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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紫蓝色氛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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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不爱我?这么好的感情,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她喃喃自语似的,
声音好低好低,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无助与悲伤。

 「有很多人的感情比我更美,只是你不爱他们,便对他们不屑一顾。」

 「我不想要其他人……我只想要你……」她轻轻地哭了起来。

 娇小的身躯仰望着他,雪白而纯洁,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女神。动人的胴体
已经在他眼前,毫无瑕疵一如美玉,映着火光有说不出的妖美,教人难以忍受
的极端诱惑……

 寒泽织真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地替她盖上。

 「我也不想要其他人,你知道的,我只要莫芜薏。」

 教授真的将圣婴图完成了!

 完美无缺一如当初乔托初下笔时一样,圣婴仰望着天际归来的无数天使,漆
黑的背景有如宇宙创始时之无垠;圣婴的瞳孔里有天堂的痕迹……她知道教授
完美地重现了圣婴图的原貌,那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而换来的完美,问题是她要
怎么样才能取回原画并且修补完成?

 到底要怎么做……她绝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不,就算已经毫无
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她必须完成这幅图,不但是为了教授,也为了她自己……「喂!你瞪着那幅
图已经好几个钟头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寒泽老大的死活吗?」夏之左卫门
烦躁地嚷道。

 莫芜薏终于回过神,夜已经很深了。

 「喂──」

 「我听到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累吗?」

 「我当然累!」他懊丧地嚷:「今天跟春之左卫门打了一下午的架,你说我
累不累?该死的!那个死老太婆打得我好痛!」

 「既然累,为什么不去休息?」

 夏之左卫门瞪大了眼睛,像看到鬼怪一样瞪着她:「休息?都这种时候了你
还有心情叫我去休息?你为什么不跟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地问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啊?」

 莫芜薏无意地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小庭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上浅浅
地铺了一层柔白的雪……「喂!你──」

 「你很担心阿朗对吧?」

 他愣了一下,傻傻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过了好半晌才呐呐
地垂下眼:「呃……是啊……」

 「那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当然很想去!但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走得开?」

 「去吧!她一定在台北,你去找她吧!」

 夏之左卫门怔怔地注视着她:「那你怎么办?寒泽老大怎么办?我怎么能在
这种时候丢下你们!」

 「你在这里又能怎么样?能救回织真?还是能帮我把画完成?」莫芜薏幽幽
地微笑,淡淡地,像是嘲笑这世界的荒谬。「去为你自己而活吧!要是织真也
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

 他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好沮丧。

 「被你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虽然眼下的情况是这样,但是……但是
寒泽老大是我的主人,更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以这样丢下他不管,就算……
就算……」他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就算我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是
要留在这里。」

 「那阿朗呢?」

 他无言以对,只能闷着头不说话。

 「阿朗一个人在台北一定很孤单……」她幽幽叹息:「她在台湾连一个亲人
也没有,现在她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夏之左卫门没好气地挥挥手:「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啦,为什么一定要我离
开这里?寒泽老大不在,万一你发生什么事,我要怎么跟他交代?你不用再说
了啦,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

 莫芜薏回过身来,有些委屈地望着他,「那如果我请求你呢?」

 他当下傻眼!

 「如果我请求你为我去台湾寻找阿朗呢?我很担心她,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充
分?」

 「你你你!你这根本是存心为难我嘛!」他慌慌张张地跳起来,犹豫不决地
在屋内来回踱步:「你这教我怎么决定嘛!」

 「听从你的心啊,狐狸,你应该很清楚该如何选择才对。」

 夏之左卫门闷着头不哼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他留在这里的
确什么事也做不了,但如果他离开,而芜薏又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对寒泽
老大交代?

 「我不会有事的,」她了解他的犹豫,温和地给了他承诺:「在图没有完成
之前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夏之左卫门犹疑不绝地盯着她。

 「去吧!就算帮我一个忙,去找阿朗,把她带回来好吗?」

 半晌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去台湾,最晚三天一定回来,不过你得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事,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微笑着点头,算是承诺:「去吧!我答应你……现在出发也许可以赶上早
班飞机。」

 决定之后他的心立刻飞往台湾──他兴奋地往外冲,甚至忘了与她说再见。

 莫芜薏微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去吧!去追求自己的爱,去寻求自己的梦
想。生而为人,这不是最大的幸福吗?

