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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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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所谓“以器御人”不过是香港漫画中的情节，没想到修为已达天人之境的宋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的到来不仅是这个空间的未来走向发生了变化，甚至连历史都变成神话传说了？想到这里，张枫眉角微扬，“张枫觉得‘以器御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阀主又是怎么看的？”
宋缺却是潇洒地耸了耸肩，有些不负责任地道，“宋某没有生在那个神话时代，何况以我此刻之境，‘以器御人’实在太过遥远了。这样的事情，就算你问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也不可能给你任何答案，毕竟‘凶兵’一说，连宋某都是第一次听闻，所以你只能自己摸索了。”
张枫心中一动，既然连学究天人的宋缺也是第一次听闻，显然重光凶名未彰。“难道一直以来邪极宗都没有人使用这杆枪吗？”张枫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宋缺点点头，“确是如此，邪极宗是魔门中资格最老、最为源远流长的宗门了，但悠久的历史，表面上的风光，也使得他们失去了进取心。历代邪帝都以魔门正统自居，并将重心放在‘道心种魔大法’与邪帝舍利上，结果使得重光从一杆‘凶兵’变成了纯粹的装饰品。可惜历代邪帝都没有修成‘道心种魔大法’！也许从谢泊发现了邪帝舍利，就注定了历代邪帝只能默默地向舍利中注入精元吧！”
张枫听出了宋缺的话外音，“难道阀主认为是邪帝舍利致使历代邪帝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失败？”
叹了口气，宋缺淡淡道，“小枫可能认为，宿命之说根本没有半点根据。但事情偏偏就如此凑巧——历代邪帝，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向雨田更是个不世出的奇才，正是他想到了如何从邪帝舍利种汲取历代邪帝注入其中的精元。但偏偏无一人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成功，这又当如何解释？”
虽然宋缺的说法有些想当然，但也确实不无道理。张枫想了想，“那么阀主对向雨田遗言上面的‘洪涛’又是如何看的呢？”在此刻张枫的眼中，宋缺已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因为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存在所谓的秘密了。
听到“洪涛”这个名字后，宋缺竟然出乎意料没有说话。张枫奇怪地望向他，赫然见他的眼中竟然没有焦点，显然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张枫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这个“洪涛”还和宋缺有什么关系不成？
过了好半晌，宋缺才开口道，“‘洪涛’这个人，其实老夫见过。”
虽然早猜到宋缺可能和“洪涛”有些渊源，但得到宋缺的亲口承认，张枫的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加快了几分。不过他知道宋缺的话还没有说完，是以也不搭话。
宋缺淡淡道，“其实你和江臣并非继李世民之后进入磨刀堂的第一人，早在十二年前，一个不速之客就已经闯入我磨刀堂，而且还是不请自来。”
张枫心中骇然：宋缺口中的不速之客，当然就是向雨田遗言上的“洪涛”了。有寇仲坐镇宋家山城，此人却能闯入磨刀堂……等等，寇仲明显不知道有“洪涛”这个人啊！
想到这里，张枫不禁埋怨自己的粗心——宋缺明明已经说了是在十二年前，当时寇仲应该身在长安吧！不过就算寇仲不在，但宋家藏龙卧虎，单是当日带领自己和江臣进入磨刀堂的宋爽，张枫就看不透他的深浅。现在回想起来，宋爽应该也达到入微的境界了吧？从这一点看来，这个“洪涛”确实很可怕。想到这里，张枫不禁问道，“这个‘洪涛’年龄多大？”在他的心中，已经自然而然地把“洪涛”作为一生最大的敌人。
感觉到张枫语气的变化，宋缺笑道，“小枫不必紧张，此人虽然绝不简单，但当时还不是宋爽的对手，是我着宋爽放他进来的。难道你认为如果放任他和宋爽在磨刀堂打斗，这等大事会瞒过师道吗？”显然当日宋师道与张枫二人在磨刀堂前的对话没有逃过宋缺的耳朵。
原来如此，张枫心里平静下来，“自邪帝墓回来，这个‘洪涛’给所有人的感觉都只能用神秘来形容。不知阀主又知道多少？而且以阀主的法眼，当可知道此人是否修成‘道心种魔大法’了吧？”张枫心里明白，以宋缺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人未来几年的进境。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对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宋缺的认识还不如自己，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以后见招拆招了。
