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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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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不过的声音，就算张枫再会胡闹，此刻也只能转过头苦笑道：“我说老婆，就算我张枫再怎么臭无赖、再怎么下三滥，可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公，没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揭我的短吧？”
吐了吐舌头，妃儿对着张枫做了个鬼脸，算是给他的答复。如此回答虽然难以让张枫满意，却使得充斥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淡化许多，甚至连白清儿脸上都浮现了一丝微笑，同时淡淡道：“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想必就是邪王他老人家的外孙女了？”
邪王石之轩确是个厉害人物，可沉寂了二十年，即便是在魔门，徐子陵的名头也远要比石之轩响亮。但白清儿此刻对妃儿的称呼却是“邪王的外孙女”，虽然与“徐子陵的女儿”本意相同，但听在张枫的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转向白清儿，沉声道：“外公沉寂多年，想来并不想听见‘邪王’这个称呼在江湖上出现，白宗主身为前辈，更应该自重身份，免开妄口。”
面对张枫的指责，白清儿似是根本就不在乎。淡淡道：“邪王确是沉寂二十年，但这并不代表他老人家会永远地沉寂下去。你刚才不也说过吗？天心宗和灭情道与我们阴癸派的关系向来不睦，这倒也不错。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啸天和令先两位师侄会在此出现，确是受师姐所托。而当今天下，能令得圣门重归于一的，除了邪王他老人家，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
白清儿娓娓道来，然而听在张枫耳中，却不啻晴天霹雳。石之轩不是已经在碧秀心的神位前幡然醒悟了吗？以他堂堂邪王之身，绝不可能是个反覆小人，既然有了“一见桃花更不疑”的迷途觉醒，有了“菩萨外道同菩提”的立地顿悟，如今的石之轩，应该正在大雁塔里与玄奘求证天道，重返魔门，无论如何也应该是说不通的。
白清儿的这一招可谓厉害到了极点，纵是张枫早已达“入微”之境，得闻这个消息后，心神仍是难免出现破绽。而这，也正是陆啸天等人一直等待的机会，一把飞镖夹着凌厉的劲风直奔张枫后心而来，与此同时，两道黑影挟着无比的杀意自两侧的民房中向张枫袭至。
虽然没有重光在手，但如今的张枫，比之半年前长安的那个张枫，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心神上的破绽虽然不是假的，但陆啸天等人的攻击，却难对张枫造成任何困扰。只见他不慌不忙摆出一个起手式，却正是那太极拳的姿势。当日在擂台之上与罗通对战时，张枫本想以太极拳出奇制胜，没想到不但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弄巧成拙，惹得身受重创。其后与妃儿、敬轩重逢，妃儿和敬轩却发现张枫多了一个习惯——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似乎更喜欢找一个静僻无人的地方发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张枫看似发呆，其实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尽是曾经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太极拳片段。当初在电影、电视上看到这些颇有些绵软无力动作的时候，虽然知道它们有个响亮的名字“太极拳”，但张枫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跳舞一般的动作真的可以运用到实战中。但如今他的修为今非昔比，加上这几日来的潜心孤诣，越发觉得这太极拳实是一套神妙无比的武学，之所以在近代沦为一套老年人锻炼身体的拳术，实是因为武术衰颓，难有人认识到这套拳法的厉害之处。而如今张枫也非闭门造车，只因事先便知道了“虚灵顶劲、涵胸拔腿、松腰垂臀、沉肩垫肘”的总决，加上更清楚太极拳使来应是怎么一个样子，是以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多时间，这套在后世广为流传的千古绝学，如今已在张枫手中略有规模。假以时日，不难跟徐子陵的“九字真言手印”、宁道奇的“散手八扑”等天下绝学一争长短。
见张枫摆出一个前所未见的起手式，白清儿等人固然是心头大讶，不过此刻箭已发出，却是无论如何也难收回了。这两道穿出的黑影，也正是当日在无漏寺围攻张枫的那对补天剑手，也算是老相好了。正好可以通过他们试探一下张枫如今修为深浅。
以魔门人凉薄的天性，这么做可谓是合情合理。但他们未曾想到的是，张枫的这套“张氏太极”，如今也只是初具规模，而其中最欠缺的，就是实战的磨练。这两个补天剑手，放在江湖上也可称得上高手，但仅凭这二人，想杀徐子陵的高足，却是难上加难。张枫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暗爽，这二人剑法虽不成气候，但用他们来试试自己新琢磨的太极拳，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想到这里，他先是对李飞、妃儿等人喝道：“你们退开！”随即立马沉裆，只等对方攻到。
