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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1-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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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海很近,但镇上民风淳朴,也许,你们会舍不得离开。对了,我想去看看那位林先生。”
  “多亏了那些教友的照顾,他恢复得很快。”王医生说。
  林健被安排在教堂后面的一处空房中养伤,他在生命最绝望的时候,得救于两位素昧平生的人,心中的感激已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他坦陈了自己的经历,王医生这才知道,他经历如此复杂,居然也是帮派分子。王医生对黑帮恨之入骨,和神父一道见面必劝林健弃恶从善,重新做人。林健对这两位虔诚教徒的传经布道,总是默默聆听,偶尔也点头称是。
  得知林健的真实身份后,王医生和神父便不让钟月儿再照顾他,在他们心目中,林健是个良心未泯的杀手,象月儿这样纯洁的小姑娘,已经无端受累,和他在一起并不合适。月儿可不理会他们的苦心,一有空儿她就会去看林健,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尽管她也知道了林健的身份。但她始终不能忘记,林健为了她曾经放弃那样一次难得的逃生机会。从小到大,除了她心目中的主耶酥,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切身地感受到这种爱护。
  农历春节就要到了,天气转暖,林健已经行动自如,他在教堂后院修理几只破旧的祈祷用的长椅。钟月儿悄悄走了过来,静静地坐在一只刚刚修好的椅上,看着林健一心一意砸钉子。
  林健回头看见她,拿开口中含的一枚钉子:“月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不用去帮王医生吗?”
  钟月儿全身笼在肥大的黑袍中,只有小小的手从袖筒里伸出,支在椅上,头一点一点装成个严厉的模样:“王医生让我来监视你,看你吃药了没有!听那些照顾你的教友说,你自作主张停药了。”
  林健确实有意识不吃药,作为杀手,他经常会受到伤痛的困扰,他相信体内的抵抗能力在恢复期激发出来,远比药效要强得多:“我向王医生说过为什么停药,他并不反对,怎么又会让你来监视我?”
  “嗬,原来你自己会看病的,怪不得来了镇上,就不再用我这个见习护士,你一定是觉得我笨手笨脚。”
  林健听出月儿语中的嗔意,他明白王医生和神父的想法,心里并不怪这些善良的人,自己是和月儿有太大的区别,便道:“怎么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和王医生,我肯定已经不在人世。”
  这是林健的肺腑之言。
  钟月儿见他说得动情,脸便有些发红:其实,你救我那一次才真是难得,为了“我,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放弃了。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侠义的人。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你逃出去,好报答你。我听王医生说,你要去找你什么大哥?他是你亲大哥吗?”
  “我们是结义兄弟,比亲大哥还亲。以后我介绍你认识,他也很讲义气。”
  钟月儿不愿和他说帮派中事:“你好象不是上海人,你有家人吗?他们都在哪里?”
  林健调过脸去,半天才摇摇头:“没有。”
  钟月儿看出他的黯然,不再深问,只是心中暗想:“难道你也是个孤儿吗,那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林健也觉出自己生硬,又回头解释:“我的家人全都不在了。”
  月儿惊讶地瞪大眼睛。
  林健望着她:“我有一个妹妹,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她长得很象你。”
  小妹妹!感受着林健凝注的目光,月儿有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平安夜里那束白色玫瑰再一次盛开,纯洁的芬芳又开始弥荡在她的心扉:“我知道,难怪你捐了那么多钱给教会的孤儿?我从没想到,象你这样善良的人也会是什么帮派。”
  林健笑了:“月儿,你真是单纯,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实际上,我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
  钟月儿望着他,慢慢道:“其实,医院里的那伙人也并不个个都要害你。还有个人,也救过你,就是那个总穿男人衣服的小姐,好象姓梅吧。她长得那么好看,可人却很厉害。不过,她对你可一点不凶。”
  林健听见梅萍就烦,淡淡说声:“是吗?我没觉得。”
  “她打了我十几巴掌,嘴都肿了!”
