其有被爱的权利,她也有爱的权利,而这婚姻却不能各得所需。为让他们赶快离开,林夕梦又说了一些违心的话。卓其叫着慕宏宽和牛牛走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被孩子给掏了出去。她后悔没有在这之前自杀。当这种想法产生的时候,她又开始痛恨自己:林夕梦啊,你真是自私惯了的女人,如果你死掉了,你的孩子就永远再也没有母亲了。你这自私自利的女人!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为了牛牛有母亲,你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只是活着比死不知要难多少倍。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四十四
林夕梦又万万没想到的是,卓其偷走了她部分日记,并以此为要挟,迫使她放弃家中一切财产。
星期一上午八点,林夕梦按约准时到达陈暑秋办公室,然后同卓其去办理协议离婚手续。卓其又变卦了,房子一间也不给她。当着陈暑秋的面,林夕梦猛听此言,生气地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最初是你我每人一套,后来是给我一套的一半,现在连这一半也不给,是不是再过些日子,就让我倒找给你钱?”
“我没说让你找我钱。”卓其生硬地回答。
“现在不是一天一个样吗?”
“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咱就上法院!”
卓其歪着头,瞪视着她,凶狠地说。
林夕梦不放声,看他气焰如此嚣张,心中明白八九分。果然,卓其又开口:“你敢上法院?你那些东西敢去法院抖搂?你去我奉陪!”说完,扭头就走了。
林夕梦看看陈暑秋,他一直不吭气地坐在那里。
“卓其怎么能这样?”她说。
在这一瞬间,她为自己与卓其生活十几年而感到后怕。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让她执迷不悟,难舍难离。十几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而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位两天前还口口声声说永远爱她至死不变的班主任,竟然又留这么一手。她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十几年来的辛酸往事又一次涌上心头,她的泪水哗哗地流出来。
陈暑秋还是不放声。
“你说怎么办?”她问。
陈暑秋沉思片刻,说:“算了,已经到这一步,你不要了。”
“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我没法向父亲交待,这样我就像被卓其赶出家门一样了。”
“不能。我虽然没见过你父亲,但上次卓其打电话那件事,他从电话簿上查到我家电话,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听你父亲那人非常通情达理。他说,陈经理,我是林夕梦的父亲不错,孩子有错是做父母的管教不够,父母失职。我就担这个罪名。我问他卓其有什么权利辱骂我林天明?有什么权利辱骂我其他孩子?又有什么权利搞得我全家鸡犬不得安宁?你向卓其转告,他现在不接电话,我林天明要挖出他那两个狗眼让他娘重新给他安装,让他好好看看我林天明是干什么的。陈经理,你也是做父亲的人,我们拉扯孩子也就拉扯个小,孩儿大不由爷。他们是夫妻,我们当父母的能知道些什么?……他讲的哪一句不在理?句句在理,小鸡吞蝎子──还挺歹毒的。”
林夕梦不知道父亲竟然还给陈暑秋打过电话,父亲是真被气到极点了。
“差劲!卓其太差劲!无论怎么样,他不应该打那些电话。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该人家亲戚什么事!真是胡来!”
陈暑秋站起来,离开桌子,气愤难忍,脸色更加冷峻。
是啊,已经到这一步,还要什么房子?父亲那里大不了又能怎样?想到这里,林夕梦便说:“但他必须把我写的东西全部给我。”
陈暑秋走了出去。
很快地,卓其拿着一个记事本走进来,甩给她,说:“给你。”
林夕梦接了,说:“还有。”
“没有了。”
“还有。”
卓其扭头走了。
陈暑秋站在那里。林夕梦对他说:“还有。”
“你能断定还有?”
“一定,我知道。”
卓其又折回来了。
林夕梦对卓其说:“你当着陈经理面,打开所有抽屉,我看看才相信。”
“我为什么打开我抽屉给你看?你算老几?看把你醒醒的!”
“不看我怎么能相信?请你打开。”
“不打。”
两人僵持着。
陈暑秋看到这局面,一个坚决要看,一个坚决不让看,便对卓其说:“既然没有,打开又有什么?到这个时候,酸的臭的各归各。”
卓其还是坚决不让看。
陈暑秋也叹了口气。
眼看快近中午,卓其气呼呼地甩手回家了。
林夕梦对陈暑秋说:“你回家吃饭去吧,我中午必须守在这里,否则卓其一定会转移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要不行?”
“一些日记,还有──”她止住了, 还有樊田夫那封信复印件,这才是最最关键的。原件在她去北京之前,用五千块钱从卓其手里赎回来的。她说:“还有一些我一时也说不清。反正这些东西是我必须要回来的。”
陈暑秋不再放声,从衣袋掏出一千块钱,给她。
“我不要。”
“拿着吧。你现在像个刚下生的婴儿,浑身光溜溜的了。”
他安排人给林夕梦订来饭菜,然后就走了。
林夕梦接了钱,一等他离开,立刻给樊田夫打电话,叫来小顺带着锣丝刀之类工具,撬开卓其写字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半抽屉她的日记、记事本。在一个信封里,找到了樊田夫那封信的复印件,还有一封卓其写给樊田夫妻子的信。她从储存间翻找出一个大床单,把这些东西放到床单上,包裹好,足有五六公斤之多。
一切收拾停当。
林夕梦将包裹藏在大衣内,活像个快要临产的孕妇,什么也顾不得,迅速从后门离开了这里。
下午两点,卓其发现抽屉被撬,知道这一定是林夕梦干的,死命地来砸林晨爽家的门。
“林夕梦!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卓其气急败坏地在门外乱吼乱叫,把门砸得震天响。
这早在林夕梦预料之中。林晨爽下午没上班在家陪伴她。当卓其第二次砸门不停时,林晨爽给林天明拨电话,又给丈夫拨电话。丈夫说万一紧急时就拨110电话。卓其又开始疯狂砸门,林夕梦给陈暑秋拨电话, 他不在公司,她顾不了其它,紧接又拨他家的电话,庆幸他在家。一听到陈暑秋的声音,林夕梦就像抓到了救命绳:“快!快!卓其疯了。”
“怎么了?”
“你……你……你没听见砸门声?”
“听见了,是谁砸门?”
“是卓其,我中午把东西拿出来了。卓其现在发现了,就在门外,像条疯狗。你赶快来想办法,你的司机知道我这里,你让他开车送你过来。快!”
“好。”
林夕梦刚放下电话,门外没有了动静,估计卓其再三砸不开就走了。她又给陈暑秋电话:
“卓其走了,可能回你们公司了,你赶快回公司去吧。”
这时,林晨爽笑吟吟地示意她向楼下看。
原来,在她所住这栋楼的前面,已有两辆轿车停放在那里,车里面的人不时地盯着这个窗口,时刻听从这窗口发出的号令,只要这里一有动静,他们就会绕过来冲上来。林夕梦只看到林朝阳,其他人没看清。
林夕梦释然了,是父亲,一定是他,是他找来人保护我的,她不禁哭了起来。在这个家庭里,父亲是一头猛虎,母亲是一只母鸡,母鸡生养一群小鸡,保护责任便是猛虎的。只要谁敢动这群小鸡一根羽毛,无论是谁,天王老爷子也不放过。自从林夕梦执意要嫁给卓其,她曾令父亲多么地失望过啊,她曾多么地希望卓其能使她在父母面前抬起头来,使她在父母面前有所交待啊。然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