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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祝文周四杰传 作者:程瞻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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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脸蛋儿有些红了。大娘娘发嗅道:“小叔你究竟为着什么事,这个那个,不明不白?要
是你当说的说,不当说的也不用说了,便请下搂罢。小叔,你是熟读圣贤之书的,须知道
‘非礼弗视,非礼弗听,非礼弗言,非礼弗动。”文宾暗想:“再不明言,嫂嫂便要生疑
了。”忙道:“嫂嫂,实不相瞒,方才在花厅上和祝枝山对酌,枝山不信我扮了女妆可以掩
人耳目,坚要我男扮女妆,试试他的眼光,我已应允了。不过缺少衣饰,因此不揣冒昧登楼
奉恳嫂嫂借给我全身衣妆,以及一应首饰。我和枝山赌着三百两的输赢,嫂嫂你一定要成全
我的啊!”大娘娘正色说道:“小叔你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解?男扮女妆,攸关风化,这是
使不得的。”文宾道:“嫂嫂,你怎么忘怀了?三年以前你不是还替我打扮女妆么?”大娘
娘道:“此一时,彼一时,怎好和三年以前相比?彼时你还是个小孩子,打扮女妆只在中门
以内行走,以便博得婆婆开颜。现在你已成人了,况且名登蕊榜,和唐、祝、文三人一般都
是解元,怎好打扮女妆到外面去行走?博人家说你是轻薄之子,和唐寅差不多。
  唐寅是没有父母的,在外面的放荡行为没有人去管束他,你是椿萱强健,都望你蒸蒸日
上,和你哥哥一般要是有什么轻薄之名传播远近,婆婆知道了要生烦恼,公公知晓了便要大
发雷霆。唉小叔,公公的义方之教你是知晓的,他老人家一动怒你是吃不消的啊!愚嫂说的
都是苦口药石之言,你莫把忠言当做逆耳之谈才是道理。”文宾没奈何,只得道了一个“是”
字,告辞下楼。待到了楼下,却见锦葵依旧在灯光下搓那元宵圆子,不过方才从外面进来,
见他的正面;观在从里面出去,却见他的背面。本宾放轻着脚步悄悄的走到锦葵后面,举起
一只右手在他肩上一拍,倒把锦葵一吓,回转头去见是二爷,却是满怀欢喜,忙问:“二爷
做什么?”文宾轻轻的说道:“锦葵,你跟我到外面去,我要向你借些东西。你要成全我的
啊!”锦葵听到“成全”两个字,不禁胸头卜卜的跳。正是: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程瞻庐《唐祝文周四杰传》
第四十八回
俏丫环多情怜俊仆
假村姑有意骗亲娘


  锦葵是大娘娘的赠嫁丫头,初来时还是一个黄毛女孩,甚么都不知晓。现在人大心大,
甚么都知晓了。那时做主母的有无上的权力,主母不把他指配家僮,他只好一辈子的独宿孤
眠。他的年纪既大着文宾一岁,他的生理上的要求。当然也比着文宾来得迫切一些。从来说
的好,“女子多感”,惟其女子多感,所以到了标梅迨吉的时候,自然界的形形色色都可以
引起女子的感情。但看会得做诗的闺秀都把这感情寄托在诗章里面。见了黄莺作对,要吟一
首诗;见了紫燕成双,也要吟一首诗。其实黄莺、紫燕和他有什么相关?不过借此兴感,写
几句“人不如鸟”的供状罢了。锦葵是不识字的,但会兴感,不会做诗。他的感想没有寄托
之处,只放在肚肠里盘旋。他偶然听着猫在屋上叫春,见着鸡在场上踏雄,这都不和他相干
的,但是他自己也不能做主,往往揣摹着猫的叫春,鸡的踏雄,累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
几夜不得安睡。他可以算得富于情感的了。昨夜临睡时,他床前点的一盏灯忽然爆出并蒂灯
花,为这分上,他已有半夜不曾入睡。今天起身,替大娘娘送面水,忽的裙带自松,落篷也