宋缺点点头，“此人姓汪，当时年龄与天赐仿佛。据宋某感觉，他还未能完全与向雨田的‘魔种’融为一体，但却已经掌握了融合魔种的方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将届而立之年，想必已经完成了‘道心种魔大法’。此人的名号并没有在江湖上出现，想必是因为宋某知道了他的来历，因此换了个名头，以后小枫行走江湖，可要千万小心此人。因为你手中的重光，与此人必将誓不两立。”
张枫无奈地看了看重光，想不到选择它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困扰。不过只要手持重光，张枫就立刻充满无尽的信心，当即豪情盖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选中了重光，他想拿回去？半点机会都没有。”
见张枫的手握上重光，立刻变得神采飞扬，宋缺脸上却泛起了一层忧郁，沉声喝道，“小枫现在的情况就是以器御人的先兆。唉！广成仙师的话确实不无道理。”
宋缺的话，就如当头棒喝，张枫也发现了当自己握上重光的时候，心情确实会发生微妙的改变。既然如此，他应该如何选择？放弃重光吗？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宋缺打破了这种令人压抑的气氛，“小枫可信得过我宋缺？”
就像突然间抓到一颗救命稻草，张枫连连点头道，“阀主请讲。”
宋缺淡淡道，“我知道让你放弃重光绝无可能，不过宋某还要在此间逗留数日，在这段时间里，你可愿将重光交由我保管？”
当修为达到宋缺这样的境界，早已经无欲无求，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张枫毫不犹豫，来到宋缺面前，双手奉上重光，张枫潇洒笑道，“那重光就拜托阀主了！”
宋缺却没有接过重光，俊伟无匹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意，“小枫真的认为宋某有能力改变如此神兵？此举不过是看看你的反应如何。不过你能够没有半点犹豫就交出重光也让宋某放心不少，难怪广成仙师说你本性纯良。其实对于重光的事上，广成仙师说过，只要不要造太多的杀孽，小枫就不必担心堕入魔道，主要还是关乎一心。”
少做杀孽吗？张枫是在法制社会长大的，不要说人，连鸡鸭都没有杀过，所以听到宋缺的话，他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不知在阀主的眼中，杀人时有什么感觉？”
宋缺愕然看着张枫，没想到张枫的问题竟然如此“妙”。过了片刻，宋缺失笑道，“宋某并非嗜杀之人，不过死在宋某刀下的人也不在少数。在宋某看来，杀的人不一样，带给我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小枫应该没有杀过人吧？”
见张枫点了点头，宋缺继续道，“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的。而这样的时候正是一个人的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如何小枫能够在这种刺激下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想必你对心的把握已经有了一定火候，驾驭此枪应该不成问题了。”
张枫茫然道，“阀主是说，只要不要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影响到自己，就不会发生以器御人之事？”
宋缺却纵声长笑，扬声道，“小枫何必为此事茫然？想必这并非你今日见宋某的目的吧？来吧！让宋某看看达到‘入微’的境界，你的武道有了多大的进益吧！”
卷五 千里茫茫若梦 第六章 磨刀论战
隔空虚抓，两丈开外墙上的一把厚背刀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的左手掌握中。
这还是张枫第一次见到宋缺出手，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张枫感觉到，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阀主手中拿的可是名扬天下的‘天刀’？”
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张枫卷来。而他手中的厚背刀也破空而至，同时伴随着宋缺的轻喝，“是不是天刀又有什么分别呢？小枫就让宋某看看让寇仲赞不绝口的‘圆弧奥义’是什么样的一回事吧！”
当年，也是在磨刀堂中，也是这样的一刀，却让当时的寇仲泛起无法捉模的颓丧感觉。但此刻张枫当然非当日的寇仲可比，战神心法意守于心，他瞬即看破了宋缺一刀的七处微妙变化以及可能从中衍生的后着。
重光出手，不过却非如宋缺所说的“圆弧奥义”，而是十分普通的一个姿势——架。但就是这样普通的枪法，却使得宋缺的眼中透出一丝激赏，因为张枫这看似简单的一式，竟然封死了他的所有变招。
不过宋缺是何等人？既然无法再变，又何须再变？转眼之间，厚背刀已经砍在重光上面。
宋缺终于动容了：他无坚不摧的一刀，却因重光枪身上怪异无比地三次波动被化解得无影无踪。而接下宋缺一击的张枫非但一步都没有后退，反而有余力旋身侧对着宋缺。重光在他的左腰侧吐出，并绽放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枪花。黑色的重光挽出无数的枪花，就如梦魇中欲择人而噬，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宋缺，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但“天刀”终生未尝一败的神话岂是幸致？面对张枫的奇招，宋缺不退反进，再次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整座磨刀堂竟像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花巧变化，但却准确得难以置信地正劈在重光枪尖上。
