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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喜帕 (上下集全)(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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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儿不是下人,而且我也不吃你做的东西,你还我蒸藕糕!”他才吃一块而已,嘴还馋得很呢。

  “相公……”这是最后一次了,她绝不允许他再推开她。

  “妍儿,你陪我上街,我们到徐老爹铺子,把所有蒸藕糕买下来,你到我房里吃。”李承泽满脸不快的拍开姚霏霏乱碰他的手,拉起叶妍柔黄便往外走,完全不在乎是否会伤了新婚妻子,他只想远离她。虽然少了先前的凌厉,他仍保有精准的看人眼光,一个人的好与坏他一眼就能看出― 姚霏霏很美,但美得不真实、太过肤浅,她游移不定的眼神,和过于做作的娇态,让人心生反感,和她待久了,他会胸闷气凝,浑身不畅快。

  有些事未说破是时机未到,想把他当成棋盘上的棋子也得有点本事,光凭美色诱人是自取其辱,她迟早会自食恶果。



  第十三章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股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女人为了自身的利益,攀权附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手段下流卑劣,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目的,绝对不惜任何代价。

  例如:下药。

  嫌贫爱富的姚霏霏和一肚子坏水的李承恩勾搭上后,因一时的贪欢纵欲而有了身孕。但她还没机会和孩子的爹提起此事,因为目前这情况,两人暂时不宜过从甚密,以免遭人识破奸情。

  不过现在她也不信已有婚约在身的李承恩会守诺娶她,因此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盘算,不能等着别人为她安排无法预测的将来。何况腹中的这块肉会一天天长大,她得在他大到敔人疑窦之前,想办法和傻子夫君同房,让众人以为孩子是他的。

  “不要怪我让你戴绿帽,帮别人养孩子,谁叫你发傻呢。要是你不碰我,我就没法向人解释,一个不曾和丈夫圆房的女人怎会挺个大肚……”

  手执灯笼,姚霏霏掩着面,披了件暗色外袍,偷偷摸摸地走向李承泽落榻的院落,脚尖轻蹑得像是贼儿。

  明月当空,星辰稀落,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冷颤。

  心有城府的她知道要在李承泽的饭菜中下药并不容易,因此她刻意去向婆婆嘘寒问暖,送了暖身的袭荷姜汤讨好大夫人。

  而后她故做长吁短叹的大谈闺怨,引起大夫人的关心,再借口说夫妻不睦,她亲手做了银耳百合汤想让丈夫尝尝,看能不能让他多在意她一些。

  不疑有他的大夫人自是乐见小两口合好,于是遣了小婢将媳妇做好的银耳百合汤送到儿子房里,还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喝光,那是娘亲的心意。

  没人晓得那碗汤多了料― 不择手段的姚霏霏在汤里下了春药。

  “相公,你睡了吗?”素手轻轻一推……门果然未上闩!姚霏霏窃喜的想着,肯撒银子,果然没有收买不了的人,李府的下人可不是个个忠心耿耿,总有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卖命。

  “哎呀!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没个人来摇扇编凉,瞧我这衣服还真是穿多了。”

  一件飘着女子香气的外袍当头兜下,睡得不安稳的李承泽忽地惊醒,发觉全身异常的发热,好似火蛇爬上身,烧着皮肉。

  他拉下袍子,扯开衣襟,那莫名的热不但不退反而节节逼高,体内涌起一股渴望什么的热潮,灼得他连四肢都发烫。

  口很干,喉头像在喷火似的。

  是受了寒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李承泽的脑袋昏沉模糊,感觉自己不像自己,有种控制不住的欲望直由下腹升起,两腿间产生异样的肿痛。

  “相公,你不舒服吗?让我来瞧瞧。”呵呵……药性发作了,看你怎么忍。

  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往胸口一覆,他顿感热意消除了一些。“妍儿……”

  “妍儿?”他居然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可真对得起她。“相公,我是霏霏,你最爱的女人。”姚霏霏故意混淆他的思绪,以为他会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把她当成他心爱的女子,轻怜疼爱一番,弄假成真当了夫妻。

  “霏霏?”那是谁,他不认识。

  “对,霏霏,你的妻子,你心里最在意的人……”她忽地抽了口气,一双蓝得骇人的眼眸直直看着她,让她怯惧了一下,差点要打退堂鼓。

  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人……妍儿!

  一道疾光骤然打进李承泽脑中,他双目一瞠,捉住了那只抚向胸口的纤手,将带着浓香的女子拉近,仔细盯着那过于冶艳的脸庞。“你不是妍儿!”

  又是妍儿,他眼中没有其它人的存在吗?

  “是霏霏娘子,你摸摸看我的心窝,正为你热着呢!”恼羞成怒的大美人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傻,反手拉着他的大掌贴近胸口,整个软嫩身躯偎了上去,在他身上磨呀蹭的。很明显地,他起了反应,气息忽然变得粗浓,急促地喘着气,那不听使唤的手捧起了丰腴软玉,不自觉搓揉了起来。

  但是,入鼻的陌生香气让他隐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的手动作一顿。

  “我要妍儿,你不是她,走开,不要碰我……”妍儿呢,她在哪里?