想比于两个只习得残缺幻魔身法的补天剑手，那飞镖既是先发，自然也先一步到得张枫背后。就在李飞等人忍不住惊呼的时候，张枫背后却似乎长了眼睛班，仅微微一扭腰，飞镖便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不过张枫可没有轻易放过这飞镖，只见他似缓实快探出右手，在飞镖上若轻若重地一抚，那飞镖便似受了万钧之力般，以更快的速度疾射右边攻来的那个剑手。这一式正合太极拳中“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要旨，此番出手，三面攻势顿时被他化解了两道，剩下的那个剑手脸现惊慌之色，不过他也是个反应快速的人物，一个翻身，便即回落地上，两个剑手一左一右将张枫夹在中间。
面对两个不断催发剑气的补天剑手，张枫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就那么一转身，面向陆啸天道：“陆兄，若是小弟记得没错，当日在无漏寺的几位老相好，除了这两位之外，应该还有一位‘道祖真传’的仁兄，不知现今又躲在哪个角落呢？”虽然陆啸天和项令先身后还有几人，但直觉告诉张枫，这几个人中并没有他所熟悉的那道剑气。
面对张枫的暗讽，陆啸天神色不变，耸肩道：“身为一个优秀的刺客，最拿手的本领就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张兄以为然否？”
张枫哑然失笑道：“按照陆兄的说法，莫不是这位兄台就是张枫的催命阎罗？只要他一出手，小弟头上的这颗六阳魁首，便要为阴曹地府的生死簿上再添一笔了？只是不知这位兄台的剑罡同流，比之当年的左游仙又如何呢？”
听得左游仙之名，陆啸天居然微微一愣，片刻后方始摇头道：“我还道张兄对我魔门了如指掌，今日方知不然。这左游仙虽然将真传的‘子午罡’练到第十八重，但此人太过固执，硬是不肯舍下手中破剑，以至难有寸进。陆某却可以告诉你，这位道祖真传的兄台，所习乃是比‘子午罡’更胜一筹的‘壬丙剑法’，张兄若是认为一门所出的功夫殊无二致，怕是今天凶多吉少了。”
原本想借上一代左游仙等人的下场煞一煞陆啸天等人的威风，不料却给他一番连消带打，反倒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张枫忍不住抓头道：“既然这‘壬丙剑法’如此厉害，为何当年左游仙当初不练？反倒是练了‘子午罡’，却要拿把破剑充门面？”
见张枫翻来覆去，尽是围着这“道祖真传”的两套功法兜圈子，陆啸天何等聪明，哪里还不知道他已有些黔驴技穷？正思量着该怎样说话才可以更好地打压他的气势，却不料一道充斥无尽杀意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计划：“‘子午罡’和‘壬丙剑法’到底熟优熟劣，你亲身体会一下，不就全都明白了吗？”随着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划破夜空，另一个黑衣人落在张枫与陆啸天中间的空地上，从身形上看去，与当日无漏寺的那人一般无二。
时隔半年，在洛水河畔的长街之上，当日参与无漏之战的一干人等，终于再度齐集。
卷八 第十二章 一招克敌
昔日皇城无漏寺中一战，若非石之轩及时现身相救，只怕张枫早已败亡，也就根本不会出现今日之局。不过这么多年来，也正是因为有石之轩的存在，徐子陵、石青璇一家人这么多年才能舒舒服服隐居在幽谷之中。若不是忌惮石之轩一贯的睚眦必报作风，纵然徐子陵神功盖世，若是魔门有心骚扰，他若不想携家带口亡命天涯，也就只剩下放手大战一途了。
白清儿声称石之轩已经重返魔门，确是有耸人听闻之嫌，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不由得张枫不信——没错，当今天下，除了邪王石之轩，确是再无一人有能力可使魔门重归于一了。婠婠倒是个不错的人选，然因她始终无法割断对徐子陵的一丝情愫，她的身上总是缺少乃师祝玉妍那种与敌偕亡的狠辣之气，是以虽然拥有前无古人的修为，却始终难得到阴癸派众长老的认可；至于白清儿，虽然身后有闻采婷等长老的支持，但论及武功和才干，她实是拍马也难及婠婠，而且连石之轩都答允让婠婠保留《天魔诀》直到她百年归老的一刻……失去了《天魔诀》兼且折损了一众好手，阴癸派想要保持魔门第一的位置都属难得，想恢复当年祝玉妍领导下的盛况，实是难上加难。
阴癸派家道中落，但其他派系却也未能乘机而起。由于前辈的不擅经营，这些门派本就是人才凋零，像赵德言、席应虽然也曾是威名赫赫的人物，但却从没听说过该宗派除了他们还有哪些高手。及至玄武门事变后，李世民为了保证李家江山千秋万世，对“万恶之源”的魔门，曾不止一次进行了大清洗。有道是“枪打出头鸟”，是以至今为之，这些门派中剩下的，并不一定是其中的最强者，反倒是以油滑之辈居多。若非如此，以陆啸天、项令先等人的资质，若是再有安隆、席应这一级数的前辈高手悉心教导，魔门绝不是今日这副局面。
在这样的情势下，石之轩虽已皈依佛门，但当魔门危如累卵时，身为曾经的魔门第一高手、还隐隐有一统魔门之势的一代“邪王”，于情于理，他都有无法坐视的理由。更何况如今老一辈的高手几已尽灭，昔日风光无限的“魔门八大高手”，如今也只剩下他邪王石之轩和魔帅赵德言了。可惜赵德言实在不争气得紧，自从贞观四年三月，颉利定襄惨败被俘后，由于曾经得罪的人着实太多，此刻失去了靠山，即便强横如他，面对背后隐隐有毕玄支持的突利和跃跃欲试、一心要拿自己祭刀的可达志，除了逃跑之外，确是再无第二途可循。至于他究竟逃去了哪里，可达志说他可能去了极北之地，只是真假还有待商榷。