似的褪了下来,惹那小丫头桂芳取笑道:“锦葵姐姐,裙带自解,早晚要吃你的喜酒了。”
锦葵假意儿板着面皮,骂一句:“小鬼丫头,嚼你的蛆!”其实他的心头有无上的快活,暗
暗的说道:“依你的金口才是好咧!却不料傍晚时候,周文宾忽的到来,说要上楼见嫂嫂。
他见了小主人这般唇红齿白,体态翩翩,便回想到昔年替他抹粉的时候如在目前。可惜他为
着年龄关系,辨别嫌疑,难得上那堂楼。今天到来,锦葵说的是自家人不用通报,分明要他
常来走动的意思。现在小主人上楼去了,锦葵在楼下搓着圆子,心中却在默默地揣摹着小主
人风流蕴藉的模样。他想:“昨夜爆这并蒂灯花, 今天裙带自解,敢是应在二爷身上。”
转念一想:又暗暗的自己埋怨着自己:“不该起这非分的念头,二爷的亲事还没有成就,近
来说起的王兵部府中的小姐,忽的又搁起了,断无正室未娶先娶偏房的道理。自己便有喜兆,
大概不会应花二爷身上。只不过大娘娘禀明了太太,或者把我许给一名家丁罢了。家了里面
周德是个酒鬼,又是个色鬼,吃饱了黄汤,见有女人到来最喜摸摸索索,讨着手上的便宜。
这般的人我瞧不起他。周永、周昌虽然老实一些,不过周昌说话时有些舌音不清;周永在夏
天最喜跷起着臭脚扳那脚垢。这两个小子我也看不中他。倒是祝大爷带来的祝僮兄弟又聪明
又诚实,面貌也很漂亮,不比他的主人是个络腮胡子。那夜他跟着主人打灯谜,他得着两只
白绫荷包,私下送一只与我,我也送给他一个香囊,看他倒有些钟情于我。他来的时候衣服
不大整齐,近来却打捞一新,听说是祝大爷为着他能干,赏给他两页扇面,他把扇面换了银
两,因此全身行头换的格外鲜明,越见他的面貌漂亮。这个喜兆大概应在祝僮兄弟身上
罢……”自古道,“心无二用”,他辘轳般的动着他的念头,手掌里的三粒圆子搓了又搓,
不知搓到何时才休。周文宾下楼,他也没有觉察,直待文宾的右手搭上他的肩头,他才觉得
背后有人在先,以为是桂芳和他厮缠,比及回转头来却不料是他方才思潮涌现中的二爷。听
得二爷向他借什么东西,又央求他成全其事,他陡然呆了。万万想不到二爷会得真个有情于
他!他丢掉了圆子,搓了搓掌中的粉屑禁不起心房的颤动,声音也发颤了。他说:“二爷且
慢,待我洗净了搓粉的手再跟二爷去。”文宾轻轻的说道:“不用洗手,快快跟着我去!”
又指了指楼上道:“休被上面的人知晓了,须不是要。”这几句话益发说的锦葵春心荡漾:
“二爷这般鬼鬼祟祟,一定是偷偷摸摸的事了。嫁了二爷,总胜着嫁与祝僮。”便喃喃自语
道:“旁的不要紧,倒是这两只粘着粉屑的手不洗去是罪过的。”嘴里这般说,身子已跟着
二爷去了。比及离却了堂楼,才走到迥廊里面,文宾便定了脚步,笑着向锦葵道:“你知道
我的意思么?”锦葵红晕着面皮道:“二爷的意思明人不消细说,我怎会不知晓?”文宾摇
头道:“只怕未必罢。”锦葵微嗔道:“二爷又来了,我毕竟比你大着一岁,你会知晓的我
怎会不知晓?”文宾笑道:“那么你误会了,我向你告借的是借一套女装。 因为我和祝枝
山赌着东道,有三百两纹银的输赢。他瞧破我的真相便是他赢;他瞧不破我的真相便是他输。
方才上楼向嫂嫂借衣裙,被嫂嫂责备了一场,讨了没趣下楼。没奈何只得和你商量,你把衣
裙等东西借给我用一用,还得替我挽个髻儿,抹些脂粉。我在书房中候你,快快上楼去。瞒
着娘娘,把所有的东西悄悄的打个包儿,送到书房中来。
  待我骗过了祝枝山,赢得他三百两纹银,我还了你的衣饰,又有三十两纹银赠给你,好
教你将来出嫁时候做一份妆奁。”锦葵听到这里恍然明白,便道:“二爷为着这区区小事,
何用这般鬼鬼祟祟请你在书房里守候?我去取来便是了。”于是文宾自回书室。锦葵到了里
面,把圆子交给桂芳去搓,洗净了手到自己房里去收拾了一包衣饰。但是缺少了一双鞋子。
二爷是大脚,自己的绣鞋是穿不上的。
  想来想去,忽然想到管家婆今年六十岁,是他所认的干娘。他曾替干娘绣了一双蝴蝶面
的寿鞋,干娘的脚寸和二爷差不多,不如把来孝敬了二爷,随后另做一双送给干娘罢。锦葵
又把鞋子纳入衣包里面,乘着大娘娘在房中陪伴官官,他便悄悄的下楼而去,直入书房。文
