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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吕不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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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故人行私谓之不弃,以公财分施谓之仁人,轻禄重身谓之君子,枉法曲亲谓之有行……不弃者,吏有奸也;仁人者,公财损也;君子者,民难使也;有行者,法制毁也……此……匹夫之私誉,人主之大败也……” 
  我们还记得,李斯第二次进宫离开后,嬴政在殿中踱步,背诵了韩非的话:“人主之所以身危国亡者,大臣太贵,左右太威也。所谓贵者,无法而擅行,操国柄而便私者也。所谓威者,擅权势而轻重者也……”当时,赵高曾是惊恐万状。连赵高都觉得像是有一把剑,剑锋的朝向是直接指向相国吕不韦的。 
  嬴政的这一思路并不是一下子形成的。实际上嬴政经过了反复地、长时间地思索。 
  如果是一般意义上的君臣关系,嬴政就可以思考动手和如何动手的问题了。 
  可在思考要不要动手、进而思考如何动手的问题时,嬴政思想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障碍。 
  这个障碍就是,嬴政不能确定,吕不韦是不是他的生身父亲。 
  许多人认为,这一问题不会在嬴政心中出现。这方面的问题都应该留在邯郸。就是说,在邯郸,嬴政两岁多时吕不韦和赵女已经分开,一直到他九岁来咸阳。来咸阳后,嬴政懂事了,身边的人有限,不会有人跟他提吕不韦和赵女往日的事。 
  这样,许多人便认为,对嬴政来说,不存在吕不韦是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的问题。 
  这许多人中包括吕不韦和赵女。 
  其实,大家全都错了。 
  这是因为,大家全都低估了嬴政的超人记忆力。 
  在邯郸,嬴政和赵二女、嫪毐和赵高一起在那个园子里安身的第二年,有一次,赵高对嫪毐说:“你说,我那个主儿,是不是有点傻?他就看不出孩子不像他?” 
  嫪毐道:“看出来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哪里都像你的爹老子?终日疑神疑鬼,还活不活?” 
  说着,嫪毐向赵高努努嘴,表示让赵高住口,进而说:“今后,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再讲这个……” 
  赵高还不服气,嘟囔道:“还吃奶呢……” 
  其实,那次谈话嬴政记下了。他并不明白嫪毐和赵高谈话的真正含义,但两个人谈话的那种语调,引起了嬴政的注意,故而他记下了那次谈话。 
  后来又有一次,嬴政睡觉醒来,并没有立即起身,他是脸冲里的,当时,赵二女正在跟嫪毐谈话,就听赵二女道:“刚才你没有看到,赵正睡着后那个样……” 嫪毐问:“什么样?”赵二女回答道:“笑的样儿——活像他爹……” 嫪毐道:“那不光是睡时,只要笑就像……”   
  四、往事(3)   
  这话嬴政也记住了。 
  在回咸阳的路上,吕不韦把他从车上抱起来,跟他讲:“今日,我们——你,你母亲,还有我,见了面——你让我高兴,孩子!” 
  嬴政当时已经九岁。他听后感到很惊奇,吕公为什么说“我们”呢?说我们,为什么把他跟母亲和自己放在一起呢? 
  嬴政又把这话与在邯郸赵高、嫪毐和赵二女的那些话联系在一起,放在了心底。 
  嬴政不忘赵二女和嫪毐关于笑的谈话,来咸阳后,他便暗暗观察父亲的笑相。他注意到,自己与父亲的笑相根本没有相同之处。他却发现,自己笑的时候与吕不韦笑的时候倒非常相像。 
  这样,他便给自己提出了问题:难道自己并不是父亲的亲生,而是吕不韦的儿子? 