虽然不知道为了达成魔门的一统大业，石之轩究竟许给陆啸天等人怎样的好处，不过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实力。以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的凉薄天性，要与他们谈条件，诱之以利绝对是最好的条件。而石之轩当年能使得强如徐子陵这样的高手更上一层楼，就算不将“不死印法”传给陆啸天等人，以他一代邪王的修为和见识，想要令这些魔门后进高手武学精进，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其中受益最深的，应该就是补天派的两个剑手了——说到底，石之轩毕竟是出身花间和补天，对这二人照顾多一些，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有非议。怕只怕他将“幻魔身法”传给这二人，若果真如此，假以时日，江湖上很有可能出现两个新的“影子刺客”。
* * * * * * * *
这之间的关系，并不难想通。以张枫对魔门和石之轩的了解，片晌工夫已够他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一个大体的轮廓。看到他脸上时而紧张、时而疏缓的表情，白清儿也以手势暗暗制止几个跃跃欲试的年轻魔门高手—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根据传闻，这个张枫绝对是个聪明人，对付聪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着他的面痛陈利害，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犯不上得罪他们。更何况即便是石之轩重返魔门，但幽谷中的一家人，仍然是永远没有人可以触摸的逆鳞。若不是明空实在关系重大，就算借她白清儿一个胆子，也不敢招惹石之轩的外孙女以及……外孙女婿。
只可惜对白清儿机关算尽，可是她还是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对于张枫，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了。虽然在为人处事方面，张枫一直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座右铭，但以此刻白清儿和陆啸天这群人表现出来的实力，还不能迫他张枫就范。更何况如今的明空身受重伤，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到洛阳并以身相托，是以只要婠婠没有来到洛阳，在最后一张底牌揭开之前，张枫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明空的。不过虽然早就拿定了主意，但张枫并没有马上表态。毕竟魔门的实力还没见底，己方也有两张没有揭开的底牌—悄没声息的李府和不知是否会送到柴周还手上的书信，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仍然是拖得一刻是一刻。
似没有休止的等待，终于耗尽了白清儿的耐性。踏前两步，她皱眉道：“不知道张公子考虑得如何？”
轻叹一声，张枫摇头晃脑道：“说到这个武学啊，还真是千变万化呐，而且各种功法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不过虽然这位兄台的‘壬丙剑法’名字取得天干中的壬、丙，但并不代表……”
他倒是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不过归根结底，却没有一句话和白清儿的问题搭得上边儿。望着陆啸天这些后辈似笑非笑的表情，即使以白清儿的修养，如今也终忍不住怒斥道：“住口。”
说话被打断，张枫却没有露出半点错愕之态。淡然一笑，油然道：“前辈有命，小子不敢不从。不过这位兄台说得好，‘子午罡’和‘壬丙剑法’熟优熟劣，我只要亲身体会一下，就全都明白了。张枫虽不才，但仍愿意见识一下兄台的‘壬丙剑法’究竟好在哪里。”言罢居然没有半点征兆，就那么猱身而上，显是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包括白清儿在内的一种魔门高手，居然没有一人想到张枫会抢先出手，而且还是没有半点江湖规矩，说打就打，根本就和偷袭没什么两样。唉， 怪只怪徐子陵谦谦君子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别人哪里会想到身为徐子陵的传人，张枫居然是个如此没有风度的家伙。他此刻“幻魔身法”全力施展，以肉眼难见的高速直逼距自己最近的这位来自“道祖真传”的仁兄。
只见得人影一闪，下一刻，张枫已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眼见就要撞入自己怀中，以这黑衣人的过人胆识，在第一反应的驱策下，也忍不住骇然急退。但他退后的速度虽快，又哪里记得上张枫全力前冲的速度？就在白清儿等人刚刚展开身形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惨呼，两道人影乍合即分，没有半分缠斗经过。
在连续退出十数步后，黑衣人才勉强站定，随即“哗”地一声，一口鲜血脱口而出。观其满脸的颓萎之色，显然张枫刚刚的偷袭给他造成的伤害非轻。
反观张枫，在重创了黑衣人之后，又以鬼魅般的速度退回到适才所在的位置，同时又摆出了太极拳的架势——偷袭之事，可一不可再，为今之际，还是稳稳的守住明空是正事。双目电光迸射，全身贯注与十步之外的白清儿对视。
由于刚刚张枫出手十分突然，想阻止他已是有所不及。但在气机牵引之下，两个补天剑手纵使明知力有不逮，除了在后面苦苦追赶外，再无他途。相比之下，白清儿这个前辈高手就显出她的过人之处——她并不急追赶张枫，而是向妃儿和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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