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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阙上,浮华三梦 作者:梦见稻谷(晋江非v高分2012年5月13日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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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里闯。
  剪云想劝,“奶奶已经睡了。”
  周奉哪里肯听,倏的拍开门。
  灵眉冲里躺着,听到他拍门进来,掀开帘帐。还未近身,先闻到一股酒味,转过脸儿,周奉立在床前,浓眉凤目,无甚表情。灵眉道,“我要睡了,天晚,你也早歇去吧。”
  周奉说,“不如一起。”
  灵眉不再则声,又转回去。
  一会儿听人抬水进来,灵眉知他素喜洁净,睡前必要沐浴,这光景儿,今晚必真在这了,暗自轻叹口气。
  不多时,屏风外周奉唤,“给我擦背。”
  灵眉先没意到唤的她,等等无人应,仍卧着,“叫丫头吧。”
  外间再无了声儿。
  忽而,帘帐陡然掀开,她惊呼一声,怔怔然被囫囵儿抱起,投到浴桶里。
  事起突然,灵眉辅一被投入水,尚未回神,那厮已压迫过来,掐着她面颊,恶狠狠的,“让你侍候于我,便这般难么?”
  灵眉实吓了一跳,此刻他面色凶恶,眼眶儿不自主先红了。她本已睡下的,头发全散下来,湿湿的缠在雪白的小衣上,眼儿圆睁,又惊又惧的,周奉低咒一声,挤过来就要亲嘴儿。灵眉当然不肯,但桶内狭窄,向哪儿躲去,被他掌住了吸咬,舌头硬抵进来,灵眉闻到他身上还有一股子脂粉味儿,十分憎厌,拼命抵抗,那周奉却以为只为景阳,气得将她双手锢在背后,又湿又热的吻一个一个,沿着她眼角、鼻尖、唇瓣往下烙。
  那厮贴着她耳边喘息,热气烫人,胡茬子刺的柔嫩的肌肤上,碾的一片通红,借着酒,那浪荡儿低问,“你下午都见了谁?说给我听。”
  灵眉仰着脸,小嘴儿被他含在嘴里吸咬,他本不需她答,一手攥着小腰儿,一手将她半捧高几寸,水唰的一大片漫出,她泪珠子簌簌落下,他却瞅着那湿透的丝衣小衫下,两团乳儿晃颤的可爱,舌头上去着意□,吸咬的娇人又是一阵痛吟。攀到她耳边低嘎着,“我顾念着妹妹清誉,他却一二再,再而三的……”因着底下使力,说的断断续续,又问,“我两个谁对你好些?”
  桶里的水一波一波儿漫出,灵眉儿再不愿,也软倒了身子,由着他作弄。终于那水也凉透,春夜寒峭,周奉怜她身子瑟瑟的,便发恩将她抱了,重回到床上。
  这壁厢续上,一边是久未沾她,哪能自持,一边却是久未奉承,哪堪承受。那周奉又有酒,又有气,由着性儿发力狂弄,可怜那小灵眉细皮嫩肉,娇娇糯糯的,被这样催折,打也不理,骂也不理,求饶也不理,一时头目实在森然,气弱不堪,那周奉方觉察了,忙给她渡气,好容易她略醒转了,娇娇弱弱的,眼殇神离,别有一番媚态。真个连看官都要替她惋惜,何就生了这般相貌,遇上这样的虎狼,叹!

29。  推心 一早,丫头便来报说,昨儿那个杜公子又来,就在门外。
  周奉挑眉回看,灵眉背着坐在妆台镜前,扶鬓的小手微微一滞,仍将那簪子斜斜插了,曼曼道,“哥哥见罢。”
  周奉默默一个笑意噙在嘴边,他尚未结发,此刻垂将下来,墨染晨衣,使手揽袖,“甚好。”
  不多时,便返回来,故意抚手轻叹,惹那小娘儿询问。
  果听她问,“怎么了?”
  周奉坐下,黑眼睛炯炯得看过来,“这杜公子挺有意思,他方才与我说,杜家归还的土地,他都不要了。你说是否有趣?”
  灵眉心中刺的一痛,嘴角木木的开不得口,那周奉恍若不知,黑眼睛依旧逡着她,“妹妹说怎么处置?”
  灵眉转回过脸儿,勉强道,“你看办罢!”
