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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 作者:北京玩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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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看见他的电视台小蜜手指上光灿灿的白金指环,笑言说这不跟女人戴钻石戒子一样嘛,都是显示身价不菲,而且都是落入男人嘴里的美味。
小蜜扮清纯状,娇嗔道:“讨厌!你们如果当女人是蟹,那我们就看你们男人是虾,追女人时都躬腰屈膝,一副贱兮兮的德性。”
“那是专指老傅,我光棍儿正房还没有,侧室也空,倒像一只臭烘烘的乌贼,没人理啊!”我刚说完,老傅就指着我的鼻子笑骂道:“你小子就是聪明,知道打野食才有乐趣。我就后悔结婚太早,有人说婚前觉得适合自己的人很少,婚后觉得适合自己的人很多,至理名言啊。”
服务小姐端着专业工具帮我们把盘中的螃蟹修修剪剪,去除不能吃的肺心胃,只差动手把现成的蟹肉送进客人嘴里了。我嘟囔说:“我怎么觉得经过她用剪子划拉过大闸蟹,还真不如自己连啃带咬吃着的香呢?”
老傅立马坏笑说:“这就跟和女人上床, 她自己脱得光溜溜等着你会觉得没劲儿,非要生拉硬扯、半推半就,自己亲手剥下她的衣裳才带劲儿。”
“喂,你们好好闭嘴吃着,不要动不动就往女人身上扯好不好!”小蜜高声抗议道。
老傅很能迁就女人,给她夹起那道炒蟹膏菜肴,转过话题就说:“这道菜可是华人首富李嘉诚的最爱,1500元的套餐5道菜,他要6份,专吃6份炒蟹膏,其余的统统扔掉。”
“这才叫气派, 要么就不要,要就只要最好。”小蜜却露出一脸艳羡的样子。
关于奥驰中心项目的话题老傅一句也没提起,我也没有心思再去涉及。似乎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波折,酒肉穿肠过,友情心中留。
跟李聪的会面则颇费了些周折,一开始她总拿话搪塞我,说报社事情多抽不出身来什么的。惹急我了,有天下班前老子径直开车在报社门口,把她堵了个正着。坐在副驾驶席上,这丫头脸上还挂着颇有些不自在地笑容,我开口便跟她说,“老子跌的份儿比你臭丫头大多了,也没见怎么着。再说你跟余阳刚也不是叛党叛国,干吗要跟大家伙儿老死不相往来,自绝于人民群众呢?”
她嗫嚅半天,解释说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而是余阳刚已经和华弛分道扬镳,闹得势同水火,她再跟瞿彦、俞悦她们碰面彼此都不免会有些尴尬。
“阳刚怎么样了?哪天也带我一同去看望他吧。”李聪告诉我,检察院再准备起诉书,余阳刚的父母已经请好律师应诉,说起来事涉几十万人民币的流向问题,也说不好结果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对她说:“检察院和法院那边要地下做些工作,这种事情既不危害国家安全,也不影响社会和谐,就是要给原告方一个交待。事情可大可小,中间有活动的余地,无非是要颇费一些,就算是破财免灾吧。”
踟蹰片刻,李聪告诉我余阳刚的父母是普通中学老师,家境也并不宽裕。他的财产帐户又暂时被查封,李聪已经搭进去自己的微薄积蓄还找同事借了不少钱,帮余阳刚请律师打官司。
我明白这丫头的难处,寻思一下老子帐户上的余额虽然不多,但掏个几万块钱给大盖帽们送送红包倒不为难。便开车拉着李聪直奔银行,取出钱来塞到她包里,细细交待她一番,如何如何去公关,搞掂关键环节的关键人物。
办完这事以后,我们坐在团结湖公园旁边的一个家常菜馆子里吃饭。李聪要了一瓶小二锅头,分别斟满以后举杯对我说:“这杯酒算是小妹敬你的。”一仰脖子灌了下去,等我也随她喝干,又接着倒满两杯,端起来说:“这杯算是我代阳刚敬你的。”跟我一碰杯,她张口便又一饮而尽。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当初认识她时的青涩单纯已经悄然隐去,职业套装下依旧身形窈窕起伏,脸上却多了些许经风沐雨的人情世故。北京算是一个训练场,经过它的陶冶可以慢慢锻造出一批又一批经验老到、谙熟潜规则的皇城子民,也不断增添千年古都深厚积淀的成熟大气。
“杨泓有消息么?”见我陷于沉思,李聪挑起话题问道。
见我摇摇头,她继续往下说:“我要是说错话你可别怪我,设身处地,我觉得她还是蛮可怜的。她喜欢的男人不一定想娶她,喜欢她的男人又没法子再娶她。女人是追求安全感的动物,她选择离开你跟那个男人也可以理解,不要恨她或者怪她好吗?”
