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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卿倚国 作者:碎罄(晋江2013-12-15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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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侯岳震惊的表情。
“馨儿还活着?”侯岳不禁抓住了娓娓的裙裾。
“我看她的面容与你有几分相似,但我不确定,因为她现在,过得不好。”娓娓将铁链的钥匙交给侯岳。
侯岳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锁链,接过娓娓递来的内侍衣饰换上。
跟着娓娓,侯岳顺利出了私牢,却在进后宫前停住了。
“还有哪里比这里有更多的女人吗?”娓娓没有停下,也不管身边的人有没有停下,自己向前走着。
侯岳忙跟了上去。
走了许久,到了一个荒芜许久的院子。
“她在里面。”娓娓指着一扇虚掩的门,从袖中掏出蜡烛,点燃,交给侯岳。
屋里像是刚刚打扫过,侯岳借着烛火,找到了一方床榻,看到了新搬来的被褥,被褥上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她面黄肌瘦,头发丝枯草一般,眼神空洞,若不眨眼,谁也不会认为她还活着,侯岳不敢相信这是他明艳照人的妹妹,但女子手臂上淡淡的胎记在逼着他承认。
“馨儿,馨儿。”侯岳抱住了这个失了魂般的女子,忍不住哭了。这是他曾经放在手心了疼爱的小妹啊,如今竟成了这副样子。
又一束亮光照亮了屋子,“看你的样子,我没猜错。”娓娓也举着一根蜡烛进来,将其放在案上,也把侯岳的那根放在案上。
“是谁,是谁?”侯岳松开了侯馨,冲娓娓吼道。
娓娓温柔地笑着,坐在侯馨身边,用被子裹住她,将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放在她鼻端。侯馨昏睡了过去,娓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她体弱,曼陀罗花有麻痹之效,能让她暂时昏迷,她的经历太悲惨,我怕再刺激到她。”
侯岳一愣,安静下来。
“其实你也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娓娓用青葱般的手指理了理侯馨的头发,“这后宫里的女人是谁的,你都知道,五年前,我和辽略还在毒谷。”娓娓偏头凝视着侯馨小巧的鼻子,好像没有注意到侯岳的颤抖,“想来你妹妹以前是绝世容光,辽罔又贪恋美色,便施诡计将你妹妹诱入宫中,只留你在人世,也不过是牵制她而已。我查过内史,辽罔为了掩人耳目,给你妹妹改了姓,也没敢封高位,所以你眼前的人,曾是刘选侍。”
“她是侯馨。”侯岳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只要她容颜尚存,本可以生活的不错,但她怀孕了,辽罔答应过我师父,只能有略这一个皇子,所以辽罔打掉了你妹妹腹中的胎儿。”娓娓毫不隐瞒,“那时她才十七岁,受不了打击,就成了这副样子。略今日之所以弑父篡位,不为皇权,只因为辽罔也有纳我为妃的心思。”
“这是你收拾的吗?”侯岳移了话题,望着娓娓的动作,丝毫不在乎侯馨腌臜的身体污了自己的白裙,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女子。
“我也是五日前才来的这儿,那时她在用茅草编小兔子,她不说话,也不穿我给她的衣服,只知道一味地编兔子。”娓娓指了指墙角那一堆“兔子”,又爱怜地扶着侯馨的头,没有正面回答侯岳的问题。