  还有一件事让嬴政记起了“邯郸谈话”,那就是回咸阳的路上吕不韦关于嬴政不再叫嬴正而叫嬴政的话。听了吕不韦那话,嬴政摸不着头脑,他以为自己已经改了名字,实际上,回咸阳相当一段时间内,人们依然管他叫嬴正。可后来,真的改名嬴政了。为什么名字先由吕公提起呢?为此,他曾问过母亲。他没有得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进宫后,吕不韦和赵女是很注意的,两个人接触时,都小心翼翼。然而,二人既是这样的关系,有时免不了有些亲昵的表现,尤其是子楚去世之后。嬴政渐渐长大,心中是带着疑问注意观察着的。观察的结果并没有解除怀疑,相反,倒使自己的怀疑增加了。 
  前几天,他听说不少人聚在华阳宫吵吵嚷嚷,让太王太后给轰了出去。嬴政问赵高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赵高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嬴政疑心大增,但没有再讲什么。过了一顿饭时节,嬴政叫过赵高,说他要查一件什么事,让赵高到太王太后那边去找《公孙龙》。秦王还告诉赵高,去后告诉太王太后,请太王太后找到后派人送过来,因为这边有事等赵高处理,不好在那边等待。赵高去了。 
  三个聪明人碰在了一起。 
  秦王这一切做得都很自然,开始赵高并没有多想,但随后他把去太王太后那边要《公孙龙》的事与刚刚秦王问华阳宫发生的事联系在了一起。他动起了脑筋。原来,赵高和太王太后宫中的太监华典要好,事情又关系到秦王,华典便把那天众公子说嬴政不是嬴家种,大闹华阳宫的事告诉了赵高。华典曾问赵高,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赵高遵守以往自己的誓言,没有向华典讲明真相,而是对华典讲,这些人是捕风捉影。这事使赵高心中很是害怕。往日,他会把这事告诉给嫪毐,如今两个人生分了,话不能再讲给嫪毐听。现在,话无处可说,无人可讲,感到十分孤单。他只好把这事埋在了心里。他想道,秦王不让他在华阳宫等,而是叫太王太后派人把简送来,极有可能是秦王见从赵高这里问不出话来,便要从来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想到这里,赵高意识到,应该把刚刚秦王问诸公子进华阳宫的事奏报给太王太后,实际上是给太王太后提个醒。到华阳宫后,他这样做了,讲了秦王要简的意思后,说秦王询问,那一天众公子来华阳宫有什么事。太王太后问赵高是怎样回答的。赵高说,他告诉秦王,听说是几个公子不满泾阳太后为儿子讨封的事找了太王太后。太王太后又问:“他问的是一次呢,还是……”赵高立即回道:“也问了第二次,臣回答说,或许还是为了那件事……”太后听后想了一下,便让赵高返回了。随后,太王太后让华典带着《公孙龙》去了秦王那里。华典有备而来,秦王没有从华典口中掏出什么话来。 
  嬴政不好不相信太王太后那边的话,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因此,思想上的悬案并没有剪除,一直把这事与“邯郸谈话”联系在一起。 
  现在,大殿上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五、争辩   
  吕不韦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跟嬴政谈一谈。正在犹豫之际,嬴政却有话了,嬴政道:“相国,泾阳太后为寡人的两个弟弟请封的事,寡人回绝了她……” 
  这时的吕不韦,意识上,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秦王,而是自己的儿子。秦王所说“回绝了她”,吕不韦已经知道,对嬴政的处理,他有自己的看法,这也是他准备向儿子谈的话题之一。于是,听后他道:“这臣知道了,回绝的理由臣也已经晓得。只是,臣以为,这事可回绝,也可从她。这是一。二,既然回绝了,就应该让她待在宫里……” 
  嬴政听后问:“相国以为寡人举措有失?” 