我沉吟不语,她越发认真起来,跟我说道:“我们报社的老大姐告诉我一段经典语录,说女人20多岁像橄揽球,有20个人追着抢;女人30多岁像蓝球,还有 10个人追着跑;等女人40多岁时像乒乓球,两个人打过来打过去;最后女人50多岁像高尔夫球,男人想把它打得越远越好。做女人,其实也是一件很悲哀和无奈的事情。”
我怅然一笑,回答说:“我也知道一段跟你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说女人8岁时,你要编故事哄她睡;18岁你要编故事骗她和你睡;28岁不用故事就和你睡;38岁她会编故事骗你和她睡;48岁你要编故事不和她睡。”
李聪却没有笑,红了眼圈儿,再度举杯相邀:“所以能够理解女人的男人,就算是好男人了,我们要求真的不高吧?”
我不觉有些赧颜,端起酒杯随她一口闷干,端出推心置腹的架势对她说:“其实我也没有权利责怪杨泓什么,反倒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本想看着你们这些鲜艳的花儿能够在眼前快活绽放一番,未曾想到人世间的风云变幻,会这么快摧毁这方小天地,使得大家奔波离散。前些日子闷家里听小王菲唱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想起前辈远隔老婆孤坟,无处话凄凉的处境,对照检查自己,一生光棍一生沉浮,奶奶的,都差一点儿老泪纵横呐。”
“还以为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浪子呢,原来在心的角落里还剩下一丝真情实意。”这下李聪终于展颜一笑,露出我曾经熟悉的那副清纯气质来。
现代城座落在通惠河边,南岸有个熙熙攘攘的东郊市场,我闲来无事常溜达过去买些鲜蔬水果回家。那天也是凑巧,傍晚时分路过桥头,抬眼便看到西山边一片火烧云,红得漫天妖娆,将近处、远处的高楼大厦映衬得无比壮观。
我拎着一兜子苹果慢慢往家走,折进大院以后,正待拐过那丛竹林,蓦然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杨泓!她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风衣,面容依旧清丽,身形还是娉婷,额上有一绺儿乌黑的头发被秋风吹散下来,她伸出手理了一下。我有些不信,揉揉眼再瞧仔细,她却淡然一笑,咬住嘴唇,又启齿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事发突然,我有些手足无措。她却是异常淡定,盯着我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见你一面算是告别,我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你要是不欢迎,我这就转身回去。”
我想到过以很多种方式和杨泓再度相逢,比如偶尔有一天在家中萧索无聊时听到曾经熟悉的敲门声,或者会在开门的一霎那看见一双哀怨的眼神。再比如公安部门带我去看守所领人,带着面色苍白的她,坐上车离开令人窒息的高院深墙……如今的偶遇,令我有些猝不及防:“哪敢不欢迎,是你这猛然一现身,惊着我的魂了。”
她嘴角掠过一丝浅笑,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苹果,我们依偎着像一对情侣走进楼宇、电梯。
进到家中,杨泓扫视狗窝一般狼藉的房间,把苹果放到水果盘里,然后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倚在窗前看着我。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开过封的解百纳葡萄酒,倒进高酒杯,分一杯给她。“难得重逢,先干为敬。”说罢跟她一碰杯,先干了下去。
杨泓却只是泯了一口酒,轻轻叹气说:“毕竟物是人非,不过看你还是老样子,只是略略瘦了一些。怎么还不确定一个女朋友?我还怕来找你会造成不便,犹豫了半天呢。”
我拉过来两只藤椅,招呼她对面相向而坐。窗外暮色渐渐黯淡,杨泓背对着夕阳,在我的角度看上去娉娉婷婷,宛若一副剪影。
“我也算曾经沧海,暂时还不打算拖别人下水。”刚说完,我马上想到面前这个女孩才真算是刚刚经历沧桑之变,如今却从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女性的生存适应能力比起虚张声势的雄性动物的确要坚韧顽强得多。