侯岳立即跪在了地上。
“你不必这样对我,你只消记住,从来不是略欠了你就好。”娓娓不愿多说,将侯馨放平,“你先出去,我给她穿上衣服,然后带你们离开。”
待屋外的侯岳再进来时,才知道娓娓是穿了两层外衣,已将一层侯馨穿到侯馨身上,所以自己越发显得纤弱,与那日杀气毕露的女子判若两人。
侯岳背起侯馨,刚出后宫,就被率侍卫而来的辽略撞了个正着。
“娓娓,你,他……”辽略惊讶地瞪着这三个人。
侯岳看向娓娓,此时只有她能掌控全局了。
“我要借你的漪柔殿。”娓娓毫不客气。
辽略挥挥手,“快让人去打扫。”他命令侍卫,也不在意那是不是皇后的寝殿。
侯岳一怔,又欲跪下。
“好了,快走。”娓娓不待他跪下,拽着他就走。
漪柔殿里,娓娓亲自给侯馨沐浴,又将她安置在绣床上,探过脉,才松了一口气。见娓娓有些疲惫,一旁的辽略殷勤地递了一壶酒。
娓娓对着壶嘴饮了一口,舒了一口气,让酒香在她身边肆虐,又把一枚金色的丹药给侯岳。
侯岳直接吞下,表示对娓娓的信任。
娓娓笑了,也喂给了侯馨一枚,“那是解毒的,跟我在一起久了,会中毒。馨儿的身体只需细细调理,但恢复精神有些困难,她可能只记得你了,所以如果你能多花时间陪陪她,会比别人有用得多。”
侯岳有些惭愧,不想娓娓是在救他,不想被他伤了的辽略不想杀他,但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向娓娓和辽略磕了三个头。
…
那时天下分为三国。
东为天姿国,繁华富裕,被认为是天下最富有之地,由聂姓君王统治。西方为络绎国,安宁平静,被认为是天下最安定之地,由唐姓君王统治。隔着络绎国,在西北方是零丁国,兵强马壮,被认为是天下最强大之地,由辽姓君王统治。
这三国虽有一统天下之心,可奈何时机未到,所以表面上也是风平浪静。
可二十年前,零丁国搅得另两国不得安宁。因零丁国皇帝辽罔后妃刚生的两个皇子不见了,便派兵在天下大肆搜索。这件事之所以平息,有人传言是因为一个身着所谓“凤火蝶衣”的女子夜赴零丁国皇宫告诉辽罔,是她把他的大皇子辽略留在了身边,待十八年后让大皇子来继承皇位,且二皇子辽决已死。她还警告辽罔不要想立别的皇子为储君,否则必要让他断子绝孙。
据说,那女子途经之处皆无生机,只有爬过的毒蛇和毒蝎,所以就是零丁国皇帝也不敢违抗她。零丁国有个太监说,那女子身着一袭靛蓝衣裙,魅惑得如同魔鬼放出来的火焰一般,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之后不久,这个太监只剩了一堆白骨,似是被虫子吃尽了血肉。
从此,人们都相信,拥有凤火蝶衣的人天下无敌,人们对凤火蝶衣的痴迷,甚至暗淡了六年后天姿国五岁的公主聂娓娓消失的消息,或许也有天姿国皇帝聂翔没有太大动静的缘故吧,但他与辽罔一样再无子嗣,不同的是,辽罔后宫佳丽无数,而他只爱他的皇后。
此时的天下,丢失孩子的人不计其数,可这个现象,却在娓娓消失后停止了。不过还好,以前丢失的孩子大都被放在土地庙里了,但还是出现了一些孤儿。
十九年后,零丁国大皇子辽略回国被立为储君,娓娓更是受尽父皇母后的宠爱,可他们绝口不提这十九年发生的事,以及那个被辽略带回的名叫“月影”的妖娆男子的过往。
清晨,零丁国都玟城,东宫。
娓娓灭了火炉,抹去满脸的汗珠,松了一口气,躺在了地板上,她的肤色雪白,却在汗如雨下后略显病态,所以有些分不清哪是她的皮肤哪是她的白裙了,她缭乱的青丝同汗水黏在了脸上,看不清面貌。
“最后一次已经结束了,你们两个以后也不必受悔情蛊的折磨了。”她的声音极美,对得起她的名字。
一旁两个几近虚脱的男子也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地板上的同时,眼中都闪过一丝伤感。一个着同娓娓一样的白衣,有飘渺之感,头发也粘在皮肤上,却没有遮住面容,他的脸犹如雪地中的白狐一样,柔美妖娆,令女子惊羡。另一个男子亦是俊逸,身着蓝衣,眉间透一股凌厉之气,有做杀伐决断之魂,更有颠覆天下之戾,却因悔情蛊略显憔悴。
