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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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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容易的:让他打电话,召集人马,然后案情成立,我只需要处理我那一
部分,完成在波士顿的使命。。但是这将是不负责的。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
而误入歧途,那么我必须是要保持清醒头脑的那个人。我们都不可能避免有
仓促行事的时候,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就像我那位可怜的银行劫犯,丹
尼斯·希尔,他迟早会悔悟那天在停车坪拿着满把钞票和上膛的手枪,红着
眼全身因吸毒而虚弱,内心被魔鬼支配时犯下的过失。

“我们什么时候才需要搜查。”
“我正在等波士顿地方分局的一个电话。”
高罗威放下了电话。在他身后雾气蒙蒙的窗玻璃上,雨水像小瀑布一样

从顶棂上挂下来。
“我知道你的确需要这件案子。”
“简娜·玛森不是一件案子。简娜·玛森就像古巴人事件一样,是一个

快要撑破的该死的复杂的政治形势。”
他靠在咖啡桌上,是一副大受挫折的姿势。
“你的幸运皮带扣在哪儿?”
“飞了。”
他没有拿起遥控器,而是走过去直接按下了开关,然后粗鲁地按着一个

个频道按钮。

与他的情绪相吻合,本地新闻正在播放救援直升飞机的现场新闻报道:
一辆五十呎长的野营车辆被泛滥的洪水扫出了已是一片洪荒野地的公园并随
着洪水的狂奔而卷腾翻滚,;铁路桥已被冲毁,七零八落的残片甚至被冲进
了海里。我们带着极大的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个缓慢的但是无可逃避的
毁灭。


高罗威烦躁地向椅子走去:“局长在踢我的屁股,新闻界在踢我的屁股,

地方检察官在家等我的电话——”
“简娜·玛森刚才打电话来。”
“什么事?”
“有架直升机从她的屋顶上飞过去,她想让我们帮忙做点事。”
这几乎把高罗威的鼻子都气歪了。
“在它失去控制之前我们必须设法解决这件事。”他抓起一把黄色的电

话留言纸,“今天早上我一个人就已经接到三个电话,玛森的私人经纪人打

来的。”
“我听说她动用了许多私人影响。”
高罗威作了一个苦相,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嘘”声。
“看来你不知道事情的这一半而我却不知道你的那一半。”
“你知道的那一半是什么?”
“我有一份关于玛格达·斯脱克曼简历摘要。我可以跟你说,在我们接

手这件案子的时候由总局办公局提供的原始资料。她是一个强悍精明的又铁
石心肠的女人。1957 年匈牙利事件之后逃到这个国家来,在马克西先驱广场
找到了一份卖唇膏的工作,结果发现些窍门,不久便自立门户了,在马笛逊
开了一家独霸一方的漂亮商店,跟一些著名的百老汇女影星们往来密切,直
到后来成为她的经纪人。”

“那么政治影响在哪点上呢?”
高罗威在嘴里含着雪茄:“她在华盛顿的有趣的亲戚们。”
“这么说她还没有脱离——”
高罗威点点头:“她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又不止这些,还是一个机会

主义者。”
“所以她到美国来——”
“新来的淘金者。”
于是我们一起点头。
“了不起吧?”他咧着嘴就像一头食肉动物,“我有这个共和党的宠儿

做后盾就可以驾驭其他所有的关于古巴人事件的废话。”
“局里的日子看来不好过呀。”
突然间他不再听我说话,注意力全部被电视屏幕上那个穿着蓝色外衣里

面惊心动魄地露出一截花边小背心的女新闻播音员吸引住了。
“有一堂课必须要上,”他若有所思,我知趣地等着他说,“好莱坞。”
我适度地点点头。
高罗威从电视机那个方向转过脸来,表情镇静自若。
“也许在玛森这件案子上我该再投入些人力。”
一阵冰凉的感觉掠过身体:“为什么?我能够应付。”
他说得很含糊:“我希望你他妈的没有让我想起我十四岁的女儿。”
“我不是你十四岁的女儿。不用担心——我不会怀孕。”
高罗威笑了,或者至少他紧张的肩松弛了下来。他将和我达成共识。为

了这一刻。

“那么你怎样置办那位医生?还有什么别的资料能够拿出来探讨或是要
继续保密?不能容忍这家伙的邻居,不满的佣人,园林工人,邮差,桃色事
件,还有什么?”