宾掩上了书房门,便叫锦葵替他涂脂抹粉,打扮起来。果然衣履衫裤般般配身,又替他去了
解元巾放下发帚挽了一个抛家髻,戴了元缎包头,耳朵不曾穿环,幸有两鬓掩护,两旁还插
着蜡梅花球。一经打扮完毕,锦葵把卸下的男子衣服,靴袜都替二爷收抬好了,藏在书房里
面。又请二爷试走一回,这是文宾很有经验的,便即扭扭捏捏的在书房中打了一个转,果然
不曾露出半些破绽。文宾道:“锦葵偏劳你了,我赢了东道决计重谢你纹银三十两,做你出
嫁的妆奁。”锦葵忽的叹了一口气道:“多谢二爷好意,只怕丫环没有这一天。“文宾道:
“你又来了,男婚女嫁都是人生无可避免的事。怎说你没有这一天?”锦葵道:“二爷听禀,
好在书房里没有他人,丫头有几句心腹话要禀报二爷知晓。”文宾道:“有话快说。”锦葵
把手帕遮着嘴道:“说又不好,不说又不好。要是不说,二爷不知晓;要是说了,羞人答答
的,怎好启齿?”文宾道:“我不取笑你,但说无妨。”锦葵道:“听得老太太说,要把我
配给周德,我不愿意,一来周德年龄大了,做他的续弦谁高兴呢?二来周德大不规矩,时常
吃酒偷婆娘,我实在瞧他不起。”文宾道:“除却周德,还了周永周昌呢?”锦葵道:“这
是一对搭拉苏,一个大舌头,缠嘴弗清;一个扳脚丫,臭气熏天,便是一世无夫也不愿嫁这
般的男子。”文宾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谁呢?”锦葵道:“二爷,你猜这么一
猜。”
  文宾道:“不要藏头露尾,快快说罢!”锦葵道:“这个人是住在紫藤书屋的。”文宾
笑道:“你难道看中了祝大爷么?只怕祝大娘娘不答应,看中了也是枉然。”锦葵道:“二
爷枉算聪明人,在这分上却不聪明了。祝枝山宛比活钟馗,我便一百年没有丈夫也不愿嫁
他。”文宾奇怪道:“你难道看中了他的小厮祝僮么?”锦葵假作羞惭,只微微的点着头儿。
文宾道:“你看中了祝僮,祝僮可看中了你么?”锦葵便在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擎在手里道:
“二爷请看,这是谁的东西?”文宾见这一只白绫荷包,分明是那夜祝僮所得的谜赠。他竟
在私地里赠与锦葵,可见他和锦葵有情了。便道:“只须祝僮真个爱上了你,这件事便好办
了。你不用忧虑,自有我二爷替你们竭力拉拢。”锦葵谢了文宾自回里面,暗暗的思量:
“我和祝僮兄弟的姻缘大概有些把握了。二爷肯替我竭力拉拢,大娘娘一定应许的。可见昨
夜爆出的并蒂灯花,今朝裙带自解,这预兆真个灵验。”他在备弄里且思且走,冷不防有人
和他撞个满怀。却是老太太身旁的金菊丫环,锦葵道:“金菊,你怎么撞我一撞?”金菊笑
道:“分明你撞了我,倒说我撞了你,岂不可笑?我见你走来,停着脚步和你点头,你毫不
理会,竟向我撞来。亏得我手里没有东西,要不然便要被你撞倒在地上。你毕竟为着甚事,
这般失魂落魄?”锦葵啐了一声道:“正月半不说好活,什么失魂落魄?被老太太知晓了又
要骂你臭嘴丫头咧!你到外面去做什么?”金菊道:“老太太知道二爷要看灯,教我去通知
二爷,看了灯早早回来,不要尽着深夜在街上行走,受了风寒须不是要。”锦葵道:“你要
去看二爷,快走一步,稍迟了他便要和祝大爷出门看灯去了。”两个人擦肩走过,锦葵暗暗
好笑:“你要去看二爷,只怕觌面不相识,恰才的二爷是雄的,现在的二爷是雌的了。”不
表锦葵回到堂楼上去,且说金菊一路从备弄里面走将出去,隐隐的灯光之下有一个女郎袅袅
娉娉在备弄中行走,觉得不大相识,便哙了一声道:“你是谁啊?”周文宾打扮完毕,正在
备弄里面徘徊,看有什么丫环走过,试试他们的眼光。他听得金菊声唤,便停了脚步,打着
偏袖,且待金菊走近,他逼着喉咙道:“金菊姐姐,你竟不认识我了?”金菊奇怪道:“怎
么姐姐认识我,我不认识姐姐?”文宾道:“贵人事忙,难怪你不认识我。”金菊把文宾上
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便道,“姊姊好像后门头邻居豆腐店里的豆腐西施许大姑娘。”文宾将
错就错的答应道:“姐姐好眼力,我便是豆腐店里的许大呀!”
