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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妆前身二 漠上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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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朱度德看着祝琏,道:“不知祝公子的意思?”

  祝琏道:“如果能这样,自然再好没有。只是各位商家被贵帮掠走的货物,
还望发还。一来是表示诚意;二来,我在商会那里也才好开口说话。”

  朱度德没口价应承,笑道:“那是不用说!就是不还给他们,叫我们一帮大
老粗,守着一大堆绫罗绸缎,难不成擦屁股用?”说完粗话,才想到边上还有一
位年轻姑娘,又抓抓头,道:“还没请教,这一位?”

  邱横行淡淡道:“这位花女侠,是祝公子的朋友。”

  这话就未免让大家不甚理解。方才明明看见是她解了祝琏的穴,可见这穴道
原本也是她点上的。难不成祝琏还有被朋友点穴的癖好,点一会儿,再解一会儿,
大家玩过家家游戏?只是这帮人不解,邱横行也没有让他们理解的意思,看看日
头,笑道:“肚子在叫,得跟大哥讨杯酒吃了,大哥回不回去?他奶奶的!吃了
这多天的干粮清水,嘴巴里也快淡出鸟来!”

  朱度德大笑,转头对那三人道:“你们听!这可是他自己要酒吃!今天不把
他灌死,我们也不是兄弟伙了!弟兄们,这就开路喽!”

  一语甫毕,五个人一起翻身上马,疾弛而去。花著雨在后面一扳鞍桥,也跨
上马去,刚刚坐好,冷不丁旁边祝琏伸过一个头来,皮着脸冲她直笑。花著雨不
看这笑容犹可,一看,一路上的旧恨新仇直涌上来,顺手一鞭子朝他刷去。祝琏
伸手抓住,笑道:“好姑娘,你该恨的可不是我哦。”

  花著雨哪里理他,往回就夺。祝琏拿不住,只得放手,笑道:“我只是替姑
娘冤得慌。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竟还是我的朋友。可不冤么!”

  花著雨佯怒道:“我偏要做你朋友,你敢不认!”

  “得!”祝琏笑道:“你这样的朋友多了,我可早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

  花著雨脸一沉,不再理他,打马就走。祝琏笑嘻嘻地自后赶来溃骸靶〖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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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花著雨生气的还真不只这一桩。当晚马帮宴客,她跟祝琏都是上宾,马帮
中人跟他俩不熟,便都忙着去灌邱横行。每一斟酒,倒得酒碗满盈盈的。花著雨
只说得一句:“你身子还没大好,能喝么?”话音未落,轰堂就是一片爆笑。把
个花著雨笑得先是莫名其妙,而后手足无措,而后面皮紫涨,最后真恨不能找条
地缝钻将进去。轰笑中便听许多声音混叫着,道:“四哥,你还没娶嫂子,怎么
就有人管头管脚了?”

  邱横行咳嗽一声,忙道:“眼珠子别都这么瞎!这可是中原武林顶尖儿的高
手,绰号叫作梅花妆的花著雨花女侠。花女侠仁义无双,武功盖世,今后大家要
仰仗的地方还多着呢!也不趁此多亲近亲近,只管胡说,到时候被花女侠一剑削
去狗头,就知道厉害了!”

  马帮里的人听他说得郑重,虽见花著雨年轻,不太相信,倒也有人过来敬酒。
花著雨勉强喝了,抽个空子逃席出来。在大漠上走了这些日子,此地已是天山东
段。马贼的房舍便筑在半山腰上。出了门,璀璨的星光底下,放眼看去,满山黑
幽幽的,尽是连成片的沙杉树林。

  花著雨发一会呆,身后忽有脚步声响,却是邱横行假推净手,出来找她。见
她回过头来,道:“弟兄们粗鲁,姑娘千万别见怪。”

  花著雨不好回答,低一低头,换个话题道:“你擒祝公子,原来是做这个用
途。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路上让人好不担心。”

  邱横行默然半晌,道:“要说担心,该担心的怕才刚刚开始呢。”

  花著雨一怔,只听邱横行缓缓道:“我要说动朱大哥,难免要将事情说得简
单一些。其实马帮中利益纠葛,千丝万缕,哪有那么势如破竹、水到渠成的事?
且不说祝家庄一战,祝家已经与马帮势同水火。这一次重开丝路,让祝公子做保
人,弟兄们心里会怎么想?还有其他三虎,只怕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就算丝路重
开大家得利,这次让大哥首开倡议,得了彩头,他们也不见得就会高兴。所以说,
如今这件事成也罢了,万一失手,只怕……祝公子难逃性命之忧。”

  花著雨愕然。邱横行见她不吭气,又道:“说老实话,这姓祝的是死是活,
我也没放在心上。难在他是姑娘擒来的,这次若是搞砸,不免对不住姑娘。总之
一句话,到时候若真是回天无力,有姓邱的,便有姓祝的;没有姓邱的,那也只
得随他去了。想姑娘仁爱为怀,必不会计较邱某行动鲁莽,未能补报深恩。”

  花著雨听他说得凶险,倒抽一口凉气,半晌,道:“不要这样说。这世上种
种,其实也总是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人事已尽,天命不归,那也无可奈何。既
是为了丝路这样的大事,你只管放手做去,勿以我与祝公子为念就是。”

  邱横行已经有些酒意,忽地一笑,道:“倒让姑娘见笑了。我们马帮号称鹰
扬大漠,自在自由,殊不知利益牵扯之下,内中便也有这许多的不自在不自由之
处……”一句话未曾说完,只听屋内席上一片声叫起来:“四哥哪里去了?遮莫
是掉茅坑里了?”邱横行也就刹住话头,转身进屋。

  花著雨独个儿立在屋外,却让他说得心潮涌动起来。不知觉慢慢往前走去,
在杉林间找片开阔地坐下来,望着夜空只是出神。夜空中那些钻石般的星星,看
在眼里,却又仿佛全没入眼。很长时间以来,沉沉压在心底的那些弩箭,忽地又
嗖嗖然射成一片。

  以为过去的,原来终没有过去。

  只不知这一切,到底又都为的什么?