“只要有,我就会把它找出来。”

画面上又回到了风暴报道现场。一个掉队的消防队员正被大水围困在一
间房屋的平台上,一只手抓住一根桩子,一个步话机在另一手里。

“到下周末为止,我要有最有力的证据,如果他有罪,我们就把他抓进
来。”高罗威简直咆哮了。

“行!”

他的眼睛回到电视上那个水已淹到胸口的男人。

“可怜的家伙。”

“不用担心,直升飞机会把他拉起来的。”

但是高罗威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肯定。

(十三)

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和“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
讨论的结果是,当务之急首先要完成对克劳迪娅·凡·何文的背景调查以确
认她成为有效证人。为此,我必须先和波士顿地区分局的“野嘴”联系上。

顺着高罗威的思路还要去找几个医生身边的人,他们要有动机愿意交
谈。我重新翻阅了档案,并又向电话公司索要了几份复印资料。在最近几个
月期间从依贝哈特家打出的大量电话都打给了一个当地号码454,这个电话
属于西奥多·费茵。从记录来看,事情非常明显,费茵女士和依贝哈特一家
人通过各种方式存在着联系:有时仅仅是一周内就有二十次热线。

“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和我用相同的波长工作,我们一致同意,因
为这些电话是在白天从住处打出的,所以最有可能打电话是那位妻子,也许
是给一位女朋友,也许是她在加利福尼亚唯一的朋友,愿意倾听这位从波士
顿来的无事可干的护士抱怨她在第二十街是多么的孤独如同置身于当代的地
中海中被彻底隔绝一样。

西奥多·费茵无疑就是高罗威所要的那一类信息源。但是如果我立即打
电话找她,她可以很轻易地回过头就告诉她的闺中密友,FBI 正在调查她的
丈夫,从而可能使整个操作告吹,并且把我撵回值班室。

为了保险,我应该找一个熟知西奥多·费茵和依贝哈特家关系的人聊聊。
谁知道呢?

在街上转个圈就会明白,蒙塔娜以北的社会是个双重结构,上中层的白
人和劳动阶层的拉丁人共存在一个平行的世界里,当白种女人不在场的时
候,你就可看到女佣们聚拢在繁华的住区街道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成堆
的手推车和婴儿,用西班牙语传播着各种流言蜚语好像这里不再有明天一
样。这一注赌会是安全的,我向“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解释说,这些流
言大多是对付白人妇女的,她们付多少工酬呀,她们怎样支使佣人呀以及谁
的婚姻不幸,谁和谁两个相好一类的。

如果西奥多·费茵和克莱诺·依贝哈特关系密切,那么对她们的女佣,
维奥莱塔·奥尔瓦多来说,是完全有机会知道其中的一切的,维奥莱塔会和
她的好朋友谈起这件事,古特瑞丝夫人是住在这幢房子里的年长女人,并且
也是从萨尔瓦多来的,还帮她照看孩子;这是一个不仅了解而且关心她的人。

我拨通了古特瑞丝夫人的电话,说我有些关于我堂妹的问题。哪种问题?
她想知道。哦,关于她的生活,她怎样到美国来的。对我显示出这样的对我


自己家族的兴趣感到满意,古特瑞丝夫人同意我们在星期天再见面。

当然关于维奥莱塔的那一套是撒谎,我真正想得到的是她的雇主的情
况。我沾沾自喜地向吊在那里的“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瞥去,但是感觉
它在责难我:它知道我只不过是在对自己撒谎。