  金菊道:“许大姑娘,你两年前下乡去做了养媳,一直没有见过面,你现在生长得益发
标致了。许大姑娘,你到来有什么贵干?可是来望望我们的老太太?”文宾又是将错就错的
说道:“我正要望望老太太去。老太太在那里?请姐姐引导我去相见。”金菊道:“你在这
里暂立一立,我要到书房中看二爷,略说几句话便来引你去见老太太。”文宾道:“你不须
到书房中去了,恰才我进门时遇见你们二爷和一个络腮胡子的朋友一同出门去。你们二爷这
般面貌漂亮,他的朋友却是那么面目可憎。”金菊笑道:“你别小觑这个阿胡子,‘看他不
像样,倒是一个雕花匠。’你道他是谁?
  他便是苏州祝枝山祝大爷。”文宾笑道:“我不管他是粥大爷、饭大爷,我也不管他是
雕花匠臭皮匠,我总觉得似你二爷这般漂亮少年不该交给那般的邋塌胡子。闲话少说,金菊
姐姐,你便引着我去见老太太罢。”金菊道:“许大姑娘随我来,瞧不出你这般的乡下人也
会看中了我们的二爷。许大姑娘,你在乡间做养熄是很可怜的,嫁一个村夫俗子埋没了你的
花容月貌。你既看中了我们的二爷,尽可以求求我们的老太太,把你收纳在府做我们二爷的
小夫人。”文宾道:“金菊姐姐休得取笑,我是从小就有婆家的。”金菊道:“你横竖是个
养媳,又没有姘亲,只须给些银钱和那乡下男子,和他活切头。”文宾道:“你打什么切口?
我不明白。”金菊道,“活切头便是叫你和他活离。待到活离以后,你便可以到这里做姨太
太,免得你见了我们的二爷,时时在念左一声漂亮,右一声漂亮。”文宾道:“要做姨太太,
只有你金菊姐姐是个近水楼台,我许大那有这般福气?乡下男子虽然丑鄙,我只知道‘嫁鸡
随鸡,嫁狗随狗。’许大姑娘,瞧你不出,你会说什么近水楼台、远水楼台,你倒是孔夫子
的搭裢,两头都是书咧!”说话时,已到了内厅里面,点得灯烛辉煌。文宾知道娘的眼光很
钝,站的略远一些便可把他瞒过,只须说话的声音注意一些便是了。这时周老太太正在看那
四盏巧匠扎成的走马灯,点着烛蜡,灯上的人物不住的团团打转,本来看的有些眼目昏花,
金菊上前道:“老太太,后门头的邻居许大姑娘来了,说两年不见老太大的面,要来望望你
这位老寿星了。”老太太道:“可是豆腐店里的许大姑娘?”金菊道:“便是人人说的豆腐
西施。两年不见,益发标致了。不是豆腐西施,竟是豆腐天仙了。”老太太道:“许大姑娘
在那里?请他进来谈谈。文宾扭扭捏捏的上前,向他母亲福了两福,口称:“老太太在上,
许大在这里请安了。”说时,待要跪下,老太太忙教丫环扶住了。老太太说:“乡邻无大小。
不须行什么礼。请坐请坐。”文宾等候老太太坐定了,才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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