“或许,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
“以前有,今天见了你,就没有了。”
“那我却有问题一直藏在心里,今天来告别就是想听你的真心话。”她眼睛直视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用过真心,动过真情吗?我说的是那种唯一的、排他的,即使失去一切也不在乎的那种感情。”杨泓盯着我的眼神中有一种锋刃般锐利的光芒。
我先是点头,马上在这寒意逼人的注视下摇头说:“我不能说有过,但是……”
半晌,她长叹一口气,“我不要但是,我知道你表面上混世浪荡,内心却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我以前误解你也错判了自己的感情,其实你总期待出现一个能让你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的女人,我身上没有能够打动你,让你的灵魂完全沉沦彻底毁灭的那种力量。”
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你说的那种力量恐怕只在人们的臆想中存在,是骗人高高兴兴活下去的麻醉剂。”
“知道吗?即使是自欺欺人,女人也需要有一种超越单纯性爱之上的感情。有的男人是没有外在的东西却又不愿意付出内心,有的男人宁愿抛弃一切也要得到心爱的女人,哪怕最后是幻灭,也好过死水一般让青春白白从指尖流过。”
我没有想到杨泓会有如此这般变化,一时无语,起身打开音响,放进她一度迷恋不已的那张CD,许美静特有的冷冷缓缓的嗓音顿时流溢在暗夜微熹的空间中。
等我直起身来,杨泓却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搂着我的腰,把脸紧紧贴在我的后背。我伸出手握着她环绕过来的手掌,轻轻抚摩着她纤细如初的手指,一种无以言说的忧伤从心底慢慢浮起,随着音乐弥漫在四周……“哥,我想和你跳支舞。”杨泓松开手,脱掉风衣扔在沙发上,转身拉着我进入音乐如泣如诉的的旋律中,我搂着她的腰肢,慢慢在旋转中沉醉。月光如水,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朦胧间我依稀听到杨泓的嘴唇贴在我耳旁呢喃:“”哥,你还记得在五台山碧云寺允能法师给我相面时怎么说的吗?他说我命中孤清,我在这座城市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才是我呆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啊。“”那就好好呆在这里吧,时间会弥补过往的遗憾。“我呼吸着她熟悉的馨香气息,右手在她背上爱抚、上下摩挲。她噙着泪,话语已经不能连贯:”我曾经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理想,然后再亲手打碎了它。过去的一切都会被深深埋葬在记忆里面,我们不可能再回头让时光倒流。“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一切难以挽回/你总爱让往事跟随/怕过去白费/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就要多爱几回/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宁愿你受伤流泪/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才懂真情可贵……在这样如怨似泣的歌声中,杨泓泪流满面,趴在我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郁积着女人一生的悲苦和委屈。我一只手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躯,一只手不停抚摸她的乌黑的长发,心绪也随着一同坠落到深不见底的灵魂炼狱。
