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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中)〔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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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出了,墙角落里,一个小橱和窗户之间,似乎一件肥大的女大衣挂在墙上。“这儿为什么挂着件大衣?”他想,“以前这儿没有大衣呀……”他悄悄走近前去,这才猜到,大衣后面可能躲着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掀开大衣,看到那儿放着一把椅子,这把放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低着头,所以他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这是她。 他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她害怕了!”他心想,悄悄地从环扣上取下斧头,抡起斧头朝她的头顶猛砍下去,一下,又一下。 可是奇怪:砍了两下,她却连动都不动,好像是木头做的。他觉得害怕了,弯下腰去,凑近一些,仔细看看;可是她把头往下低得更厉害了。 于是他俯下身子,完全俯到地板上,从底下看了看她的脸,他这一看,立刻吓呆了:老太婆正坐在那儿笑呢,——她止不住地笑着,笑声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而且她竭力忍着,不让他听到她在笑。 突然,他好像觉得,卧室的门稍稍开了一条缝,那里似乎也有人在笑,他简直要发疯了: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砍老太婆的脑袋,但是斧头每砍一下,卧室里的笑声和喃喃低语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而且越来越清楚了,老太婆更是哈哈大笑,笑得浑身抖个不停。 他转身就跑,但穿堂里已经挤满了人,楼梯上一扇扇房门全都大敞开来,楼梯平台上,楼梯上,以及下面——到处站满了人,到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看,——可是都在躲躲藏藏,都在等着,一声不响!
……他的心缩紧了,两只脚一动也不能动,好像在地上扎了根……他想高声大喊,这时他却醒了。他很吃力地喘了口气,——可是奇怪,梦境仿佛仍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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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他的房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正在凝神细细地打量着他。拉斯科利尼科夫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又立刻把眼闭上了。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这是不是还在作梦呢,”他想,又让人看不出来地微微抬起睫毛,看了一眼。 那个陌生人还站在那儿,仍然在细细打量他。 突然,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坎,谨慎地随手把房门掩上,走到桌前,等了约摸一分钟光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于是轻轻地,一点儿响声也没有,坐到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他把帽子就放在身旁的地板上,双手撑着手杖,下巴搁在手背上。 看得出来,他是装作要长久等下去的样子。 透过不停眨动的睫毛尽可能细看,隐约看出,这个人已经不算年轻,身体却还健壮,留着一部浓密的大胡子,胡子颜色很淡,几乎是白的……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 天还亮着,但暮色已经降临。 屋里一片寂静。 就连楼梯上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只有一只大苍蝇嗡嗡叫着,飞着撞到窗户玻璃上。最后,实在让人受不了: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欠起身来,坐到沙发上。“喂,您说吧,您有什么事?”
“我就知道您没睡,只不过装作睡着了的样子,”陌生人奇怪地回答,“请允许我自我介绍:阿尔卡季。 伊万诺维奇。斯维德里盖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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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一
“莫非这还是在作梦吗?”拉斯科利尼科夫又不由得想。他小心谨慎而又怀疑地细细端详这位不速之客。“斯维德里盖洛夫?多么荒唐,这不可能!”最后,他困惑不解地说出声来。对这一惊呼,客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我来找您有两个原因:第一,想和您认识一下,因为我已久仰大名,我听到的都是关于您的好话,而且很有意思;第二,我希望,也许您不会拒绝帮我做一件事,而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令妹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的利益。 由于她对我抱有成见,没人引见,我独自去找过她,现在她可能根本不让我进门,如果有您帮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估计……”
“您估计错了。”拉斯科利尼科夫打断了他的话。“请问,她们不是昨天刚到吗?”
拉斯科利尼科夫还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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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我知道。 因为我也不过是前天才到。 嗯,至于这件事嘛!
罗季昂。 罗曼诺维奇,请您听我说,为自己辩解,我认为那是多余的。 不过请您告诉我,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犯了那么严重的大罪吗,也就是说,如果不带偏见,客观公正地评判的话。“
拉斯科利尼科夫继续默默地仔细打量他。“我在自己家里追求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卑鄙地向她求婚,从而侮辱了她’,——是这样吗?
(我自己先说了吧!)
