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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往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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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过。”
许半夏头也不抬地道:“我没父母,我不知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妈是在生我的时候死的。”
老苏一听,还以为许半夏父母双亡,忙歉疚地道:“很抱歉。”
许半夏眼睛一翻,道:“别假惺惺,问一下又没什么。告诉你,我姓许,为了与别的胖子有所区别,你可以叫我许胖子。不许叫我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字,我最讨厌我的名字。别人随便他们叫,但我的朋友都不行,所以我暂时不跟你说名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那个小区的?”
一听许胖子把他归到朋友堆里,老苏受宠若惊,忙道:“好,我以后还是叫你胖子。我在想你回去的那条路上只有一个小区,虽然有几个门,但我想碰碰运气。胖子,你是不是有车?否则怎么可能你看见我,我没看见你?”
许半夏笑嘻嘻地道:“老苏,说你笨呢,可你有时候又很聪明,可说你聪明呢,我怀疑你又很笨地挨了人家的欺负。大年夜和初一晚上连着值夜班,所以才会初三白天有时间来找我。”
老苏被许半夏说得脸色发红,好半天才道:“你说,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老婆孩子等着他们。我……”
许半夏“呸”地一声,打断老苏的话,“人家有家有口,你就没有?你父母还是老远地从四川赶来的呢,他们特意来看你,你连个年夜饭都不能与他们吃,这算什么鸟道理?人家一家三口天天拱在一起,弄不好还天天吵架,外面彩旗飘飘,怎么到值班时候都那么亲了?就你和父母不亲吗?笨,我被你气死了。”
老苏无奈地看着许胖子翻着眼白不理他,不过他心里又很高兴,胖子这是替他着想呢。许半夏则是不高兴再理老苏,因为她最知道,笨人是无可救药的。但心里却在想,也就只有这种笨人,才会大过年的跑出来等她给她送腊肠。看着老苏背着一袋腊肉、腊肠又心软了,再说老苏很负责地把她送到她的小区门口,才把包交给她,一掂,很重,想到这是他爸妈从四川背来的,心里更是感动,张开双臂给正在喋喋不休介绍腊肉做法的老苏一个大熊抱,在老苏惊得头发都竖起来的当儿就拎着包离开了。教了她她也学不会,反正保姆知道怎么料理。
可怜的老苏站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老苏好开心,一天都对所有人都春风满面。不过排班的医生一见老苏心情这么好,偷偷多安排他夜班被他发觉的时候,老苏想到胖子爱之深责之切的眼神,第一次大声的理直气壮地说了“不”,别人怎么讲理由都不行,他也不给你解释,不就是不。然后老苏看着排班医生生气离去的身影,得意地想,明天得把这事儿告诉许胖子去。
许半夏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般温暖的拥抱对老苏造成如此电击一般的影响。因为赵垒的车子已经还给赵垒的司机,她自己的车子目前还没钱去赎,所以早上叫小陈来接她。一个春节休息下来,小陈的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不过精神挺好,也不发热了,许半夏也就不提已经约好老苏的事。
上班第一天,所有的人都到齐,高辛夷与童骁骑两个来晃了晃,随即就不见踪影,许半夏心想,这要是被高跃进知道了的话,拧下她许半夏人头的心都有。
很快,电话就一个个地过来,都是问许半夏什么价出货,许半夏都是一口一个已经卖了,人家又问她价格还没好怎么就卖了。许半夏心想,这话就对了,就等着涨价呢,才不卖。
冯遇已经回来,一个电话把许半夏叫了去,见许半夏开着以前的旧车,好奇地问为什么,许半夏想起来就气,当着冯太太的面就给了他一拳头,“他妈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不能去旅游,差点害死我。”便把税务局追缴税款的事说了一遍。
冯遇夫妇听了都笑,冯太太道:“不行的话,我的车先给你用,我反正不大出去,家又近。”
许半夏笑道:“等我这辆车也当了的话,一定问你借。”才说完,听下面车子声响,探头出去一看,居然是裘毕正,“裘总来了。”不过许半夏不对裘毕正置评,尤其对与裘毕正一起下车的郭启东不予置评。还是郭启东开车,这个顺序没错,不过郭启东没再替裘毕正拎包。可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今郭启东既然撕破脸皮,也就不用再献殷勤了。
(二十二)
冯遇只是“嘿嘿”地笑了笑,而冯太太则是说了句“我在里面睡觉,你们不许搓麻将”,便速速钻进办公室附带的小卧室。许半夏知道冯太太讨厌这对貌合神离的合作者,但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许半夏做什么都是对钱不对人,裘毕正春节前不肯借钱的事,许半夏一直记在心里。
