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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骨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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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宇文彤,那么,姑娘的尊姓芳名,也该让我知道了吧?”
绢衣少女一笑,道:“这就是你要问我的问题吗?”
宇文彤笑道:“不是,问题还在后面哩。”
绢衣少女看了垂手肃立一旁的天南剑客一眼,忽地粉脸微垂,不胜娇羞地低声道:“我
的名字从来不曾让男人家知道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宇文彤点头道:“小可悉依姑娘之意。”
绢衣少女一撩眼皮,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从喉中吐出一缕音乐般的声音,道:“我
叫……嗯……我叫慕容婉美。”
随即抬头娇笑道:“好啦,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宇文彤笑着拱手施礼道:“姑娘闱讳如人,稚丽绝俗……”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转脸望向右侧树林,星目中神光电射,冷冷喝道:“什么人胆敢
在此偷听?”
喝声甫落,林中立即飘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对不起,有扰宇文彤大侠的清兴了,你
俩说的什么,我还不高兴听哩。”
语声虽是清脆似银铃,如黄莺出谷般,但词意却不是不善,且口气中所含的情感,成份
之复杂,恐伯除了宇文彤,别人是绝对无法领会体味。
因为,这声音正是出自那一位令他魂牵梦索的葛青霜姑娘之口。
此时此景,她如此一说,登时——
宇文彤脑际轰然一声,怔怔地不知所措……
林中人最末一句话说完,跟着一声冷笑荡漾空际,倏忽远飘,显然人已远离树林面去。
宇文彤如梦方醒,忽的大叫一声:“葛姑娘请留步。”
人随声动,腾身疾掠而起……
却听慕容婉美娇声叫道:“喂,你的问题还问不问呀?我要走啦。”
宇文彤凌空一个倒翻,倏然落地,探手抓住慕容婉美玉腕,低喝道:“咱们一道走,问
题待会再问。”
说时,又复腾身疾掠而起,在空中忽地掉头回顾天南剑客曹昆,以“传音人密”内家功
夫说了声:“九华山庄见。”
说完,人已牵在慕容婉美,施展绝世轻功,踏着树梢而去。
眨眼之间,已然越过这片丛林,宇文彤运足目力四下一望。
明月清辉之下,只见一条淡淡的纤细人影,在远方一道山环的转角处,一闪而没。
这条人影身法之快,以及显为女人的身材,宇文彤暗忖必是葛青霜无疑,于是,飘身落
地。一提丹田,加急追去。
那葛容婉美却也奇怪,当她被宇文彤牵走之初,犹自挣扎着不大愿意,而此刻竟不但服
服贴贴,且更展开轻功身法,相随飞驰。
半盏热茶工夫的光景,已追至那道山环,宇文彤闪目一看,发现那条人影业已登上山顶,
只闪得一闪,便倏然翻过山那边去了。
宇文彤更不怠慢,身形一折,蹑踪朝山上疾扑而去。
待他带了慕容婉美奔上山顶时,那条人影却已落至山脚下,转入一条山谷之中。
看情形,此人的轻功身法也是尽力施为,不由宇文彤心头大为着急,暗叫道:“葛姑娘,
这点小误会难道就不肯停下来听我解释吗?”
他心中尽管着急,脚下可移动得更快,晃眼间已奔下山脚下,追入谷中。
就这样不停追逐不下,足足奔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明月已渐偏西,双方距离也大为缩
短,同时——
九华山的九瓣莲峰,已朦胧地显现眼前。
此际,宇文彤的心情,除了着急之外,更是诧奇到极点,因为,他万未想到,葛青霜的
目的地,竟然也是九华山。
她到九华山干什么?是来寻他宇文彤?抑或也是风闻有许多武林人物在此区域出现,而
来搜寻她父亲失踪的线索?还是……
宇文彤心念电转,更是非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不可。
这时,前后距离已缩至十丈左右,那条人影的轮廓清晰可辨,果然是位云鬓高堆,身穿
藕白罗衫女郎。
宇文彤忙提气开声,大叫道:“葛姑娘请留步。”
他这一声大叫,一时震得山谷齐应,回音不绝,但是那条人影却是仍然不加理睬,飞驰
如故。
宇文彤大为气怒地叫了一声,却听身后的慕容婉美“嗤”的一声轻笑,不由没好气地转
头问道:“你有什么好笑?”
