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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镯 作者:阿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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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看着墙上的挂历算着日子。
和景新从东北回来已经3天了,她想念景新滚烫的身体……
景新和陆改儿和好了。
那一夜,他们提心吊胆,陆改儿小睡到晚上10点钟,醒来后没有起床,她盖住被,就赖在景新的床上。景新继续在电脑前忙他的文章,回头看了看陆改儿,也没说话。陆改儿半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近两个小时,她不敢看书,不敢和景新说话,不敢做任何事情,她怕妈妈三姨或者大伯进来看到她醒着就会叫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陆改儿不想走。
通常大伯睡得早些,妈妈和三姨一般在夜里12点后睡觉。陆改儿的耳朵抻得很长,她听着院子里的一切声音。妈妈去关了大门,和三姨说话,然后嘱咐三姨关客厅的灯,然后是妈妈上楼的声音。三姨可能是看上了什么电视剧,比妈妈上楼晚了20分钟,改儿听到了三姨关灯关门的声音。
昆明城里一片寂静的时候,陆改儿跳下床,穿着单薄的衣服,一头扎进景新的怀里。她把景新的衬衣撕开,把景新的牛仔裤胡乱扯下,拉着景新的手使劲儿拽向床边儿,一仰身躺在床上,用两腿和两臂紧紧勾住景新的身体,把唇舌送给景新,又狠狠地要来了景新的唇舌……
一夜都在担心。陆改儿明明知道她睡在景新房间的事情妈妈晓得,也许三姨和大伯都同样晓得,但就是有些害怕。她压抑着情欲,连呻吟也不敢放开。她感觉到这种积攒和迸发的痛苦,她甚至说,景新,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吵了再和好了也还得忍受这样的憋屈,痛苦。
这不叫痛苦,这叫偷情。景新笑着说。就算我们不吵架,天天在一起,这种关系在目前还是叫偷情。
我们结婚吧。改儿说。
第八章 大风
改儿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了,现在结婚是违反了原先的“约定”的。但妈妈和三姨大伯商量了商量,告诉陆改儿说,你去和景新说吧,你需要跟着景新回一趟他们家,你要去拜见他的父母,回来后才能决定。
对于这个消息,陆改儿比景新更兴奋。她去实习的云大医院和几个有关领导说了,在春节假期里和同事轮换值班时间,争得了连续4天的休息。她对景新说,4天,去拜见你所有的亲戚都够了。
景新的老家在乡下,那是滇西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从昆明坐汽车只需要8小时,但景新已经6年没回去了。
景新从来没给陆改儿讲过家里的详情,陆改儿只知道景新的父母是养父母,景新14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从那以后就和家里就不亲了。这次景新对陆改儿说,当初生身父母留下了很多钱给他上学,但养父母并没用这些钱供他上学,甚至连基本生活也没有足够的保证,他是初中毕业后自己来到昆明的,高中根本就没读,他边打工边自学高中课程,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也靠苦力赚得了第一年的学费,而第二年以后的学费,有大部分钱是来自学校的奖学金。
6年没有回家,这很残酷。景新没想到改儿的妈妈一定要他把改儿带回家让父母看看,他想对改儿的妈妈说,现在这个时代不用这么老套,但看到改儿妈妈诚恳和认真的样子,他没说出口。
他还是和改儿准备了一些礼品,带着相机和手提电脑,在腊月二十九,坐上了去滇西的汽车。
这是景新处心积虑的旅程。他没有告诉陆改儿这次行程的走向。陆改儿一直觉得上了车就直达滇西的那个小镇,去见她未来的公婆。
深冬的高原依然蔓延着绿色,这绿色却不是春色。景新沉淀在心里的东西被这些腊月的绿色搅拌得七上八下,从自己小时候的日月纠缠到今天的朝夕,有些冰冷,有些萌动。
汽车在刚刚开出昆明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大风,这场风来得突然,但持续的时间确实不短,跨越的地域也不小,车已经开过楚雄,大风还在继续,把正在改造的高速公路吹得红土混天盖地,人车隐约。堵塞在施工区域的汽车行动缓慢,有的干脆转头绕道了。
景新和陆改儿分别躺在两个卧铺上,汽车改道后十分颠簸,身体几乎被摇晃得翻滚下来,他们只好坐起,看着外面大风卷起的红土,皱紧眉头。这条土道呈弧型,大约绕出20公里才能迂回到原先的高速公路上。汽车里尽管紧闭门窗,仍然挡不住“红尘”,车里也开始弥漫风沙,甚至能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听到外面呜呜的风声。景新对改儿说,这样走,我们到家已经黑天了。