  吕不韦意识上依然把眼前的嬴政看成自己的儿子,道:“说可以回绝,是说,两个小小的孩子就给个什么君,什么侯,未免轻忽;说可以从她,是说求得和谐,免生怨怒。说既不从她,就应该让她待在宫里,是说,他们如生怨怒,可以有所约束。大王放他们离开咸阳,一个去了甘泉宫,一个去了封地,就给了他们天地,可以让他们无拘无束发泄怨怒……” 
  嬴政听后立即道:“对此寡人有一辩……” 
  吕不韦心中一震,但他思想上依然没有转过弯来,依旧把眼前的秦王看成自己的儿子,道:“讲……” 
  这可真是一个父亲对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讲话的口气。 
  这种口气连嬴政都觉得吃惊了。他稍稍停了一下,道:“从她是树兵,却她而生怨,两者相比,寡人宁取后者。放他们去甘泉宫,去封地,是寡人不负人——他们得不到封赏,离开咸阳,自在些,寡人便从了他们。至于在那里无拘无束发泄怨怒,那由他们,只是他们只能以怨怒为限。寡人有秦国,为不负人,可以送上半壁河山,可有人如若掠取——虽动毫发,必不容也!” 
  嬴政最后这两句话出口令吕不韦一震,他问自己:儿子的这种厉害劲儿是哪里来的?但对此他来不及多想,随后道:“说是树兵,未免偏颇……” 
  这分明是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在跟一位王讲话。秦王又是一震,道:“愿听教训……” 
  这话出口,吕不韦似有所悟,立即改变了口气,缓缓道:“大王须知,周朝衰落、灭亡,分封的原因十分清楚,可夏亡,殷亡,却并不是由于有了分封……” 
  秦王驳他道:“有了一个周朝还不够吗?” 
  吕不韦变得清醒了些,依然用缓缓的口气道:“大王,从另一个角度看,周朝衰落、灭亡,原因也并不只是分封……” 
  秦王道:“可没有分封,就没有春秋,也就更没有战国了……” 
  吕不韦这时已经开始觉得,今天嬴政的情绪大大不同于昔日,而且,与前一段联系起来看,嬴政的“不驯服”是越发地变本加厉了。 
  最初,在大殿上,嬴政只讲了一句“这事容寡人再想一想”,内含着对抗的成分,但话语本身并没有表露对抗的意思。在出征前阅兵时,嬴政讲了两句话,已经开始了对抗。现在,则是一连串的对抗。 
  这促使吕不韦思考。 
  回来的路上,他的内心就惴惴不安,但,他依然有一种幻想,幻想儿子是一时冲动,有了不同寻常的举动,碰了钉子,经过思考,会“回心转意”。现在看,自己是大错而特错了。 
  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吕不韦没有再接嬴政的话茬,自己思索着。 
  这时,秦王和吕不韦已经出了大殿,到了殿前院内,赵高在后面跟着。 
  几个扫地的远远见秦王和吕不韦走来,早早地回避了。可其中一个没有动地方,一直到秦王和吕不韦走近,他依然低着头扫他的地。 
  秦王和吕不韦并没注意到那人。而等那人一抬头看见是秦王时,便显得手足无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下倒引起了秦王和吕不韦的注意。 
  在跪下去的那一刹那,那人的脸在秦王眼前闪了一下。 
  那人低着头跪着。 
  秦王对那人道:“抬起头来!” 
  那人一动不动。秦王又大声重复了一句:“抬起头来!” 
  这时,退到远处的几个扫地的也跪下来,大声道:“启禀大王,他是个聋哑人,名叫哑扫……” 
  秦王听了这话,俯下身去。赵高走上来,伸出手去,板着那哑扫的头,使那人仰起了脸来。 
  啊!不光身躯高矮、胖瘦,就是长相、眉眼儿,也完全像吕不韦——只是黑了些,苍老了些。 
  吕不韦也注意到了,便和秦王一起笑了起来。 
  二人转回,赵高跟随。 
  秦王道:“该去请太王太后了。”   
  六、风波(1)   
  太王太后曾有话,大殿上庆典完后,要来看看那些鼎。 
  秦王和吕不韦陪太王太后来到了大殿。太后、泾阳太后也来了。嫪毐、赵高在一旁伺候。 
  太王太后很是兴奋,九尊大鼎一一看过,惊叹道:“诸侯们觊觎这些宝贝已经有些年头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便转向秦王,问:“政儿,我考考你,这鼎有什么来历?” 