裘总一见许半夏也在,大声打哈哈道:“小许,你这次发财了,春节前进了那么多放着,现在价格都在回升了啊,都说已经比去年年终时候要涨了两百了呢。”郭启东只是与冯遇打了招呼,对许半夏则是视而不见。
许半夏笑笑道:“那不一样,我进的是俄罗斯废钢,本来价格就高,除非今年价格能升到去年十一月份的水平,否则我还是亏本。”
裘总连连道:“会涨的,会涨的,小许你急都不要急,一颗心稳稳放肚子里。冯总啊,我刚刚看见你下面堆了不少原料啊,你也是有先见之明。你这是什么时候进的?我年前来的时候还没见。”
冯遇神色很是得意,他原来只是把钱押在钢厂,等来年提货,后来许半夏与赵垒谈话后把想法告诉了他,他觉得值得冒险,便飞去钢厂火速进了一批,不过没敢多进,怕有个万一。现在,光这材料涨价,已经为他赚了近百万的利润,而且还是纯利。他虽然有点后悔当初没多进,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已经够开心了。所以朗笑着道:“就你那天来以后我想出来的,现在后悔没多进。你们呢?我记得你们没怎么进。”
裘毕正脸上有点不自在,而郭启东则是道:“我们没进,不过我跟钢厂说好了,他们很快就发货给我们。”
冯遇道:“说到发货,我刚刚也在发愁,本来答应我初七发货的,可到今天还没响动,听说这几天钢厂的货都是才下线就装车的,钢板烫得可以烤番薯就出厂了。我明天准备上去催催,别等价格上去了才发给我,本来我可以买一千吨的钱就只够买八百吨了。”
许半夏插嘴道:“我听钢厂的朋友说了,他们先要满足一些大户,就像五矿啊省物资之类的,然后才是经常问他们要货的工厂。不过他们经常一炉轧几种规格,有些规格比较冷门,五矿他们不要,你们看看合适的话,倒是可以捡那个剩头,但你们人得在那边天天蹲着,一见有这种的就抢,否则可能永远没机会。”
冯遇和郭启东对视一眼,都有点紧张,冯遇对许半夏道:“照你的意思,就是得有人亲自过去了?”
许半夏笑道:“可能还得去个管用的,否则你抢,别人也抢,等你派去的人一个电话回来跟你核实规格要求,那边早被人快手抢了。”
郭启东一想,自己公司里生产什么不生产什么,都是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如果要说管用的人,可能只有他了。不由对冯遇道:“冯总,你得亲自去了吧?”
冯遇点点头,不过想到许半夏对眼前两人都没有好感,不知这话会不会是寻裘郭两人开心,这得等没人的时候问许半夏了,不过这会儿还是帮她把戏演好吧。“小许,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做了那么多年怎么都不知道?”
许半夏笑道:“你们是大老板,进去都有业务员接送,不像我进去都是自己从后门摸进去的,连发货单都得我自己送到仓库去。业务员嘴巴都滑得很,你想知道什么得拿酒灌醉了再来掏,那些车间工人就不一样了,什么都说,还什么都知道,几次去过混熟了,他们什么都告诉我。”
裘毕正一听有理,急了,道:“阿郭,我们现在生产的料都没有,看来你得赶紧去一趟。唉,春节前进一批就好了。”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与郭启东有芥蒂,所以不便直接埋怨出来,其实这就是在说郭启东决策失误,春节前没有准备。许半夏不吭声,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郭启东不可能春节前进货的,因为他们这个厂的地皮被郭启东这个聪明脑瓜物尽其用,安排得密不透风,简直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阿骑说,到他们厂去,得在外面先倒好车,然后由一个人在车尾指挥着倒进去,否则进去了就很难出来。要是他们也想与冯遇那样进一大批放着,那车间里面可就此路不通了。说起来,郭启东也真是个人才,也不知他是怎么计算的,每天都能保证进的料既不占地方,又保证生产上够用,还能保证把做出的成品及时卖掉,不留在车间占地方。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随他们吵好了。
果然郭启东冷冷地道:“裘总要是找得到一块地方给我堆料,我春节前早就进一大批了。”
裘毕正果然无言以对,噎在那儿。许半夏心想,这还真是的,不懂还是少瞎指挥,否则都是自讨没趣。裘毕正一见没趣,就冲许半夏道:“小许,你那里有没有我们厂里做的规格?”
许半夏摇摇头:“不一样的,做不同产品的。”有也说没有,目前价格全线飘红,许半夏怎么肯轻易卖了。
郭启东轻声对冯遇道:“冯总,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吧?不如一起去?”
冯遇犹豫地看看许半夏,许半夏见此明白,笑嘻嘻地道:“大哥你还没有向阿嫂汇报。你身上有那么多打通关节的现金吗?”
冯遇立刻明白她的话,笑道:“也是,老婆怕我搓麻将老输钱,钞票一直是她捏着,我晚上回去问她拿些钱再走。阿郭,你先走一步,回头我过去找你。”
郭启东听了起身道:“好吧,那我先走一步。回头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公司的材料。”
冯遇听了开心地道:“这就再好也没有了,你那么内行,有你在,我不去都可以。那我就不留你。”
裘毕正也跟着起身告辞,他心里总觉得有问题,这个许半夏去年底的时候想问他借钱,被他溜走,不知心里多记恨他,怎么可能说真话?而且看她与冯遇眉来眼去的,一个劲地拉着冯遇慢慢再去,说什么要筹点现金,裘毕正还能不知道冯遇的信用卡里面有多少钱,所以一看就知道有鬼,上车就对郭启东道:“阿郭,年前我得罪过许胖子,我怀疑她今天寻我开心,你没见她一个劲地阻止冯遇和你一起走?”
