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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小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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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夫子未及答言,旁边桌上有个人对他说道:“ 有什么好事情?不过拆了姘,姘了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姚老夫子看上海新报新书看的多了,晓得上海有一种轧姘头的名目,颇合外国婚姻自由的道理,等到事情闹大了,连着公堂都会上的。姚老夫子此时只因三个高徒,一个儿子,都是未曾授室之人,只好装作不听见,不理他们。贾子猷连问两声不答,便晓其中必有原故,也不便过于追问,只好拉长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岂知正要往下听,忽见女人同那个瘦长条子一言不合,早已扭作一团,带黑帽结子的人,立刻站起来吃喝,不准他二人动手。他二人不听,戴黑帽结子的人,便把二人竭力的拖到扶梯边,朝着楼下一招呼,早有一个中国巡捕,一个红头黑脸的外国巡捕守在门口。等到上头一对男女刚刚下楼,跨出了门,早被两个巡捕拖着朝北而去,后边还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于是楼上吃茶的人,纷纷议论,就有人说:“刚才这个女人,名字叫做广东阿二,十三四岁上曾在学堂里读过一年的外国书,不晓得怎么到了十七八岁上,竟其改变了脾气,专门轧姘头、吊膀子。那个瘦长条子,是在洋行里当跑楼的,不晓得怎么就被他吊上了。如今又弄得这么一个散场,真正令人难解。现在一同拖到大马路行里去,论不定明天还要解公堂哩。”又有人说:“那个戴黑帽结子的人,就是包打听的伙计。他们拆姘头拆不好,所以请了包打听的伙计来,替他们判断这件公案。后来连着包打听的伙计都断不下来,所以才拖到行里去。”说到这里,便有人问刚才那个穿短打的是个什么人。那人道:“那个是马夫阿四,一向不做好事情,是专门替人家拉皮条的。这一男一女,就是他拉的皮条。如今到了拆姘头的时候,仍旧找着原经手。原经手劝不好,只怕明天还要陪着吃官司呢。”
  姚老夫子见他们所说的都是一派污秽之言,不堪入耳,恐怕儿子、学生听了要学坏,正想喊堂倌付清茶钱,下楼回栈。
  刚正付钱的时候,忽又听得楼梯上咯咯咯一阵鞋响,赛如穿着木头鞋一样。定睛看时,只见上来一个人,高大身材,瘦黑面孔,穿了一身外国衣裳,远看像是黑呢的,近看变成了染黑了麻线织的,头上还戴了一顶草编的外国帽子,脚上穿了一双红不红、黄不黄的皮鞋,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这人刚刚走到半楼梯,就听得旁边桌上有个人起身招呼他道:“元帅,这里坐!元帅,这里坐!”那来的人,一见楼上有人招呼他,便举手把帽子一摘,擎在手里,朝那招呼他的人点了点头。谁知探掉帽子,露出头顶,却把头发挽了一个警,同外国人的短头发到底两样。他们师徒父子见了,才恍然这位洋装朋友,原来是中国人改变的。再看那个招呼他的人,却戴着一顶稀旧的小帽,头发足足有三寸多长,也不剃,一脸的黑油,太阳照着发亮;身上一件打补钉的竹布长衫,脚上穿着黑袜,跌了一双破鞋。当下师徒五个人,因见这两个踪迹奇怪,或者是什么新学朋友,不可当面错过,于是仍旧坐下,查看他们的行动。只见来的这个洋装朋友,朝着这人拱手道:“黄国民兄,多天不见,来了几时了?”黄国民道:“来了一点多钟了。”洋装朋友道:“国民兄,我记得你还是去年十月里,我们同在城里斗蟋蟀的时候我同你在邑庙湖心亭上吃茶,你剃的头。如今一转眼又三个月,你的头发已经长的这般长,也可以再剃一回了。”黄国民道:“外国人说头发不宜常剃,新剃头之后,头发孔都是空的,容易进风,要伤脑气筋的,所以我总四五个月剃一回头。”一面闲谈,一面又问洋装朋友道:“元帅,你吃点心没有?”洋装朋友道:“我自从改了洋装,一切饮食起居,通统仿照外国人的法子,一天到晚,只吃两顿饭,每日正午一顿饭,晚上七点钟一顿饭,平时是不吃东西的。但是一件,外国人的事情样样可学,只有一件,是天天洗澡换新衣裳,我是学不来的。”