“一年了,略,我们和月影相识竟有一年了,我们曾九死一生躲过了毒谷里那群要命的玩意儿,今日,又战胜了悔情蛊。”娓娓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壶酒,也不起身,就伸着右臂直接往口中灌。
有些酒洒到了她的脸上,冲开了遮着她面容的青丝,将一张巧夺天工的容貌展现出来,那样的面容不知该如何形容只知但凡见了她面容的女子,都该去饮一碗疗妒羹了,连清晨窗外透来的光辉,都尽数被她比下去。
一年前在毒谷,他们三人在为期一月的训练中活了下来,去见他们的师父。那个二十年前能气压皇帝的女子,已洗去了铅华,因常年与毒为伴,也终因毒而亡。她面容枯槁,将凤火蝶衣交予娓娓暂用,待他们三人谁制出了无缘之毒,再由娓娓转送那人。
女人安然离去,娓娓将其埋在了曼陀罗花丛中央。
逝者已去,可她在生者身上下的悔情蛊,却在每月月圆之时发作。所以每月,娓娓都会从天姿国赶到零丁国,为辽略和月影暂缓痛苦,一年了,那两人的蛊已解,可她身上的蛊,却还未发作,因为这蛊,只在动情后才发作。
“多留几日吧。”辽略想到身边这个女子就要离开,心下伤痛,“让我多看看你 。”话刚出口,就想起了他身边的那个男子。
月影只是呆呆地望着殿顶,看不出想法。
娓娓应了一声,她知月影的心思,自己又疲惫极了,就随意扯了一旁的软垫,一只手揽过,又把一条腿搭在上面,睡了,丝毫不理会被膝盖撞翻的空酒壶。
“喂,你思虑太多了,本来就被悔情蛊折磨得够呛了,你自个儿再作践自个儿,那我就一个人独占了略。”娓娓将放在月影额上的手移去,又为卧榻上的人掖好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没有丝毫顾忌
“知道了。”月影闭上眼,有些不耐烦。
三月的下午,本是零丁国桃花刚开的时候,也是赏花的好时候,可娓娓并不是有赏花兴致的人。因辽略被莫名的事缠着,娓娓闲来无事,放出了名为“小匙”的毒蛇,看它捕地上的麻雀。,看着看着又腻了,索性搬出了卧榻,自己躺在上面晒太阳,东宫里为数不多的下人,也都知道这三个人的性子,也只能由着。
辽罔虽没有别的子嗣,但并不妨碍他将美色收罗进宫,因天姿国皇帝唐铭和皇后万馝姿容不凡,所以世人皆道娓娓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宛若天人。所以在得知娓娓要在东宫多留几日的消息时,辽罔刻意让人拖住辽略,亲自来见一见这个美人。
当他谴了下人,进入东宫时,发现唯一一棵桃树下放了张卧榻,看不见榻上的人,但见青丝舞动,白裙飘扬,安逸非常,不获世之滋垢。辽罔心下触动。
“谁啊?”榻上传来一个媚进骨子里的声音。
辽罔只以为这句是玩笑话,并不觉危险,便走上去。就在他刚刚迈出的左脚落地时,飞来一把苗刀定在他右脚的前方,同时,一条饭匙倩游弋到他面前,立起上身,展开背部的花纹,露出毒牙,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他不敢再动了。
榻上的人慵懒地坐起,将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摸出一只白螺酒壶,对着壶嘴饮了几口,又将上身靠在扶手上,似这才睁开了眼,皱眉打量着离自己一丈开外的人,迷迷糊糊的样子,片刻,才起身跪了下来,那条蛇收了杀气,回到主人身边。
辽罔这才敢走过去,“怎么,认出朕来了?”他示意娓娓起身。
“零丁国君,辽略的父皇。”娓娓答道,一副活泼的样子。
“你与辽略是总角之交?”辽罔坐在娓娓躺过的榻上,望着眼前的这个美人,生了占据之心。
“刎颈之交。”娓娓更正道,有些自豪。
“那个月影呢,患难之交?”辽罔把玩着白螺酒壶。这东西稀有,却不是零丁国之物,而是来自临海的天姿国,本来是千金之物,能让娓娓这样乱扔,天姿国果真是富裕。