慕容婉美粉脸一绷,道:“我笑我的,你管不着。”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双方已进入通往“九华山庄”的那道幽谷。
溶溶月色之下,“九华山庄”的废墟遥遥在望,宇文彤索性摔下慕容婉美,真气暴提,
施展“追光逐电”罕世轻功身法,身形破空而起,迅似流星划空,一连两三个起落,已自超
越那条人影之前。
双方几乎是同时地停身于“九华山庄”的废墟当中。
宇文彤目光触处,却不禁发出“咦”的一声惊呼,随即怔然木立,作声不得。
原来,此刻卓立他面前的藕白罗衫女郎,竟然不是葛青霜。
只见这位女郎,头挽宫髻,眉似春山染黛,眼如秋水横波,玉颊泛霞,唇绽樱颗,一袭
藕白罗衫,轻拂于夜风之中,是位风华绝代的俏佳人。
她似乎被宇文彤这副神态,引得嫣然一笑,娇声道:“你追了我几十里路,就只为了这
‘咦’的一声吗?”
宇文彤一定心神,微笑了笑,再次将她仔细一端详,心头登时只是一怔,暗道:“奇怪,
此女的面孔好像似曾相识……”
藕白罗衫女郎似乎已瞧出宇文彤的心思,于是,如花的粉脸上,笑意更甜,声音也更甜
地说道:“宇文兄可是奇怪,好像我们曾经认识过,是吗?”
宇文彤闻言,不只是奇,而且更为惊异,她怎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当下,呐呐的说道:
“正是……正是……姑娘是……”
忽听身后一声娇呼道:“师姐,你好。”
宇文彤回头一看,原来慕容婉美已然赶到,正喜孜孜地走将过来,不由恍然大悟,转向
藕白罗衫女郎道:“原来你就是……”
他一语未毕,俊脸却已通红,底下的话,竟嗫嗫不能出口。
此时的藕白罗衫女郎也情不自禁地顿时玉颊飞霞,娇羞不胜,对宇文彤盈盈睇视,默然
无语。
她,究竟是谁?
她,正是和宇文彤初识于剑阁山中,曾甘冒大险施展“真气导阳大法”,替他裸衣疗伤
的那位易钗而弁的美少年。
月白风清,空山寂寂,两人呼吸相闻,良久……
慕容婉美忽地“嗤嗤”一笑,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笑道:“咦,师姐姐,你不是很想
见他吗,怎的见了面又不说话了呢?”
宇文彤再次拿定心神,拱手施礼道:“在下前蒙姑娘仗义援手,大恩永铭心田,适才唐
突之处,万望原谅。”
藕白罗衫女郎还礼道:“不敢,不敢,宇文大侠是吉人天相……”
慕容婉美拍手娇笑道:“怎么?你们不是很要好吗?怎还这般客气呀。”
藕白罗衫女郎白了师妹一眼,嗔道:“死丫头,胡说。”
慕容婉美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笑道:“好好好,我不说啦,让你们多说说吧。”说
完,一阵“格格”娇笑,香肩微晃,隐没入废墟的阴影之中。
藕白罗衫女郎笑道:“我这位小师妹很俏皮,宇文兄怎会把她碰上的呢?”
宇文彤道:“今晚她救了在下一个部属,在下听她说是‘千幻神妃’的门下,故而向她
打听你的下落……”
藕白罗衫女郎脸色微变,插嘴道:“你既然已知道我是……那你还打听我干吗?”
宇文彤正色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报,何况在下也的确想见姑娘一面……”
藕白罗衫女郎脸上一甜,喜孜孜地看着宇文彤道:“你真的想见我?”
宇文彤道:“一来好拜谢救命之恩,二来是打听两桩事情。”
藕白罗衫女郎闻言,脸色倏然又是一变,冷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不知贵掌
门人有何事见询?”
宇文彤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陪笑道:“这两桩事与在下关系甚大,而又与姑娘有关,
故此不嫌唐突,请姑娘见谅赐答。”
藕白罗衫女郎冷冷道:“你是不是想问那姓葛的姑娘的下落?”