郭启东是个懂行的人,刚才许半夏的话一说,他立刻领会,觉得非常有理,结合市场现状来看,她说的话应该是真话。现在见裘毕正这么一说,又觉得有点怪,是啊,本来冯遇一起去多好,两家合在一起,量也大一些,可以让钢厂重视起来,为什么她反而要阻止?他心里还是觉得值得去,即使许半夏说不值得去,郭启东自己的判断还是值得去。不过裘毕正毕竟是老板,他既然话已出口,要是自己非要坚持着去,未免又撕破一层脸皮,何必呢?便道:“裘总的意思是……”
裘毕正摇摇头,道:“再等几天,许胖子滑得像泥鳅,我又刚开罪过她,女人家气量小,难说她今天不是在给我下套子。”
郭启东虽然没有应声,不过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未必事情就有火烧屁股那么急了,既然裘毕正说不急,他也就跟着不急,看几天再说。最近客运又是高峰,懒得去跟人挤。
许半夏一看两人一走,立刻就对冯遇道:“大哥,今年大家都没有库存,一定是一开工就要大量进料的。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还像你一样观望,等一看事情不对,都会赶着过去钢厂催货。我那钢厂的朋友说,今年他们押在手里的定洋特别多,即使光做这些订单,也可以满负荷做上两个月。所以你最好立刻赶去,赶早一天是一天,或者还可以抢些零头。否则等那些观望的人都反应过来,你可能连挤都挤不进去。最好带些礼金去。”
(二十三)
冯遇惊愕地道:“那就是说,你最先说的是真话了?”
许半夏笑嘻嘻地道:“我说的全是真话,就看人怎么理解了。”
冯遇想了想,笑道:“鬼东西,蒙人也没有这么来的。这下打死裘毕正都不会去了。”
许半夏还是笑嘻嘻地无害地道:“零头本来就少,他们公司有的原料又与你这儿重叠,多去一个人,你不是要少吃一口?”
冯遇忍不住地笑:“鬼,实在是诡计多端,等裘毕正反应过来,连骂你都抓不到把柄。”
许半夏只是很开心地笑,并不辩解,反正冯遇的恩报了就是了。
代冯太太把冯遇送到机场,冯遇的那辆奥迪A6便归许半夏使用了。许半夏估计冯遇这一去没个一周回不来。人要是英明起来实在没办法,把车去典当了,自然就有更好的车送上来给她开。
回到家里,许半夏干脆取出房地产证,直奔评估中心估价,再找相熟的银行,找朋友帮忙,把房子也押了,做出抵押贷款。因为处处都是熟人,办事麻利得很,估计第二天就可以拿到抵押贷款,所以从银行出来,许半夏便通知小陈,有多少废钢上来就收多少,叫人四面出击收购废钢。现在再从钢厂进材料是排不上号了,只怕是连钱都交不进去,不过不急,东山不亮西山亮,收废钢拿到手上压着也是一样,这会儿的废钢还是春节前的价格,走街串巷收废品的人反应终是稍慢一拍。
回到堆场,童骁骑已经离开,小陈因为许半夏的吩咐开始忙碌。只有野猫高辛夷正在打电话,一见许半夏进来,立刻叫道:“胖子,我爹要见你。”
正好许半夏的手机响,一看是赵垒的,忙对高辛夷道:“等下我过来跟你爹讲。”便走出去接电话。看来父女关系有所好转,不肯叫爸,起码肯叫声爹了。“赵总回来了?”
赵垒道:“昨天回来的,你今晚有没有空?见面吃饭说几句话吧。”
许半夏心想,这倒好,新年新气象,人吃香不少啊,两个大人物争着要约她见面,好有面子。那么见谁呢?原来成了大人物也有做大人物的烦恼。有诗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整首里面都没有金钱俩字,看来钱是不入流的,人更应该注重爱情。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好啊,那我晚饭有地方了。”心里不知怎的想起老苏的腊肉腊肠,这会儿肚子已经开始有点饿,还真是很想尝尝。“赵总看来没事吧?”
赵垒道:“晚上吃饭的时候详谈,现在我不方便。”
放下电话回办公室,许半夏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没事的话,一个“没”字就能说清楚,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可能还是比较啰嗦。
高辛夷一见许半夏进来,立刻也不管她爸在那头还哇啦哇啦地说什么,就把电话递给许半夏,自己蹦蹦跳跳出去找漂染的兄弟们玩去了。许半夏听高跃进正说着话,忙打断道:“高先生,是我,小许。野猫跑出去玩了。”
高跃进愣了一下,这才道:“哦,小许,你好。是不是因为知道辛夷身份了,你就不安排事情给她?你不用照顾她。”
许半夏笑道:“我没照顾她,再说别人又不知道她是谁,要使唤照样使唤。今天第一天上班,没什么事,明天就忙了。”心里却想,人家该做的早做了,还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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