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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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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桐担心的看了看我,我一点头,他便走了。
  
  杨骋风微微的抿了口茶,我乘着问,“是不是你对湖州的萧……公子做了手脚?”
  
  “手脚?甚么手脚?”
  
  “别装了,肯定是你。”
  
  “什么手脚?他有何事?”杨骋风倒有点诧异。莫非,真不是他?那还是不要再说了,多说露馅儿。
  
  “说呀,什么手脚?你怎么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你做没做。”
  
  “哼,你未免太小看我杨某人,我不是什么君子,倒也不至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见我不语,又懒洋洋的说:“他怎么了?你要不要求我帮帮他?”
  
  不是他就好,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了,我轻轻舒了口气,估计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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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能不能别一见我先问别的男人?好歹你也问问本少爷。”我继续沉默,他也不说话了,我能感到是在端详我,半天,才缓缓道“看样子,你过的还不错。……,你我赌的,你还记得么?”
  
  对于杨骋风,我采用的战术只有一个,沉默。这个人心机太盛,别着了他什么道才好。
  
  他掸了掸袖子,若无其事的说:“看来你还是记得的,到时可别赖帐。对了,上次听荷送你的东西,收到了吧?你也不谢谢我?”
  
  “你把听荷怎么了?”
  
  “听了你求我的,我照顾她,把她收了房,怎么样?谢我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听荷果然是被他占了。碍于他的身份,我直视他,冷冷的说:“二姑少爷好脸面,占了小丫环,还要拉上我遮羞。”
  
  “哂,你不愿意?怪了,多少人求着我收呢,你以为,那小丫头就那么漂亮?玩玩还行,真要收进来,麻烦。还不是因你求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忍不住了:“杨骋风,你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
  
  “哼,礼义廉耻?总比道貌岸然强。你瞧瞧你们君家的主子,啧啧,真是姓君的君子,可惜呀——”他突然住了嘴,回望着我:“你知道么?”
  
  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的眼珠儿滴溜转了圈,抬了左膝盖抵着桌子,右腿却伸直,身子倚到后面,又恢复那大剌剌的样子:“果然,你不知道,嘿嘿,不要紧,本少爷知道就好了。所以,本少爷说,你要输了。”
  
  杨骋风又卖的什么八卦药?我不敢信,也不敢不信,他是小人,但到目前为止,还没骗我什么。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嘻嘻,没有——有也不能和你说,你和他都到能画脸的地步了,万一我说了,岂不是自泄底牌了?那我还赢什么?不过嘛,”他的眼又骨碌碌绕着我转了圈,“我一向不瞒你,我可以向你小小的透露下,我呢,就像原来和你说的,用了君老爷子一点子钱,荫补了个小官。这样,我的身份就有了。不过,我也没让他吃亏,打算和他合着做点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样?这次,我没有仗着我爹吧?”
  
  我隐隐觉到一种凶险,难不成,君闻书防就是为了防这个?这里面有什么勾扯?听杨骋风那口气,好像胜利在握,他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我心念未已,杨骋风却信手翻开了账本,“哟,君木头现在开始看账了,倒是个成材的。”我紧步上前合了,往边上一推,用手按住,“二姑少爷,我家少爷不在,书房地仄,请二姑少爷挪至正室说话。”
  
  杨骋风没答话,盯着我,忽然笑了:“司杏,你还真像个小媳妇,只可惜,你这么对你的主子,有好处么?这君闻书即便纳妾,也轮不到你。”
  
  我冷冷的答道:“谢二姑少爷挂记,司杏是一个下人,从来没想过要高攀给人作妾!”
  
  “呵呵,”杨骋风笑了:“我说司杏,你还真是傻呢,你不知这妾的好处。妾的名声虽不好听,但却是实打实想娶的,那正妻,就是个名儿,你这种出身呢,想那么多干什么,有个人疼得了。”
  
  我不理他,他却笑嘻嘻的继续凑了上来,手上拿着亮晶晶的东西在我眼前一晃,“瞧,漂亮么?”
  
  原来是一串珠串,一般儿大小的珠子,发着圆润的光,我虽未说话,但不得不承认,确是漂亮。“嘻嘻,可是不是给你的,”他变戏法似的又揣了回去,“给眠芍的。”
  
  果然,一个不放过,真是个色鬼,眠芍终于如愿了,她争的夫君到手了。
  
  “哟,不高兴了?吃醋了?那送你吧”。珠串在我眼前晃悠悠的。
  
  我只手按了账本,却把头扭向窗外——君闻书怎么还不回来?
  
  “我也知道,你也不喜欢这些东西。这世上呐,有的女人,你给她点东西她便跟你。有的女人,你不用给她东西她也跟你,只有你这个女人真奇怪呢,”他把脸从旁边伸过来又对向我:“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我继续不说话,打算要把账本搬了。他又拉了我,我甩了甩,没甩开,正要让他放开,忽地一个极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开!”杨骋风和我都吃了一惊,一齐扭向门口:君闻书!
  