不过您只要想想看,我也是人,etnihilhumanum……总而言之,我也能堕入情网,我也会爱上人(这当然是由不得我们的意志决定的)
,于是就用最自然的方式表达出来。这儿的全部问题就是,我是个恶棍呢,还是个牺牲者?嗯,怎么会是牺牲者呢?你们要知道,我向我的意中人提议,要她和我一道私奔,逃往美国或瑞士的时候,我可能是怀着最大的憧憬,而且想让我们两个人都能获得幸福!……因为理智总是被爱情驱使。 我大概更害了自己!……“
“问题完全不在这里,”
拉斯科利尼科夫厌恶地打断了他,“您只不过是让人感到讨厌,不管您对,还是不对,哼,她们不愿跟您来往,会把您赶走……”
斯维德里盖洛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您……您倒不会上当受骗啊!”他非常坦率地笑着说,“我本想耍点儿手腕,可是,不成,您恰好一下击中了要害!”
“就是现在,您也还是在耍手腕嘛。”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呢?”斯维德里盖洛夫坦率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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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知道,这是所谓boneguere,兵不厌诈,耍这样的花招是可以的嘛!
……不过您还是打断了我。不管怎么着,我要再强调一遍:要不是发生了花园里的那档子事,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不会有。 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
“就连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听别人说也是被你给杀的?”
拉斯科利尼科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您也听说了?
不过怎么会听不到呢……嗯,对于您提出的这个问题,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才好,虽说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问心无愧。 即是说,请不要以为我怕什么,一切都完全正常,无可怀疑。 医生检查,发现是死于中风,这是因为她午饭吃得过饱,把一瓶酒几乎全喝光了,饭后立刻就去进行浴疗,此外没能查出任何其它的原因……不,后来我考虑了一段时间,特别是在路上,坐在火车车厢里的时候,这件不幸的事……是不是我促成的,是不是我使她精神上受了刺激,或者是由于什么别的诸如此类的情况,可是我得出结论,这也绝不可能。“
拉斯科利尼科夫笑了。“那您何必这样不安呢!”
“您笑什么?
您想想看,我总共才不过抽了她两鞭子,连伤痕都看不出来……请您别把我看作犬儒主义者;因为我完全知道,我这么做是十分地卑鄙,而且我还做过其他卑鄙的事;不过我也确实知道,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好像也喜欢我这样,也可以说是风流韵事吧。 关于令妹的那件事已经完全结束了。 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不得不待在家里,已经是第三天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进城去,她拿去的那封信,大家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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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听厌了(念信的事您听说了吗?)。突然这两鞭子好似天赐的良机,她的头一件事就是吩咐套上马车,……女人有时候非常、非常乐于受侮辱,尽管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气愤,——这我就不去说它了,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情况;一般说,人甚至非常、非常喜欢受侮辱,这您发觉没有?不过女人尤其是这样,甚至可以说,这是她们唯一的消遣。“
有那么一会儿,拉斯科利尼科夫想要站起来,出去,这样来结束这次会见。 但是某种好奇心,甚至似乎是有某种打算,暂时留住了他。“您喜欢打架吗?”他心不在焉地问。“不,不很喜欢,”斯维德里盖洛夫平静地回答,“我和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几乎从来不打架。我们在一起过得很和睦,她对我总是十分满意。 在我们七年共同生活中,我用鞭子的情况总共只有两次(如果算另一次,也就是第三次的话,不过那一次有另外的含意)
,第一次是我们结婚两个月以后,刚一来到乡下的时候;还有现在这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 您却以为,我是个恶棍,是个顽固的家伙,农奴制的拥护者吗?
嘿——嘿……顺便说一声,罗季昂。 罗曼诺维奇,您记得吗,几年前,还是在带来良好效果的广开言路的时期,有个贵族——我忘了他姓什么了!——还在火车上鞭打过一个德国女人呢,激起了公愤,遭到我们全民谴责,所有报刊也纷纷予以抨击,弄得他名誉扫地,这件事您还记得吗?当时,好像就在那一年,还发表了《〈世纪〉杂志岂有此理的行为》(喏,当众朗诵《埃及之夜》,您记得吗?一双乌黑的眼睛!噢,你在哪里,我们青春的黄金时期!)。嗯,那么,至于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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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鞭打德国女人的先生,我并不深表同情。 因为,说实在的……有什么好同情的呢!不过同时我也不能不声明,有时就是有这样一些非揍不可的‘德国女人’。我觉得,没有一个进步人士能够完全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动怒。 当时谁也没从这个观点来看这个问题,然而这个观点才是真正人道主义的观点,的确如此!“
说完了这些以后,斯维德里盖洛夫突然大笑起来。 拉斯科利尼科夫看得很清楚,知道这是个主意坚决、十分狡猾、决不会暴露自己思想的人。“您大概是,一连几天没跟人说话了吧?”他问。“差不多是这样。我是个很随和的人,您大概觉得奇怪了吧?”
