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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梦七离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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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音有点吃惊，“苏陌凉，你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
“因为家师很了得，所以在下不才，消息尚算灵通。”
“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变小吗？我是说，他好像每次受伤之后，都会变成少年的模样。”
“我只知道，千年之前的那场大战，七夜大殿和他各自毁一半修为。七夜大殿伤势更重，几乎已不能使用灵力，一直保持着孩子的体貌特征，后来被冰封数年，才慢慢回复。”苏陌凉想起上次在迷途之宫，心中感叹，一半的修为就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若是千年以前，威力恐怕不能想象。
寻音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轮回之境的那位大殿，究竟是怎样的人？”
苏陌凉摇头，如实地说不知。各种书籍，包括禁书，对那位大殿的描述都少之又少，恐怕博闻如他的师傅，也必定不能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当然，他很清楚，三元大殿之间的纠葛。他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上次寻音会经历那样的一个幻境。因为他以及所有了解真相的人都很确定，寻音大殿已经灰飞烟灭了，不可能有转世。洛寻音，不可能是她的转世。
“喂，苏陌凉，我们去你的一品堂喝酒吧。今天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啊，最近真的有点冷清啊。请能够的亲冒出泡泡来，支援一下有点点被冻到的烟童鞋。
没天分
苏陌凉不肯让寻音饮烈酒，寻音便只能拿一些小酒豪饮着。不料，寻音一点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了。
苏陌凉轻轻地摇头，叫人喊来轿子，准备送寻音回去。
“苏陌凉，你输给我一次不行么？只要有你在，我就得不到那粒糖果了。”
苏陌凉低头仔细地看趴伏在桌面上的寻音，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认真说起来，小时候的她，脸上总有天真无忧的笑容，时不时地制造点小麻烦，那样的笑容，现在好像看不见了。当然，她干出的那些事，那些惊人的论断，他都从搜集情报的人那里知道了。
“苏陌凉，你真讨厌。为什么我总是考不过你。”
他的脸上渐渐地有了些笑意。在夕阳洒入店中时，黄昏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看来骨子里，她还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姑娘。只不过，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寻音，你真的这么想赢我么？”苏陌凉摸了摸寻音为了上学特意梳起的包子头，若有所思。没有人是天才，事实上，他在变成天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付诸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忍受嘲笑，甘于寂寞。甚至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时候，选择了坚持。
第二天上课，宿醉的寻音头有点疼。柳之橙的头更疼，五个人只来了俩，一个有气无力，一个心不在焉。
“快要到学年末了……”他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剩下的两个人说。
苏陌凉很有风度地一笑，“先生，您放心，第一肯定是我们班的。堂长奖给您的银子不会少。”
柳之橙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先生，第一肯定是我’。”
“先生，学生现下可没有这种自信了。只是不知道这堂课上是不上？”
“上。”柳之橙翻开案上的书页，“二位在玄班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对于灵力是怎么理解的？玄班是入门班，要求学生在玄班学习的一年间掌握基本的口诀和具备最初级规模的灵力。”
寻音开始大汗淋漓了。虽然口诀一向是她的强项，灵力，她一直怀疑自己有没有。玄明觉升班的规矩不仅仅是要勤奋，更需要具备天赋。
而所谓天赋，是后天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的东西。
今日的洪荒宫特别的安静，院子里的秋千上没有灵，走廊上也见不到灵的影子。偶尔有迷路的小精飞过屋檐，好奇地看了看四周，扇了扇翅膀，也飞走了。
长长的走廊犹如一道月光，尽头，出现了两个影子。
其中的一个双手抱胸，另一个以手按住额头。
“阁下，不要太过操心大殿和雪球的伤势，万事还有公主在。小臣以为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冰月之湖即将要开始举行的选妃。几位德高望重的万灵长都集中到那里去了。七夜大殿好像已经醒来，但情绪很失控。”
“……我没有担心云离大殿，我正在头疼的就是七夜大殿的婚事……”北辰撇了撇嘴角。
君泽颔首，“短期之内，雪球无法接掌玄班教头一职。既然轮回之境已经被重新封印，不如阁下派小臣前去？”