  也不知坐了多久,忽听有人笑道:“哪里找不见,却原来躲在这里!”一侧
头,却是祝琏也离了席,带着股酒气,踉跄跄赶过来,就在她身侧一屁股坐下。
花著雨微觉酸楚,勉强笑道:“马帮的酒就这么好吃?吃成这样!”

  祝琏笑道:“我还好呢!倒是你那位‘邱大侠’快不行了,还吵着跟人要酒
喝呢!”说完,见花著雨没有反应,又笑道:“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看流星?”

  花著雨懒懒道:“流星有什么好看?”

  “流星不好看,可是有用呵!”祝琏笑道:“尤其适合女孩儿家许愿。当流
星飞过,拈住衣带打个结,美梦就会成真。你可许过愿没有?”

  “这种无聊事,”花著雨道:“亏你也说得出口。”

  “无聊么?”祝琏讶然道:“那可糟了!我可是干过一回。而且结子打得也
不比女孩儿家慢。”

  “结果呢?梦圆了没有?”

  祝琏丧气道:“那是我在大漠中许下的。我想等我回去,就一定跟她开口。
结果跟着商队走了一年,再回去,那女孩子已经嫁人了。”

  “如此说来,那你也没什么好冤的!”花著雨笑道:“活该人家嫁人。天教
你长这一张嘴巴,早干啥去了?”

  “我不冤,看样子你倒是冤得很?”

  “可不是?”花著雨道:“我便是开了口,人家也没理我。你说我冤不冤?”

  “呵?”祝琏涎着脸道:“什么人那么有艳福,说来听听?天呵!不会是那
马贼吧?”

  花著雨哼一声,道:“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六岁,去洛阳……”话
没说完,身后忽有一阵脚步声不成节拍,凌乱踏来。扭头一看,却是邱横行醉态
可掬,跌跌撞撞走近,连话都说不清爽了,道:“你们原来在这里……好找……”
走到花著雨身边,也是一溜坐下来,顺势一仰,躺在沙地上。

  花著雨忙推他起来,道:“要睡回屋睡去,看地上凉着!”

  邱横行洒醉的人,一躺下来,哪里肯起?只是含混道:“别、碰我,喝多了
……一碰……就吐……”

  花著雨无奈,只得缩回手,道:“好吧,那也别睡着了,看凉着。”说完,
见邱横行并不回答,鼻息倒渐渐沉重起来,不免扭头对祝琏道:“也没见过这样
人,有爹生没娘养的,这样就躺下了?”

  祝琏笑道:“要你操什么心!过不了几年,等他娶一房媳妇,再养两胖娃娃,
既为人夫,又为人父,自然也就知道什么叫保重了。”

  花著雨“嗤”地一笑,要说什么,眼角忽地一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慧尾
悠长,直惊醒了半个天幕。祝琏感叹道:“如此流星,又逢如此良宵,不许个愿,
其实可惜。”

  “只是大漠上的流星,也该有大漠上的许法,”花著雨道:“莫如我们便用
弓箭,当流星划过之时,射出箭去,便算愿成,如何?”

  祝琏大喜。他酒后亢奋的人,也不嫌麻烦,果然跑去拿了付弓箭来,站在山
坡上,摆开势子,道:“我先来啦!”

  “那也该让我们听听你许些什么,”花著雨道:“难不成面对这样苍茫的大
漠,你又拉弓满月,如此威武的势子摆将出来,就许个两情缱绻、花间月下?”

  祝琏笑道:“我自然是许丝路重光,人世间和平安宁,永绝杀伐。人间再无
不平事,愿天开慧眼,永照尘寰。”刚刚祝毕,天幕一闪,流星划过,祝琏手指
一松,那羽箭离弦飞出,直奔光明而去。

  “该你啦!”祝琏递过弓箭,道:“只怕能许的都已经被我许完了,你又要
许些什么?”

  花著雨慢慢理着弦,摇头道:“你这个愿呵……殊不知世上但有人欲在,那
杀伐、血腥与不平焉能避免?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我要知
道这世界的究竟!”一句话说完,竟没有等流星再现,径自拉圆了弓,望着深邃
无垠的天宇一箭飞射。

  祝琏呆了呆,道:“你这愿,只怕老天爷也不会准。”

  “谁又稀罕他准来着?”花著雨一壁说,弓梢一指,轻轻点了点邱横行的肩
膀,道:“大家都许过了,该你啦!你呢?你又要许什么愿?”

  邱横行鼻息粗重,想是已经睡过去了,半晌没有声音。花著雨问了两遍,才
听他喉咙里咕哝了两声,细听来是:“当然是要……娶媳妇……养娃娃……”

  花祝两人一起大笑。花著雨笑道:“没问题!看我来帮你许!”从箭壶里又
抽出支箭,搭在弦上,缓缓拉开,心里忽有一股疼痛之意,随着弓弦,愈拉愈满。
暗自默祷道:“上天呵!我知道天地无情,只视万物为刍狗。可是,我还是要请
求你,无论如何,就给我这个机会吧,我只要这一个!”

  上天呵!就让他成为一只鹰吧!一只真正的、自由的、自在飞鹰!

  深蓝色的天幕中,流星带着梦一般的色泽惊鸿乍现。花著雨手一松,弦上羽
箭满载着痛楚与渴望,破开山岭上的罡风,逐梦飞去。

  完稿于200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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