  那周奉心话,虽说全交给我,怕是心里头还向着他的,罢罢罢,合该是摊到我,算是欠她的,不如舍些土地与那人,买一个各自均安,也叫她日后若再不快叨登起来,无话可说。当下便笑道,“知道了。”
  当日便启程去桐里。
  因着水灾,道路失修,是以灵眉乘轿,那周奉一匹大马,仆从们后首走路跟着。
  行至半路,天公不美,细细的落下雨来。周奉恐淋着娇娘,远远一眺望见一所亭子,忙着轿夫快走。行到亭外停下,灵眉轿里问,“这是到了何处?”周奉掀开门帘,搀她下来,“落雨了,且避一避。”
  灵眉抬头一望,不由顿住脚,只见破败不堪的楣栏上,虽然斑驳,上首的字却还可认,却不是“春秋”二字是哪个?当下泪恍恍,无数心念。
  周奉哪里知晓,四处逡巡,笑道,“这么个破烂地方,竟无可坐的地方。”又恐她冷,那剪云忙解包裹拿出衣裳,与他二人更换。
  灵眉正自神思,不想一件斗篷披到身上,但回头,那人凤眼含笑,不能说没有几分真意。
  “妹妹来过这里?”见她若有所思,周奉问。
  灵眉低下头,摸摸斗篷边上的兔毛。那一日,便是在这里解囊相赠,未曾想,一只锁麟囊,兜兜转转,竟是要与他的。
  暗叹一声,这便是命吧!
  到桐里已是傍晚。灵眉挑开窗帘缝儿,只见街道修复的还算整洁,只是人迹稀少,一条道儿只几间亮灯,偶尔几声狗吠,全无以往喧闹的景象。
  当下鼻中酸痛,镇东是叶家故宅,据说发水那日镇东头首当其冲,当初七进七出富丽堂皇的大宅院儿,被水冲卷个精光,余下的残垣断瓦,现还孤零零的荒在那里。
  周成过来指给周奉看,“这就是叶家了。”周奉一望,也觉凄凉,勒马问道,“妹妹要否下来看看?”
  里头灵眉哪还禁的住,早泪流满面。待扶将她出来,只见那:
  望故乡,碎心肠,生与死,两茫茫。
  小娇娘神魂俱倾,碎步凌乱,跌跌撞撞扑上前,扶在一截断壁上跪倒在地,珠泪滚滚——
  “爹爹呀!”
  这一哭,便倾其所有,什么都再也止杀不住。世间还有何事,比生死隔人更加无望,世间还有何人,比父母疼爱更加深长,然这一切,在瞬间全都没有了,变一个干干净净。
  叶灵眉边哭边想,老天啊,若说你不顾惜我,怎就给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兄长;可若说你顾惜我,却怎又一息剥夺,留一个浮萍似的身魂任人摆弄。
  这边厢周奉见她哭的不像,过来安慰,灵眉指甲嵌进碎瓦砾中,抠出血来,说何也不听。
  好容易将她扶起,边上早三两两的聚了几人,正是叶家旧邻,当日逃出命的,一婆子端详半日,猛问道,“这可是叶家的小姐么?”
  灵眉乍听乡音,恍恍回头,那婆子又看,“可不正是!天爷啊,早听说叶家还遗了一人,我还不信,没想到正是!”说着呼唤旁边人来看。
  灵眉却不识她,正自疑惑,周奉不耐烦与这些人交缠,拥着她就要走,那婆子睐到他,“这位爷爷是何人?”
  周奉不理,将灵眉送回轿内,上马前行,那婆子几人尚身后张望,不停指点。
  当晚宿在平江县丞安排的驿馆。
  那叶灵眉经此一场,染上时症,些些咳嗽。周奉见不得她一点亏恙,但穷乡僻壤,哪里去寻好的医人。好不容易四儿领来一个郎中,周奉一看就不是灵光的,又嫌人脏,也不着看便打发出去。
  进到屋里,又嫌地方简陋,灵眉儿歪在榻上,不时咳嗽,周奉过来坐下连叹,“早知这样,便不带你走这一遭儿了。”又道,“咱们明儿便回去。”
  灵眉此刻发髻偏垂,眼儿肿的核桃一般,忽一时胃里头翻江倒海的,周奉忙扶她,小娇娘探出床外,呕了些清水,时间不及,周奉拿自己衣袖接了,剪云剪月两个忙过来帮他二人清理。
  待收拾停当,丫头们均出去,只余他二人,周奉细细瞧她,迟迟疑疑,“莫不是,妹妹已怀了我的孩儿?”