  君闻书面色冷峻,盯着我们,走了过来,在离我还有二步的地方站住了。我半低了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就这么巧?倒像是我背着主子勾引姑少爷。
  
  杨骋风却仍然拉着我,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闻书,你回来了,我正和你的丫环说话呢。”我大惊,这杨骋风也忒嚣张了。君闻书的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却仍草草叉手行了个礼:“姐夫,刚过来?二姐好么?娘在等你吧,你怎么躲在这里,和,和一个丫环……说话。”
  
  杨骋风嘻嘻一笑,仍然拉着我:“闻书,你这丫环有意思的紧,你平日没发觉么?不对不对,你也发觉了,否则不会给她画猫脸。姐夫我府里好没意思,不如你送给我吧。”
  
  我被嚇了一跳,杨骋风,他想干什么?君闻书的眼里明显闪过几分愠怒,却微微笑道:“姐夫真能开玩笑,谁不知姐夫府里,莺声燕舞、川流不息。似她这等丑丫环,哪值得这样?姐夫是官家子弟,传出去要受人家笑话的。”
  
  “哈哈,”杨骋风仰头大笑了起来,却又收了笑,两眼紧盯着君闻书,目光中充满了挑衅:“闻书想的真周到,连我的名声都想到了,真是好内弟。既然内弟如此厚意,那倒也好,放你这儿,我随时来看看她,只是内弟别嫌烦便好。”说完,居然抬手轻轻划了一下我的脸。我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想要挣脱,他却拽的更紧了。
  
  “你,”君闻书脸色发青,从牙缝中低低的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我不知羞耻?内弟,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看上了她,顺道过来瞧瞧,打算着把她收了,又如何?”
  
  这话是越来越不能听下去了,两个男人,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实是尴尬。我想挣脱着走出去,杨骋风却死命拉着我,君闻书在,我又不能发火,只好对他怒目相视,他却对我一笑:“别急嘛,你也正好听听,省得我也再说第二遍了。将来过了门,君大公子也算你我的证婚人了。”气得我真想扇他一耳光。
  
  “杨骋风,你别妄想了,你想娶她,她可愿嫁你?”君闻书失了礼仪,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的好,她可愿嫁你。闻书,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她想要嫁的是谁。不是你,也不是我,可是,你愿意让她嫁给那个人么?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因此,”他顿了顿,又转向我,“你肯定是要替我看着她,这样说来,无论如何,我都先谢过了。”
  
  “堂堂官家公子,如何敢妄谈嫁娶?”君闻书的话里透着冰冷。
  
  “我当然娶得!我正室已有,娶几个偏房,谁能怪我、谁又能说我什么?她一个丫环,我强娶了便又如何?倒是君大公子,我问你,你能娶她么?”
  
  “你!”
  
  “不用这么看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杨骋风又嘻嘻一笑,“你娶不了!别说君府家教严,容不得你娶下人。且说你那娘,她能让你娶她么?她这一辈子受的又是什么呢?” 
  
  君闻书突然脸色发白。杨骋风吹了口气,说的极其轻松:“君大公子,这人,肯定是我的了,也只是暂放在你这里。当然,你若是现在就想给我,我也笑纳了,刚好去前头和你老娘说说,今天便带走。你也别那样看着我,要不这么着,我们俩呢,一起过去,问问你家两位老主人,是愿意把她给我呢还是愿把她给你?嗯?”
  
  我要昏过去了,杨骋风到底想做什么?屋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君闻书脸色发白,我离他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半天,他强笑道:“你真要娶,你便娶了就是,何必……这样,倒像是故意来……羞辱谁。”
  
  我一惊,这话是君闻书说的?这是君闻书说的?他似乎在怕,怕什么?
  
  “内弟言重了,你是我内弟,她呢,又是我的妙人儿,哪个我都舍不得羞辱。”我都快吐了,杨骋风今天是怎么了?
  
  “人么,当然是我的,早晚我要拿走的,只是,你说的也对,官家子弟,总要有些风范,否则就跟街上那些色急的没区别了。这个嘛,就好比吃东西,明明是个好东西,慢慢吃才有滋味儿,一下子抢过来吞下,便是焚琴煮鹤了。她,已是本少爷的囊中之物,少爷我有这个耐心,”他顿了顿,语气很轻,却极坚定的说:“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杨骋风走了,屋里就剩下我和君闻书,我极尴尬的站在那里。今天这事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偷眼一望,君闻书站在那里,脸色一片阴沉,我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说什么?说又能说什么?
  