“忘形之交。”娓娓笑了,仿佛没有看到辽罔的动作。
辽罔也笑了,放下了白螺酒壶,“公主比辽略矮一岁吧,也该……你父皇还真是疼你,都舍不得你嫁人,不过又有谁配的上你呢。”
娓娓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父皇不是当皇帝的料,母后亦是温婉有余魄力不足,而今是三足鼎立之势,络绎国也只有一个公主,我们三人都在嫁娶之年,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辽罔有些吃惊这个女子的聪慧,也惊叹与她直抒胸臆的的勇气,能将聂翔和万馝的弱点直接说出来,还面无忧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既然公主看出来了,朕也不想隐瞒,公主对零丁国,可有什么想法?”
娓娓先是“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扶着桃树笑得花枝乱颤,惹得桃花纷落。辽罔终于知道,为什么辽略不屑种满园的桃花,因为再多的桃花在这个女子面前都是死物。
“我哪敢对零丁国有什么想法啊 ,”娓娓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零丁国兵强马壮,络绎国人心所向,天姿国只有一群见利忘义的商贾。我若敢有什么不敬的想法,您的铁蹄不直接从我的脑门上踩过去了?”
“如果你……”
“娓娓,小匙就快被撑死了,你也不管管。”辽略从侧门走了进来,似是无意打断了辽罔的话,并恭敬地向辽罔行礼。
辽罔示意辽略起身,不禁又惊叹辽略的能力。他为了拖住辽略,特意让人将络绎国兵马异动的消息告诉辽略,本以为辽略会多被耽搁一会儿,却不想这么快就回来了。
娓娓听了辽略的话,忙蹲在地上看小匙吞进去一只鸟蛋。
辽罔看到那蛇张开大口,将鸟蛋缓缓吞入,有些恶心,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自你父皇来,月影就站在寝室门后了,他的身子不如你,又思虑过多着了风寒,你去照顾他比我去照顾她管用得多。”娓娓看着小匙将压扁的蛋壳吐出。
“父皇找你一定没好事,但你一定也知晓络绎国兵马异动的消息了吧,毕竟羌管的消息这么灵通。”辽略垂眸,掩了表情,收拾了地上的蛋壳。
“没有啊,我在你的东宫时,请羌管不要传递消息,若有了什么纰漏也不至于连累你。”娓娓看辽略拍了拍小匙的头,“我该走了。”
“别因为我伤了你和月影的感情,你们以前不是经常合起伙来耍我吗?”辽略注视着娓娓起身。
“我们现在也很好啊,我回答你父皇说我们是忘形之交,他又拖着病体在门后立了这么久。你还是想想自个儿吧,你知道你父皇打的什么主意。”娓娓丢下这句话,向门口走去。
小匙在辽略脚下绕了两圈后才依依不舍地随娓娓而去。
辽略望着娓娓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去了月影的寝室。
月影躺得很安稳,冷帕子子额头上好好的,似乎从未起身。
“被子盖反了都不知道,”辽略为他整好被子,又换了冷帕子,“你说说你,担心就担心吧 ,你装什么。”
月影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辽略又望他许久,叹了口气,“我去把那些劳什子奏折拿来,你等我一会儿啊。”说罢,掖好月影的被角,快步走了出去。
月影唇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
驶向天姿国的马车里,一只寒鸦落在娓娓的右臂上,娓娓取出了它腿上竹管中的字条:自唐铭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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