  秦王道:“回太王太后:虞夏之时,国力强盛,四方的诸侯都来朝贡,虞夏便用进贡之金铸鼎九口,象征九州之形。这就是这些鼎的来历了。” 
  对孙子的回答太王太后很是满意,她兴致不减,又问:“那么,你可晓得楚王问鼎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王道:“回太王太后:楚庄王称霸,觊觎周鼎,他兵过洛阳,周定王派王孙满劳师,庄王向王孙满问鼎小大轻重。这就是楚王问鼎的事了。” 
  太王太后问:“王孙满是怎么回答的呢?” 
  秦王道:“王孙满对曰:在德不在鼎……说夏桀乱德,鼎迁于殷。殷纣暴虐,鼎迁于周。借此,王孙满对楚王说:德之休明,虽小必重;荒暴昏乱,虽大必轻。” 
  太王太后道:“是啊,这王孙满对得好,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秦王道:“太王太后,方才,这里庆典中出了点乱子……正好和这鼎有关……” 
  太王太后遂问:“嗬!出了什么事?” 
  秦王道:“一看到这些鼎,说到灭了周,博士馆博士、齐人淳于越便当场大哭起来,问他,他说为周灭而悲哀……” 
  太王太后道:“出这种人不足怪的。” 
  秦王道:“他质问相国,灭周卜过没有……” 
  太王太后道:“这就未免迂腐了……” 
  秦王道:“相国说未卜。他问:天命允否?相国说:天命必允。那淳于越说:未卜先知,闻所未闻……” 
  太王太后道:“腐儒一个!” 
  秦王道:“相国也这样骂了他,并把他轰出了大殿……” 
  太王太后笑了起来,道:“对!轰他走!离得我们远远儿的……” 
  秦王道:“儿臣以为他何止迂腐,简直就是借古非今!王孙满跟楚庄王讲,成王定鼎,卜周朝三十世,七百年,天所命也。王孙满讲那话时,周朝经历了五百多年,大限未到,王孙满吓住了楚王。而可叹的是,王孙满的话,也吓住了后人——让周历经了四十三世,八百年。王孙满说,成王定鼎,卜周朝三十世,七百年,结果,周已经历经了四十三世,八百年。这使儿臣想到,实情是周朝的延续违了天命。按理说,我们灭周,是在替天行命。可这个齐人淳于越还是指责我们违了天命。由此可见,古言古训这个东西是多么地可怕!” 
  这时,吕不韦插进来道:“大王,依臣之见,古言古训并非一律都是坏的……” 
  秦王道:“相国说的是,寡人此处特指王孙满吓人的那一套,还有圣人留下来的有关忠孝节义的一套……” 
  吕不韦一听越发吃惊了,在太王太后面前,如何能讲这样的话?吕不韦要尽一个父亲的职责,匡正儿子的无理,于是道:“大王!忠孝节义如何可以指责?” 
  秦王道:“讲是要讲的,且看怎么个讲法。以寡人看来,有一些连孔圣人自己也并没有闹清楚。就拿这‘忠’来讲,孔圣人讲究的是秩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要忠君。当年周武王伐纣,伯夷、叔齐以下不得犯上为由,阻拦武王的车驾。武王不听,灭掉了商朝,域中成了周朝的天下。伯夷、叔齐为了表示贞节便不食周粟,饿死在了首阳山。结果,孔圣人对伯夷、叔齐大大赞扬了一番。可孔圣人又把武王尊崇为圣君,还竭力维护周朝的礼仪制度,申明‘郁郁乎,我从周’。这我们就糊涂了:到底哪一方是对的呢?武王作为商纣的臣子,他应该起兵讨纣吗?按照伯夷、叔齐的意思,武王是不应该的。而且伯夷、叔齐还受到了孔圣人的称赞。可与此同时,孔圣人又赞扬武王,对周朝崇拜得五体投地。我不清楚,孔夫子本人如何解释这些矛盾。我倒想把夫子请出来,让他给讲讲,如今,我们灭了周朝,人们应该像伯夷、叔齐那样,骂我们‘犯上’作乱呢,还是……” 
  吕不韦又要教训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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