  林健难以置信,啊了一声。月儿认真道:“她凶巴巴地对待我,可我能看出来,她是因为你没逃出去才会心烦意乱。后来,你假装昏迷时,那个叫阿时的坏蛋,一定要把你扔到黄浦江中去,也是她一句话才把你的命保住的。当时,我听见他们要杀你,差点吓死。”
  林健还未领会钟月儿话中含意,恨恨道:“这个姓梅的女人心狠手辣,一定是他舅舅亲手调教出来的。他们不光杀了医院那么多无辜的人,还一次又一次欺侮你。月儿,放心,这个仇我早晚会替你报。”
  钟月儿突然呼吸急促,小小的心型脸正正地对了林健:“你……当真会为了我去找她报仇?”
  林健一时没转过弯来,怔了一下。月儿发现自己说过了头,羞得一捂脸逃了开去,飘飘荡荡的长袍后面,跑出一条长辫,象个小尾巴一扭一扭的。
  林健站在原地,再仔细想了想方才的对话,才隐约明白到小姑娘的心思。
  对于爱情,世上的男人大抵有三种:一是情种,可以拿感情当饭吃,还有一种大男子,只把感情当佐料,而林健是属于根本不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的那种。常啸天经常笑他对对手冷,对女人更冷。林健也自知不如大哥那样多情,会去主动约会女孩子,用浪漫的方式讨女孩子欢心。长时间刻板的军校生活,又转向杀手生涯,这些经历使他从骨子里缺乏温情。梅萍对他似有似无的感情他从未感觉,与这个女子相识,正值钱朗陷害大哥、栽赃自己的当口,一想起那个晚上自己毫无心机地与钱朗对饮时,她过来献媚的样子就恶心之至,总之,无论梅萍做什么,他对她是永无好感了。一个多月来,和王医生、钟月儿患难与共,林健心中已当月儿是小妹妹,只是想过今后要照顾她、保护她,可从来没想到儿女情长上面去。见她这样情不自禁,心想等找个机会和她说开了,别让小女孩太难堪便是。
  “林大哥,糟了糟了!那个阿时……他找到这里来了!”
  没过几分钟,钟月儿又飞跑了回来,脸色煞白,脚步错乱,象见了到魔鬼。

  第十二章 生死一线

  圣心医院一场夜火,只留下一具烧焦的尸骸,皮黑油枯,已辨不出模样。没人怀疑这具仍死死链在铁架子床上的尸体是林健。倒是那医生护士的同时失踪,叫钱朗感到蹊跷,进而不安起来。这两个人所知甚多,实在应该杀之灭口。
  连日来,他不停地派人四下搜寻,整个上海滩头的教会和慈善机构打探个遍,已历一月,未见踪影,便将触角伸到附近城镇。终于挖出了王约翰和钟月儿的落脚点,便命阿时带人前来意欲赶尽杀绝。
  阿时气势汹汹地来到小镇教堂,轻而易举把王医生逮个正着儿,接着逼问钟月儿的下落。早有教友愉愉跑来给钟月儿报信,在半路上碰到月儿,小姑娘一听是那个阿时来了,六神无主,七魂出窍,直奔后面来找林健。
  林健把她送到自己住的小屋中,月儿真的已被阿时吓破了胆,全身抖成一团,拉住林健的胳膊不放:“林大哥,不要走,我怕!”
