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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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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又冲进重围,与留守部下里应外合,反而把围攻的那些团练兵,杀的四散而逃,随后拔营不知所踪。
最后小丫头出来召集忠于朝廷的军队援洛,他厫下的教导第一营已经出现在洛阳西面待机,在那里遇到了出逃的神机军所部,也是教导营派探子混入乱兵,观察出叛军中枢的所在,在神机营残部的配合下,最先杀进上阳宫,将参与密谋的文武官员,一举成擒的。
因此这次诸将他加爵的最多,隐然成为龙武军三巨头之下,独当一面的大将之一。
此外,
河东道天平军的李正己,云中道成德军的李宝臣,平卢道相卫军的梁崇义,泾原军的高晖,河北道魏博军田承嗣,先后有代表前来拜见。
如果不出意外,作为最先自请检校的地方部队,又在洛阳事变的及时表态,站队正确,就算部分人没有赶上最后的会战,但他们仍将获得枢密院重点扶持的资格,按照乙等军的标准,获得大量人员,军械、物资、战术的追加投入,最终改造成为新军制下的典范部队。
河南道寿州鸡鸣岗通渠工程也将开工,虽说这只是这些年众多工程中,并不算规模最大,也不算投入最多的一个项目,但无论当任河南都督的那位守城专家,还是主持河槽的宰相第五岐,都寄予了相当大的期望,因为在南平开拓中,已经基本运用成熟的土方爆破技术,将以某种方式,正式出现在世人眼前。
工程建成投入使用后,大致可以缩短南方淮水到北方的汴河、鸿沟之间,将近三百里水路的漕运距离,节省一天半的时间,不要小看这一天半的时间,这只是运粮的速度,如果用来运兵的话,足够改变南北格局的很多事情。意味着洛阳朝廷政令对南方,更快的反应能力,更短的输送距离和效率。
……
新年的第三天,刚在洛阳大内,接受大礼朝拜完的皇帝,此刻正在听鱼朝恩念来自各地的文抄摘要。
这也是他自东宫就开始,并在登基后继续保持的一个习惯,随着各地文抄的兴起,定期自然会有专人把当地刊发的谷价米市供需消长之类的世情,做成一帖简报,秘密送到皇帝案前,美名其曰“内参”,也算是官方渠道之外的一个补充。
来源主要是朝廷直辖广、扬、益、楚等的十二府,以及二十六道治所首府,还有一些繁华显赫的名城大邑等。
这次简报,主要是根据市面上的情形,对各地可以额外收到的粮食成数,进行评估参考,在洛阳宫变中,含嘉仓城被叛军陷没,其中仓储有大半都化为乌有,让朝廷手中掌握的资源,一下便的紧巴巴起来。
“剑南米价近期涨的很快啊,成都府斗米十五钱,巴州和渝州已经涨到了二十钱……”
“剑南道不是又是一个大致的丰年么……怎么谷价还会上涨”
皇帝奇道,
龙武军在在剑南,收拢流民,开路修渠的工程做的不少,经营的也不错,在加上剑南是仅次岭南,最先推广新五谷作物的地方,因此近年来哪怕又经过有几次水患,哪怕是在北输最紧张的年头,剑南大致上产出却是在稳步上涨,
“因为有人在市面上大肆收粮……”
“一般情况下新米和麦的涨价不高,主要是陈仓米和豆薯涨的比较厉害……都是那些剑南商户在票卖,输往平定不久的南平府,以换取当地物产的交易和经营份额……”
“涨的最厉害的是靠近南平的戎州啊,斗米三十八钱……输送的粮车络绎前往,却依旧在继续上涨啊……”
“难道是南平有事……”
皇帝想了想,又摇摇头。
枢密院和兵科房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毕竟作为西南路的重中之重,成都府,乃至剑南道可算是那位大人起家的地方。
“小的有消息说……”
鱼朝恩眯眼低头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来
“南诏的残裔正在南下用兵,而剑南有人在向他们输粮,而且数目不小的……”
“输粮……”
皇帝小白顿了下,这可是形同资敌了,其中还要穿过南平府广大的控制区。
……
“坏了,龙武军的人又来了……”
“警报警报……”
“关门放狗……恩放人”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衙门内顿时人声匿迹,只剩下几个看起来眼花耳聋,风一吹就会倒的花白老吏,在哪里诺诺的洒扫。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权宜之策。
作为摊上一个强势老大的龙武军,本朝之内还没有多少人敢拖欠他们的粮饷拨付,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军资来路,但是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少的,于是与他们交涉的衙门,就变成一件相当痛苦的苦差事。如果稍有拖延推诿的迹象,三天两头有人找到家里问候,家人动不动被可疑人士尾行……