这是上午10点多。车速大约每小时30公里。风向不定。
汽车在颠簸中,风沙好像就集中在土道左右,偶尔露出的天际仍然很清澈。景新想看看窗外,他透过风尘却看到了一个隐约的图形,这个图形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他猛晃了几下脑袋,再次看去。当他确定了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现实时,忙不迭地拿出笔记本电脑,在摇晃中开机,打开文件——
那电脑里面是景新亲自拍下的数码照片,14张纸片儿的清晰特写。他把其中一张纸片儿上的图案放大,再放大,然后缩小,再缩小,快速的闪动中那图形渐渐立体起来,他再次从车窗透过风沙看远处的景象,回头叫了一声“改儿”,差点激动得把电脑掉在了地上。
陆改儿并没注意景新在车上的举动,甚至没去关注景新在开电脑。她的座位和景新的座位之间有个不锈钢的格子,上面挂满了准备在路上吃的水果,遮挡得有点严密。景新叫的一声“改儿”她也没听见,外面的风声和车内的马达声,让陆改儿一直皱着眉头。她的白衣服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红土,这身衣服是景新给她买的,花了近千元,这样被风沙糟蹋太让她人心疼了。
在汽车缓慢的行进中,景新的脑子里飞快转动,他刚刚是想把窗外的景象告诉陆改儿的,但这时那个景象已经远去,他忙着查看电脑上图片的时候,大脑空白后迟钝了几分钟,而这几分钟汽车已经转了个弯,方向变了。
余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景新一言不发,半闭着眼睛躺在卧铺上,想自己的心思。
景新看到的景象,和纸珠子里面的一张纸片儿上的图形几乎完全一样。那图形,是“纸镯”里面唯一的“莫名其妙”的图形,不像陆常东画徐文那样明了,不像陆循章的篆刻图章那样明确,这个图形看上去不好理解,让景新费了好多心思。刚才这个图形在景新的眼前出现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是真的。陆老爷子去世前那些的话一直记录在景新的一个本子里,陆老爷子说过,陆家百年前的祖辈就是把一大批珠宝藏在一个山里,而这个山就在云南,那是陆家人第一次来到云南,生疏的很,只好匆匆找到了一个能记住的山,埋下宝藏,而那个能让人记住的图形,则是这位老祖宗的“最爱”——白虎。这图形的确有点“淫荡”,但它的确是个“白虎”的形象。
云南的山是红的,红土高原上的白色的山体不多见。那无疑是一面偌大的石头,一个整体的椭圆型山体中间裂开一道深缝。
景新觉得,如果可以下车走到那座山下,他一定能找到相应的“通道”,从蛛丝马迹中探到那传说中的“宝藏”。
他压住很激烈的心跳,这种压制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凭直觉感应到很多事情:陆改儿这次是要跟他回老家见他的父母,他提出中途下车会严重耽误这个旅程,会使陆改儿起疑心,会被怀疑他的诚恳。他们刚刚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这样突然出现的、玩笑一样的荒唐做法不符合陆改儿的思维习惯,尤其在这时更不是时机。再者,关于陆家宝藏的“传说”连陆家人自己都不相信,他只是受命于陆老爷子的临终嘱托当故事来查查而已,一来满足自己的灵感和写作,二来算是给陆家好歹一个说法,如果突然提出要下车寻宝藏,这很不符合常理,很有可能被陆改儿误解为他时刻想着的就是陆家的宝藏,而有可能被引申为他和陆改儿相好就是为了陆家的财产……
但这是哪里?一定要记住才是啊!
景新摇摇晃晃走到前面司机那里,给师傅递过去一支香烟。
“师傅,这里有没有确切的地名啊?我刚才看到那个村子很眼熟,这是什么地方啊?”
“白虎寨啊,白虎寨噻。”师傅说。
白虎寨的风沙终于过去的时候,汽车又转上了高速公路,盘山道左旋右转,风景无限,却怎么也激发不起景新的热情。车上的人要求司机停一下,大家方便方便,也好借着清爽抖抖身上的尘土。陆改儿抢先跑下汽车,把白色的外套脱下,在路边一阵猛抖。
高原上并没有山风,这出奇的平静和刚才的风沙反差太大,大到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撞到了迷信中的“风神”。立陡的悬崖上点点绿色,坚强的无名野花在绿色中摇摇曳曳,好个清纯。乘客中有几个是从北方来的,他们对这样的景色无不赞叹,依依不舍。陆改儿的情绪也被高原的山色调整过来,她拉着景新的手说,只在城里住,竟不知道山上这么美……
再次上车后,陆改儿情绪的好转也再次挑起了景新想告诉她真相的心思。他在笔记本电脑上不停地摆弄那些“纸镯”上的图片,点开,放大,缩小,去观察上面的每一道纹路和皱褶。陆改儿对景新的举动大为不解,她走到景新的卧铺前把电脑关闭,然后对景新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替我想想我见到你父母该怎么办?是叫爸爸妈妈还是叫伯父伯母?”