  黄国民道:“外国人天天洗澡,不但可以去身上的龌龊,而且可以舒筋活血,怎么你不学?”洋装朋友道:“我不洗澡,同你的不剃头一样,怕的是容ퟒ伤风,伤了风就要咳嗽,咳嗽起来就要吐痰。你几时见外国人吐过痰来?我们谈谈不要紧,倘是真正遇见了外国人,有了痰只好往肚里咽。记得去年十二月里,我初改洋装的时候,一心要学他们外国人,拿冷水洗澡。谁知洗了一次,实在冻的受不得,第二天就重伤风,一天咳嗽到夜,偏偏有个外国人来拜会我,同他讲了半天的话,我半天一口痰不敢吐,直截把我瘪得要死。所以我从今以后,再不敢洗澡了。”
  黄国民道:“还是你们洋装好,我明天也要学你改装了。”洋装朋友道:“改了装没有别样好处,一年裁缝钱可以省得不少,二来无冬无夏只此一身,也免到了时候,愁着没有衣服穿。”黄国民道:“夷场上朋友,海虎绒马褂可以穿三季,怎么你这件外国衣裳倒可以穿四季呢?”洋装朋友道:“不满你说,你说我为什么改的洋装?只在中国衣裳实在穿不起,就是一身茧绸的,也得十几块钱。一年到头,皮的、棉的、单的、夹的,要换上好几套,就得百十块钱。如今只此一身,,自顶至踵,通算也不过十几块,非便可以一年穿到头,而且剥下来送到当铺里去,当铺里也不要。这一年工夫,你想替我省下多少利钱?”黄国民听了,不觉点头称是,连说:“兄弟回去,一定要学你改良的了。”正说话间,只见洋装朋友,忽然把身子一挪,像是脖了上有东西咬他痒痒似的,举起手来一摸,谁知是一个白虱。洋装朋友难以为情,立刻往嘴里一送,幸亏未被黄国民看见。不料隔壁台上贾葛民眼睛尖,早已看得明明白白,私底下告诉了大众。姚老夫子也听出这两人说的话不过如此,随即立起身来,领了徒弟、儿子,一同下楼,仍由原路回栈。等到走至栈中,正值开饭,师徒四个商量,吃完了饭,同去买书。霎时间把饭吃完,姚老夫子便嘱咐儿子道:“你过几天就要到学堂去的,你还是在栈房里静坐坐,养养神,不要跟我们上街乱跑,把心弄野了,就不好进学堂了。”儿子无奈,只好在栈里看守行李。
  他们师徒四个,一同出门,贾家兄弟三个,更把个小厮带了出去,说是买了东西,好叫他拿着回来。当时五个人出得三马路,一直朝东,过望平街再朝东,到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大城门洞子似的。贾家三兄弟不晓得是个什么地方,要姚老夫子领他们进去逛逛。姚老夫子连连摇手道:“这是巡捕房,是管犯人的所在,好好的人是不好去的。”三兄弟只得罢手。跟着姚老夫子朝南,到了棋盘街,一看两旁洋货店、丸药店,都是簇新的铺面,玻璃窗门,甚是好看。再朝南走去,一带便是书坊,什么江左书林、鸿宝斋、文萃楼、点石斋各家招牌,一时记不清楚。姚老夫子因历年大考、小考、赶考棚的书坊,大半认识,因同文萃楼的老板格外相熟,因此就踱到他店里去看书。
  谁知才进了店门柜台外边,齐巧也有一个人在那里买书。那人见了姚老夫子,端详了一回,忽地里把眼镜一探,深深一揖道:“啊呀!文通兄,你是几时来的?”姚老夫子听了,不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极熟的熟人。
  你道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老副贡论世发雄谈 洋学生著书夸秘本
  却说姚文通姚老夫子率领贾家三兄弟,从春申福栈房里出来,一走走到棋盘街文本书坊,刚刚跨进店门,正碰着一个人也在那里买书,见了姚文通,深深一揖,问他几时到得上海,住在那里。姚老夫子本是一个近视眼,见人朝他作揖,连忙探去眼镜,还礼不迭。谁知除了眼镜,两眼模糊,反辨不出那人的面目,仔细端详,不敢答话。那个朝他作揖的人,晓得他是近视眼,连忙唤道:“文通兄,连我的口音都听不出了?请戴了眼镜谈天。”姚文通无奈,只得仍把眼镜戴上,然后看见对面朝他作揖的不是别人,正是同年胡中立。这胡中立乃是江西人氏,近年在上海制造局充当文案,因总办极为倚重,重新又兼了收支一席,馆况极佳,出门鲜衣怒马,甚是体面。从前未曾得意之时,曾在苏州处过馆,他的东家也住在宋仙洲巷,因此就与这姚文通结识起来。后来又同年中了举人,故而格在亲热。近已两三年不见了,所以姚文通探了眼镜,一时辨不出他的声音。等到戴上眼镜,看清是他,便喜欢的了不得。两个人拉着手问长问短。站着说了半天话。姚文通告诉他,此番来沪,乃是送小儿到学堂读书,顺便同了三个小徒,来此盘桓几日。
  今早到此,住的乃是春申福栈。等小儿进了学堂,把他安顿下来,就要走的。说着,又叫贾家三兄弟上来见礼。彼此作过揖。