……
安西都护府治所——伊逻卢城,居山而上的牙城都护府内,正在召集一场紧急会议。
“大食刚从北方调回重臣赛马伊,以呼罗珊兵扑灭了泰伯里安息遗民的反乱……却陈兵边境不退……说是要清剿出逃越境的叛逆”
“宁远国送来紧急通报,附庸大食的吐火罗三国有异动,已经在发布了冬季征集令,怕是大食人试探的前驱啊……”
有人转向上首的安西大都护郭昕呈请道
“都帅,可否将南下兵马稍缓……”
“不可……”
马上就有人斩钉截铁的喊道
“这一万三千兵马,不可不去……”
“失却了碎叶疏勒,我们还有龟兹、丢了龟兹,我们还有高昌,但若是河西断绝了……我们与朝廷的根子就断了啊”
另一个人接口道。
那是一段断绝大部分音讯和后援,只能凭自己手段周旋内外,苦苦挣扎的岁月。
“南下之事,毋庸再议……”
郭昕有些疲惫的按住眉心,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好容易让安西的局面有所改观,却时不遂人愿,先是西南的吐蕃后是西北的大食,坏消息几乎是接踵而来。
“可惜还是人手不足啊……再多些时间就好了……”
他叹息道
十年前高仙芝的恒罗斯之征,先大胜后惨败,损失了大量有经验的精干老兵,七年前奉诏内戍勤王,又带走刚刚恢复编制的安西军最后一些经验丰富的人马,其中就有那只威名赫赫的陌刀军。剩下的都是要么年龄太小要么年纪太大,不利成行的戍卒。
郭昕虽然带来了朔方河西军的一些善战健儿和老兵,以此为构架重组了安西军,但是他们掌握军队,熟悉对方,形成战斗力,还需要时间啊。
“边塞苦远,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戍民的,而安西最近的军镇,也距离长安千里之遥,大都护能带着三万多军民填户,一路浩荡过来,已经算是一件壮举了……”
“唐人的口民不足,本来我们还可以扩大招徕流人,归化别族来补足……不过眼下确实赶不上了……”
“其实我们可以,安西都护府发布征召令,将直接在内外西域列国中,直接招募健儿,组成新的拓揭军。”
本地出身的安西长史杨干,突然开口道
“什么……”
众人眼睛一亮,虽然没有足够的青壮,但是却有相对充裕的兵器和物资。这些士兵来源及其复杂风俗信仰也不尽相同,很难抱团形成足够的力量,
“秉都护……”
外面传来虞候的通报
“道路封冻前,最后一批军械已经到了……”
半响之后,众人已经在内城军营的大校场内,
“八千件新制陌刀,还有一万只配套的稍杆……请大帅查验无误”
押送的校尉奉上书册。
新开封的箱子里露出用麻布裹油的硕长刀刃,郭浠拿起一只,之觉得有一种黑灰的寒光直接从布套中滑落出来,据说这种陌刀,是枢密院按照前方战事的反复使用,批量生产出来的减重版,兼顾了身体素质和兵器的效用,更窄更坚韧,只有十二斤,因此可以武装起更多的人。
用来搭配的稍杆,却是一只只的标准铁管,头尾还有螺旋加工的凹槽,可以按照装配上斧刃变成长柯斧,装配上锤头变成铁骨朵,装配上枪尖,变成短钩枪等各色轻重兵器。
【长安篇】第五百二十章 河西、临高
关内道,夜晚中灯火通明的村落,和举着火把赶路的运输队伍,成为八百里秦川上的一道风景。
军屯庄里一天可以吃三顿,若是业余参加工场之类集体劳作的,还可以多吃一顿夜食,相比大多数两餐糊口,天黑舍不得点灯普通百姓,是天壤之别。
因此很多人直接住在工坊中,饿了就吃,累了就倒头被抬下去睡,昼夜不停的将各庄子贮备的大量物资,迅速变成积满一个个库房的军用品。
……
河西道北部,
密集射出的箭,在淅淅沥沥的雪点,依旧去势不减,中雨点一样斜斜暴打在城头上,一些贯穿了垛口后的人体,一些撞在坚硬的城垛上,叮叮当当的弹跳飞跃开来,还有一些经过弹射转折之后,重新插入人体和板墙,泼洒下滚热的鲜血,然后迅速冻结成酱色的污渍。
藏在大排后面的手推皮炮,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吐出黑烟和铁渣,在城墙上打出点点碎屑和凹点,皮革烧灼的焦气和鲜血沉积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换管子……加铁膛”
“浇水……降温”
“已经烧坏了,重新上外裹……”
“一斤铁渣,三号药……”
随着清洗炮膛的醋酸水,蒸腾起刺鼻的白烟,一个沉甸甸的布裹被塞进皮扎的管子里,插入火线
“见鬼,没响,马上丢掉,用雪埋上……”
……
河西西路,鄯州宝平镇,其实是由驿站改造成的粮院所,更像是功能齐备微缩城邑,也是商旅往来络绎的望要,现在只有血和火的颜色。
“藩子冲进来了……”
嘶哑的叫喊声中。
“稳住……”
满脸血污的校尉举刀
“不要散了阵势……”
狭小的缺口中,成排齐挺着着长槊,交错伸缩在数丈的空间里,用锋锐的枪尖将任何试图挥刀闯进队列里的骑兵,驱赶出去,逼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缓着点劲儿……”
