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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特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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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太女性化了。
那就是“问世间，情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月皎几回寒暑。庭院深，痴儿女，雨打梨花深闭门，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墓雪，只影向谁去？”
不知准确与否，总是够浓烈。
“葡萄酒，代表生活。醇厚稳定，深邃悠远，却为什么在甜中留有淡淡的涩呢？就像播种者走到田野尽头时的寂寞。”
淡淡的苦涩，淡淡的忧愁。
七彩男希望自己这个时候能掉几滴眼泪，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凄苦的、没有爱与关怀的身世，而他却必须承受如此浩繁、巨大的生命之重、情感之重。
可是他的眼泪始终掉不下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是大伤无语，大喜无声，只有孤独的默受。他的生命，他的情感，已经有许多次就是在这种喜忧参半的心境下，数点着生命的圆周率，并永无限度地轮回、扩展、无穷无尽……
第十六章 思考
回国后的七彩男显得沉稳了很多。
虽然原来的七彩男就不是一个张狂的人，但此番的沉稳和原来的内敛却有着本质上的变化。如果把以前的七彩男比作一幅画，那么现在的七彩男也是一幅画，只是这画被老鼠咬了一口，但这一口却咬出了七彩男一种心灵的震颤：一张看着非常完满的画，是很轻易就会被破坏的，整体的本质常常是脆弱，人亦如此。
知晓了黑鹰会的秘密后，七彩男仿佛第一次看到了世界的本质。他忽然觉得自己抓贪官的热血并无不妥之处，就像当年的“五四”青年，虽然没有实现救国的梦想，但毕竟用自己稚嫩的肩膀，间接推进中国革命的车轮向前滚动了好几百米，并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节日。但是，相对于国家的安全，七彩男第一次晓得了次序的重要。
特龙先生曾经教他下围棋，对方同样的一块孤棋，如果你下的次序正确，就会招招致命，最后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将其杀死，如果次序不对，对方就会逃之夭夭或就地做活，结局是对方翻盘！真的是差之丝毫，谬之千里；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而人生和行事，都已在冥冥中被安排好了次序，所谓高人，就是依序而行、不急不乱；所谓莽者，就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最后落得个一塌糊涂的结局。
国安5局的房子好像重新装修了，院子里新铺了草坪，还栽了许多树。快乐工作，快乐足球的提法现在非常时髦，甚至农民都提出了“快乐养猪”的口号，是不是现在要兴起“快乐特工”了？
没有001的安排，七彩男是无法进入南海见他的，于是决定趁这个时机，赶紧去打听胖黑的消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圆滚滚的家伙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很是想念。尽管七彩男知道胖黑现在已经是国际著名的病毒专家，但小时候的情愫，使他总摆脱不了护花使者的角色，退一万步说，他还是胖黑的伯乐呢。
推开一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门，只见张光斗正在电脑上闷头打材料呢。张光斗就是那个在特别训练中得到跟踪技术第一名的家伙，据说由于痴迷跟踪技术，有一次和一个妇女一同走进了女厕所。
“我进来了阿。”七彩男事先通报。这是5局的纪律，不归自己管的战线，不要打听不要看，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张光斗闻声立刻把电脑上的文字最小化，只保留了一个刘德华图像的桌面，回头一看：“嘿，七彩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昨天回来的。你怎么样？好像瘦了。”
“我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叫你到玉龙山你不去，001就命令我去，现在天天搂着大山睡觉，媳妇还不知道哪天能找到呢。”张光斗并不说玉龙山是怎么回事，七彩男也不打听，反正有特工去的地方，都不会是简单的一座秃山。
“我负责，我负责。我在国外认识一个中国女孩，那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给你保媒。怎么样？”七彩男说话的诱惑功力那是相当的强。
“说话算数？”张光斗也似乎要假戏真做，实质他已经和一个银行的女职员“勾搭”上了，就是那个姑娘老职业性地翻他的钱包，还把他花的每一笔钱都做成了资金明细表，并隆重地说：大到国家，小到家庭，都要这么治理，弄得他很烦。
第十七章 欢欣鼓舞