  灵眉本木木怔怔的,听到这话,先不言语,忽一时泪珠子滚缸儿一般,周奉见状,忙将她搂过,“别哭,别哭,”不停摩挲肩头,叹道,“你这样哭,便把我心肠都碾碎了。”
  灵眉也不答话,只这样默默流泪,心道,你只说把你的心肠碾碎,可为甚么从不管我的心肠?你又为甚么要带我来这里,如今这样的苟且混着,若地下的父母知晓了,该何等的心碎。想及爹娘,更禁不住,闭上眼睛,哭的气若游丝。
  “我爱着妹妹。”
  停顿半晌,那周奉忽然道。灵眉只不理,仍闭着眼睛。
  周奉说了这句,却忽然不知如何再说下去,这句话不明不白的就这样冒出来,实在他也有些没料到,只是见着她这样伤心,自自然然的就出来了。说出来以后,对方并未有半丝儿反应,顿在那里,真有些尴尬。
  见那娘儿还只是哭,周奉又心疼,又有些恼,灵眉却睁眼了,冷冷看他,“不过是为着你的私欲,你爱着我,你都做了什么?”坏我姐妹,拆我姻缘……闭上眼,这些都不愿再说了。
  周奉哪里不知晓她想说什么,饶他皮脸再厚,也着实狼狈。
  “我知道我非妹妹良配,”停顿一刻,“既不能陪你烹茶弹琴,也不会和你风花雪月,吟诗弄句,”说到这儿,声音闷闷。灵眉听他说起烹茶,倒又睁开眼。
  “但略通俗务,至少可保我二人衣食无虞。”
  灵眉抬眼,“那贞良姊姊呢?”
  周奉一愣,仿佛才想到有这么个人,立刻道,“实不瞒你,你我之事,我早已回禀母亲,母亲也是同意的……”
  “你要将贞良姊姊怎样?”小娇娘急急的坐起。
  周奉苦笑,“何时你都是关怀她甚于我。我自然不会将她怎样,只是也不能委屈了妹妹。我与母亲的意思,是将妹妹娶为平妻,你看可好?”
  灵眉不语,那周奉又道,“这些时日委屈了妹妹,让你生受。只是我有时候,哎,不提也罢……若不是爱着你,怎会出那么多相儿。妹妹也要宽心,既已这样,或真怀了孩儿,仔仔细细生活才好。”又说了许多体己的话。
  那叶灵眉不再则声。一时意兴阑珊,想到贞良,虽然觉得对不起她,奈何也只能这样,又想到他刚那话,自己拿手摸摸肚子,平平坦坦的哪摸的出什么,只是心意涌动,悄悄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朦胧着这样被他拥着睡去。
  ———————————————11。1—————————————————————————
  来桐里着实无甚事。土地在平江已勘验好,只等发领,那周奉原就只望带灵眉故乡瞧瞧,不料将来就生出病来,他又疑是喜,愈发一刻也不能待了。第二日天不亮便命下人套马备轿,一边劝娇娘回去将养身体,这里留下一个极得用的下人唤作周平的,为叶家点穴修坟,起复宅院。灵眉听他安排的仔细周到,她亦挂念腹中事,便暂抛故里,同他启程回宁。
  这一趟去得数日,回来螺儿早将庭院打扫好,卧室整理好,见他二人去时间隙,回来那周奉状态亲昵,又一停便请来医人,螺儿心下怀疑,候在主卧室门口,听里头那医先生道,“尊夫人一向思虑过甚,又发悲音,思虑伤脾,大悲伤胃,是以肠胃失调,玉体违和。待我开一方药来,佐以食物温补,徐徐调养才好。”
  周奉颇有些失望,螺儿却顺心,送走医大夫,私下劝道,“奶奶失调,再不可外出,二爷多多体贴才好。”周奉点头,当下幡然醒悟,抛开旧事,一面施加温柔,一面写信济州,商谈娶亲。
  又过了四五日,灵眉将将调养得当,这日与螺儿等,带几个丫鬟院子里赏花。
  事已挑开,灵眉过门不过早晚,那螺儿事她愈发工整,只是她偶尔想到那晚,间或尴尬。
  闲言少说,时值四月,正是春发之际,这院子里穿墙种的奇花异草无不开花吐籽儿,或朵朵盘放,串串结萦,或绕藤引蔓,异香扑鼻。
  忽然一个丫头跑来,先给二人行礼,却向螺儿道,“姑娘,二爷在前面厅子里,叫您快些儿过去。”
  螺儿不明就里,但听是周奉叫,忙向灵眉道个恼,这边略收拾了随那丫头过去。
  一会儿回来了,翠儿瞅她神色有些怪,便问,“怎么了?”