  林健安慰她:“别怕,他们找不到这里来,你就在这里不要动,千万别出去,等我救出王医生,再回来接你。”
  月儿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林健现在是她最可信赖的人,点头应承。
  教堂那边,王约翰医生被拖入内,不少看病的教友,惊疑地看着一伙黑衣黑裤的家伙,在受难耶酥像下把个慈眉善目的医生打得满地乱滚,连声惨叫,都跪下告罪不已。
  王医生很硬气,始终不说月儿的下落。戴维神父闻讯赶来,见状高呼上帝,举起胸前的十字架,急忙上前阻止,口中皆是“我主爱人”。年轻气盛的阿时,连圣心医院的院长都看不顺眼一枪杀了,哪里会把这种小地方的洋神父看在眼里,他一歪头,手下皆亮出枪来,逼向洋神父,吓得他目瞪口呆,立刻噤口。
  林健从教堂后面攀上尖房顶,缘着硕大的十字架挪到窗口,透过七彩玻璃看下去,默数着阿时的手下。他听得很清楚,阿时一声声只是追问钟月儿的下落,并无半句提到他的名字。他略一迟疑,悟出钱朗定是当他已死。在这种时刻,他只携钟月儿一人逃离并不为过。因为一旦露面,必然要以一对九,大伤初愈,难免力不从心。林健毕竟是林健,他闭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窗子,就纵身跃下,直扑向阿时的一个手下,可怜这人浑不知怎么回事,项上颈骨已断,手中枪已易主,堂上诸人只听得一声惨叫,齐齐望来,见一人从天而降,推开尸体,枪口威风凛凛直指阿时。
  阿时纵有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出一个烧成炭棒的人会死而复生,现身此地。他出道之际,便听得同门人多次绘声绘色讲起风雷堂常啸天、林健的发达史,早心驰神往。江滩一役,他亲手抓获林健,喜不自胜,但很快发现那时的林健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后来在圣心医院,他多次下狠手折磨林健,多半也是嫉妒使之然,因为林健的名气,更因为自己喜欢的师姐梅萍,似乎已经被这小子把魂勾了去。林健的枪法他曾见识过两次,死者皆是枪中眉心,枪法之精妙令人咋舌。今天,那只人见人怕的枪口,已然黑洞洞地指定自己,阿时如见鬼魅,一时间竟透不过气来。
  除了老奸巨滑的钱朗,林健最恨的就是这个心狠手毒的阿时。他枪口左右动动,把两个不知死活举起枪来的家伙利落地解决掉,枪口飞快地又逼向阿时。阿时几时见过这等快捷的身手和枪法,这一切似乎都是在二三秒钟之内完成的,眨眼间,手下已丧命三人。眼林健向他走来,堪堪又要压下扳击,忽听那洋神父大嚷大叫起来,因为制住他的黑帮已经被林健一枪送下地狱,他活转回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喊道:“林先生,不要开枪,不要再杀人!这是教堂,主正在看着我们!”
  林健见他殷殷向自己跑过来,心叫不好。果然,阿时已抓住这难得的时机,一把拽过王医生,挡在身前,举枪向林健射去。
  林健一脚绊倒扑过来的神父,顺势伏下去,钻入一排长椅之中。刹那间,枪弹齐发,教堂里象开锅了一般。几枪击中管风琴,咣咣作响。
  洋神父发现自己的话并不奏效,伏于地上抓着十字架喃喃开念。阿时打不到林健,连杀几名教友和神职人员,手中更是紧抓王医生不放,意欲使林健投鼠忌器。
  林健藏身椅后,边躲闪边射击,几乎一枪一个,一连打倒三个,而阿时和手下却捕捉不到身法灵活的他,阿时见已无法控制场面,自己连手下九只枪,竟被人家一只枪逼得狼狈不堪,损兵折将,一气之下,遂下令放火。
  这一干人已欲先在教堂内外洒了煤油,放起火来,教堂之中木材帘帷甚多,蔓燃起来。一时间烟雾弥漫。阿时趁乱抓紧王医生,连放几枪,人已出教堂。林健追上来,高喝:“把人放下!”