宇文彤赧然点了点头。
藕白罗衫女郎不屑地说道:“反正她没有死,刚才你不是在叫她吗?”
宇文彤又道:“姑娘与她谅无深怨,何必如此。”
藕白罗衫女郎忿然道:“哼,她差点把你的命送掉啦,你又何必这样关心她。”
说着,似是忆起当日和宇文彤裸抱疗伤的情景,忽的无限娇羞地笑了一笑,又道:“好
啦,那些不谈也罢,你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宇文彤神色一整,道:“令师‘千幻神妃’……”
他话刚出口,陡闻废墟阴影中响起一声“祭桀”怪笑,以及慕容婉美的一声惊呼。
这一声怪笑与惊呼,划破沉静夜空,也打断了宇文彤的话语。
藕白罗衫女郎一声清叱:“师妹休惊。”首先腾身而起。
宇文彤也自向发声之处扑去,却见慕容婉美神色惊惶,从阴影中飞掠而出,身后并未发
现敌踪,遂一沉真气,将去势止住。
藕白罗衫女郎已飘身而下,揽住慕容婉美,急声问道:“师妹,是怎么一回事呀?”
慕容婉美玉容惨淡,伏在师姐怀中,喘着说道:“一个骷髅鬼,哎,吓杀我了。”
藕白罗衫女郎笑慰道:“傻丫头,世间上那来的鬼,待师姐姐把它捉来给你看。”
宇文彤已自面向那一声“禁桀”怪笑飘起之处冷冷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装神扮
鬼,还不滚出来受死。”
喝声排荡空际,半晌却不见丝毫反应。
宇文彤剑眉双轩,方待再次发话,募闻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得难以觉察的衣袂飘风之声,
疾射而至,显见来人绝非庸手,遂暂将隐伏暗处之人移开,倏然旋身望去。
就在这瞬间工夫,那衣袂飘风之声已止,寻丈之外,一块高出地面数尺荒废屋基上,绰
立着两个身材颀长,穿黄葛长袍之人。
这两人出现之后,瞧也不瞧宇文彤等三人一眼,便自顾凝目四下观望。
半晌,那左边的葛袍人忽地哈哈大笑,状甚得意地说道:“老大,那条秘道我已……”
右边的葛袍人“嘘”了一声,警告地说道:“说话小心点。”声冷如冰,闻之令人惊栗。
左边的葛袍人斜视了宇文彤等三人一眼,哈哈笑道:“这三个娃娃,就算让他们听去了
也没用处,理它干吗?”
“哼,这周围还有许多朋友,难道你没有看见?走吧,为兄已有点谱了。”
右边的葛袍人冷冷地把话说完,大袖一举,便待动身离开……
“且慢”宇文彤忽地一声大喝:“两位请留步。”
两个葛袍人闻声,倏止去势,齐地旋身向宇文彤望去,那左边的葛袍人笑嘻嘻地问道:
“娃娃,什么事大呼小叫?”
宇文彤这时才看清这两个葛袍人,竟然是一般的长眉皓首,貌相清癯,十足的一双孪生
兄弟,分别之处,只是左边的笑容满面,右边的却是神态冷然而已。
忽听那藕白罗衫女郎略带讶意地低呼道:“长白双怪。”
那右边神态冷淡的葛袍人冷冷接道:“娃儿既知是老夫兄弟,为何还敢这般无礼?”
宇文彤略一拱手,朗声笑道。“如此良宵,佳客辱临寒家故址,不知有何贵干?”
那笑容满面的葛袍人“呵呵”笑道:“原来你就是近日江湖传言,自称铁骨门新掌门人
的那个娃娃。”
宇文彤微微一笑,道:“岂敢,两位可否请过来一谈?”
两个葛袍人互看了一眼,送一同飘身下了屋基,缓缓走将过来。
宇文彤又是一拱手道:“两位既已认得在下,可否让在下拜识贤昆仲上姓大名?”
那神态冷淡的葛袍人冷然道:“能知老夫兄弟之人,非友即敌,不知你愿属何者?”