星期天下午雨停了一会儿。尽管还是阴云密布,气温只有华氏五十度,
我仍然抓住这个机会把巴罗库塔开了出来,扎着胶底鞋,穿着飞行皮夹克,
戴上飞行员的太阳镜,一顶道吉棒球帽帽舌向后反戴着。当我把车停到维奥
莱塔·奥尔瓦尔多的公寓楼楼前时,古特瑞丝夫人已经带着特瑞萨和克里斯
多巴在外边等着我了。

我跟他们说哈罗时孩子们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我以为在他们坐上来以后
至少会对我的篷车发生一点兴趣,而他们仍然什么也没说。风吹着他们蓬乱
的黑色头发,但他们的脸仍是苍白的。

古特瑞丝夫人和我在前座简单地交换了几句话,关于明天是不是会继续
下雨。当我沿着落日大街加速行驶时,她从胸口里掏出了一个很大的白色女
式手袋,撑开成尖屋顶状反扣在头上,似乎是为了防止弄乱她光亮的头发样
式。

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试着说几个西班牙问题使谈话继续下去?用拉丁美
洲人的身份?他们会喜欢这样呢还是可能觉得受到了侮辱?这种拘束的沉默
已经不是我所能解决的了,所以我只好推给某种古老的方式,退回到我自己
的空间里——我的车,我的星期天,我的音乐——只花了二十多分钟,开上
高速公路又开了下来,开进格里非斯公园的“旅行城”里。

在好莱坞·希尔的这一侧,潮湿,雾气弥漫的空气中有雪茄烟和铁锈的
味道,尽管天气阴晴莫测,但停车坪上还是半满着,我们从一些显得脆弱的
桉树底下走过,穿过大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微型火车站里,那里有列微
型蒸汽火车正在行驶。

“他们想去坐一坐吗?”我问古特瑞丝夫人。

特瑞萨摇着她的头,不。她的弟弟只是拉着她的手,他穿着一件新的“菱
佳海龟”毛线衣。

我注意到几张露天的餐桌:“他们饿了吗?”

“他们吃过午饭了,但也许他们还想吃点。”

我们组成了一支奇怪的小分队,我裹在我的皮衣里,戴着捧球帽;古特
瑞丝夫人套着青绿色的花布护腿,穿了一件尺码大得像圆桶的红色毛线衣;
还有两个孤儿。

我买了微波炉烤的热狗和饮料。我们四周的人全是在参加生日派对,大
部分是拉美人。特瑞萨和克里斯多巴吃得很慢很仔细,似乎他们已经学会珍
惜每一粒粮食,眼睛却盯着那些包装礼盒,一个彩饰陶罐藏进树枝里,一个
便携式烤架上挂满着冒着烟的腌肉和长长的整根的大葱,散发出炙烤的大蒜
和欧椴的风味。每一伙似乎都包括了十至二十个家庭成员,幽默、轻松。生
日蛋糕都是从商店买来的精心制作。特瑞萨看着他们却并没有妒忌。甚至根
本没有任何眼睛看得出来的感情变化。

“妈妈!”克里斯多巴突然叫了起来,兴奋地,用手指着。

“他认为那位小姐看上去像他母亲。”古特瑞丝夫人抚摸着他的头,
“Pobrecito。”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可能的确很像是从我看过的那些解剖照片中复


活的死尸,正坐在那边抱着一个婴儿,一面剥着盘子里包裹水果的锡箔纸。
她微笑着用她的鼻尖蹭着孩子,而孩子则抓住垂落在她腰间的波浪型黑长
发。

“克里斯多巴懂不懂得。。”我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他知道她的妈妈不会回来。”
克里斯多巴使劲拉着他姐姐的胳膊,但她仍旧无动于衷就像他指着的不

过是一辆路过的公共汽车而已。
“你记不记得维奥莱塔是否曾经跟你谈起依贝哈特先生家的一个朋友,

名字叫作西奥多·费茵的?”
“你是指特迪小姐?”
“可能是。”
“哦是的,克莱诺小姐和特迪小姐关系非常密切,而特迪家的女佣,雷

娜,也和维奥莱塔十分亲密。”
“所以她们四个经常在一起?”
“那倒不会。”
“不?”
“特迪小姐和克莱诺小姐在一起时非常疯狂。”
“那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维奥莱塔后来很不高兴,因为她再也见不到雷娜了。