“嘿！你这话说的，知道我说话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法庭是讲理的，结婚是先谈恋爱的，理发店是只管理发的，药是可以治病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拍电影是不需要陪导演睡觉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钱是要还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确的……”七彩男像说快板书一样，向外翻腾着从电脑上看到的“民间文学”。
“你这个家伙，怎么出了一次国，变的这么贫了？”张光斗简直叫七彩男的一套词说蒙了头，奇怪地打量着七彩男。
“一句话，吐个吐沫是个钉，把心放到肚子里，一个星期定有结果。”七彩男煞有介事地说，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张光斗的肚子。
“那就一言为定！”张光斗心想，成不成再说，总得给翻钱包的人一个下马威，再叫那个资金明细表去见鬼吧。
“胖黑现在怎么样了呀？”七彩男和张光斗扯了半天的目的，实质就是要打听胖黑。
“胖黑？那你要见可难了，现在是特级保护，我们都见不到。”张光斗一脸的沮丧，他从玉龙山回来3天了，001还没有召见他呢。而胖黑呢，简直成了001的形象代言人。
“特级保护？他升什么官了？”七彩男没想到胖黑现在大发了，那小斜眼还不斜的更频繁了？
“前几天，公安部的电脑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病毒，从全国调集专家杀，怎么也弄不明白了，最后向001求救，001就把咱的胖黑派去了。胖黑往电脑前一坐，嘿嘿笑了，说这个病毒是×国的×××做的，他和老婆离婚了，租的别人的房子，房子很破，只有一个倾斜的破旧的楼梯能够走上去；那个病毒是××搞出来的，他最大的喜好是晚上吃鸡屁股，说那个东西给他灵感。不到30分钟，胖黑就把病毒消了，把满屋子的人全看傻了！这不，胖黑又被总参借去一个月，开始001死活不借，最后总参答应年底给咱5局两套房子，还说按副军的待遇接待胖黑。哼，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胖黑这个家伙在哪里美呢。”
“嘿嘿，没想到，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七彩男是又高兴又惊讶。
“你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呢！001说了，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胖黑！看看，牛不？同时人家胖黑还发明了一句明言呢：怀才如同怀孕，等显怀的时候大家才能看出来，急什么呢？你听听！”
“哈哈，光斗，你别生气，我看这‘任何人不许接近’就是变相的隔离，是‘双规’！你说是不是？”七彩男襟鼻子歪嘴，一副阿Q精神胜利的样子，仿佛这样就会把胖黑从副军待遇的位置上拉下来，换上他和张光斗，实质上，他是打心眼里为胖黑高兴，高兴得有些欢欣鼓舞！
“哈哈，说得好，解气！胖黑这个家伙老捉弄我，那天他急三火四的来了，进门就说：
张光斗，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但又怕说了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必须得对你说……你知道他最后说的是什么吗？借点钱呗！”
“哈哈，张光斗，如果咱5局评选最佳倒霉蛋儿，我一定投你一票！”
“对了，这是胖黑国外的朋友寄给他的衬衣，他特意给你留一件，叫我转给你。”
和张光斗嘻哈了一阵子，七彩男觉得十分的快乐惬意。拿着胖黑送的衬衣，心里更涌出一股温情，回家的感觉真好！
走出办公楼，七彩男就要去看王月皎。
第十八章 波澜
5局的医院在院子的北侧，三层白色的小楼，离七彩男的办公楼也就200多米的距离。5局原来没有自己的医院，只是在301医院开了一个特诊。后来随着规模的扩大，才申请建立了自己的医院，王月皎正好赶上医院扩招，加上他的推荐，被批准进入了5局的医院。这个医院主要负责5局干部特别是特工的身体检查、疾病治疗与健康管理。由于都是保密人物，所以每一个特工的生理、心理检查都是专人负责，所有的疾病档案也都被打上了“机密”的字样，以代号的形式专人管理。
一进医院，就闻到一股特殊的苏来水味。中国的公共场所，只有医院和厕所是可以通过嗅觉识别的。
王月皎很忙，看到七彩男不禁一怔，可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哎呀，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这两天，有两个同志出现重大的心理疾病，001很着急，让我们迅速查出原因，一会儿我要去301医院会诊，改天再聊好吗？”
七彩男有些落寞的出来了。他掐指一算，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和王月皎联系了。唉，这是自己的一个硬伤——忙起来就不联络朋友，况且王月皎又不是普通的朋友。她刚刚到5局，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他都理应关照，可是……唉，有人说，获致幸福的不二法门是珍视你所拥有的，遗忘你所没有的。看来，自己还不是一个很会珍惜的人。现在想来才明白，为什么美国的特工招聘广告，特意写上了“你同样可以拥有朋友”的话。七彩男决定，在王月皎忙完这几天后，要好好请她吃一次饭，补偿对她的愧疚。