宇文彤冷冷答道:“在两位未说明来意之前,在下与贤昆仲既非友也非敌……”
“双方既无关系,老夫兄弟姓名你大可不必知道。”神态冷淡的葛袍人截住宇文彤话锋,
冷冷说了两句,随即侧顾乃弟微一摆头,拂袖而去。
藕白罗衫女郎忽地一声冷笑,轻蔑地说道:“长白双怪,冷怪段于寒,笑怪段于乐这两
个名字,在江湖上臭得尽人皆知,还摆什么臭面孔。”
“哈哈哈哈”,那笑容满面的葛袍人霍地止步旋身,放声大笑道:“娃儿们既知老夫兄
弟姓名,是友是敌?快说。”
宇文彤冷冷道:“是友如何?是敌又如何?”
老大冷怪段于寒面孔更寒地缓缓说道:“是友前随老夫兄弟之意行事,为敌则汝等命尽
今宵。”
站在宇文彤身旁的慕容婉美“嗤”了一声,娇声嘲骂道:“哟,好大的口气,你是大蒜
吃多了吧?”
冷怪段于寒冷冷瞥了慕容婉美一眼,冷笑道:“无知娃儿,竟敢出言不逊,快说出你师
父是谁,若是老夫旧识,便饶你一死。”
慕容婉美“呸”的唾了一口,骂道:“凭你也配知道我师父是谁?别作梦。”
笑怪段于乐哈哈大笑道:“娃娃给老夫闭嘴。”笑语声中,大袖一翻,骈指遥向慕容婉
美“兑端”穴一点。
宇文彤挥袖一拂,“丝”地一声微响过处,立将那一缕劲厉指风震散,冷冷喝道:“阁
下年近古稀,行事竟若幼童,快将来意说出,本少爷好斟酌发落。”
笑怪段于乐这一指虚点之呼,虽然仅用了五成功劲,但当今武林中能这样轻描淡写地用
衣袖将其震散的人,可说是寥寥无几。
心头登时一凛,闻言之下,反仰面呵呵大笑起来……
冷怪段于寒目睹斯情,不由心念电转,遂以目示意,止住乃弟笑声,口中干咳了一声,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夫弟兄来意,贵掌门人何必明知故问,但老夫有一言奉告,不知尊
驾肯采纳否?”
宇文彤冷然道:“什么话阁下且先说来听听。”
冷怪段于寒故示严重地说道:“今宵在这废墟周围隐伏的武林人物,均是为了想要获得
‘朱雀环’而来,但彼辈俱欲坐收渔利,是以都不愿先现身下手,如今老夫已改变初衷,愿
与尊驾合作,尊驾以为如何?”
宇文彤闻言,目中精光电射,神威凛凛地向四下一扫,冷冷哼了一声,峻声说道:“有
谁敢动我家中一草一木,当杀无论。”
冷怪段于寒神色微变道:“若众人联手,尊驾自量是否有此能力?”
宇文彤叱道:“念你坦诚不隐,本少爷不为己甚,快滚。”
喝声甫罢,右侧断垣颓壁的阴影里,蓦地爆出一阵夜枭般的干笑道:“骂得好,段于兄,
想不到你心思白费,还挨上一记闷棍,嘿嘿嘿,值不值得?嘿嘿嘿嘿。”
冷怪段于寒在受了宇文彤喝叱之际,本已神色大变,目射凶芒,但一闻此番嘲骂之言,
竟自强忍怒火,掉头冷冷喝道:“是那位老朋友,何不现身指教?”
“嘿嘿嘿嘿。”回答他的,却是一阵难堪的冷笑。
笑怪段于乐已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尊驾果真是见不得人,老夫倒要瞧你是老鼠乌龟变
的。”
笑喝声中,身形疾掠数丈,飞临笑声发出之处,右臂一挥,扬掌凌空下击。
一股强猛掌风,恍如泰山压顶般朝那断垣颓壁击去,顿听“轰隆”
“哗啦”一阵砂石纷飞,尘土四散,断垣颓壁倒下之声,却不见半个人影。
笑怪段于乐一击不中又惊又怒,凌空一个转折,横移寻丈,再次挥掌,正待向另一处断
垣残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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