 屋内的钟响了四下,她抬头看看天色,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她也要去追
求她的梦想,完成她对教授的承诺。

 「第八章」

 追梦人突如其来的大雪改变了彩色的世界,无声的雪一片片落下,将整个东
京染成白色,短短一天的时间,一切全都走了样。

 砖红色的大和院也染白了,静寂地矗立在银色世界里,遗世独立,隐隐透露
着即将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迹象。

 她,已经活了很久了。在大和院中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化成黑白影像,在眼前
一幕幕播放着。

 大和院是她的玻璃屋,她也曾是某些人心中最美的梦境、最高的奖赏。记忆
中的精壮少年露出一口白牙,用明亮而深情的眼热切地注视着她,现在想起来
彷佛只是昨日发生过的事,而那却老早走得好远好远──玻璃屋中的少女成了
少妇、老妇;漫长的数十年竟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她已经很累了。坐下来回头看,才发觉自己的一生过得很荒谬,最爱的人早
已离去,她木然的心早已失去了知觉,数十年的岁月空荡荡的,竟只留下满屋
子的寂寞。她的历史……如同过去多少家族女人的历史一样,都只将变成一张
记不得名字的严肃画像──看上去庄严,实际上是悲惨的。

 家族是什么呢?

 家族原本该是以感情交织而成的坚强堡垒,保护每个成员不受外界的伤害;
她一直以为自己作得很好,哪知道她却与其他人一样……那用感情交织成的原
来不是堡垒,而是魔网!用来缚着每个家族成员的魔网!

 坐镇在魔网正中央的正是她……像是冷血无情的蜘蛛女王。

 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看着织真与莫芜薏坚贞的感情,她才发现人是需要一点自私的。她不能控制
自己的感情,更不能控制其他人的感情;她更不该奢求他们不爱自己,只爱着
这徒具形式的「家族」。

 「小冬,扶我起来。」

 冬之左卫门沉默地扶她坐直身子,白色的纸门外晃动着许多人影,她轻轻替
她盖好铺盖,专心无骛的表情里只有她。

 老妇人深吸一口夜里寒凉的空气,神智渐渐清醒,奇异地,她严肃的脸皮竟
露出浅浅的慈祥笑容。

 「他们都来了吧?」

 「除了织真少爷之外都来了。」

 「织真吗……这样也好。」她抚弄着头发,有些不满意地转向冬之左卫门:
「小冬,替我梳梳头。」

 「嗯。」

 少女的手很轻很软,细细地替她梳理银白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像是呵护易
凋的花朵。

 老妇人凝视镜中的自己,半晌之后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对啦,可以让他们
进来了。」

 纸门拉开,家族里重要的成员都到齐了;樱冢小夜子与姬月良将率先来到她
面前坐下。

 她静静地等候其他人依序坐定之后,眼光缓缓地扫过他们,这些人,有些已
经陪伴了她大半生,有些是她看着出生、看着成长,更有些是她亲手调教打理
着长大的。

 眼前这些人,都是极为出色的!只可惜……只可惜全都犯了这家族的通病─
─他们没有感情,或者有感情也不敢表露出来;唯一胆敢反对这项传统的,竟
只有织真而已。

 她叹口气,心里很是感叹自己的惚懵!抑不了的。数百年传承下来的结果,
只让这些渐行渐远,变成只能用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的一群奴隶!

 她以为自己是过去数百年来最不失职的领袖,其实她与其他领导者没有两样,
只不过她比较幸运,还能在自己临死之际领会到这一点,也有勇气在自己临死
之际做出改变。

 「太祖母,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很好,只是时日无多了。」她微微一笑。「你们都听到医生所说的话了,
我已经油尽灯枯,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等死而已。」

 「太祖母──」

 「听我把话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眼光极为清明地扫过他们每个人。「今
天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看着我死,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她停顿了几秒钟,看着他们迷惑的表情,那种神情啊,多像一群迷途羔羊!

 他们也的确迷失了!而她已没有能力再引导他们走回正途了……「我宣布更
改继承家族领袖的人选。」她平静地说道:「下一任继承我的人选将是寒泽织
真。」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她微微一笑,用很轻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开口:「家族之间的一切利益
都不用改变,但你们可以自由离开,在寒泽继任之后,如果你们不满意他的领
导方式,你们将可以自由地离开家族中心……只不过家族感情绝不能因此而中
断。这是我的最后一道命令,也将是我的遗言。」

 台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找一个没有地址电话的人其实也不难,只不
过像大海捞针而已。

 所以当狐狸漫无头绪地站在台北街头时,他开始发现自己真的很笨!他不知
道莫芜薏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但很显然的,他的确被她支开了。

 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一是立刻赶搭下一班飞机回日本;一是留在台北,继
续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阿朗。

 他坐在台北火车站前的天桥上足足考虑了一个钟头……寒泽有一半中国血统,
但他的中文程度恐怕连幼稚园也及不上,那就更别提他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
他还想继续寻找阿朗,办法只有一个:找人帮忙。

 狐狸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开始在天桥上寻找懂得英文的年轻人,好不容易
被他找到一个抱着原文书的年轻女孩,他立刻冲上去问:「请问你懂不懂英文?」

 女孩给他吓了好大一跳!她眨眨眼,张口结舌地:「呃……懂一点吧……」

 「那好!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一个小时之后狐狸先生从南阳街的补习班里走了出来,身上挂着一块好大的
牌子写著:寻找周美朗:一个四处走唱的美丽女郎,知道其下落的人请打电话
:123456789。一大群嘻嘻哈哈的少女跟在他身后拉开嗓子大喊着:「阿朗!阿
朗!你在哪里啊?