  李承泽踉跄的滚下床,即使他热得快冒烟了,炽身的欲火几乎将他烧得失去理智,身体高喊着:想要,想要,好想要一个女人,可是屋外的月光一透进屋内,照出姚霏霏浓艳的脸孔,那股难以抑制的欲念硬生生的打住,他猛地推走身前柔软的身躯。

  “啧!你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你这一身的火只有我可以帮你灭掉,还不过来抱住我。”姚霏霏半带娇嗔半带命令的说,解开长衫,露出香艳诱人的桃红色肚兜。

  看你能忍多久。

  “……出……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我不要你灭火……”为什么这么热,热得胸口快要爆开了。

  她掩唇轻笑,神态娇媚。“别说得太无情,待会你可要求我了。”

  “不……不可能,你不准待在我……房里……滚出去……”他抚着胸口喘气,想瞪人却力不从心。

  春药是让男人变成野兽的催情素,只要把它饮下肚,就算圣人也会失去理智,对着任何靠近的人,做出人神共愤的行为。

  李承泽其实忍得很辛苦,好几次都想放弃,兽性大发地对眼前的女人为所欲为,将他火热的身体压在她身上,驰骋雄风。

  可是脑子里浮现的是叶妍嗔视怒骂的身影,她双手插着腰,指着他鼻头大骂畜生。

  那一瞬间,他又忍住了,双手握成拳,提醒自己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做错事。

  如果他要了这个女人,妍儿一定不会原谅他,甚至会离他远去,他不能让欲望掌控他,做出令自己后悔,痛苦一生的龌龊事。

  “你怎么会不想要我呢!看看我这纤细如柳的小蛮腰,丰挺盈润的巫峰

  尝我的小口儿,包你销魂地乐不思蜀。”朱唇轻鳜,姚霏霏轻佻地扯掉唯物,全身不着寸缕。

  “荡妇。”这是他中毒后,骂过最重的话。

  李承泽对她放浪的举动是厌恶,甚至有作呕感,可是绷得死紧的雄伟身躯受药性所制,他朝前走了一步。

  那是一种非人的煎熬,极其残忍,身与心无法连在一起,叫嚣着要各自脱离。

  姚霏霏已经不在乎他怎么看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爹,不管他愿不愿意,李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坐定了。

  “是荡妇又如何,在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纡解你的痛苦,除非你想活活爆精而亡,否则你只能要了我。”她就不信他抵抗得了春药的药性。

  李承恩也好,李承泽也罢,总有一个是李府主事者,将来孩子一出世也不吃亏,两个都得承担起为人父的责任,就看她挑哪一个能让她富贵加身的人为夫。

  想到金光闪闪的金条银块,玲珑有致的娇躯便亢奋不已,她一丝不挂地走向满脸通红的男人,柔若无骨的双臂如蛇般缠上他的颈背。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碰你,你……你这个淫妇,给我滚!”布满血丝的异色瞳眸宛若夜里最狂猛的兽,发出撕扯咽喉的咆哮,那震撼天地的可怕吼声由身体五脏六腑狂啸而出,加上他长年练武的内力,盛装银耳百合汤的空碗甚至应声而破。

  飘扬的银白发丝在暗淡的月光中更显妖异,似红非红,似蓝非蓝的瞳仁发着异光,他整个人此刻哪有半点欲傻,骇人得好似嗜血夜叉。

  别说是姚霏霏了,即使是他的亲娘瞧见了,恐怕也会惊叫地认不出亲儿吧。

  姚霏霏边逃边喊,“妖怪,你是妖怪,你……你别想吃我……我请道士来收你……”她连滚带爬,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惊恐万分地逃往屋外。

  妖怪吗?

  李承泽狂笑着,清朗的俊颜涨红得好似快滴出血,贲张的手臂撑开白纲单衣,他一步重过一步的接近她,一手将想献身于他,却又惊恐万分的女人拎起,丢出门外。

  没人知道那一句“妖怪”有多伤人,彻底击垮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他以为他不在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像是从他心口硬扯下一块肉,痛入椎骨。既是妖,就让他沉沦到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让他自此腐烂,不再重生……

  “谁呀!入了夜还吵个不停,存心不让人有个好眠是不是。”

  被一阵辱骂声吵醒的叶妍揉揉发涩的眼,披衣下床,推开雕有鸟兽腾舞的格子窗,睡眼惺忪地往外一瞧,想看看是谁兴乱扰人。

  蓦地,只见一名女子狼狈的从对门李承泽的屋里跌出,身上不着一物,神色惊慌地边跑边尖叫,慌乱而无措地迅速逃离。

  咦,那个人是谁,看来有些眼熟……啊!是居心不良的姚霏霏!

  她又想干什么?