  很久,君闻书仍是站着,我轻轻的叫了声:“少爷,”他抬起头看着我,“少爷,我……。”“你下去吧。”我行了个礼,默默的出去,却听到身后的门“铛”的一声关上了。
  
  我到厢房坐了,回想着杨骋风的话。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是实情。我是君家的丫环,君闻书是少爷,杨骋风是姑少爷,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要留我,我都走不脱。但是,无论君府杨府,都是一样的阴森,哪个府我都不愿呆,我一定要走,走,去找我的生活,我的荸荠!
  
  
作者有话要说:别催别催,来更了,来更了,我现在极其的困,可是不行,一会儿还要去开会,今晚又不知到几点了。四月快结束吧,我要崩溃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先说坏的,我收到了某书商的合同,大约可以将此文变成实体书(这中间当然还存在很多不确实因素,只是先这么说着吧),对大家来说的坏消息是以后更新速度要受其约束,这个大家心里要有准备。好消息是,这下子,我没办法弃文了,无论如何(我是指无论是否真能出版),我都要写完,有人替大家督促着我,大家可以省省事了:)。哦,还有,此文的数字版权目前还在我这里,我谁也没给——什么意思,大家自己掂量吧,呵呵。

大家不要嫌闷,在君府里就是闷。有同学说,为什么不给司杏一片天地?我回答,没有办法。在一个小姐都不能自由的年代,一个丫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得一片天地?

最后热烈的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各出奇招,让我感到十分温暖。只是,大家出的多是用锅的,我这里没锅,就有微波炉,所以,大家的小方子我先收集着,等回去了再用,出“点穴”法的朋友(不好意思,原谅我极其困,实在没精神去找你的名字了),我有时间一定会好好研究研究。只是现在,我还只能继续吃药,一天吃四五种,我都觉得,咳嗽不好,我可能就要先被药死了!

一一同学,你的留言我看见了,也给你做了回复。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的叛逆期,早晚不同,强烈不同。如果以你心,换他心,你定会明白他。其实,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同的,尽管有主流的,但也不要歧视非主流的,其实,非主流的有时自己很敏感,这时,需要有人多与他沟通。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大家先看着,我开会去了,累啊,崩溃啊。

——南适,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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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上个月感冒到现在一直没好利索,老是咳嗽,换了好几药也不管用,就这么咳着吧,也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亲爱的同学们,不要老说好,麻烦你们拍几砖行不?我现在基本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好像什么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机械运动。同学们,你们要拍,利用你们的权利,拍啊。

春天到了,能出去走动的,多走动走动吧。可怜的我啊,想出去看看花都不行,555,俺喜欢的丁香花都要落了,俺还没怎么看过呢。




                  第三十七章 或者



  我夜夜对着荸荠给我的东西发呆,他到底怎么了?倒是说一声啊,这么无声无息的。我又写了一封信,这次很短,就是问他到底怎么了。在君闻书复杂的目光中,信,还是被寄走了。
  
  自从上次的书房事件后,我和君闻书之间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客气,尽量回到我出府前的状态。有时反倒特别不自然。锄桑时常疑惑地看着我,许是侍槐叮嘱过,他竟没问什么。君闻书又和以前一样的沉默,不过我觉得,他比以前更为用功,也更加投入。他的账本看得越来越快,有时只大致一翻,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又一个多月过去了,终于等来了萧靖江的信,薄薄的几页,打开一看,心就凉了,称呼只有两个字——司杏。
  我把信读完。信中的语气很冷淡,只说他还好,让我不用担心。看信上说我在君府很好,还能帮上君闻书,他也觉得肯定会是这样。既然我选择了回君家,就要好好过,好好对待君闻书。信的末尾,他说他是小户人家的儿子,却立志不第不娶,并祝我能在君家早日出头。
  
  我气了,萧靖江,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在想办法往外逃,你却祝我在君家早日出头!你以为我愿意回君家!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说我在君家过得多么好!你以为,君家这个隐藏着凶险的鸟笼,我真愿意待着!
  
  我把信又看了一遍,还是那些内容,连一句能推敲出双层意思的话都没有。荸荠,你真如此冷淡!你家门前的初遇,方广寺的陪伴,再见面的那顿晚饭,桥头你我的依偎,你竟没有看清我?你,真觉得做妾是我的好出路?你我墙里与墙外,却让我怎么把心事和你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难?我要你给我分担了吗,我奢望过吗?我奢望过,我真的奢望过。我奢望你是我的知心人;奢望我挨打时你在我身边;奢望在我不知怎么办时,你能给我出主意;奢望初二那天能给你亲手戴上帽子;甚至奢望过,你会在外面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尽情地有说有笑,不避讳旁人。可是,这些奢望我和你说过吗,我又能和你说吗!
  
  我把信揉成一团,抬手要扔,却留下来了。我舍不得。那是荸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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