  阿时见他出手间又射倒他最后两名手下,自己却毫发无损,再一次彻底看透了林健,这小子身手虽好,心肠却软,但只要有这个医生在手,他就还是心存顾虑,舍不得下手,于是抓紧手中肉票,边看地形边退却。
  三人越走越远,转眼已到了一片荒地之中,林健手中的枪虽然一直指着阿时,却未再开一枪,王医生眼镜悬于一边耳上,脸上都是血,绊绊磕磕地被阿时一路拖着。他是前清最后一批公派留学生,出洋归国,一直致力于教会的医疗慈善事业,向来以品行高洁自诩,此时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只好祈祷上帝,听天由命。林健因这位王医生医好他的伤,又救他出魔掌,出于义气挺身相救,此刻见他命悬一线,心中气痛,拼命跟上。
  阿时见林健如影随形,怎样也摆脱不掉,索性停步,喘息道:“你,你小子真命大!这老匹夫,也,也真他妈神通,竟能把你弄到这儿来。我们也不用这样追来追去玩,干脆点,给你两条路:你现在不追我,我保证上船之后放了他;要不然我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他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其实,他不知林健也早没了力气,他若再坚持一下,一定会将林健拖垮,他更加没想到的是,林健的手中已是一只空枪。
  林健手不放下,冷笑着示意道:“阿时你开枪吧,杀了他!”
  阿时和王医生俱是一惊。
  林健又道:“我算过,你已经开了五六枪,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你枪膛已空,只能死在我枪下;另一种就是用剩下的一颗子弹,杀了他,那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枪下。”
  阿时惊疑地看看自己的左轮手枪,他真的吃不准里面到底有无子弹,更没想到林健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仍能数清他的子弹,一急之下,头上已微微见汗。”
  “如果我是你,我就试试拼一拼!林健已经渐渐调匀了呼吸,神情越发泰然,象在嘲弄阿时一样,竟把枪在手指上恣意旋了一下:“试着用那最后一颗子弹来杀我吧,你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阿时已在这瞬间权衡出利弊,哇地一声怪叫,把王医生当面袋甩到一边,举枪向林健射去,林健早已侧身,子弹擦面而过,林健敏捷地扔掉手中的枪,飞身将他扑到在地,反手卡在颈中,夺下枪,抵上眉心:“没子弹的是我不是你!记性这么坏,学人家做杀手,钱朗的眼光太差了!”
  说罢,他单手一磕阿时的枪轮,飞出一串弹壳,露出里面最后一颗子弹,满意地关上转轮,重新弹开保险。
  阿时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气得差一点吐血,林健将枪对准他的头,阿时恐惧地闭上眼睛,从喉咙中费力地挤出一句:“健哥,我错了!饶我一命!”
  王医生从地上爬起,对林健的机智胆识佩服不已,但却不能苟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他挂上眼镜,一片镜片已经粉碎,只能从另一边焦灼地看着地上的两个杀手,连声道:小林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人死得太多了,他已经悔过了,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阿时觉得喉咙一松,气息畅通,大声道:健哥,这些都是钱朗叫我做的,你们放过我,我不会再帮他做事!一定!
  林健又一次被阻止,心中实在不甘,气愤地扭头向教堂的方向,那边浓烟四起,救火声、哭喊声连天。王医生也看在眼中,连划几个十字,又转头道:你杀了他又能怎样?今日你杀他,他日又有人来杀你,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是头。
  他又对阿时道:以后洗心革面,不要再害人了!
  阿时连连点头,又紧张地望向林健。林健满心不快,但不想拂王医生的善意,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争辩。手起枪落,咯咯两声砸断他的脚骨,阿时惨叫一声,晕了过去。林健站起身来,心道我先送王医生回去,再来收拾你,谅你腿脚不便,逃不出这片荒地。林健想背王医生,但气力不够,只能相搀着向回走去。刚走出十几步,忽听背后利器破空而至,心呼上当,侧身将王医生扑倒,同时反手抄向身后,阿时的飞刀分两柄,分射两人,林健只拨开一柄,另一柄跟至,擦肩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去势未尽,插入一棵大树之中。阿时连放两刀,见林健挨上一刀,坐在地上狂笑起来:到底杀了你!哈哈哈!
  林健气极回手扣下扳击,阿时眉心处立刻绽开一朵血花,仰头倒下,犹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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