张枫如遭雷殛，所有后着都在宋缺这平平无奇的一刀下化为乌有。同时连退六步，险些就要坐在地上。
宋缺淡淡道，“如果再给小枫三年的时间，这一枪下退后的很可能就是我宋缺。刚才的一架可有什么名堂？”
虽然宋缺的语气平淡，但张枫却知道这是宋缺对自己的肯定。当即信心大增，长笑道，“刚才一式，小子称之为阳关三叠，是小子依照重光的特性而创。还请阀主指点小子下面这一招。”
见张枫身上涌出了强大的自信，宋缺锐目亮起异采，油然道，“是否就是接下天朗星落的那一式？”
张枫笑而不答，其实他心里明白，面对宋缺这样的高手，一繁不如一简，厉若海无枪式的精华是通过背后浑然天成的轨迹，使长枪在自己手中行走的距离尽量长一些，是一种“动量守恒”原理的应用。但无枪式虽然能够激发出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可是对付寇天朗还可以，用来对付宋缺？无疑是自讨没趣。待体内真气攀升至最高峰，张枫平心静气，缓缓刺出一枪，不过看似是老老实实的一枪。却是藏巧与拙，千变万化尽寓其中，比之宋缺刚才有若天成的一刀亦逊色不了多少。
面对这样的一枪，即使是如今的宋缺也不能大意。不过要他退后却是绝无可能，厚背刀往前急桃，变化九次，而每次都准确无误地点在重光的枪尖一点。
如此刀法，确是神乎其技。
以一枪迫宋缺连出九击，张枫足以自豪了。不过九击之后，张枫也是无以为继，宋缺这一招破得干净利落。
退开两步，张枫不解道，“阀主为何不以一刀尽破此枪？岂非更是痛快？”以宋缺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张枫此招一刀破去。
宋缺感慨道，“宋某一生所遇对手中，虽然用枪之人不在少数，但迄今为止，小枫这一枪仍然是宋缺有生以来见过最精彩的。令宋缺不自禁想到如果是十年后的张枫向我刺出这一枪，宋某又当如何应付了。一刀破去虽然痛快，但恐怕我二人要同告负伤了。”
宋缺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张枫波澜不惊的心中也起了涟漪。瞬即望向宋缺，双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宋缺。一字一顿道，“阀主知道小子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宋缺嘴角飘出一丝笑意，淡淡道，“是否想与宋某展开一场快攻呢？”
张枫不再说话，但他身上膨湃增强的气势已经给了宋缺一个答案。
“呛”！两人乍分倏合。
说是对攻，其实却有些像是宋缺的个人表演。两人的兵器每次交击后，张枫都要脚踏奇步后退，而宋缺则是跟进一步，下一刀接踵而来。不过张枫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宋缺的压力下，重光在他手中矫若游龙，而他在宋缺暴风骤雨般的快攻下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什么招式，“圆弧奥义”、“无枪式”、气场壁……张枫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切攻法在融汇贯通，战至酣处，所有招数再难分彼此。而他举手投足间，意到手到，均是顺手拈来的神来之笔，每每在见不容发的时刻挡下宋缺的刀。
在与宋缺激战的同时，张枫双手的劳宫穴，天地之气源源不绝地流入张枫体内，补充张枫迅速消耗的内气。不过补充的速度始终比不上消耗，在踉跄接下宋缺第五十三后，张枫已经有油尽灯枯之感。
张枫力竭，宋缺如何不知？不过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一丝，反而更加快速劈出几刀，使得张枫不停地后退，待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接近磨刀堂的门口。
轻描淡写一刀横扫，宋缺将张枫扫地出门。与张枫同时出来的，还有宋缺的一句话：“今早的修炼到此为止，等你完全恢复内气后再来吧！你去把天朗叫来。”
张枫一震，他明白了宋缺的意思——他要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发挥出所有的光和热。
三天之后，当张枫随寇仲、徐子陵等人离开宋家山城的时候，他的脑中已经被宋缺传授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当年寇仲初到宋家山城时，宋缺假称要杀他，借以引发寇仲的潜能，使得寇仲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刀道修为突飞猛进。张枫虽然没有生死的压力，但在宋缺的威势下，也是心无旁骛。加上时间有功，张枫从中获得的好处，也足以顶得上一年的苦修。
在北上的船上，望着比之来时更见灵秀的两岸风光，张枫想起宋缺跟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能交给你的，宋某都倾囊相授了，相信以你的资质，很快就能在武道上开辟出属于你的一片天空。同时千万不要忘了广成仙师的忠告，你要明白，由于你的得天独厚，所有的同辈人都难望你项背，所以你的敌人并非别人，而是自己。”
宋缺旧事重提，但张枫心中那种不以为然的想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想到这里，张枫又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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