我不记得这个漫长的夜晚是如何的终结,我们仿佛在黑暗之中一直默默无言地对坐,后来CD放完了,我坐在地板上挑选新的碟片,杨泓也坐过来,像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有过的适度亲昵,轻轻依偎在我身旁,喃喃地说:”哥,我真想时间能倒流,回复到过去你照顾我像疼爱自己的小妹一样,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那咱就来个结拜仪式,反正能得到一个天仙妹妹是杨尘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起身翻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房间中央,又把酒杯拿来倒满酒,递给她一杯说:”苍天为证,黄土为誓,杨尘和杨泓俩愿结拜为兄妹。人生苦短,知己难逢;茫茫人海,生死与共;滚滚红尘,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同花……“杨泓不说话,低头取下羊绒衣上别着的精致胸针,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下去,然后把渗出来殷红的鲜血滴入杯中,举杯和我相碰:”哥,杨泓修为浅薄,经不起人世间的诱惑,把自己弄得做人没脸,做鬼不甘,你不嫌弃才是我的福分。我被人关在看守所时,白天是没完没了的调查审讯,晚上我对着墙壁大脑一片空白。等意识恢复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无着无落。想起来,从小家里父母不和经常大打出手,我就会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后来离家远行上大学,跟家里的关系更加淡漠。我住在上铺,晚上老失眠,孤零零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觉得自己也是在空中漂浮着。工作到了北京,这么大、这么多人的首都,所有人都在为拼命挣钱和玩乐,更让我觉得空虚和冷漠,真想有个安稳的地方踏踏实实容身。一念之差,已经再世为人。我今生再也没有什么乞求,有一个人记得我还有过单纯和美好的日子,就算是我真实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见证。“我默然饮下这杯掺和着杨泓血与泪的苦酒,心下五味杂陈。我明白自己无法驱除影碟事件在我脑海了烙下的深刻印痕,曾经的情份如同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我拿起一张CD下意识的摸索,我和她的缘分就是被一张光碟切割断了线,在跳荡的烛光中,我手里的碟片上斑驳的光斑又如同时光的碎片,那些快乐的岁月如同黄沙尘土一般,转眼飘去。此时的沙尘已不是彼时的沙尘,此时的我和她也不是彼时的我们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时间的沙漏,曾经也在我的手中掌握。只是我不经意松开手指,让它空茫地流逝,宛如绽开的花朵徒然枯萎,花瓣零落到一片虚幻的境界。
夜深沉,杨泓坚持要睡在书房的沙发上,我只好由着她。暗夜寂寥中,我依稀感觉她来到我的床边,就那么端坐,守护我缓缓沉入睡梦。我仿佛拉着她的手拥入怀抱,重温着以往熟悉的春梦。她的胸部依旧如莲花般的优雅,腰部线条仍然起伏有致,结实的屁股还是浑圆滑腻,胯下秘境幽潭紧张地闭合着,那是女性抵御外界的侵略和伤害的本能。在我执著的攻击下,她的精神彻底缴械,理性和意志崩溃,身体完全的托付,让我滚烫的嘴唇在她的花蕊间游走,雄性的象征物轻柔温存却无比坚硬地探入渐渐湿润的沼泽地,在本能的抵抗和原罪的诱惑下被彻底攻陷,就像普罗米修斯的火把照亮黑暗幽深的曲径,就像大革命的潮流攻克顽固的巴士底监狱,在海浪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放弃防守,直到最后彼此都百骸俱散,彻底崩溃……第二天醒来,阳光已经灿烂地投射在阳台上葳蕤的花木间。我睁开眼环顾室内,不见杨泓的踪影。赶紧爬起来到卫生间、书房、厨房到处寻觅,杨泓的确是不知所终。
我抓耳挠头想了半天,不禁有些怀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的南柯一梦。
看到落地窗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支高脚酒杯,其中一只酒杯壁沿的玻璃上留着清晰的口红唇吻印迹,我拿起来凑到嘴边,仿佛还能闻到杨泓熟悉的香味,只是人去楼空,留下我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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