“也好，现在灵界我脱不开身，就麻烦您一趟了。他们都是凡人，不要太严苛了。”
“是！”君泽俯身行礼，而后准备离去。
北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阿泽，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关于你和景梦的身世，关于救赎之树？”
君泽停下脚步，缓缓地摇了摇头，“小臣的职责是守护灵界，保卫每一个灵。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是吗？那我跟景梦阁下的身世就不重要。”
“辛苦你了。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尽力。”
“阁下，几千年以前，寻音大殿曾跟博学之灵说过同样的话。可最后，他堕入了轮回。灵是最自私的，包括七夜大殿，包括您的母亲，包括云瑶公主。否则千年以前的悲剧，我们现在的担心，就不会发生。”
北辰疾走两步，想要拉住君泽，可君泽已经迅速地消失了。怎么可能不怪呢？他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简单，太轻松了。
明觉两个班都是在灵界上的。那些被送回人间的学生都被洗去了记忆。虽然北辰家的老太太并没有告诉他过多的内幕，但北辰知道，冥冥之中有根线，在牵引着前尘往事。也许尘封的记忆就要打开，也许轮回之境的秘密就要揭晓，更也许，一场空前的灾难将要再次笼罩着两界。
蒙以勋和蒙子依陆续回来，樊景梦却迟迟没有看见踪影。不过最让寻音沮丧的是，君泽千灵长作为代替雪球的教头前来接管甲等玄班，所教的课程是灵力课。
寻音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般人的蒙以勋，蒙子依还有苏陌凉可以很轻易地按照君泽所教授的口诀实行，而偏偏她洛寻音不可以。比如很简单的移动术，只要集中念力，清晰地念出口诀就可以完成，寻音试了不下一千次一百次，怎么也不行。
她有些沮丧了。她的身上似乎一点点的灵力都没有。
小黄自从适应了雪球的离开之后，又渐渐地变得活泼起来。它成了千户侯府附近一带的动物老大，时不时就会领着一堆的阿猫阿狗聚会。小黄为狗特别仗义，寻音给他的好东西，他从来不独吞，而是会照顾手下的那些小喽啰，颇有狗老大的风范。
快要入冬，连白日里的气温都有些低。寻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对着眼前的书本发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它动呢？用吹的？明显不行。用手拨？会直接被教头瞪死。书啊，求求你了，哪怕动一点点也好啊！
“二小姐！”有丫鬟小跑来，禀报道，“苏公子登门拜访。”
“不见！”寻音正生气呢，态度自然不是很好。
“可是，侯爷已经让他过来了。”
寻音皱着眉头，还没说话，摇着扇子的苏陌凉已经走了过来。他穿衣服的颜色比较单一，多是灰色或者绛紫色，在袖口的地方都绣着祥云。寻音起先不明白原因，后来问起来，苏陌凉轻描淡写地说，因为琉璃锦的衣服，只这两种颜色最好看。
后来寻音才知道，琉璃锦是郢城的一家制衣坊，一件衣服的价格，够普通的百姓全家无忧无虑地生活上十年。
奢侈的苏家……有钱的苏家。寻音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
“还在为移动术发愁？”苏陌凉对于寻音家已经很熟悉，尤其是在千户侯夫妇热情地指引下，甚至以一家人自居。寻音趴在石桌上不想理他，今天却意外地发现，他没有接着说话。
“苏陌凉，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寻音，我发现你今天……打扮得……嗯，很正常。”苏陌凉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总算不再是一个学童的装扮，而有了一种官家小姐的精致。
寻音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苏陌凉，你的灵力，是你师父教的么？”
“是。不过灵力这种东西，确实需要天分，抱歉我帮不了你。”
“有什么最快速得到灵力的办法吗？”
苏陌凉想了想，“嗯，应该是有，不过不大可能办到。”
寻音来了兴致，不想自己这么久的辛苦，因为灵力的问题而不能继续求学。可是听苏陌凉的口气，显然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连苏陌凉都觉得不容易办到，那会不会真的是难如登天了？
“目前，只有两位有这种能力。一位是七夜大殿，一位是云离大殿。渡灵力是只有高次灵才拥有的本领，但散去灵力就等于自毁寿命，渡一次，毁去一千年。”
寻音听得胆战心惊，立刻打消了得到灵力的念头。在她看来，果果答应不答应给她灵力是另一回事，就算答应了，她也觉得自己像是在杀他。
“寻音，凡事无须过渡执着，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
“苏陌凉，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一定要考过你！”
苏陌凉不以为然，“旁的不说，单是灵力这门，你肯定考不过我。”他的眼睛扫过摆在石桌上的书，笑道，“你一定是在想怎么移动这本书吧？”
“苏陌凉！”
“好好好，我什么都没说。可是寻音，光看着它，它是不会移动的。别忘了，考试中只要有一门不合格，就要被逐出班去。”
寻音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就是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尽力再更一次。谢谢特意为烟浮上来留言的亲，谢谢每一章都给烟打分留言的亲，为着你们，烟会很努力地走到最后。
渡灵
有的时候无计可施是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会延续到濒临崩溃的时候。就比如现在整个玄班的操练。