“改儿,你觉得我们必须去见他们吗?”景新没注意自己能说出这句话来,话一出口,他心里跟着抖了一下。
“你不想回去见他们?”改儿问。
“我已经6年没回老家了,我的父母在这6年中也只因为做生意来昆明看过我一次,大家生疏的很了。”景新说得胆战心惊。
“那,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啊!”改儿说。
“我和你讲过他们吗?我真正的父母早就远走他乡了,我现在的父母和我没有任何血缘,而且,他们对我一直刻薄,而对他们自己亲生的孩子,就不一样。”景新说着看着陆改儿,他想,也许,这个故事可以作为旅途的“消遣”了。
陆改儿的确从来没听过关于景新父母的故事,她只知道景新和他的父母并不亲,但从来没想过亲生不亲生的问题。没父母,对于陆改儿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缺少父爱的感觉她知道的已经不少,缺少母爱的孩子在她看来更不幸福,这是她历来的体会。她突然从心中冒出一股类似母爱的感觉,忍不住心疼地看着景新,慢慢地抱住了他。
景新把过去的事情讲得轻描淡写,但他却也被回忆勾起了一些伤心,他感觉出陆改儿被他的这种伤心感染,他觉得在这样的情绪中说明自己的心迹,不会直接引起陆改儿的猜疑。这个过程在景新的心里的确波折了好几个回合,他怕自己表达得不好,十分怕表达不好。
“你是说,我们回去不回去都一样吗?”陆改儿问。
“见到我的父母,我会感觉很糟。”景新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陆改儿问。
“我自己都没想好,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去。”景新说。
“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啊。”陆改儿说。
“我再想想,再想想。”景新说。
景新在犹豫,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改儿关于白虎寨的事情。汽车在滇西的山道上“盘旋”,他的脑子里一样在“盘旋”。他几次拉过陆改儿的手,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改儿已经明显看出来了景新心中的矛盾,她诚恳地对景新说,你决定吧,你决定吧,不管你愿不愿意回老家,我都随你,只要你开心。
下午五点左右,汽车到达腾冲。景新拉着陆改儿拿着行李走下汽车。司机问了他们两次“是不是真的下车”,景新说,师傅我们下了,我们改主意了,想在腾冲过年。陆改儿也对司机说,师傅我们决定了,在腾冲过年了。
景新领着陆改儿来到腾冲的“热海”,在一家酒店住下。他对陆改儿说,在这热海过年,能火热一生。
一阵山风吹过,陆改儿看到了山上腾起了水雾。她突然对景新说:
“景新你瞧,大风吹起了什么?是雾吗?这里不会有路上的那种风沙吧?”
景新看着山中的水雾,抚摸了陆改儿的头发,笑着对她说:
“这里是仙境,没有风沙。水雾里面有神仙,风沙里面有妖魔。”
一阵大风,吹起了景新原本的平静。一种向往有望成为现实的时候,他惊奇自己突然变成了凡人,以前头脑里那些平和的想法被一种自己不能左右的念头挤走,那白虎山的一道缝隙,打开了他脑子里的“缝隙”,他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私念”,心中也有些贪婪,膨胀的时候,也滋滋有声,他自己好像能听得见。
第九章 山中红烛
热海有很多传说,大多和龙有关。腾冲既有火山又有湿地,使得整个高黎贡山都随之神秘和深邃起来。除夕的晚上,景新有些郁闷,电视里的节目提不起他的兴趣。陆改儿去热海附近的私人卖店里买了些烟花鞭炮,又买了很多红蜡烛,还特地买来了两只金龙蜡台,她要根据自己能想像出的方式和景新过年。
酒店里只剩下4名房客了,另外两人是一对老夫妻,服务员也只留下两个人值班。厨房的总管对节日期间留驻的4位房客说,酒店的大餐厅是关闭的,留下两个小包间和一个小厨房,里面各种菜肴都有,但只能你们自己做了,初一到初六,大厨小厨都放假。陆改儿交了两天的自助包餐费100元,自己在厨房忙活了两个小时,为景新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热海在山里,所处的方位是看不见腾冲市区的,冲天的礼花映红了市区的那片天,而热海这里安静得有些萧条。陆改儿拉着景新来到阳台,把所有的烟花点燃,她用烟花对着山中的水雾,说要照照山里雾中那些神仙们的样子。烟花放了20分钟,陆改儿像孩子一样拉着景新欢呼。
红酒,红烛,陆改儿又换上一件红衣服。景新的面前一派火热。
这顿年夜饭他们吃了三个小时,从旧年的最后一天吃到新年的第一天。景新有些醉意,醉意使他很想说话,他翻来覆去地对着陆改儿说爱情,说他理解中的爱情,他说,就要结婚了,应该把一些由于年龄差而产生的爱情观的差异调整一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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