这天晚上，王月皎几乎一夜未眠。七彩男的回来，在她的心里又掀起了阵阵波澜。这个人只要王月皎不见到则已，否则就是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情感反应，因为她在暗恋七彩男。从见到七彩男的第一眼起，王月皎就认定他是自己今生该等的人。医学院校毕业的人，由于在未婚前就经常解剖尸体，所以什么器官都见过，甚至女生还会管男生借点像蝌蚪一样的精子，以便于做试验，因此他们对恋爱的感觉，心理大于生理，浪漫大于现实，王月皎就是他们中的典型代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月皎已经明显感到自己和七彩男在感情上的落差：一个是躁动的火山，表面平静，却随时都会喷发；一个则是冰山来客，冷静而又理性。起初，王月皎还以为是双方年龄上的差距，导致了七彩男行为的谨慎，后来她才感觉不是，是有一种强大的情愫阻隔在她和七彩男之间，这个情愫如同一个看不见的无形电阻，使她和七彩男情感的电流永远无法真正形成、撞出火花，就像两条相互吸引却没有交集的心线，夜空中两颗相互遥望却永不相撞的星星。到了5局以后，从胖黑的嘴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七彩男生活的经历，王月皎才以女人的敏感恍然大悟，七彩男原来是在等他近10年未见的妹妹——文冰。这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已经在心里把自己的一生和文冰联系在了一起，不用别人告诉，不用文冰同意，甚至不用一个眼神，爱的天国就铸成了。从这一刻起，王月皎才知道自己曲高和寡的情爱，是没有办法和文冰与七彩男的旷世之爱相抗衡的，他们的情感里，包含了世世代代的情愫，揉和了亲情、爱情、感情和友情等太多的元素。而且王月皎坚信：远在异国他乡的文冰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一对情侣，是天上人间的绝配，我既然爱他，还希翼什么呢？”
王月皎翻身下床，打开一个锁着的铁箱子，细心的从里面不断掏出一厚摞一厚摞的纸，足足有1米高，全是信，一封又一封。这是这么多年，她写给七彩男的情书，有的是用稿纸写的，有的是用信纸写的，白纸黑字，浓浓深情。王月皎的字迹绵软又不失秀丽，信的字里行间，字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个女人来自心灵的挚爱和痴痴般的守侯。只是这些情书七彩男一封也没有看到，王月皎也没有给他看。她是希望有那么一天，在新婚的洞房里，她会让七彩男把这些情书一封一封的看完，自己给七彩男讲每一封信的写作环境和背景，以及自己当时的心境，然后七彩男就不住地亲吻她，直到……那会是一个多么浪漫并充满激情的夜晚啊……
“有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储藏，只能用心去体验。七彩男，好好爱你的妹妹吧，她值得你的爱恋，她也需要你的爱恋。愿你们的爱恋像雪绒花那样清洁，像牡丹花那样高贵，像腊梅花那样经的起百炼千锤……七彩男，对不起，这几天我会刻意地躲着你，我不想再品尝喜爱却得不到的痛苦，我更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份痛苦，再演变成你的痛苦，那不是我愿意的……”
“嚓！”
王月皎划着了一根火柴。第一封情书被点着了，王月皎的心里一阵发紧。
一片片忽大忽小的火焰，把王月皎对七彩男深沉的情感，化作了飘散的纸灰，直到铁箱里空空荡荡，空荡的像王月皎的心。
第十九章 001的情绪反常
东方幻影的使者来到了北京。一是请七彩男审批黑鹰会下半年的情报项目，一是送达有关中国新疆的情报，问中国方面是否购买。七彩男注意到，东方幻影在这份情报上打上了“重要”的标识——一个黑鹰会的会徽，要价是20万美金。
七彩男已经和东方幻影约定，涉及到中国的情报，他不决定是否出售，由东方幻影决定，同时他也不看情报的内容。
在35项情报立项中，七彩男把中国可能购买的项目从A级降到了B级，他不希望黑鹰会的400多会员，对他这个来自中国的七主有其他的想法，何况中国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情报，他还要向001请示。
只是关于新疆的情报是否购买，他必须立即请示001，他觉得东方幻影不会轻易在情报上打黑鹰会的标识。
没有想到，001决定购买黑鹰会的情报，并立即召见七彩男。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001了，七彩男觉得他消瘦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已经依稀可见。原来001是不吸烟的，现在却叼上了烟斗。
001也不和七彩男说话，只是独自笨拙地吐着烟圈，显然很不熟练。
“首长，您怎么吸烟了？”七彩男巧妙地打破着俩人的沉寂，他觉得001的情绪有些反常。
“不好吗？法国著名哲学家和文学大师萨特说，‘烟斗是存在，烟云是虚无’，这‘毫无生气的木头’促进思考。呵呵，总有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情况去思考，很重要的思考。”001指着烟斗说。显然他话里有话，但没往下说。
“你对东方幻影怎么看？”001忽然转了话题。
“很优秀的一个女人。可她为什么没有成为我们的人呢？”七彩男希望001帮自己解开这个心里的疑团。
001的目光变得很深情：“刚刚粉碎‘四人帮’的时候，我们国家的特工建设几乎要全部从头再来。特龙先生答应帮我们培养一批骨干特工，需要女性。那时，我们精挑细选，选了8个女孩儿，所有的培训都进行完了，可最后，当她们知道必要时女特工要通过和对方上床取得好感和信任时，哭的一塌糊涂。第二天，七个女生以各种理由离开了，只有东方幻影一个人留了下来，那年她刚好17岁。一晃快10年了，后来她就不愿意回来了，特龙也离不开她，我们也就同意了，情报工作，殊途同归嘛。”
“殊途同归？”东方幻影也对七彩男说过这个话！
“她好像和您很熟？”
“呵呵，当然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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