站在排头的士长们,目不斜视的纷纷喝声道
象这种这种枪刺阵,如果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耐力,很难坚持下去,槊队一旦显露出疲态,无论刺击过猛还是挡格无力,就很容易露出破绽,然后被人打开缺口抵近揣杀四散。
他们手抄着大牌,小幅激烈舞动着,不但在拍打积压着那些试图逼近的面孔,也在格挡着接踵而至的密集枪头,不时有刀锋枪尖错过盾墙的缝隙,带出一篷血水和闷哼声,或者一小截肢体掉落在尘土中,很快被激烈脚步给践踏掉,直到撑不住软软的滑倒下去,却有人马上接过牌来。
狭小的空间内,那些射声手几乎是用弓弩在咫尺的距离内抵近就射,长长的羽箭根本不用刻意瞄准,就可以在汹汹人潮中找到目标,然后深深的透过去,同时串通二三个个人才停止。
虽然有上弦的辅助工具,但是铁臂弓急发六射,弩机上弦十次,就到大多数人臂力的极限了,但他们并没有休息让手臂恢复的时间,又抄起横刀,踩着同伴的尸体,撞进敌人的潮水中。
对冲撞阵的生死立判,只在那么一个照面,挺立的枪尖斜斜顶住链网的马甲,叮咚咯吱错开一条火花划痕,随即持枪的人被巨大的后坐力甩翻到一边。
左挥刀右挺枪,刹那错身而过,在胸甲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延续到甲片较少的手臂上,就变成翻出帛纸里子的浅浅血痕。而对方已经失去半边肩膀和下巴,随着身体缺口中喷出大股小股血水,轰然栽倒。
每个倒下的人,都很快在冰冷的天气中,迅速失去温度,血液喷溅出身体,很快凝成粉红色的冰,不分彼此的冻成一体。慢慢的将缺口堆了起来。
“省些力儿,这些不过是附从吐蕃吐浑、西羌众,真吐蕃的还没件到影子呢……”
目送着七零八落退散而去的敌军,最年长的士长舔着嘴唇上的裂口子,吩咐道道
“省得,省得。”
坐在尸堆上喘气的众人附和道,一边加紧整备身上的兵器甲备,将射空的元戎箭匣子装满,又将伏远摇臂上弦至半满。
“那真吐蕃的人头比这些值钱不……”
一个被血糊糊伤口遮住脸的年轻士卒,咧着嘴巴低声道
“赫……”
众人笑了起来,却有些再次劫后余生的心酸和沉重。
阵亡超过四成,剩下没有不带伤的,却还能坚持这么久,本以为就在这一次,没想到还是咬牙挺了下来。
龙武军的老兵最狡猾,龙武军的新兵最拼命,这是那些协同作战过的友军,最常见的评议,前者在战场上很难被成建制的歼灭,就算被打散了同样是是令人头痛的存在,因为他们所受的战场游击训练,会让试图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人抓狂的。
而后者因为待遇高,门槛也高,竞争激烈,所以不怎么害怕伤亡,战死了反而家人有安置有着落了。
崩坏的缺口上,众多杀入城寨中的吐蕃兵尸体,象破布一样,被和拆下的房掾屋瓦什么的杂七杂八的混乱堆在一起,整桶整桶的浇上水冻成硬邦邦的新城恒,透明的冰层下,叠在一起折射出狰狞扭曲的面孔,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残酷美。
作为派驻在河西道的少数据点之一,他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用自己的生命,为后方大军集结和部署争取时间。
……
青海湖流域,积石山以东的廊州治所——化成城,赤亮的白铜风灯,在咕咕作响的水汽中摇曳。
新得到枢密院授令,权河西北路招讨使,静边总管卫伯玉,却没有一点欢喜的颜色,望着栩栩如生的精致沙盘上,已经黑色牛角旗的吐蕃标志掩没的疆域,一言不发。
不同颜色的标志,代表的已经确认沦陷的,消息断绝不明的,以及在吐蕃活动半径内,可能受到兵锋威胁的地区,几乎占据了河西到的大半版图和小半的陇右北部。
“积石山以西的金天军,威盛军、武宁军、积石军已经彻底断绝,只有宁边军一路有人逃了出来……”
“大非川以北的临藩、定戎、绥戎诸城皆陷,只有绥和守捉,还在坚持战斗……”
“青海湖以东的安人军,神威军余部越过赤岭,正在向陇右道的河源军所在缮城撤退……”
“积石山以南的振威军,耀武军已经推到了河州的天成军……”
(这里所说的军,非朝廷真正意义上的满编军,而是军、城、镇、戍之类,大型的边军戍守的边塞堡要,驻守人员从数千到数百不等,往往也是大量世袭军户屯垦的聚居点。)
随着日夜不间断的军情禀报,大地图的沙盘上,各色的标志不断被拔起,移动到新的位置上。
“罗军使,已经鄯州宣布重组游击军,并招募陇右藩胡健儿千余,分十多路潜入敌据,烧粮袭营,截断道路,同时破坏吐蕃人的哨粮就食……”
“安乐州,束州、东播各部百姓已经开始内迁,安乐州刺史,青海王世子率三千骑前来听效……”
“平山党项、石州党项、白兰羌、青马羌,七千义从前来傍军……”
“……”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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