  螺儿掩上屋门,“奶奶的父亲来了。”
  “奶奶的父亲?”翠儿喃喃,心话那叶家不是死绝了吗,然后惊道,“济州那位奶奶的父亲?”
  “正是。”螺儿点头,“说是前几日游历回乡,不知从哪里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找到这里。”
  翠儿便有些幸灾乐祸,“啧啧,这种事历来不能守的严密,那贺老爷听到这事还不气的胡子翘起来?二爷如何说?”
  螺儿白她一眼,“还能怎样,挡着不让见呗。”
  翠儿道,“有这耙犁一掺和,怕是咱们那位爷想娶这位奶奶也不是那般容易。”话未住,螺儿掩住她口,“凭他们怎样,不关我们的事,你莫要疯癫,瞎给我闯祸。”
  翠儿扑儿一笑,甩开帕子,“好罢咧,我只瞧戏罢了。”
  话说贞良的父亲贺守寒,自将女儿嫁进周府,自忖了偿人生一桩心愿,又得女婿资助,手里有几个花的,便也不回故里,学那古今名士儒生,四处游历,合该他有命,是以躲过大水。几年下来,自觉颇有心得。不日前回乡,听说官府发还财产,又听说当年的叶家还遗有一女,前几日一男子陪同回乡,那男子是金陵城有名的大财主,二人形容亲密,似乎不止暧昧。
  贺守寒向来知恩图报,听说叶灵眉生还,不尽赞叹,后首听说男子的事,又为她惋惜,再一听说那男子姓周,乃是济州人,一字名奉,更加心疑,唯恐就是他家女婿,也不在家多待,急忙赶到金陵。
  周奉娶贞良不过图自在,对这老泰山谈何敬重,况他又是那样迂腐滑稽的品格面貌,略略周旋一翻,便打发送出府。
  贺守寒也交了两个朋友,回到客栈,那几人道,“老兄台怎么又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今晚会宿在女婿家。”又一人问,“果然是你女婿么?”
  贺守寒满腹怀疑,他又迂,又没个主意,被他们一哄便和盘托出。话毕,一个连连摇头,大呼不妙,贺守寒平素最佩服这位有主意,忙问原因。他道,“听兄台的话,这位叶小姐素有美貌,她如今又有使不尽的家财地土,若真过了门,你女儿有甚么?又过几年,肚皮再无消息,你说是不是大大的不妙?”
  贺守寒一听慌了手脚,“我女儿对她有恩情!”
  那人冷笑,“如今这个境地,谈甚么恩情不恩情,难道让叶小姐去做小?”
  他句句有理,贺守寒寸寸惊心,跌脚恨,“她寻找甚么样的男子不得,偏要祸害我家女婿,哎,哎!”
  那人又冷笑,“老兄端的是没主意,这般情形,你女婿未必和你女儿言说了的,还不快去济州,商谈对策!”
  那贺守寒极愚笨的,深以为是,对那人千恩万谢,第二日便启程北上不题。
  贺守寒来府一事,周奉并未告知灵眉,这几日过得甚为平静。
  一天夜晚,收拾停当,两个睡下。那周奉青年男子血气方刚,十余日未经妇人,自然熬不大得,见灵眉略好了,便欲行事。
  灵眉被他骚扰不过,且且退避,周奉嘴唇贴着她脸颊磨娑,“好妹妹,我是怜你的,只是你也怜惜哥哥些个……”说着解开衣裤,捉住她小手将自己抚摸。
  灵眉羞煞,颤颤道,“你为什么就酷爱此事……”
  周奉笑,“不止是我爱,哪个男人不爱?阴阳交合,天之道也,不然若无此事,哪来你我?就是妇人们也极乐的,”又乜起眼瞅她,“妹妹何尝就没得过趣处?”模样极浪。
  灵眉俏脸羞红,艳杀海棠,周奉看的痴,性更急,弄的娇娘雪雪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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