作为甲等玄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学生，寻音在操练的时候出了大洋相。最最简单的移动术，大部分乙丙等的学生都能够操纵，可独独她办不到。
起初大家还没有注意到她，后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寻音。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寻音急得满头大汗，可越是着急，越难以完整地念好口诀。她试了许多遍以后，面前的物体还是一动不动。她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是没有完成的话，是不能离开场地的。有人开始冷嘲热讽，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作为平常仰望着甲等玄班的其它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挖苦寻音。其它三个人无法为寻音辩解什么，因为没有灵力，就意味着不久后的学期末考试，寻音将会被玄班淘汰掉。
寻音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当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她还是无能为力的时候，她拨开人群奋力地冲了出去。
她恨不得把这些狰狞的嘲笑，恨不得把他们嫌弃的嘴脸统统丢到一边去。可是她不能逃避，不能够避讳她一丁点灵力都没有的事实。她很 清楚，自己进不了明班了，她也将不能够得到最后的那粒糖果。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很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一直这样以为着……现实无情地打击了她。
寻音跑到一棵树前，没有力气再跑。她想起那年云离在这里抱着她，而后替她讨回作弊的公道。她长大了，他却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把所多日子积攒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她知道她的果果不会出现了，她的玄明觉课程也将在不久的学期末考试后终结，她对谁都没有用了，到头来，笨蛋寻音依然是个笨蛋。
日光之森的洪荒宫里，云离捂着胸口，从冰床上坐了起来。他感觉到了，纵使她没有用召唤术，他也感觉到了。寻音在哭，哭得很伤心，哭得他的心都跟着痛了。
他要下床，云瑶却一把按住了他，“云，你要做什么？”
“姐姐，我必须去一趟人界。”
“去那里做什么？”云瑶的脸色一沉，“又是因为那个洛寻音？云，我知道你喜欢寻音大殿，可不能因为喜欢寻音大殿，就对一个凡人这么好。人界叫寻音的或许不只这一个，难道每一个叫寻音的，都要你这个三元大殿记挂在心吗？”
“姐姐，你不明白。”云离摇了摇头，坚持要站起来，云瑶却发动定身术，把还很虚弱的他定住，“云，我要生气了，不许去！”
“姐姐！”云离竭力想要冲破这定身术。
“那是一个凡人，那是一个喜欢着你的凡人！你到底明白不明白这样发展下去，你也会害了她！你真的明白那丫头对你的感情吗？你忘了博学之灵是为了什么堕入轮回的吗！”
云离有些呆愣，“她喜欢我？谁告诉你的？”
“那丫头的姐姐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洛寻音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
“不是，那只是一种依赖和对长辈的尊敬……”
“阿云，你自己相信吗？你知道自欺欺人的结果是什么。当年若不是你一味地退让，那惨绝人寰的一战本有可能避免。现在，你又是这般，要让悲剧再重演一次么？”
云离沉思了片刻，忽然发动法术，冲破了云瑶的定身术。他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说，“我答应过她，要做她永远的朋友。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不能弃她于不顾。你们说的，我都不信，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确定了她对我的感情不容于天地，那我一定亲手斩断我们之间的任何联系，姐姐不用担心。”
云瑶追了几步，想要极力劝止住云离，却被一只伸出的手拦住。
“你？”云瑶看着黑暗中的影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万灵长，我以为您不问世事很久了。”
一个苍老而又华贵的声音接道，“是很久了，但或许有些事不能不管了。”
“您拦着我是为了什么？我以为，您是站在云这边的。”
“公主不要误会了，我是站在大殿这边。只是您有的时候，对大殿的关爱超过了必要的界限。不要忘了，他才是真正的灵中之王，只要他想，没有人能拦得了他。”
云瑶冷嗤了一声，“说得好听，当年若没有您的一手促成，也许轮回之境的那位大殿还在吧？”
黑影顿了顿，不说话。
“而今，您是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话？我要保护阿云，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是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
黑影终于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飘曳的白色长裙，绿色的丝带，头发随意挽了个髻，点缀着鹅黄的小珠花。她的左肩是蓝色三羽，右肩是白色三羽。这个女人的美丽，不输给云瑶，却比云瑶多了一种内涵。那是历尽沧桑之后的了然，还有一种看透世事的隐藏。她的眼神很淡，表情也很清冷，嘴角挂着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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