 阿朗!狐狸正在找你!阿朗……」

 从白天找到黑夜,少女们累了、也饿了;她们看着愈来愈失望的年轻男子,
心里涌出温柔的感情。

 「别难过,明天你来补习班,下课以后我们继续帮你找好不好?」

 狐狸只能点头,少女们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别,留下他孤独地独坐在台北的夜
幕之中。

 他真想哭……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找呢?阿朗,你到底在哪里?狐狸很想你,
你知道吗?

 他难受地轻轻压压眼角,浑然不管其他人投过来的好奇眼光。

 关他们什么事呢?就算他真的很荒谬、很好笑,那又怎么样?他只想找到阿
朗……

 只想告诉她……他真的很喜欢她。

 「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阿朗……」

 「嘿!」

 狐狸难过地抬起头,早先帮他的少女又回来了,两张纯真的面孔在他面前温
柔地微笑着。

 「我们继续找好不好?」

 「可是你们要回家了……」

 「没关系,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少女们鼓励地朝他微笑:「来吧,我们
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他立刻起身,原先的疲累一扫而空!

 就这样,台北街头出现了三个傻瓜,他们一边走一边用日语高声叫着:「阿
朗!你在哪里?阿朗!快点出来啊,狐狸好想你……」

 她偷偷摸摸地潜进美术馆后方倒垃圾专用的小门,沉默的老人已经在那里等
她许久,她裹着厚重的黑色风衣快速地闪进门。

 老人拿着手电筒无声地在前方引路,美术馆一到闭馆时间,所有的电源都会
切断,除了备用电力与警戒系统之外,任何光线都会惊动看管的守卫。

 她已经在美术馆外面等候了两天,好不容易才感动了一直住在馆内的老人。
他负责清洁美术馆,平时就住在美术馆东测的清洁仓库里;过去她曾见过教授
与老人下棋,于是怀着一丝希望前来,而老人果然没让她失望。

 她想过很多种方法,包括将原画偷出来,以狐狸的本事那应该不会太难,但
修补古画的工程太浩大,所需要的工具更容易取得,与其大费周章把画偷出来,
不如由她进去还来得简单些。

 老人领着她在美术馆中绕圈子,很轻易便闪过警戒系统和监视系统,不久之
后老人在古画室前停下脚步,他掏出钥匙开门,等莫芜薏进入之后才简单地说
了几个字:「五点,我会来帮你开门。」

 她冷得直打哆嗦,但还是努力点点头:「我知道,绝不会令您为难的,请放
心。」

 老人无害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简单地挥个手示意她进入,然后从外面将门锁上。

 黑暗中只剩她一个人了。

 莫芜薏忍住强烈的寒冷将古画找了出来──幸好!幸好他们还没有开始从事
古画的修补动作。

 看着美术馆人员临摹出来的原画,她直感谢老天他们还没开始,要不然这张
画真的从此便毁了。

 她很快将所有需要的工具找出来,现在她还不能开始修补主画,她的右手还
是非常不灵光,她得先想办法做出一张破损的原画,免得他们开始修补原画时
将教授的心敌国毁于一旦。

 那是极为艰难的工作,但她没得选择,而且她的动作得要快……离艺术节剩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坐在画板前,她凝视着空白的画布,寒泽织真的影像却浮现在她的脑海……
他现在好吗?虽然知道樱冢小夜子不至于伤害他,但她仍忍不住担心。

 别冲动啊,织真!只要继续坚持下去,他们一定能重新在一起的!

 他们必须各自为彼此的命运奋斗!

 尽管天各一方,但只要想到彼此的感情,她的心终于再度安定下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动了起来,空白的画布上很快出现一张脸,只不过那并不是
圣婴的脸,而是寒泽织真的脸:沉默而坚毅,一张犹如古代武士的脸。

 紧接着第二张、第三张……寒泽织真的脸一张一张地出现在画布上,若有所
思的织真、微笑的织真、含蓄而深情的织真……凝视着画中的爱人,莫芜薏的
手停在半空中…

 …她彷佛看到了……从寒泽织真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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