  问过尊姓台甫,书坊里老板看见他到,早已赶出来招呼,让到店堂里请坐奉茶,少不得又寒喧了几句。当下姚文通便问胡中立道:“听说老同年近年设砚制造局内,这制造局乃是当年李合肥相国奏明创办的,李合肥的为人,兄弟是向来不佩服的,讲了几回和,把中国的土地银钱,白白都送到外国人手里,弄到今日国穷民困,贻害无穷,思想起来,实实令人可恨!”胡中立道:“合肥相国,虽然也有不满人意之处,便是国家积弱,已非一日,朝廷一回一回派他议和,都是捱到无可如何,方才请他出去。到了这时候,他若要替朝廷省钱,外国人不答应,若要外国人答应,又是非钱不行。老同年!倘若彼时朝廷派你做了全权大臣,叫你去同外国人打交道,你设身处地,只怕除掉银钱之外,也没有第二个退兵的妙策。”姚文信道:“朝廷化了千万金钱,设立海军,甲午一役,未及交绥,遽尔一败涂地,推原祸始,不能不追咎合肥之负国太甚!”胡中立听他此言,无可批驳,便说道:“自古至今,有几个完人?我们如今,也只好略迹原心,倘若求全责备起来,天底下那里有还有什么好人呢?”姚文通晓得他一向是守中立主义的,从前在苏州时候,彼此为了一事,时常断断辩论,如今久别相逢,难为情见面就抬杠,只得趁势打住话头,另谈别事。当下言来语去,又说了半天别的闲话,胡中立有事告辞先走。临上马车的时候,问老同年今晚有无应酬?姚文通回称没有,胡中立遂上马车而去。
  姚文通眼看胡中立马车去了一段路,方才进来,同店主人扳谈,问他新近又出了些什么新书?店主人道:“近来通行翻译书籍,所以小店里特地聘请了许多名宿,另立了一个译书所,专门替小店里译书。译出来的书,小店里都到上海道新衙门存过案,这部书的版权一直就归我们,别家是不准翻印的。”姚文通便问他译书所请的是些什么人?店主人道:“你们的同乡居多,一位是长洲董和文董先生,一位是吴县辛名池辛先生,这两位是总管润色翻译的。其余还有好几位,不是你们贵同乡,料想是不认得的。”姚文信道:“董和文却是兄弟的同案,他一向八股是好手,他在家乡的时候,从没听见他读过外国书,怎么到了上海,就有了这门大的本事,连外国书都会改呢?至于姓辛的我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也不晓得是那一案进的学。”
  店主人道:“ 这两位都是才从东洋回来的,贵处地方文风好,所以出来的人材个个不同。就以辛先生而论,他改翻译的本事,是第一等明公。单是那些外国书的字眼,他肚子里就很不少。他都分门别类的抄起来,等到用着的时候拿出来对付着用。
  但是他这本书,我们虽然知道,他却从来不肯给人看。这也难怪他,都是他一番辛苦集成的,怎么能够轻易叫别人家看了学乖呢?
  所以往往一本书被翻译翻了出来,白话不像白话,文理不成文理,只要经他的手,勾来勾去,不通的地方改的改,删的删,然后取出他那本秘本来,一个一个字的推敲。他常说,翻译翻出来的东西,譬如一块未曾煮熟的生肉一般,等到经他手删改之后二,赛如生肉已经煮熟了。然而不下油盐酱醋各式作料,仍旧是淡而无味。他说他那本书,就是做书的作料,其中油盐酱醋,色色俱有。”贾氏三兄弟当中,算贾葛民顶聪明,悟性极好,听了他话,便对姚老夫子道:“先生,他那本书,我知道了,大约就同我们做文章用的《文料触机》,不相上下。”店主人道:“对了!从前八股盛行的时候,就以《文料触机》而论,小店里一年总要卖到五万本,后来人家见小店里生意好了,家家翻刻。彼时之间,幸亏有一位时量轩时老先生,同舍间沾点亲,时常替小店里选部把闱墨刻刻,小店里一年到头倒也沾他的光不少。当时我们就把这情形告诉了时老先生,时老先生替我们出主意,请了三位帮手,化了半年工夫,又编了一部广文料触机,倒也销掉了七八万部。后来人家又翻刻了,时老先生气不过,又替我们编了一部《文料大成》,可惜才销掉二万部,朝廷便已改章添试时务策论,不准专用八股,有些报上还要瞎造谣言,说什么朝廷指日就要把八股全然废掉,又说什么专考策论。你想倘若应了报上的话,这部文料大成那里还有人买呢?
  闹了这两年,时文的销路,到底被他们闹掉不少。后来幸亏碰着了你两位贵同乡,才在东洋游历回来,亦是天假之缘,有日到我们小店里买书,同兄弟扳谈起来,力劝小店改良,他说八股不久一定要废,翻译之学一定要昌明。彼时也是兄弟一时高兴,听了他二人的话,便说这翻译上海好找,那一丬;洋行里没有几个会说外国话的,只要化上十几块钱,就好请一位专门来替我们翻译。后来他们又说不要西文要东文,这可难住我了,我只得又请教他们,这东文翻译,要到那里去请。他两位就保荐也是他们从东洋同来的,有一位本事很大,可以翻译东文,不过不大会说东洋话罢了,东洋书是看得下的,而且价钱亦很便宜,一块洋钱翻一千宇,有一个算一个。譬如翻了一千零三十字,零头还好抹掉不算。彼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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