  担心李承泽受害的她连外衣也来不及披,急忙地奔至同院落的厢房,没细想姚霏霏为何身无寸缕,赤身裸体地抱着一堆衣物匆匆离开,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保护令她方寸大乱的男人。

  “……我叫你滚,你还敢来,你不怕我这个异瞳妖魔吃了你?滚,快滚……”

  一只茶杯飞了过来,叶妍机伶地头一低,差点害她破相的杯子从头顶掠过。“妖什么妖呀!你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你要是砸得我头破血流,看我饶不饶你!”

  这嗓音!这嗓音是……“妍儿?”

  不确定地低唤,血红的眸子掠过一抹蓝光。

  “姓李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说一声,何必扰我清梦,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叶妍边唠叨,边点起屋内油灯,一转身又想继续埋怨,入目的情景却让她讶然一惊。“你、你怎么了?!”

  突来的亮光,让李承泽低下头并抬起双手遮挡光线,遮住自己叫人恐惧的外貌。“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走开,我是可怕的怪物……”好难受,他整个人好像在地狱之火中,又热又痛。

  “怪你的头啦!我不是告诉你番邦的人都长这样,你哪里怪了……啊!你的身体好烫……”好像会灼人似的。

  不让他闪躲的叶妍一把抓下他挡脸的手,却在碰到他臂膀时乍然一惊,由他体内散发出的热气几乎要蒸熟她的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好热,热得快受不了……”他忍不住抓着叶妍凉凉的手贴上自己面颊,抿紧的唇瓣发出近乎愉悦的咕哝声。“你今天有吃什么……”看着他面红如火,身体无端发热,她灵光乍现,柳眉微扬。“你不会着了道,中了春药吧啊”

  她是听过青楼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会以春药助兴,让男人雄风不灭恣意快活,金枪不倒的快意床第间,纵欢终宵。

  “妍儿……我好热……你帮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烧起来……给我水……”他的下腹发胀,阵阵热源往下身去。

  “给你水是没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犹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儿,你在干什么,为何脱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帮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儿,住手……”他挣扎着,想推开,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纤细诱人的腰肢。

  “闭嘴,我已经很难堪了,你不要再给我像大闺女一样扭来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妍面红耳赤的将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随即腰带一松,卸下衣物,手脚不灵活的爬上床,压住不想毁她清白的李承泽……

  一夜荒唐,嘤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无限绮丽。


  “妍儿,我……”

  日头高挂天空,今天李家二少与贴身侍女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李承泽好不容易见到叶妍,急切的喊住她,他有满腹的千言万语欲诉,但那个显然比他更忙碌的人儿却匆忙走避。

  “我有事,你别跟着我,去去去,去巡个铺子,看看绣坊的丝线够不够用,一个当家主事者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快去把你的份内事做好,不要当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别看她,别看她,此时的她像蒸笼里的螃蟹,圆脸红咚咚又心慌慌,手脚打结似地施展不开,走起路来手足无措,极不自在。想起昨夜放浪的行径,她羞到没法抬头见人,老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别人好像都用着异样眼神看她,让她更加羞赧地想挖个洞把自个儿埋起来,省得受人嘲笑。

  虽然没人知晓昨儿夜里发生什么事,在这院落里只有她和他两人,并无奴仆伺候,可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她怎么也无法装做没事。

  如果他再穷追不舍,用着含意深浓的双瞳看着她,难保这件说不得的事不会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座情势不安的李府。

  她是不怕流言辈语,人家爱说就由他说去,反正她已打算不嫁人了,再难听的话也承受得住,这些年为人媒合的媒婆日子磨出她一身铜筋铁骨,大火来烧她也能一把挡回去。

  可是她不能不为声誉渐佳的李承泽设想,他好不容易获得众人的爱戴和接纳,绝不能因一时的迷乱而再度受到排挤,留下令人诟病的话柄。

  “妍儿,你走慢一点,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他像鬼吗?为什么她走得比飞得还快?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李承泽虽是大男人,脚程快又练过武,但是奇怪的很,他就是追不上前头七拐八弯的叶大姑娘。

  “等我有空再说,没瞧见我急着帮厨房李大娘的闺女做媒吗?”当他的贴身侍女也不能荒废正业,天底下还有众多有情人等她撮合。

  一想到“有情人”,她的脸又红艳如火,转头悄悄从眼角一觎,偷瞄眼那个越逼越近的男人。

  “李大娘的女儿还能等,她才刚满十六而已,我们的事比较重要。”他追上她,坚持要先谈论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不许她再提借口逃避。

  “我、我们哪有什么事?”她羞恼地差点咬到舌头,一双杏眼游移不定地飘来飘去。

  “妍儿,关于昨晚我和你……”想起昨晚的缠绵,李承泽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满足。

  “不许再提起昨晚,不然我跟你翻脸!”叶妍又羞又气地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口无遮拦,说得人尽皆知。女孩子家脸皮薄,由不得他挂在嘴皮上招摇。犹如雨后晴空的蓝色瞳眸饱含情意地凝望着她,“妍儿,我们成亲吧!我喜欢你。”他直截了当的说。

  “成亲?”她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地跳离三步。

  李承泽不让她躲开,顺势揽住她挣扎的身子。“我们都已有夫妻之实,是该把名份定下来,我不要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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