“不,我觉得奇怪的是,您这个人太随和了。”
“但您提的问题粗暴无礼,可我并不见怪吗?是这样吗?
是的……有什么好见怪的呢?
您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他带着令人惊讶的天真神态补充说,”因为我几乎对什么也不特别感兴趣,真的,“他不知为什么沉思地接着说下去,”尤其是现在,我很空,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您可以认为,我奉承您,是因为我有什么企图,何况我自己也说过,我有事要找令妹。 不过我坦白地跟您说吧,我很寂寞!
尤其是这三天,所以很高兴找您聊聊……请别生气,罗季昂。 罗曼诺维奇,不过,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您很奇怪。 不管您认为怎样,反正您心里有什么心事;就是现在,也就是说,并不是指此时此刻,而是一般说的现在……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请您别皱眉!要知道,我可不是像您所想象的那样的一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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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科利尼科夫神情阴郁地看了看他。“您也许是而至于压根儿就不是熊,”
他说,“我甚至觉得,您很有教养,或者至少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做一个正派人。”
“要知道,无论是谁的意见,我都不怎么特别感兴趣,”斯维德里盖洛夫冷冷地回答,语气甚至有点儿傲慢,“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成为一个庸俗的人的缘故,尽管在我们这个社会上,戴上顶庸俗的帽子倒是挺舒服的……尤其是如果你天生就喜欢戴这顶帽子的话。”他补充说,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听说您在这儿有很多熟人。您可是个所谓‘并不是没有朋友’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是有什么目的,您来找我干吗?”
“您说我有熟人,这倒是真的,”斯维德里盖洛夫接住话茬说,却没回答主要问题,“我已经碰到过了,因为我已经闲荡了两天多,我会去打听他们,看来,他们也会来打听我。这还用说吗,我穿得体面,不能算是穷人;就连农民改革也没影响我,我的财产大都是汛期被淹没的森林和草地,收入没受损失;不过……我不会上他们那儿去;早就腻烦了,我已经来了两天多,可是熟人当中谁也没碰到过……这座城市!
您瞧,我们这座城市是怎么建立的!一座公务员和各种教会学校、学生的城市!
不错,早先,八年前我住在这儿的时候,这儿有好多东西我都没注意……现在我只把希望寄托在构造上,真的!“
“什么构造?”
“至于这些俱乐部啊、杜索啊、你们这些普安特啊,或者,大概还有什么进步啊——这些,没有我们也行,”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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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注意向他提出的问题。“你可倒乐意作赌棍吗?”
“您还是个赌棍?”
“怎么能不是呢?我们有这么一伙人,都是最体面的人,这是八年前的事了。 大家在一起消磨时间,您要知道,都是些最有风度的人,有诗人,也有资本家。 一般说,在我们俄国社会里,只在那些常受打击的人最有风度,——这点您注意到了吗?现在我已不修边幅了,因为我是住在乡下。 而那时,我因为欠了涅任市一个希腊人的债,终于进了监狱。 这时碰到了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经过讨价还价,用三万银币把我赎了出来。(我总共欠了七万卢布的债)我和她结了婚,她立刻把我当宝贝似的带回乡下她家里去了。 因为她比我大五岁,她非常爱我,七年来我没离开过乡下。 您要注意,她一生都握有一张对付我的借据,也就是以别人名义出借的那三万银币,所以我只要稍一违背她的意旨,——立刻就会落入她的圈套!她准会这么做的!要知道,女人就是这样,爱你也是她,害你也是她,两者并行不悖。”
“要不是有那张借据,您就会逃走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这张借据几乎没有使我感到过拘束。 我哪里也不想去,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看到我觉得无聊时,曾两次邀请我出国!这有什么意思呢!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出国,可总是感到厌恶。 倒不是厌恶,可不知怎的,旭日东升,朝霞满天,还有什么那不勒斯海湾和大海啊,看着都让人感到忧郁!
最让人讨厌的是,似乎真的在想念什么,所以感到忧愁!不,还是在祖国好,在这儿至少可以把什么都归咎于别人,认为自己什么都对。现在我也许想去北极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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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j‘ailevinmauvais。我讨厌喝酒,可是除了酒,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试过,据说星期天别尔格要在尤苏波夫花园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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