还有那两个小姑娘也喜欢在一起玩。”
“发生什么事了?特迪和克莱诺打了一架?”
“哦是的。她们相互间不再说话。”
这倒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接近西奥多·费茵。我们

交谈的时间很长,这个下午已经快结束了。我站起来伸了伸腰,发现玫瑰园
里的花朵上已星星点点地洒上了好些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来的小雨点。我懒散
地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很有礼貌地问古特瑞丝夫人:

“依贝哈特大夫把支票寄给你了吗?”

“是的,他寄了。我给孩子们买了些新衣服。”她有几分自豪地向着克
里斯多巴鲜绿色的毛线衣点点头,“然后我写信给老祖母问她想怎么办。也
许是她来这儿,也许是孩子们回萨尔瓦多和她以及他们的兄长生活在一起。”

“维奥莱塔有别的孩子?”
“当然,你在照片里见过他的。老祖母抱着的那个,是维奥莱塔的长子。

她扔下他才来到了这个国家。”
“她怎么能扔下这么小一个孩子呢?”
“为了创造好一点的生活。”古特瑞丝夫人解释道,在她的眉间明显表

现出挖苦的神情。“她工作,然后把钱寄回家照顾儿子和老祖母。在内心,”
——她拍了拍她的心脏——“她想念她的妈妈。”
她打开她的随身手袋,取出一卷薄擦面纸。手袋里则散发出浓郁的香粉
的气息。
“现在那孩子一定已经有八岁或者九岁了。他甚至还不知道他已经失去
了妈妈。”
除了温和地溅落的几点雨滴外——落在我的头发上,长椅上,落在上百
朵含苞的玫瑰上——我们之间再无话可说。
古特瑞丝夫人垂着头,用两张擦面纸在眼角压了压。像是格里夫插到了


我们中间,站在冰冷水泥地上,两只长满青苔一样的胳膊圈在我们肩上。我
几乎觉察不到他的重量。我的心因为同样感到亲人的丧失而抽紧了,时时听
到噗噗的响声,似乎在一瞬间就要将你推倒一样。在我内心,它依旧保持着
神秘性,这是一种毫无根源的隐密的躁动。

“使家庭团圆是维奥莱塔的梦想。”
“特瑞萨和克里斯多巴是在这个国家出生的吗?”
“是的,”古特瑞丝夫人说:“父亲走了。”
她对那父亲嗤之以鼻,“啪”地把手袋关上。
“如果他们出生在这里,他们就是美国公民,受美国政府的监护。这即

是说政府将会照顾他们。”
古特瑞丝夫人像混凝土浇筑的桌子一样一动不动:“那不对。”
“这不是只针对我们。这是法律。”
“法律是错的。”
我呷了一口酸甜的柠橙汁。我不想陷于情绪化的争论当中。我是一个联

邦政府的特工——理所当然我相似的社会有义务、有同情心去关心我们中像
特瑞萨那样失去了亲人,受到了伤害的人,她幼稚的脸现在就像石头雕刻的
一样呆滞。蒙蒙小雨已经飘过了,一缕阳光刺穿一块厚厚的乌云洒在远方。
我能看出,对特瑞萨来说,虽然仅仅是离开了那所公寓里她的秘密场所一小
会儿,但是坐在这里仍然是痛苦的,她怀着孤独,毫无戒备地瞪视着这个世
界。

“哪天是你的生日,特瑞萨?”
她看了看古特瑞丝夫人,什么也没说。
“跟我说吧,你一定知道你的生日。”
她低声说了一个日期。
“你想要什么作你的生日礼物?”
“我想要一张床。”特瑞萨毫不犹豫地说。
“你没有床?你在哪儿睡觉?”
“厨房的桌子下面。”
我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那条遥远的光线,心里想尽管太阳眼镜能够最


好地遮蔽紫外线的照射,但是透镜本身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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